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呼延烈没想到,自己有一日竟会这么狼狈,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不说,还被她打得遍体鳞伤,此刻更是只能像条丧家之犬,任她肆意折辱。
“哎呦喂,你小子都自身难保了,还敢跟我叫嚣?”
穆海棠轻笑一声,语气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戏谑,“我不敢?哈哈 —— 我好怕哦。”
“怎么办,怎么办,你生气了?哈哈,我就喜欢你现在这副,看不上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你。
呼延烈看着他那满脸戏谑的神情,气的都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我什么我啊?我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你怕是不知道我爹给我起的乳名叫什么?”
“哼,我又不是你爹,不知道,有何奇怪。”呼延烈其实知道,—— 那日宇文谨同她纠缠时,唤她囡囡。
“呦呦呦,又厉害上了,我跟你说,我爹给我起的乳名叫——穆什么都敢。”
呼延烈听后,瞪了她一眼:“骗子,鬼话连篇,你嘴里就没半句能信的。”
他只要一想到这丫头从头到尾都是在骗他,他就气的恨不得掐死她。
亏她一直信她,甚至还特意跑去问任天野栖霞山的事,如今想来,他到成了给他们二人传递消息的信使了。
任天野那时应该就已经知道,穆海棠识破了他并非真正的任天野。
“该死,自己为什么这么蠢。”
不得不说穆海棠就是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听见呼延烈说她是骗子,她非但不恼,反倒弯了眉眼:“骗你又如何?就是骗你,谁让你这般蠢笨,偏偏就这么好骗呢?”
呼延烈眉峰一蹙,听完她那些混不吝的言辞,薄唇抿成一道冷硬的线,沉声道:“少废话,还不快把我的裤子提上。”
穆海棠看他那羞愤的样子,似乎终于找到了呼延烈的弱点。
这人真是奇怪,抽他的时候,他一声不吭,好象鞭子打的不是他。
方才,她不过就是拽了他一下裤子,看把他急得。
反正呼延凛这会儿还没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好好捉弄捉弄他,解解闷。
穆海棠捏着匕首,用刀尖轻轻挑起他的下巴,笑得象只偷腥的猫:“快叫姐姐,姐姐就不为难你了。不然的话,今儿个非得让你吃点苦头不可。”
“你是不是疯了?胡说八道些什么。” 呼延烈现在都有些怀疑,眼前的女人到底是不是正常人,他又气又急,说话都带了点颤音。
“你真的是好不听话哦。”下一刻,穆海棠拿着匕首,又站到了他身后。
看不见她的人,呼延烈的心里慌的一批:“你做什么?
“你说什么?你让谁放聪明点?”话音未落,穆海棠腕间寒光一闪,匕首已然抵住他腰侧,刀尖贴着他的肉,透出刺骨凉意。
“你可知,男人最要紧的地方是哪儿?”
她手腕用力,匕首又往皮肉里送了半分,语气轻慢如戏耍:是肾,一个人有两颗肾,挖出来一个,也能活,只不过活着的质量会差点。”
“要说具体差在哪?”
“恩,比如,本来你可以三妻四妾,以后也就顶多娶一个正妻了。还有,子嗣上也略微艰难了点,呵呵,至于房事上,别看你就娶了一个,可就这一个,你也会力不从心。”
“除此之外,你往后拉不开弓,射不了箭。莫说苍鹰,便是一只飞鸟,你也未必能射中。”
“你不让我剜你的小老虎,不如,我剜你一个肾可好?”
“你别碰我?”呼延烈用力扭着身子,回身看着穆海棠。
穆海棠象是没听见,笑着道:“放心,不会特别疼的,你要是真的怕疼,要不我在给你吃点刚才的迷药,吃了它,你便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我放 ,不就是任天野吗?你放了我,我这就叫人把他给你送回来。”
呼延烈憋屈地松了口。
真是得不偿失,早知如此,他何必跟她赌气,跟她犟?
白挨顿打不说,这女人如今是越来越疯,再跟她耗下去,指不定要吃更大的亏。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他得先想办法出去,等他出去了,收拾她还不是早晚的事儿。
“哈哈哈,”穆海棠笑得花枝乱颤:“方才让你说,你不说,现在又要说了,晚了。”
“你就等着变成半个太监吧,任天野的事儿,就不用你操心了,他是死是活全看他的命了。”
太监这个词差点让呼延烈破功:“你不救他了?” 呼延烈嗓音沉了几分,眸中满是不解。
他不明白方才她还再三逼问任天野的踪迹,怎么就这么一会儿,她竟能这般云淡风轻地说,不救了。
“恩,不救了。”穆海棠无所谓的耸耸肩。
呼延烈听后,又立马改口:“好,不救便不救,那不如你开别的条件,如何?”
“你不是喜欢银票吗,我可以给你银票,只要你放了我。”
“啊?银票啊?”穆海棠挑眉,随即又撇撇嘴:“你少骗我了,你现在身上除了肉,什么都没有,还跟我说银票,耍我啊?”
“银票?比起银票,和服软,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方才那副桀骜不驯的样子。”
呼延烈终于忍无可忍,朝着穆海棠大吼:“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说话,你说服软放过我,我服软,你又说你喜欢我桀骜不驯的样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到底怎样才肯放过我?”
穆海棠把刀抵在他的脸上:“你喊什么喊,什么我想怎么样,我不想怎么样,我劝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这辈子,你也别想走出这个大牢。”
“真是懒的听你废话。”她从腰间拿出瓷瓶,凑近呼延烈,眼尾上挑,笑得一脸欠揍:“来,叫姐姐,叫声姐姐,姐姐心一软,说不定就放了你。”
呼延烈被锁链束缚住的手紧了又紧,几乎要将掌心掐出血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她这种女人,让他一个大男人,叫她一个小丫头姐姐?他怎么能叫的出口。
“你叫不叫,不叫算了。”说着就要上前捏他的下巴。
呼延烈死死盯着她,看着她手里的迷药,喉结滚了滚,四肢挣得铁链哗哗作响,终究是泄了气,哑声妥协:“我叫…… 我叫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