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礼拜天,正常上班的也都在家歇了。
昨天的消息成了四九城老百姓热议的话题,街头巷尾信心空前高涨,可何雨柱清楚,一开始会有多艰难。
谁能想到,基层作战人员竟会不够?现役六百万,一半以上是后勤,还有像小宫同学她们那样的文艺团体。
但他什么也做不了,一个普通的穿越者,其实改变不了世界,一方面是人微言轻,另一方面,是普通穿越者的认知与阶层,也很难触到那些重大的决策。
毕竟穿越者只能穿到古代当皇帝,时间离得近了,就只能做个普通人。
不然的话,书就没了。
新单位的装修计划他已经画好了图纸,明天就得去老实上班儿了,他今天准备去前门那边溜达溜达,去关大爷那里扯会儿蛋,看看他失去三个小碗线索的苦逼样。
半上午的时候,冉秋叶图清静,跑后院儿子那间屋继续憋自己的探亲报告了。
谁能想的到,未来好莱坞的大作家,如今会因为一份儿赴美的探亲报告搞这么痛苦呢?一天一宿憋出两行字儿来,憋的那是相当难受。
自己家书房,可乐跟乐虎两个大的,带着四个小的训练英文对话,其中可可表现最好,甩开其他三个一大截,饴宝表现最差,因为她学的晚,回家也没人教。
果冻有沙沙在家辅导,豆汁儿有自己亲哥哥教,但于莉跟阎解成可没那个能力教大闺女英语,她那个当老师的假爷爷也教不了这个。
冉秋叶去了后边,沙芮芯就在这屋陪何雨柱待着,自家老三安静的坐在餐桌边,依然是抱着那本医学教材学习。
正所谓劝人学医,天打雷劈,医学生实在太辛苦了,何况沙沙还是以京城理科第一的成绩入的校,她也不想自己因为成绩太差遭人议论,所以有点空就在学习,何雨柱看着都替她觉得累。
几个小孩儿在书房的位置看不到这里,何雨柱弯腰在姑娘脸上亲了口,沙沙习惯性的从书本上挪开目光,转头也在他嘴上回亲了下。
何雨柱摸摸自家老三的头,轻声道:“沙沙,一会儿你秋叶姐回来,你跟她说一声,我去趟南城那边,中午不在家吃饭了。”
沙沙乖巧的点点头:“好的柱子哥,你路上小心点,那晚上还回家吃吗?”
“我半下午就回来了,就是去那边溜达溜达,顺便去趟那个关大爷那儿一趟。”
“嗯,知道了,我一会儿跟秋叶姐说。”
交代好家里,何雨柱穿上外套围好围巾就出了屋子。
今天礼拜天,棒梗正帮他妈往外挪酸菜缸,秦淮茹手里拿着个高粱穗扎的刷子在旁边帮忙,估计是酸菜已经吃完了,要去水池子那里清洗。
秦淮茹看何雨柱穿戴整齐出来,就笑着跟他打招呼:“打扮这么整齐,你这是要出门儿?”
“我去个朋友家找他喝酒去”
何雨柱指指她家的缸,问道:“你家酸菜都吃没了?”
“没了,家里人多,下的快。”
“天气也快暖和了,吃完也好。”
他说着开了自行车锁,推车往外走。还没到穿堂门,就听见身后自家门响,紧接着传来可可的喊声:“爸爸,爸爸等等我,我要跟你出去。”
回头一看,小丫头棉袄外套都没扣,歪戴着那顶大熊猫毛线帽,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就冲他跑了过来。
何雨柱停下脚步,支好车,蹲下身等闺女一头扎进怀里。
帮她把帽子扶正,一边给她系扣子一边问:“不留在家里跟哥哥他们玩儿,跟爸爸去干嘛?爸爸可是要去找个老爷爷。”
可可凑到亲爹耳边,小声嘀咕:“我就想跟着爸爸,咱们去前门那边吃好吃的。”
何雨柱乐了,捏了捏小棉袄的脸蛋:“你这个小滑头,吃好吃的没问题,你下午还得练琴呢,爸爸下午可回不来。”
可可拽着他袖子晃了晃:“我就想跟着爸爸么,你跟妈妈说说,我明天练好不好?”
