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一次反抗(1 / 1)

那匣“聘礼”的光芒,和李福海最后那句如同冰锥般的话语,在陈芸脑中反复灼烧、冻结。 已发布醉薪漳结三天!她只有三天时间!

坐以待毙,成为那个莫名其妙“山神”的新娘,结局不言而喻——狗娃癫狂的喊叫就是最恐怖的注解。她不能!她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立刻,马上!

恐惧压倒了理智,也催生了孤注一掷的勇气。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来时的路,将几件必需品和所有现金贴身藏好,剩下的行李原封不动,以免引起怀疑。她强忍着恐惧和焦虑,像往常一样吃了张神婆端来的、味道寡淡的晚饭,甚至强迫自己早早吹熄了油灯,躺在硬板床上,假装入睡。

窗外,村的最后一点声息也沉寂下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暗和偶尔不知名虫豸的窸窣。月光被厚厚的云层遮挡,只有极其微弱的光线渗透进来,勾勒出屋内家具扭曲的轮廓。

时机到了。

陈芸悄无声息地翻身下床,赤着脚,如同猫一般挪到门边。她屏住呼吸,仔细听了听外间张神婆的动静——只有均匀而缓慢的呼吸声,似乎已经睡熟。

她小心翼翼地拉开门口的木闩,老旧木头发出极其细微的“吱呀”声,在这寂静里却如同惊雷。她的心脏几乎跳到嗓子眼,停顿了片刻,确认没有被惊动,才轻轻将门拉开一条缝,侧身闪了出去。

冰冷的夜气瞬间包裹了她,她打了个寒颤,不敢停留,沿着记忆中来时的方向,发足狂奔!

泥土路硌着她的脚底,路旁的杂草刮过她的小腿,带来刺痒的疼痛。但她顾不上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跑!离开这里!离开槐荫村!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肺部火辣辣地疼,冰冷的空气吸入喉管,带来撕裂感。周围的景物在黑暗中飞速后退,模糊成一片片扭曲的黑影。

她记得这条山路,虽然崎岖,但应该是笔直通往山外的。

不知跑了多久,也许半小时,也许更久,她的速度慢了下来,双腿如同灌了铅。汗水浸湿了她的后背,又被夜风吹得冰凉。

然而,当她扶着膝盖,喘息着抬头望向四周时,一股彻骨的寒意瞬间从脚底窜上天灵盖!

周围的景色依旧熟悉。

那棵枯死大半、系满无数诡异红布条的老槐树,如同一个永恒的坐标,再一次沉默地、狰狞地矗立在她的前方。虬枝在微弱的夜光下伸展,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她的徒劳。

她绕了一圈,又回到了村口!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明明是沿着一条路跑的!

冷汗瞬间湿透了她的内衣。她不死心,换了个方向,再次发力奔跑。这一次,她更加留意周围的参照物,强迫自己记住每一个转弯,每一块突出的岩石。

然而,结果没有丝毫改变。

无论她选择哪个方向,无论她跑得多快、多久,最终,她都会绝望地发现,自己气喘吁吁地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棵如同梦魇般的老槐树下。

整个槐荫村,连同它周围的山林,仿佛被一个无形而巨大的罩子扣住了,成了一个只许进、不许出的绝地。

“鬼打墙”一个民间传说里才有的词汇,带着冰冷的实感,攫住了她的心脏。

就在她因为力竭和绝望而几乎瘫软在地时,一个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的声音,从老槐树的阴影下传了出来:

“陈姑娘,夜里山路不好走,容易迷路。”

李福海缓缓从树影中踱出,身上还是那件旧中山装,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只是出来散个步,恰好遇到了她。

他的声音在死寂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个字都像锤子,敲碎了她最后一点反抗的念头。

没有斥责,没有捆绑,甚至没有多余的话。但这种无处不在的、仿佛能操控一切的掌控感,以及这超乎常理的“鬼打墙”,彻底击溃了陈芸的心理防线。

她明白了,这个村子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活的牢笼。而她,是注定无法逃脱的祭品。

李福海没有碰她,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

陈芸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失魂落魄地、机械地跟在他身后,重新走向那间囚笼般的瓦房。

在门口,李福海停下脚步,并没有立刻进去,而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屋内那片凝固的黑暗,那片属于默不作声的张神婆的角落。

然后,他转身,无声地消失在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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