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冰蓝色的瞳孔剧烈颤抖着，倒映着那个站在他身前、周身笼罩在某种难以言喻的“空”与“静”之中的东方青年。胸口的剧痛远不及灵魂深处传来的战栗——那是信念被暴力碾碎、力量被绝对压制后产生的、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圣光无往不利、净化万物的圣光，为何在那混沌的力量面前，如同阳光下的薄雾般消散？圣殿传承千年、足以抵御魔导炮轰击的“辉耀板甲”，为何被一拳击穿？
“咳”他又咳出一口带血的唾沫，努力想要挺直脊梁，维持圣殿骑士最后的尊严，但每一寸骨骼都在哀鸣，破碎甲片嵌入血肉的刺痛，以及那股盘踞在伤口、不断侵蚀他体内残存圣光的暗金色诡异能量，让他连保持跪姿都异常艰难。
林凡垂眸看了他一眼，那目光平静无波，既无胜利者的倨傲，也无嗜血者的残忍，更像是在审视一件失去价值的物品。然后，他移开视线，目光投向了这球形“圣所”的中心——那个悬浮在半空、由纯粹光能构成、依旧在缓缓旋转的东亚能量监测立体模型。
模型极其精密复杂，以华夏山川地形为基底，无数细密的光点、线条、区域色块在上面流转闪烁。其中，京都、江南、东海等区域的光点格外明亮，标注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符文注释。甚至能看到代表“龙门”驻地的一个微弱红点（正在持续暗淡，模拟林凡“闭关”的假象），以及代表“金色天鹅”号自身的耀眼光标。这显然是圣殿耗费巨大资源构建的远东实时监控网络的核心终端之一。
林凡抬起右手，食指虚点向那光之模型。
阿尔弗雷德猛地瞪大眼睛，嘶声道：“住手！那是圣殿最高机密你无权”
他的话音未落。
林凡的指尖，一点混沌色的微光悄然亮起，虽微弱，却仿佛蕴含着宇宙初开时的混乱本源，与这充满秩序圣光的空间格格不入。
“散。”
一声轻语。
指尖微光轻轻一颤。
“嗡——！！！”
整个光之模型骤然剧烈震动！构成模型的无数光点、线条、符文像是受到了某种根本性的冲击，瞬间失去稳定的结构，开始无序地狂乱闪烁、扭曲、拉伸、崩解！神圣的白金色光芒被混乱的灰黑色能量流粗暴地侵入、搅动、吞噬！
模型中央，代表京都区域的一块核心数据模块率先爆开，化为漫天飘散的光尘；紧接着，江南、东海连锁反应般，整个庞大精密的立体模型在短短两三息内，土崩瓦解，还原成最原始、混乱的光能量粒子，然后被林凡指尖那点混沌微光鲸吞般吸收殆尽，连一丝涟漪都未曾在这空间留下。
“噗！”阿尔弗雷德眼睁睁看着圣殿在远东最重要的战略情报节点之一被如此轻描淡写地抹除，急怒攻心，又是一大口鲜血喷出，其中甚至夹杂着内脏的碎片。他赖以维系最后意识的支柱，仿佛也随着那模型的崩溃而彻底断裂，眼前阵阵发黑。
林凡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向平台后方。那里，在阿尔弗雷德撞裂的石柱之后，是两扇紧闭的、材质更加特殊、表面流淌着水银般液状能量膜的门户。一扇门上铭刻着法典与羽毛笔的浮雕，旁边用古老的拉丁文和英文标注着“绝密档案库·第三序列”；另一扇门则镌刻着宝箱与钥匙的图案，标注为“圣殿资产·远东金库（物理隔离）”。
林凡首先走向“绝密档案库”。手按在门上，那层液状能量膜立刻产生强烈的排斥反应，试图将他的手弹开，同时门内传来急促的机械运转声和能量汇聚的嗡鸣——这是最高级别的自毁程序启动的前兆。
“麻烦。”林凡微微皱眉。他没有时间慢慢破解这种结合了魔法与科技的复合锁。混沌道体全力催动，手掌上的混沌色光芒变得凝实了些许，不再仅仅用于吸收，而是带着一种“强制分解”的意志，狠狠按在了能量膜上！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冰面，液状能量膜剧烈沸腾、蒸发，发出刺耳的尖啸！门内正在汇聚的自毁能量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瞬间紊乱、逸散！厚重的合金门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变得灰败，然后从中心点开始，向四周蔓延开蛛网般的裂纹，最终“轰”的一声向内崩塌，化作一地失去了所有能量活性的金属砂砾。
