没有惨叫,没有爆炸,只有信号消失前,对讲机里传来的一声被掐断的呜咽。“不要掉队!”车队公共频道里,领袖老周沙哑的声音带着死寂般的平静重复着这条铁律。我猛踩油门,我这辆二手的引擎发出不堪重负的嘶吼,紧紧咬住前车的尾灯。这是生命的航标,是这片死亡之海里唯一的坐标。迁徙,永无止境的迁徙。城市是坟墓,荒野是猎场,只有这条蜿蜒向前的公路,是文明最后、也是最细的一根血管。仪表盘上,燃油警告灯刺眼地亮起。而更致命的是,方向盘开始剧烈抖动,发动机舱传来不祥的异响。这匹老马,终于要到极限了。绝望像诡雾一样渗进心脏。我瞥向副驾,那里只有半瓶浑浊的饮用水,和一张皱巴巴的全家福。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蓝色光幕,毫无征兆地在我眼前展开:我猛地踩下刹车,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或许,这场末日游戏,规则要由我来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