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严浩翔躺在床榻之上,心底翻涌的情绪终究难平,那些藏在心底的惦念与纠结,像是藤蔓般缠得他心绪难宁。
他辗转反侧许久,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反复摩挲,犹豫了一遍又一遍,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的悸动与牵挂,指尖微顿,忍不住编辑了一句简单的消息,轻轻点下发送键,给孟晚橙发去了一句:“睡了吗?”
消息发送的瞬间,他甚至能清晰听见自己骤然加快的心跳声,指尖不自觉蜷缩起来,目光紧紧锁在屏幕上,既期待着回复,又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忐忑,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生怕惊扰了这份深夜里隐秘的惦念。
而另一边的客房中,孟晚橙依旧保持着捧着手机的姿势,指尖悬在严浩翔的对话框上方许久,既不知该如何开口问起那些藏在心底的疑惑
又舍不得轻易退出聊天界面,就这般怔怔地盯着屏幕上两人过往的聊天记录,目光落在严浩翔的头像上,思绪早已飘远,连窗外的月光悄悄移动了位置都未曾察觉。
就在她对着寂静的对话框出神之际,屏幕忽然轻轻一亮,伴随着一声极轻的提示音,一条崭新的消息赫然出现在对话框里,突兀又清晰,瞬间将她飘远的思绪拉回现实。
孟晚橙盯着屏幕上那行突如其来的消息,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指尖几乎是下意识地轻点屏幕,飞快敲下回复,字句里带着几分刚回过神的柔软:“还没有呢,你怎么还没休息呀?”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还忍不住攥了攥指尖,方才乱飘的思绪尽数落回这方小小的对话框,连带着心底那点关于他的疑惑,都添了几分说不清的期待。
床头的小夜灯暖光柔和,映得手机屏幕上的字句都泛着温温的暖意,她捧着手机,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对话框,连呼吸都悄悄放轻,静静等着那边的回复。
另一边,严浩翔看着屏幕上弹出的回复,紧绷的肩线悄然松了些许,指尖在屏幕上轻轻划过那行文字,斟酌片刻后,只敲下了三个字,简单又直白:“有点睡不着。”
发送之后,他便将手机搁在身侧,目光重新落回窗帘缝隙漏进的月光里,心底却清明得很。明明今日连轴转了一天,复盘流程、彩排走位,早已耗尽了满身精力,身体的疲惫几乎要将人拖垮
可偏偏越是夜深,心底越是翻涌难静,宋亚轩那副得偿所愿的笑脸,还有过往那些对孟晚橙的细碎惦念,全都缠在一起,在脑海里反复盘旋,让他纵使满身疲惫,也半点睡意都无,只余下满心的纷乱与难以言说的牵挂,在深夜里蔓延开来,无计可消除。
孟晚橙看着对话框里严浩翔发来的“有点睡不着”,指尖轻轻在屏幕上顿了顿,眼底漫开几分细碎的担忧,随即敲下一行字发送过去,语气里带着自然的关切与柔软:“是失眠了吗?”
她捧着手机缩在暖软的被褥里,这行简单的问句衬得格外温和,心底忍不住暗自思忖,想来是今日演唱会太过劳累,才搅得他深夜难眠,连带着自己的心跳,都跟着添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轻缓。
严浩翔盯着屏幕上跳出的问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外壳,冰凉的触感没能压下心底的温热波澜。
他望着窗外沉寂的夜色,脑海里又闪过宋亚轩白日里藏不住的笑意,那些辗转难眠的心事,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惦念,此刻都堵在心头,却无法直白言说。
他斟酌了许久,删删改改好几遍,终究是没敢道出心底真正的缘由,只敲下一行清淡的字句回复,语气里带着几分刻意掩饰的平静:“应该是吧,今天彩排折腾得久了些,脑子里总乱糟糟的,静不下来,就没了睡意。”
发送完毕,他轻轻叹了口气,将脸侧埋进枕头里,明明翻来覆去皆因一人,却只能借着忙碌当借口,把那份汹涌的心意,尽数藏在这看似寻常的回复里,任由它在深夜里,独自汹涌,独自沉寂。
孟晚橙盯着屏幕上严浩翔那句带着几分怅然的回复,心底瞬间涌上几分真切的担忧。她太清楚这群少年的不易,白日里连轴转的彩排与复盘早已耗光了精力
夜里再这般辗转难眠,明日的演唱会定然要受影响,不止是严浩翔,宋亚轩、马哥他们皆是如此,她实在不愿看见他们带着疲惫奔赴舞台。
思忖间,指尖已然轻快敲下一行温柔的字句,发了过去:“那我给你讲个睡前故事吧?” 字句里满是软糯的诚意,她想着温柔的语调与舒缓的故事,总能驱散几分深夜的烦躁,帮他静下心来入眠,只盼着他能好好歇着
明日能以最好的状态站上舞台,也盼着这群为热爱奔赴的少年,都能拥有安稳的睡眠,不被琐事扰了心神。
消息发送出去的瞬间,严浩翔的指尖猛地一顿,屏幕上那行温柔的字句,像一束暖光,猝不及防撞进他沉寂的心底。
他望着那行字,心底翻涌的情绪愈发浓烈,对孟晚橙藏了许久的心意,此刻尽数交织在一起,让他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渴望。
他不再犹豫,指尖飞快敲击屏幕,字句直白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忐忑,更藏着难以掩饰的急切:“我想听你的声音,我可以去找你吗?”