门后，并非想象中成排的书架或服务器机柜。而是一个相对较小的、充满未来感的圆柱形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棱柱形的水晶柱，内部有无数光点在流动，显然是某种全息存储核心。周围墙壁是环形的触摸操作屏，此刻大部分屏幕已经因自毁程序启动而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告，少数几个屏幕还显示着正在快速删除的数据流进度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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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径直走向中央水晶柱。他能感觉到，这个水晶柱才是真正存储核心数据的地方，周围的操作屏只是接口。他伸出双手，虚按在水晶柱两侧。
这一次，他没有选择粗暴的毁灭，而是尝试着以混沌之力渗透，强行读取、复刻其中尚未被彻底删除的核心数据信息，尤其是那些关于圣殿在远东的人员网络、与张赵等家族的交易记录、资金流向、潜伏计划等关键情报。混沌之力如同最霸道的病毒，无视一切加密协议和物理隔离，强行侵入存储结构。
水晶柱剧烈震颤，表面的光华明灭不定，内部流动的光点变得紊乱不堪。大量杂乱的信息碎片——加密的通讯记录、模糊的人脸与地形扫描图、复杂的资金转账路径、用古老密文书写的指令片段——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混沌之力的连接，疯狂涌入林凡的识海。若非他精神力远超同侪，又有混沌道体守护本源，如此庞杂混乱的信息冲击足以让人瞬间精神崩溃。
这个过程持续了约莫一分钟。当水晶柱“咔嚓”一声，表面浮现出无数裂痕，内部光芒彻底熄灭时，林凡也缓缓收回了手。他的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了几分，太阳穴微微跳动，消化这些强行掠夺来的信息需要时间，但其中一些关键线索，已经足够让南宫婉的情报网络顺藤摸瓜，给予圣殿和张赵联盟沉重的打击。
没有停留，他转身走向“远东金库”。
金库大门的防御更加夸张。除了厚重的复合装甲、液能防护膜、多重物理锁死机构外，门楣上还镶嵌着三颗拳头大小、呈品字形排列的深紫色晶石，散发着令人心悸的雷属性能量波动——这显然是一种极其强力的攻击性魔法陷阱，任何未经授权的开启尝试都可能引发毁灭性的雷霆打击。
林凡站在门前，若有所思。他没有再用手去碰。而是后退两步，左眼漆黑如墨，右眼炽白如雪，瞳孔深处的混沌漩涡缓缓加速旋转。他在“看”，用混沌道体赋予的、超越常规的感知，观察着这扇门上能量流动的轨迹、节点的分布、陷阱触发的逻辑。
片刻，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这陷阱设计得确实精妙，魔法与物理机关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但它有一个不算弱点的“特点”——为了保证绝对的安全和触发灵敏度，它的能量回路设计得异常复杂且高度集中。
林凡抬起右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尖凝聚出一缕细若发丝、却凝实无比的混沌色气劲。他没有攻击大门本身，也没有触碰那三颗紫色晶石，而是将气劲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刺向了大门右侧墙壁上一个看似普通的、用于装饰的金属浮雕花纹的某个特定凹点。
那里，是整个复合防御体系几个主要能量回路交汇、却又相对脆弱的一个“冗余节点”。正常情况下，攻击这里毫无意义。但混沌之力，最擅长“瓦解”与“渗透”。
“嗤——”
细微的声响。混沌气劲没入墙壁。
