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辰并不知道唐老板和张芍药在背后对他的算计。
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在意。
又不是什么坏事。
说归说,闹归闹,他对唐小雪可没有任何男女之情。
确实很可爱没错,但也就仅仅只是可爱。
什么样的变态会对一根笔直的柴火棍产生兴趣啊?
实不相瞒,李秋辰他————喜欢大的。
也不是说特别庞大的那种,就是刚刚好能突显出肉感,身材发育非常健康的姐姐。
人的姓匹各不相同,有些母胎单身的朋友已经压抑到了什么都想吃一口的地步。
而李秋辰是个很挑剔的人,他的情感很专一,他就喜欢大一号的真空t恤。
又或者是只有前面没有后面的圆领毛衫,围裙也行。
重点是要宽松,不能受束缚。
扯远了————其实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不该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主要是时隔多年,嗯,时隔一辈子,又重新坐到了宽敞明亮的教室里面,李秋辰心中确实有点小激动,难免胡思乱想。
外面的冰雪还没化开,教室里烧着火盆。冷倒不至于很冷,但也暖不到哪里去。
教书的夫子正在台前不紧不慢地讲述着各种注意事项。
包括县塾里明明可以烧地龙但是不烧的原因—一就是不想让你们在课堂上睡过去。
嫌冷可以多穿点,但不能穿在外面,县塾里只能穿统一款式的“校服”。
内院虽然招收女弟子,但男女之间要分开坐,除非必要不得沟通交流。
讲完了几十条的清规戒律,夫子开始挨个点名。
“陈南生!”
直接从甲榜第一名点起。
“学生在!”
“恩,你进内院的机会来之不易,要努力上进,切勿姑负师长对你的期许。”
“学生知道!”
“刘怀安!”
“学生在!”
“你也一样,珍惜这个机会。你跟陈南生不一样,爱耍小聪明,学好快,学坏也快,自己把握分寸。”
“学生明白。”
看来这甲榜前两名,全都是凭借着硬实力从外院升上来的。
“李秋辰!”
听到自己的名字,李秋辰赶紧起身行礼。
夫子皱眉看了他一眼,不解道:“你坐那么靠后干什么?到前面来!”
教室里的座位都是自己进来时候自己选的,女学生自动抱团坐到了偏后的位置上。
李秋辰倒无所谓前后,只是为了照顾唐小雪和胡彩衣,才坐到了她们俩前面。
万一自家小姐不小心睡过去,还可以帮她遮挡一下。
“回夫子话,我坐哪里都一样。”
负责今年这批新生的夫子姓秦,是个五十多岁头发花白的老学究,为人并不古板,反而是相当的谨慎细致。早在点名之前,就把所有学生的情况都了解了个遍。
听到李秋辰的回答,秦夫子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又落在他身后两个探头探脑的小姑娘身上,沉吟了两秒钟之后直言不讳地问道:“你是来读书的,还是来给人当奴仆的?”
李秋辰低头答道:“学生家境贫寒,受人资助方才得以入学。”
秦夫子道:“你名列甲榜前三,成绩优秀,学费可以给你减免,不要让铜臭气沾污了读书人的风骨。”
李秋辰摇头道:“学生若是为了几两银钱就忘恩负义,那才是沾污风骨。”
秦夫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说了句:“好自为之”,便不再理会他。
这个时候李秋辰还觉得这位秦夫子有点“装”。
我特么考前三你说我沾污风骨,我要是没考前三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很快就知道了。
刚才面对前三名的学生,秦夫子语气很平和。从第四名开始语气就逐渐加重,从阴阳怪气逐渐升级为破口大骂。
而且是专门挑学生羞于见人的那一面,展开毫不留情地攻击。
把好多学生都当场骂哭了出来。
叫到唐小雪的时候,他骂的是:“化外蛮夷之徒,披鳞带角之辈,腌臜魍魉也敢入我山门?”
什么玩意?
唐小雪满脸茫然,一个字儿都没听明白。
秦夫子看着她那双清澈无邪的大眼睛,都懒得再骂第二句,就挥手让她坐下。
甲榜六十四,实际上就是个吊车尾的位置,后面就是乙榜。
乙榜更是只能看着车屁股吃尾气。
面对乙榜的学渣,秦夫子更是连最基本的体面都不要了,张口就是祖宗十八代起步。
轮到胡彩衣的时候,她脸色煞白,还没站起身就听秦夫子骂道:“大胆妖孽!你一个连化形都化不明白的杂毛畜生,凭什么坐在这里听课?给我滚出去!
让你爹把你身上皮剥下来给我做鞋垫!”
胡彩衣嗷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当场被吓出一条毛茸茸的尾巴,竖得跟棍儿一样直。
秦夫子怒目圆睁,抬手就把戒尺甩了过来。
眼看着那条戒尺就要砸在胡彩衣的脑门上,李秋辰抬手一把捞住:“先生息怒!”
秦夫子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点下一个名字。
好学生真的有优待。
乙榜的学生全都缩起脖子,战战兢兢,恨不得把耳朵都捂上,尽管如此也依旧无法逃脱秦夫子无情的言语羞辱。
直到一个名叫曾明明的小胖子时————这小胖子李秋辰也有印象,就是考试当天指着胡彩衣喊妈给我买一个的那位。
这孩子是个刺儿头。
秦夫子刚骂了两句,曾明明就一脚将课桌踢翻,指着秦夫子的鼻子反骂道:“你吹牛逼呢?跟我耍什么威风?我爹要是在这儿你敢这么说吗?你看他削不削死你个老登————”
他话还未说完,秦夫子直接一步跨越三丈距离,从李秋辰手中夺过戒尺来到曾明明面前,对准脑袋啪地就是一下。
戒尺没断,曾明明当场被抽飞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
曾明明完全没料到看起来一把年纪的秦夫子居然暴起伤人,被堵在墙角一顿暴揍,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把胡彩衣的眼泪和尾巴都给吓回去了。
揍了足有三十多下,直到曾明明缩成一团再也喊不出声来,秦夫子才重新返回到讲台上,开始点下一个学生的名字。
台下鸦雀无声,所有人禁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