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1章 遭天谴型凶手
“,已经知道犯人了?!”
接起电话的时候还带着笑容的高木涉,一听见电话那头唐泽的声音一下就没绷住。
不过他认真想了想这两车人的含侦探量,莫明其妙又有点安心。
也对,拢共就死了一个人,这么多侦探在边上围着,感觉光是推理说明部分的台词都不够分的,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偏过头看了看神态确实悠闲,相互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小话的毛利兰和远山和叶,又看了看另一边表情难看的三个人,很快给出了回答。
“既然几位侦探都这么说,那当然是没问题。我知道了,我马上带三个人过去!”
挂断电话,他看向三位嫌疑人,有礼貌地做了个手势,示意他们跟上。
刚刚还吵的不可开交的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只能聚成一团,一起行动了。
不管彼此之间存在多大的矛盾,考虑到即将一起面对警察和侦探的围攻,他们三个好歹彼此是认识的,总比孤立无援强一点。
“解决的真快啊。”远山和叶拉住毛利兰,难得感叹了一句,“平次他要是平时也有这种效率的话,起码不会影响到出勤率了————”
要不是成绩好,背景也好,又是个人缘极佳的运动系,就服部平次日常的那个出勤率,还偏偏有充足的理由免于各种惩罚,他在学校里是包是要被排挤的。
“啊,明明是一起上学,却只有自己一个人到学校,有时候还要被连累得一起迟到,也算是和侦探一起长大避不开的体验吧。”毛利兰倒是想得很开,回以微笑。
还能怎么办呢,习都习惯了。
与其责怪侦探们总是被卷进奇怪的事情里,不如责怪犯人们为什么总是要打扰别人的生活才是吧。
就算是犯罪,就不能挑放学下班的时间吗?出勤路上折腾警察和侦探,未免也太不体谅人了。
“你也经常这样吗?”远山和叶挑高眉毛,有点惊讶。“之前唐泽和我说想要当侦探的女朋友,有些事情就无法避免,我还没什么感觉————”
“哼哼,是啊。服部君可能还强一点呢,好歹你们的父母都是警察。新一他啊,都是毫无准备就会被警察带走的情况呢。”毛利兰耸了耸肩,神态还挺平静,还有心情开玩笑,“也就是他那张脸已经让很多人足够熟悉的,要不然得把他当成什么犯事很多的不良————”
“你心态真好。”远山和叶这下是真的惊奇了,“你家新一不是经常嘴上说会回来,然后一转头人又跑不见了?你还说得出笑话啊。”
换做是她的话,这种时候只会急到不行,一听警察说调查结束可以去现场了,迫不及待就会跑起来吧。
“哎呀,打扰他们推理也不好————”
“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那么多人聚在那呢,够热闹了。快点,跑起来呀!”
“喂,等一下啦和叶——
—”
同样研习体术的她们,可都是体力极佳的类型,几步就超过了前头的高木涉和嫌犯三人组,搞得四个人也不由加快了脚步。
莫明其妙被两个女生带着一路小跑到案发地点,三位嫌疑人抵达案发地点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的,再一看死者的状态,脸色更是苍白得不象话,比瞪着眼睛没了气的死者还虚弱的样子。
“在车高速行驶的时候被勒死了?!”忠田笃男的声音都是变调的,“天哪,谁干的!这也就是古城郡平————”