一秒，两秒，三秒。
“嗡噼啪！”
门楣上的三颗深紫色晶石突然剧烈闪烁起来，内部游走的电光变得混乱无序，发出嘈杂的噼啪声！紧接着，整扇大门上流转的液状能量膜如同断了电般骤然消失，那些精密的物理锁死机构内部传来一连串令人牙酸的金属崩断声！厚重的合金大门，如同被抽掉了灵魂，缓缓地、无声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露出后面黑洞洞的空间，再也没有任何能量反应。
陷阱，被从能量供给的根源上，巧妙“瘫痪”了。
林凡推门而入。
门后，并非堆满金山银山的场景，反而异常“干净”。
这是一个大约两百平米的六边形空间，墙壁、天花板、地板都是某种吸光的深灰色材质，让中央区域的照明显得格外集中。空间中央，整齐地码放着几十个大小统一、材质特殊、表面流转着淡淡能量光泽的密封金属箱。每个箱子上都有复杂的编号和圣殿徽记。
而在空间的角落，还有几个体积稍小、但看起来更加精致的透明储藏柜。柜子里，在柔和的光照下，静静陈列着一些物品：鸽卵大小、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深蓝宝石；通体翠绿欲滴、散发着勃勃生机的玉如意；锈迹斑斑却隐现龙纹的古剑；以及好几叠用特殊防弹材料封装、面额惊人的不记名债券和股权文件。
显然，金属箱里是圣殿的“标准储备”，可能是贵金属、通用货币或标准能量晶石。而储藏柜里的，则是他们通过各种渠道（很可能包括与张赵家族的合作）在远东搜刮、鉴定出的真正“好东西”以及便于转移的巨额金融资产。
林凡没有客气。他走到中央，双手按在第一个金属箱上。混沌之力渗透，箱体表面光华一闪，内部精密的电子锁和能量封印瞬间失效。箱盖弹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金光耀眼的标准金砖，每块都印有圣殿的徽记和重量纯度标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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粗略一扫，这样的箱子有三十个。按标准规格估算，仅黄金储备，价值就超过数十亿美金。这还不包括其他箱子里可能存放的铂金、钻石、高品质灵玉（西方称为“魔力结晶”）以及国际硬通货。
他走到角落的储藏柜前，混沌之力如法炮制，轻易破开了能量屏障和物理锁。他先拿起那叠不记名债券和股权文件，快速扫过，主要是几家离岸公司的控股权和大量国际蓝筹股债券，总价值难以估量，但绝对是天文数字。他将这些文件单独收入怀中。
接着，他的目光落在那几件“好东西”上。深蓝宝石入手冰凉，内部能量磅礴而晦涩，是极品的深海灵晶；翠绿玉如意生机盎然，长期佩戴有温养经脉、延年益寿之效，是上了年份的灵玉雕琢；古剑虽锈，剑意内敛，隐隐有龙吟之声，绝非凡品。这些都是对修炼者大有裨益的珍宝。
林凡将这几件物品也收起。至于那几十箱标准储备，他没有能力全部带走。但他有备而来。他脱下早已破烂的潜水服外套，露出里面一件紧身的、用特殊材料缝制、带有内部夹层的战术背心。他快速地将一部分体积较小、价值最高的钻石、高品质灵玉以及部分便于携带的金条，塞入背心夹层。饶是背心经过扩容处理，塞入这些沉重之物后，也让他身形显得臃肿了许多，重量陡增。
做完这一切，他最后扫视了一眼这个堆满财富却冰冷空洞的金库。这些财富，沾着圣殿的掠夺、张赵的出卖，或许还有更多不知名者的血泪。现在，它们将成为“龙门”重生的第一笔真正意义上的战备资金，成为刺向敌人心脏的利刃的铸造材料。
林凡走出金库，重新回到一片狼藉的“圣所”。阿尔弗雷德已经昏迷过去，倒在血泊与碎石中，气息奄奄。平台中央悬浮模型的位置空空如也，只留下能量被抽干后的微弱紊流。整个空间弥漫着破碎圣光的余晖、血腥气、焦糊味和混沌之力残留的、令人不安的“空”。
他没有再看阿尔弗雷德一眼，径直朝着来时的方向，那扇被他轰碎的合金气密门走去。
沿途，警报声早已停歇，不是被解除，而是发出警报的系统本身已大多被摧毁或瘫痪。走廊里一片死寂，只有应急照明灯发出幽绿的光芒，映照着倒伏的尸体、破碎的仪器和扭曲的金属。幸存的少数圣殿人员或武装船员，早已在目睹同伴的惨状和感受到那无法抗衡的恐怖气息后，躲藏到了船舱最深处，瑟瑟发抖，不敢露面。