何雨柱向来比冉秋叶惯孩子,小棉袄这么一撒娇,他果断答应,也顾不上带跑闺女之后,冉秋叶会不会跟他算账。
他从兜里掏出个小口罩给宝贝闺女戴好,宠溺的道:“成,那咱们得快点儿溜,明天可可多练一会儿琴补上。”
可可一听赶快溜,都不等自己亲爹,迈开小短腿儿就冲出了中院,去大门外边儿等着爸爸去了。
何雨柱不紧不慢的推车出了穿堂门,到大门口的时候,发现那个沈荷那个叫小米的闺女正在跟王腾在玩儿。
这就找到玩伴了?果然小朋友最容易交朋友,这两孩子差不多年纪,又都住在进门这一进院子,玩在一起倒也不奇怪。
王腾就是王小波第一个孩子,名字是何雨柱建议的,为了满足自己的恶趣味,他一顿忽悠让王小波给儿子取名王腾。
也就是这个社会环境还有风险,容易因言获罪,等再过几年环境安全了,何雨柱就该教王小波说那句‘我儿王腾有大帝之资’了。
在王小波同意给孩子的大名儿叫王腾后,这小子觉得何雨柱或者冉秋叶给孩子取名有水平,看看可乐、可可、果冻、乐虎的,不比铁蛋、坤坤好听?
于是这小子不知死活的还让何雨柱帮他第一个儿子取个小名,然后何雨柱就给王腾取了小名大弟。
用何雨柱忽悠王小波的话说,大弟就是他的第一个孩子,是南方人的称呼习惯,寓意是希望这个孩子能大有出息,而且表明他是最大的儿子,毕竟大兄叫出来听着跟违规似的。
本来王小波听到大弟就想到了什么东岳大帝之类的,觉得虽然霸气但怕孩子压不住,可听到是弟弟的弟,立马就同意了,这样儿子的名字不仅听上去像霸气的大帝,还不用担心压不住。
其实何雨柱每回叫这孩子的名字,脑子里都是那个钓鱼不戴头盔的大d,他还教了王腾怎么写自己小名,借口弟字笔画太多,直接让他写成大d,既准确又洋气。
王小波一听,他家孩子这小名可操作性居然可以这么灵活,于是更加满意了。
闺女都没顾上搭理这两小屁孩,已经跑到了院子外边,这两孩子堵在大门口挡路,于是何雨柱路过时候扒拉了下王腾的小脑袋:“去你家院子里玩儿去,别挡在大门跟前儿。”
王腾倒是挺听何雨柱话,毕竟他家每个月的收入都有一部分来自于何雨柱,小孩子的态度自然也会受到爹妈的影响。
“好的伯伯。”
王腾仰头问道:“您要带可可姐出去呀?”
“嗯,出去转转。”
何雨柱答应一声,然后故意顺势吓唬这小子:“你俩小的别在门口玩,当心被人贩子一把抱走了都不知道。”
王腾一听,赶忙拉着小米就往自家小院跑。
小姑娘还记得何雨柱,不过她胆子太小了,当初在医院,何雨柱对待她亲爹跟亲奶奶的凶残手段她还记忆犹新,看何雨柱过来就站着不敢动了,躲在王腾身后跟个鹌鹑似的。
小丫头片子一点也不知道感恩,要不是何雨柱把她奶奶跟亲爹送进去,她能连着这么多天都没挨过打?