换一个驾驶技术差的,一室息了马上手忙脚乱的话,这个速度下的车辆马上就会在公路上滚成一个葫芦,那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人这么简单了。
“这种情况,你还怀疑我们这也太奇怪了吧。”下鸟太志推推眼镜,顺势擦了擦脸上的冷汗,“我们当时都捏着自己的方向盘开车呢,这怎么想也不能是凶手吧————”
“就是啊,我们都是单人驾驶车辆的,在高速上做这种危险动作动作————”
“当然是有可能的。”越水七概打了个响指,中断了三个人还要继续的喊冤声,“只要让古城郡平先生做一个动作,就完全可以做到。”
“请看这里。”服部平次点了点已经完全合上的车窗,“利用这两个小洞就可以了,这是很简单的设备。”
“这辆车的设计是会自动将车窗玻璃完全降到底的类型。”工藤新一说着拉开了车门,按动按钮,“所以只要用足够坚固的细线穿过这个孔,然后绕到头枕后方,穿过他的领带打一个结,再找到机会让他按下这个按钮,他的领带就会迅速被拉紧,直到窒息。”
“————这,这么杀人,不太可能吧。”听完他们描述的忠田笃男面色更白了“人又不可能一下子被勒死,他只要按下升起玻璃的键————”
“还是很有可能的。”星川辉摇摇头,“正常人驾驶的时候,颈部距离靠枕都会有一些空位。被突然拉紧到紧贴在靠背的程度,手很有可能够不到按钮的。”
“的确。升起车窗玻璃还需要保持按压,那难度就更高了。”毛利小五郎附和了一句。
这下子,几个嫌疑人,连带边上的两位警察,面色都愈发难看了。
这倒不是有什么心虚不心虚的,实在是这一套操作就仿佛坐在教室里的学生真的看见头顶的电风扇掉下来,把前座的同学脑袋削掉了一样,属于是最可怕的幻想成真的程度,多少是让人有点心里发毛了。
“不过,那就不可能是我了吧。”回过神来,下鸟太志连忙指了指自己,“我只是按了喇叭,古城郡平又不是什么情绪特别暴躁的家伙,总不能按了按喇叭他就开窗吵架————”
“高速上,开窗也吵不了架啊。”忠田笃男更是急忙撇清,“我承认我是有做挑衅他的动作,可被他超车了之后我的车一直是跟在他后头的。”
这倒是个很有力的论点,毕竟同向行驶的车辆,远光灯是只能闪到前车的。
“?你们是在怀疑我吗?!”沟端理子瞪大眼睛,立刻出声反驳,“不关我的事吧,我还能做什么让他开窗吗?”
“你的车是开在他车前头的。是你的话,只要你降低车速,他就只能跟着一起刹车,这是肯定的吧?”服部平次走到她面前,不太客气地指出。
“的确是可以的,但这能说明什么?”沟端理子皱起眉。
“你和他是一起出行的,同行的朋友突然减速,事发突然,不管是不是考虑交通安全,他都不可能打电话确认。那他能做的动作就很明显了。”工藤新一站到服部平次边上,然后比划了一下他们两个的距离,“就象这样,他第一时间肯定是会选择靠过来并行,确认你的情况。”
“他的车是进口车,驾驶座在左侧,你的车是正常的日产车,驾驶座在右侧。他只会选择到你的右车道上去,近距离观察你的情况。”越水七概曲起指关节敲了敲车窗玻璃,“你要做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假装出了情况,表情焦急地喊几声,他想要听清你在说什么,当然就只能————”
“————降落车窗。”毛利小五郎状似总结,实际恍然大悟地接了一句。
他听明白这几个人在描述什么手法了。
确实,这么做的话,死者接下来因为突然的窒息导致方向盘脱手,车辆失控擦到了栏杆上,就是非常顺理成章的合理动作。
“你们这么攻击我,是认定是我干的啦?”沟端理子慌乱了一瞬间,很快调整好情绪,试图反击,“这是个可行的办法,但你们说的也只是推理。证据呢,想要指证我,总得有理由吧?”
