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灾祸的开端(1 / 1)

陈芸被两个面色阴沉的村民一左一右架着胳膊,几乎是脚不沾地地拖离了村口的老槐树。那口被强行撬开的黑棺,以及棺旁新翻的湿泥,在她被拖行着回望的最后一眼中,如同一个溃烂的伤口,烙印在清晨灰蒙蒙的天光下。

她没有再被带回村尾那间与张神婆同住的瓦房,而是被径直押往了位于村子中央的祠堂。祠堂向来是槐荫村最肃穆,也最阴森的地方,平日里除了祭祀和重大决议,鲜少开放。如今,它那厚重的木门为她这个“不祥之人”而洞开,更像是一种严厉的囚禁与隔离。

她被粗暴地推进祠堂后方一间狭小的石屋。这里似乎是用来堆放杂物的,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木门,空气里弥漫着陈年灰尘和香烛混合的沉闷气味。唯一的光源来自门上方一个仅有巴掌大、装着几根木栅栏的透气孔,投下几缕微弱的光线,在布满灰尘的地面上切割出斑驳的影子。

“砰!”

木门在她身后被重重关上,门外传来清晰的落锁声,以及至少两人来回踱步的脚步声。这次的看守,比之前在那瓦房外要严密得多。

陈芸背靠着冰冷粗糙的石墙,缓缓滑坐在地。身体的疲惫和先前挣扎导致的各处隐痛此刻一齐袭来,但比这更难受的,是内心巨大的茫然与挥之不不去的不安。重见天日并未带来解脱,反而像是坠入了另一个更加莫测的深渊。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锁链响动,木门被吱呀一声推开。李福海独自一人走了进来,逆着门口透入的光,他的脸色显得更加晦暗阴沉。他没有关门,似乎并不担心陈芸会逃跑——经历了昨晚的“鬼打墙”,她确实已无路可逃。

他站在陈芸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沉重。

“陈姑娘,”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在你入棺之后,村里爆发了急病。”

陈芸猛地抬起头,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她想起了挖掘棺材时听到的那些只言片语——“发病了”、“烂了”。

李福海继续说着,目光锐利地钉在她脸上,观察着她的每一丝反应:“症状来得极快,先是皮肤红肿,起大片的水疱,然后化脓、溃烂,高烧不退。已经倒下了十几个人。”

他顿了顿,向前微微倾身,那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皮肉,看到她背后那诡异的烙印。

“这场灾难,是在山神接纳你的仪式被打断后发生的。”他没有直接指责,但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打磨过的冰锥,隐含的指责昭然若揭,“山神的怒火,需要平息。而平息的关键”

他的话语在这里停住,没有再说下去,但那未尽之意比任何明确的指控都更令人窒息。他将这场突如其来的恐怖瘟疫,与她的存在,与那场未完成的冥婚,紧紧地捆绑在了一起。

说完这些,李福海不再停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难辨,有审视,有警告,更有一种仿佛被她牵连的恼怒与恐惧。他转身离开,厚重的木门再次合拢,落锁声清脆而冰冷。

石屋内重新陷入半明半暗的昏沉。陈芸抱紧双膝,将脸埋入臂弯,李福海的话在她脑中反复回响。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是自己引来了这场灾祸?是因为自己这个“不洁”的祭品,未能完成使命,才导致了山神的惩罚降临到整个村庄?

一种沉重的、几乎要将她压垮的负罪感,混合着对自身处境的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上她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声极其凄厉、非人般的哀嚎,隐约从石屋外,从村子的某个方向远远传来,穿透了厚重的石墙,钻进她的耳膜,让她浑身控制不住地一颤。

那声音,充满了极致的痛苦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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