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炸裂的消息(1 / 1)

七日后,雒阳的重建正如火如荼,大街小巷都是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秦风的临时帅帐里,气氛却有些古怪。

云裳手里拿着一份还没拆封的密报,脸上的表情像是刚吞了一只苍蝇,既恶心又想笑。

她站在桌案前,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那份密报递了过去。

“主公,您做好心理准备。”

秦风正在看黄河船坞的进度表,闻言头都没抬:“怎么?刘昱打过来了?还是神机营的大炮炸膛了?”

“都不是。”云裳撇了撇嘴,“是金陵那边传来的消息,太太炸裂了,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跟您形容。”

“炸裂?”秦风来了兴致,放下手里的进度表,接过密报,“能让你这黑风卫统领都觉得炸裂的事儿,那肯定是个大乐子。”

他拆开火漆,展信一阅。

仅仅看了三行,秦风的眉头就挑了起来。

看到中间,他忍不住“呵”了一声。

等看到最后,他直接把密报往桌上一扔,靠在椅背上,竟然笑出了声。

“有意思,真他娘的有意思。”

旁边正摇着羽扇的庞德林一脸好奇,凑过来问道:“主公,何事如此发笑?”

“军师,你自己看。”秦风指了指那密报,“咱们那位刚正不阿的秦老太爷,和那位贞烈贤德的李二婶,在金陵又好得跟亲父女似的。”

庞德林拿起密报,扫了几眼,原本淡定的表情瞬间崩了,那把羽扇差点掉地上。

“这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密报上写得清清楚楚:

被软禁在金陵一座偏僻别院里的秦牧云和李月娥,在经历了初期的互相谩骂、推卸责任后,竟然在一夜之间和解了。

不仅和解,两人还经常屏退左右,在屋里密谋。

据黑风卫的探子回报,秦牧云现在一口一个好儿媳,李月娥一口一个父亲大人,叫得那叫一个亲热。

更劲爆的是,他们竟然秘密搭上了顾家的家主顾雍。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也很宏大:

联合被刘昱压迫得喘不过气来的江南世家,发动政变,弄死刘昱。

然后,推举秦牧云为江南王。

理由是:秦牧云是秦风的亲爷爷,只要他掌权,哪怕秦风再狠,也不可能真的带兵打过江来杀自己的亲爷爷。

到时候,大家划江而治,秦风在北边当皇帝,他们在南边接着享受荣华富贵。

“他们脑子是不是让驴给踢了?”云裳忍不住吐槽道,“主公您在雒阳城下都割袍断义了,还立了铁像让他们跪着,他们哪来的自信觉得您会手下留情?”

秦风揉了揉笑得有些僵硬的脸颊,淡淡说道:“因为在他们那种人的世界观里,利益和血缘是永远割不断的。”

“他们觉得,我之前的割袍断义,是做给天下人看的气话。只要他们手里有了筹码,也就是整个江南,我为了名声,为了所谓的孝道,最后肯定会妥协,给他们一个台阶下。”

庞德林叹了口气,把密报放回桌上:“这就是典型的以己度人,他们自己没底线,就以为主公也没底线。不过”

庞德林眼神一凝,看向秦风:“主公,顾雍那个老狐狸竟然真的信了?”

“顾雍不是信了,他是没办法了。”秦风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手指在金陵的位置画了个圈。

“刘昱现在就是条疯狗,逮谁咬谁。赵家、孙家被灭门,顾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刘昱早晚会对顾家下手,所以他现在是病急乱投医。”

“秦牧云和李月娥虽然是个笑话,但他们有一个身份很好用,那就是秦家人。顾雍想借这层皮,给自己留条后路。”

“万一政变成功了,那就是从龙之功;万一失败了,或者我打过去了,他也能把秦牧云推出来当挡箭牌。”

“这帮人啊,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互相利用,互相算计,看着热闹,其实都是在走钢丝。”

云裳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丝杀气:“主公,既然他们想搞政变,不如咱们帮他们一把?或者是干脆派人潜进去,趁乱把这三个祸害都解决了?”

“千万别!”秦风连忙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

“云裳,你要记住一句话:永远不要打断敌人犯错。”

“现在的金陵,就是一个即将爆炸的火药桶。刘昱是火,秦牧云和世家是油。他们凑在一起,迟早要炸个天翻地覆。”

“如果我们要动手,反而可能让他们因为外部压力而暂时团结起来。”

秦风转过身,看着两人。

“秦牧云和李月娥这是在玩火,他们以为刘昱是傻子,但他们忘了,刘昱虽然疯,但毕竟是在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对危险的嗅觉比谁都敏锐。”

“想去牵一条疯狗的绳子?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被狗反咬一口。”

秦风重新坐回椅子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传令给金陵的黑风卫探子。”

“第一,适当暴露一下自己,就说秦牧云说得对,我在北方很想念爷爷,让他们适当给予一些小小的恩惠与帮助。”

“第二,把这水搅得再浑一点。顾家不是想政变吗?那就让他们去搞。咱们只需要坐在看台上,备好瓜子和茶水,静静地看这出狗咬狗的大戏。”

“我有预感。”秦风放低了声音,眼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刘昱会帮我们,把那些盘踞在江南几百年的腐肉,剔得干干净净。”

庞德林听罢,深吸一口气,拱手道:“主公英明。借刘昱之刀,杀江南之鬼。这一招,既省了咱们的力气,又免了咱们背上屠戮世家的骂名。”

“没错。”秦风看着那份密报,就像看着一份死亡通知单。

“他们既然这么喜欢演戏,那就让他们演个够。只是不知道,等到落幕的时候,他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云裳,接着盯着。有什么新乐子,随时来报。”

“是!”

云裳领命而去,脚步轻快。

金陵,摄政王府。

明明是笙歌燕舞的晚宴,大殿内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寒意。

上百根儿臂粗的鲸油红烛将大殿照得如同白昼,却照不透在座宾客那一张张惨白如纸的脸。

顾雍坐在左侧首位,手里的酒杯微微颤抖,洒出的酒液洇湿了昂贵的袖口。

他不敢擦,甚至不敢大声呼吸,只能低垂着眼帘,盯着面前那盘早已凉透的红烧狮子头。

坐在主位上的刘昱,今日穿了一身猩红色的宽大长袍,衣襟敞开,露出里面瘦骨嶙峋却透着病态潮红的胸膛。

他手里提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剑尖在金砖地面上划拉着,发出令人牙酸的“滋滋”声。

“喝啊,都愣着干什么?”

刘昱歪着头,目光阴鸷地扫视全场,嘴角挂着一抹神经质的笑,“是不是嫌孤这里的酒不好?还是嫌孤这里的舞不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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