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五,春寒未退,药膳馆的屋檐下冰棱渐消。晨起推窗,清冷的空气中飘来淡淡的葱香。郑淮安提着竹篮从后院走来,篮中盛着新拔的小葱,葱白如玉,葱叶青翠。老人将葱放在青石案上,葱身笔直,透着泥土的湿润。
小林捧着陶罐进来,罐中盛着新炼的鸡油,油色金黄,凝如琥珀。鸡的脂肪。油舀入白瓷碗中,油香醇厚,带着禽类的鲜香。我取过竹匙轻搅,油质清澈,透着温暖的光泽。
腌鸡最是关键。粗盐、花椒、姜片调成料粉。鸡身内外细细揉搓:\"盐要透,料要匀,揉要轻。渐渐紧实,泛出淡淡的光泽。小林学着揉搓,却总是用力过猛。指腹,不在掌心。顺纹理揉,皮不破。
蒸制考验功夫。杉木甑上汽,铺上荷叶。腌好的鸡放入甑中:\"火要旺,气要足,一炷香时辰。氤氲,鸡香渐渐浓郁,带着荷叶的清香。气匀声稳,火候正好。
冰镇需要耐心。蒸好的鸡立即浸入冰泉水中。冷缩,皮才脆。安执筷轻翻,鸡身在冰水中迅速收缩。鸡皮渐渐紧绷,如琥珀般透亮。要浸多久?
制葱油讲究火候。铁锅坐文火,下鸡油。郑淮安将葱白、葱叶分切,葱白切段,葱叶切末。下,叶后放,香不同。执铲轻搅,葱段渐渐金黄,香气扑鼻。
调汁最后工序。取炸葱的热油,加入生抽、糖霜。油要热,汁要匀,味才融。渐渐油亮,咸甜适口。青白相间,色香味全。
成菜上桌,鸡块整齐,葱油亮泽。郑淮安执筷夹起一块鸡胸肉,皮脆肉嫩。差一分则生,多一分则老。细细品味,葱香浓郁,鸡肉鲜甜。
小林小心吹气,送入口中,眼睛倏地亮起:\"皮脆肉嫩,葱香满口!着蘸汁,鸡肉更添鲜美。三人就着新焖的米饭,将葱油拌入饭中,米粒油亮,香气扑鼻。
窗外麻雀啁啾,厨房里暖意融融。郑淮安说起年轻时在广州吃的白切鸡,小林讲述家乡的盐焗鸡,我则想起师父教的\"鸡贵鲜嫩,葱贵香浓\"。
炊具洗净时,日头已偏西。着蒸甑,忽然问道:\"程教授,为什么非要冰镇?着未尽的冰水:\"热鸡遇冷,皮缩肉紧,方有脆嫩口感。有所思地记下。
夕阳西下,我们在厨房继续研究剩余的鸡汁。鸡汁煮面,鸡油烙饼,连鸡骨都被郑淮安说要熬汤。药膳馆的灯光温暖,将这个春日傍晚照得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