出了大门把闺女放到自行车后座,父女俩直奔前门楼子。
关大爷家跟韩春明他们院儿都在草厂三条,只不过老头是住在胡同口。
眼看快到地方了,何雨柱一打眼就瞧见胡同拐角外边停着辆自行车,一个人贴墙站着,歪着脑袋,一副偷偷摸摸听墙根的架势。
得,何雨柱一看就知道又他么遇到名场面了,程建军这小子摆着的姿势,拐角那边必然是苏萌跟韩春明在呢。
虽说程建军被何雨柱坑过两回,可他压根没见过何雨柱本人,至今都没想明白当初做得那么隐蔽的事是怎么漏出去的。
他安排韩春明进面包厂,给苏萌找少年宫的工作,确实存了让俩人拉开差距、没了共同语言的心思,可自己也没跟别人说啊,亲爹都不知道。
结果流言传得有鼻子有眼,搞得他一度怀疑撞鬼了。
疑神疑鬼了几天后找不到头绪,这货果断把这口锅扣在了韩春明头上。
这会儿他瞥见一个骑车带着小姑娘的男人过来,也没多想,反正是生脸,他只是瞟了何雨柱一眼,就继续歪着脑袋偷听去了。
墙那边,韩春明和苏萌还挨着墙根站着,晒着太阳头碰头说悄悄话呢,压根不知道拐角外边还猫着个听墙根儿的。
何雨柱拐到巷子里的时候,这两人立刻若无其事的拉开了点距离,何雨柱蹭的刹住车,苏萌抬头一看觉得眼熟,只是何雨柱戴着口罩帽子,她一时没认出来。
韩春明看何雨柱停车,在父女俩身上看了两眼,立刻认出是何雨柱了,这小子刚想开口打招呼,就见何雨柱抬起腿一脚就踹自己胸口了。
这一脚倒是不疼,但力气却不小,韩春明脑袋一阵懵,不明白何雨柱怎么一见面就踹自己一脚,难道是自己一年多没还钱来暴力催收了?这腿还抬的挺高。
韩春明被这一脚踹的朝后踉跄两步,啪叽坐在了地上,刚好跌到巷子口外边,他正要质问何雨柱,然后就跟歪着脑袋鬼鬼祟祟的程建军来了个大眼瞪小眼。
程建军也懵了,韩春明怎么以这么个姿势突然冒出来?也太突然了!
他还保持着歪头偷听的姿势,整个人跟定格似的,场面一时间竟透出几分说不出的诡异。
“你干嘛?”
苏萌一看自己的舔狗被何雨柱不由分说的踹了一脚,立刻急了,凶巴巴的朝何雨柱吼了一声,赶忙冲过去准备把韩春明扶起来。
韩春明却顾不上起身,眼睛直瞪着程建军:“程建军,你在这儿干嘛呢?是不是偷听我跟苏萌说话?”
苏萌疑惑的回头看去,立马也跟着瞪过去:“程建军,你又偷听。”
程建军脸一僵,马上挺直腰板反驳:“谁偷听了?韩春明我告诉你,别血口喷人,我就是准备回家,刚好路过这儿。”
他越说越理直气壮,还指了指脚下:“再说了,这儿是你家吗?这是胡同口,我站胡同口算什么偷听?”
这时候何雨柱拉下了口罩,苏萌也认出了他,立刻寻求现场观众的证词:“何叔,这人刚才是不是偷听我跟春明说话了?”
何雨柱却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你说什么呢?我也是刚过来,哪知道别人有没有偷听你俩说话?什么情况,你自己判断呗。”
说完他转向还坐在地上的韩春明:“你师父在家吗?”
韩春明也琢磨过来味儿了,这是何雨柱发现外边有人不对劲,拐过来看到自己两人,想提醒他有人在拐角偷听。
可是您这提醒方式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这小子情绪相当稳定,也没因为何雨柱那一脚生气,拍拍屁股站起来:“在呢,何叔您找我师父啥事儿?”
何雨柱朝关大爷院子方向指了指,回道:“串个门儿,刚踹你那一脚一会儿给你交代,我先去找你师父了。”
他说完也没再理三个人的闹剧,看了眼听到动静探头过来观察的程建军,直接推车去了关大爷的小院子。
推开院门进去,他停好车,牵着闺女的小手走到屋门口,抬手拍了拍,听到里边应了声,才推门进屋。
一看那个顶着张老年何大清脸的老头儿,果然又喝上了。
这不时不晌的,还不到十一点就开喝了?
老头面前只摆着一小碟花生米,半杯酒,估摸这半杯能抿到十二点去。
关大爷一见进来的是何雨柱,立刻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儿:“哟,稀客啊,这十五都过了,您何大主任才想起来瞧我这老头子一眼?”
何雨柱抱着闺女在他对面坐下,乐着回道:“我又不是你徒弟,能来看你一眼就不错了。”
说着手伸进挎包,从机器猫口袋里掏出瓶酒,往桌上一搁:“来,给你带了瓶酒,尝尝怎么样?”
关大爷一瞧那从没见过的酒瓶子,顿时来了精神,他好歹也算个酒道中人,新鲜货哪能错过。
何雨柱瞥了眼他眼前喝酒的杯子,居然正是那平时舍不得拿出来的‘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