越水七概上前一步,先开了口:“怀疑你是个合理的猜测。首先,其他两个人不会有你和他那么熟。他们不太可能预知到古城先生会在服务区停车,而你就不一样了。只要添加一点容易导致人困倦的药物,安眠药或者某些感冒药之类的,他会开到半路上犯困是可以预见的。”
“其次,他们两个和死者关系不佳,要是贸然靠近车子给玻璃打洞,那么大的动静,死者不至于毫无察觉。你就不一样了,不仅能直接接触到他的车,你还知道他抽烟的习惯,会很清楚怎么打洞他会发现不了。”点了点车玻璃上的洞,服部平次语气自信肯定,“他会在抽烟的时候开一点窗,这个习惯你是很清楚的。”
“以及最后。”工藤新一指了指她停在最后的车,“你比我们更先落车,靠近的更加快,你是唯一有可能将最重要的证据,也就是钓鱼线收回来的那个人。
毕竟扔在那不管的话,手法一目了然,这多少出乎了你的预料。你预想里他的车是要侧翻甚至起火,不应该留下那么明显的证物。所以,你要的证据,在你的车里一定能搜出来吧。”
“不光是钓鱼线。”对比热衷于输出推理的几个人,星川辉的声音稍显冷淡,“光是安眠药之类的操作,是很难确保你直接动手给他穿线的时候不会惊动到他的。你车上肯定还有其他东西。诸如三氯甲烷之类,能直接催眠的气体。这些化学物品无缘无故不会出现在你车上,总抵赖不掉吧?”
“你也是运气不好。”毛利小五郎半是融入气氛总结,半是感叹,“要没遇到我们,车辆自己可能就会发生严重损毁。就算没损毁,那些东西你也完全可以随便找个地方扔掉。偏偏从出事开始你全程都处在我们的视线里,没有这个机会。”
要不是被侦探们逮了个正着,她完全是可以借口自己开在前头,没发现他的车掉队,稍微接受一番事后的调查也就揭过去了的。
整个过程被说的明明白白,也确实没地方逃避,沟端理子脸上慌乱的神情很快收敛住了。
“——你说的没错。”她扯了扯嘴角,放弃了挣扎,“我真是个倒楣的人。
遇上这么个男人,又遇上你们这群可爱”的侦探。”
还不是一个两个,是整整两车。
沟端理子忍不住产生了一种自己是不是过分伤天害理,遭了什么天谴的想法,这么一大帮子侦探对付她一个人,至于吗?
“你这话的意思是认罪了吗?”调整了一下领口的执法记录仪,佐藤美和子熟练地开始记录。
“都被说的这么清楚了,抵赖也没用了吧。是,是我干的,我在握着方向盘的同时,杀死了郡平。”她转过头,瞪向车内依旧睁着眼睛的古城郡平,“就象他对阿章做的那样!”
“阿章?我儿子阿章吗?”没想到还有自己事的下鸟太志呆了呆。
“对啊,虽然阿章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但是我在和郡平分手之后,就和他交往了。”说到这,沟端理子低了低头,“就在郡平那次山路比赛上输给了阿章之后。我喜欢赛车手,而且只会喜欢最快最优秀的那个————他明明是知道的————”
“哦,难怪呢。”发现没自己什么事,忠田笃男重新挂上了那副嘲讽的表情,进入了吃瓜看戏顺便嘲笑的状态里,“他作为老大的面子没了,女朋友还被人撬了。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逼死了那个家伙是吧?”
“那可不是下雨那么简单!那天的能见度都低到什么样了,那可是暴风雨啊!”沟端理子转过头,声音都接近破音地控诉道,“在那种天气去比赛,和杀人有什么区别!他明知道阿章的脾气经不起刺激,还要教唆阿章,说什么这次谁输了谁就离开车队,他根本就是故意的!”
“所以最后那家伙的车轮胎打滑,然后掉下山里死掉了。”忠田笃男嗤了一声,倒是没什么特殊的表情,“这也不能全怪古城吧。他们两个都是在明知风险的前提下一起上赛道的,最后输了的那个丢了命,赢了的那个也离开了车队,算是付出代价了。他们两个几乎就是为了你在拼命,结果你最后反倒怪起他了?你这女人还真不讲道理。”
只能说,拱火还得是专业的混混来,被侦探们轮着伺候的沟端理子都没什么表现,他这轻飘飘的几句话一瞬间就点燃了她的怒火。
沟端理子本就略显扭曲的面色,在他这几句风凉话的刺激下彻底狰狞了起来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