发送之后,他紧紧攥着手机,连呼吸都变得紧张,既怕自己唐突的请求惊扰了她,又满心期待着她的应允,比起隔着屏幕听文字里的故事,他更想真切地站在她面前,听她亲口诉说,哪怕只是几句琐碎的闲谈,哪怕只是静静待在她身边,于他而言,都是深夜里最难得的慰藉。
看到严浩翔发来的消息,孟晚橙握着手机的指尖轻轻一顿,心头掠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快速沉静下来。她对着屏幕思忖片刻,心里第一个冒出来的念头便是顾虑
深夜时分,这栋会不会有蹲守的私生或是代拍,严浩翔若是贸然出来,万一被拍到两人深夜相见的画面,定然会惹来不必要的风波,不仅会打乱他们明日演唱会的节奏,更会给彼此招来无尽的麻烦。
这般想着,她深吸一口气,指尖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颤,斟酌着敲下回复,连语气都带着几分妥帖的温柔:“好啊,要不要我去找你?这样会方便些。”
发送完消息,她才算松了口气,只觉得这样的安排最为稳妥。她主动过去,既能避开楼外的镜头,省去被拍的风险,不让严浩翔陷入舆论的困扰,也能遂了他想听自己声音的心愿,两全其美。
毕竟明日还有一场万众瞩目的演唱会,她满心只盼着所有人都能安心休整,不被任何杂事牵绊,更不愿因为两人这深夜的闲谈,让严浩翔平白多了后顾之忧,只想安安稳稳地帮他驱散失眠的烦躁,让他能好好睡上一觉。
严浩翔看到孟晚橙的回复,心头瞬间漫开一阵暖意,指尖飞快敲下一行字,语气里藏着难掩的急切与妥帖:“那我去给你开门。”
发完便立刻掀开被子起身,脚步轻缓却利落,生怕慢了半分,让她在走廊上等久了,连脚步都下意识放轻,尽量不发出多余声响惊扰了旁人休息。
另一边的孟晚橙见消息发送成功,便迅速掀开薄被下床,随手从床尾拎过一件外套披在肩上,指尖利落扣好领口的扣子,怕深夜走廊微凉着凉。
她没有贸然推门,而是先贴着门板,轻轻将房门拉开一条细缝,小心翼翼地探出头,目光快速扫过空寂的走廊。暖黄的廊灯静静亮着,地砖光洁映着灯光,连半个人影都没有
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确认安全无虞后,她才放心地直起身,反手轻轻带上门,动作轻缓又谨慎,生怕关门声打破深夜的静谧。
可脚步刚迈出两步,孟晚橙的脚步猛地一顿,手下意识摸向口袋,又低头看了看空空的手心,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慌了神,方才走得太急,竟忘了带房卡出来。
这一下疏忽来得猝不及防,她站在原地愣了几秒,心底暗暗懊恼,完了,这下可麻烦了,等会儿聊完天,自己连回房间的门都进不去了,这般窘迫的处境,让她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指尖都忍不住悄悄攥紧了外套的衣角。
孟晚橙索性将忘带房卡的窘迫抛到了脑后,横竖眼下先赴了这深夜之约再说,后续的难题总能想办法解决。她拢了拢身上的外套,放轻了脚步,踩着廊灯铺就的暖光,缓缓朝着严浩翔的房间走去
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她轻浅的脚步声落在光洁的地砖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也正是这份静谧,让一个古怪又无比清晰的念头,猝不及防地掠过她的心底,她此刻竟能这般坦然
这般大胆,心甘情愿独自去往严浩翔的房间,这份从容自在、无拘无束的模样,实在和在马嘉祺、张真源面前的自己,有着云泥之别,判若两人。
往日里与马嘉祺、张真源相处时,她向来是温顺又乖巧的模样,说话时总是放轻了语调,软声细语,生怕惊扰了谁
行事更是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拘谨,举手投足都透着几分收敛,活脱脱一副被捧在手心、听话懂事的乖乖女模样。其实她从未刻意讨好,只是那两人给予的温柔,实在太过汹涌,太过直白,直白到让她无处遁形,只能乖乖沉溺。
马嘉祺的温柔从来都带着几分运筹帷幄的细腻与不动声色的撩拨,他不必说太多情话,只需一个专注而深邃的凝视,便能让她心头一颤;一句贴合心意的低声叮嘱,便能暖透她的心房
每一个细微动作,都能精准戳中她心底最柔软的角落。而张真源,更是将温柔妥帖刻进了骨血里,他的好从不是轰轰烈烈的模样,而是藏在三餐四季的周全照料里,是温柔到极致的话语,是事事为她着想的细心,
是看向她时眼底毫不掩饰的宠溺与偏爱,一举一动都带着能让人心尖发颤的暖意。他们二人从不会吝啬表达自己的情意,总能用最直白、最滚烫的温柔将她紧紧包裹,一言一行都带着撩人的深意
每每与之相处,她总能被轻易撩得面红耳赤,心跳失控,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得磕磕绊绊,哪里还敢有半分放肆与任性,只能乖乖敛了性子,安安稳稳做个被他们疼着、宠着、护着的乖乖女,满心满眼都是藏不住的羞涩与拘谨。
可面对严浩翔,她的心间却莫名多了几分旁人难有的底气与大胆,不仅坦然应下了这深夜相见的请求,还主动提出要去往他的房间,全程没有半分忸怩,没有丝毫局促,反倒觉得一切顺理成章。
大抵是因为严浩翔的温柔,从来都是沉默而克制的,是深埋心底、不善言说的类型。他从不会像马嘉祺那般,带着步步为营的细腻撩拨,让她心慌意乱;也不会像张真源那般,捧着直白热烈的宠溺,让她羞涩无措。
他的心意,向来藏在一个个无人留意的沉默细节里,藏在节日里从不缺席的红包里,藏在记住她喜好默默送来的温暖里,藏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的兜底与守护里。
他清冷的眉眼间总带着淡淡的疏离感,待人接物皆守着恰到好处的分寸感,从不会过分靠近,也从不会逾矩打扰,更不会轻易让她陷入那种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窘迫境地。
正因为少了那份动辄被撩到心慌意乱、小鹿乱撞的无措,少了那份被直白爱意紧紧包裹、无处安放的羞涩,她在严浩翔面前,才得以卸下所有拘谨与防备,彻底放松下来,自在舒展。
褪去了在马嘉祺、张真源面前那副乖巧懂事的模样,带着几分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大胆与坦然,一步步走向他的房间,连行事都多了几分随心所欲的自在,全然没了往日里的小心翼翼与束手束脚。
孟晚橙走到严浩翔的房门前,指尖轻轻叩了两下门板,她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清冽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是独属于严浩翔的味道。她侧身轻步走入房内,反手将房门缓缓带上,动作轻缓得几乎没发出半点声响,生怕惊扰了这深夜里难得的静谧。
廊灯的光亮被隔绝在外,房间里只留了床头一盏低亮的床头灯,暖淡的光晕浅浅铺开,将室内的轮廓晕染得柔和朦胧。她循着微光往里走,脚下的软毯消弭了所有脚步声,一路走到房间最里头,目光稳稳落在床沿的身影上。
只见严浩翔正安静地坐在床榻边,背脊挺得笔直,膝头随意放着手机,指尖还轻搭在屏幕上。他上身穿着一件简约的黑色纯棉睡衣,领口松敞着几分,平日里清冷锐利的眉眼
在暖柔的灯光衬映下,褪去了几分疏离感,多了几分难得的柔和,整个人都透着一股深夜里卸下防备的松弛慵懒,与白日里在舞台上、训练时的模样,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