林凡畅通无阻地回到了上层甲板。
夜色依旧深沉，但东方天际已经透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般的灰蓝色，预示着黎明将至。海风带着腥咸的气息扑面而来，吹散了一些船舱内的血腥与焦灼。“金色天鹅”号外部依旧灯火通明，但仔细看去，许多区域的灯光在无序地闪烁或已经熄灭，船体明显失去了部分动力，在海浪中微微倾斜、晃动，不再如之前那般平稳如陆。
甲板上空无一人，之前的欢宴笙歌早已被极致的恐惧所取代。散落的酒杯、高跟鞋、筹码、断裂的乐器，无声地诉说着仓皇逃离的狼狈。悠扬的管弦乐早就停了，只有海风的呜咽和船体金属结构因损伤而发出的、不祥的“吱嘎”声。
林凡走到船头最前端，这里通常是最佳观景位置，此刻却成了绝佳的“宣告”之地。脚下是翻滚的墨黑色海水，前方是无垠的黑暗与即将到来的晨曦。
他抬起右手，握拳。暗金色的光泽再次于皮肤下隐现，这一次更加深沉内敛。他没有动用真气，纯粹以《九劫不灭体》第二重的肉身力量，将拳意、杀意、以及胸中那口自江南慈安院受扰、龙门子弟血溅青石以来便积郁不散的怒意，全部凝聚于这一拳之中。
然后，对着脚下厚重坚固、布满防滑纹路的特种合金甲板，一拳轰下！
“咚——！！！”
一声远比在“圣所”中更加沉闷、更加厚重的巨响，仿佛巨锤敲击在了大地的心脏上！整艘庞大的邮轮都猛地一震！以林凡拳面为中心，直径超过三米的甲板区域，瞬间向下凹陷、扭曲！坚固的合金如同被无形巨力碾过的面团，呈现出放射状的、深达半尺的恐怖凹坑！凹坑边缘的金属向上翻卷、撕裂，露出下面扭曲的龙骨和管线！一个清晰无比、边缘带着灼烧焦痕的拳印，深深烙印在了船头最显眼的位置！
这不仅仅是破坏，更是一种宣言，一种烙印，一种用最蛮横力量刻下的战书！
林凡收拳，指尖在依旧滚烫的拳印边缘划过。然后，他伸出食指，指尖凝聚一缕细微的混沌气劲，如同最锋利的刻刀，在拳印旁光滑的、涂着香槟金色防锈漆的船舷上，刻下一行凌厉张扬、入木三分的英文：
“whoever dare dragon gate, d down even to the endarth!”（犯我龙门者，虽远必诛！）
，！
每个字母都力透钢板，边缘带着混沌之力侵蚀留下的细微灼痕，在船体灯光的映照下，散发出一种冰冷而狰狞的质感。
做完这一切，林凡最后回望了一眼这艘曾经极尽奢华、此刻却死寂破败的“金色天鹅”号。船舱深处，隐约还有幸存者压抑的哭泣和惊恐的絮语。他不再停留，转身走向船舷。
他并没有直接跃入海中。
而是走到船体中部，一个靠近水线的、用于检修的舷梯旁。这里，连接着一艘小型的高速突击艇，原本是用于紧急撤离或快速反应，此刻静静地悬挂在吊臂上。
林凡解开固定缆绳，启动引擎。小艇尾部喷出幽蓝的火焰，悄无声息地滑入黑暗的海面，溅起细碎的水花。
他驾着小艇，迅速远离“金色天鹅”号，直到驶出约莫一海里外，才停下。
站在颠簸的小艇上，林凡从怀中取出一个巴掌大小、造型古朴的金属圆盘——这是从“圣所”某个操作台上顺手取下的、似乎是船体部分关键系统的备用控制器。他手指在圆盘几个特定的符文上快速按动。
“金色天鹅”号内部，尚未完全瘫痪的主动力舱、备用能源舱、以及几个关键的燃料储备库深处，预设好的、被混沌之力巧妙修改了触发逻辑的延时引爆装置，同时进入了最后三秒倒计时。
3
2
1
“轰隆——！！！”
先是船体中部，爆开一团巨大的、赤红与橙黄交织的火球，撕裂了华丽的船壳，将无数碎片抛向夜空！
紧接着，连续的、更加猛烈的爆炸从船体各个要害部位迸发！燃料的殉爆、魔法能量池的失控、精密设备的连锁爆炸将这艘海上宫殿化作了燃烧的地狱！冲天的火光瞬间驱散了方圆数海里的黑暗，将翻滚的海浪映照得一片血红！剧烈的爆炸声如同连环闷雷，滚过海面，即使远在一海里外，也能感受到那股灼热的气浪和毁灭的震颤！
破碎的船体开始断裂、倾斜，巨大的烟柱混合着火星直冲尚未完全明亮的天空。豪华的装饰、昂贵的家具、来不及带走的财富，连同圣殿的野心、张赵的勾结、以及许多不为人知的罪孽，一同在这公海的晨曦前，熊熊燃烧，缓缓沉入冰冷深邃的太平洋。
烈焰映红了林凡平静的侧脸，在他左黑右白的瞳孔中跳跃。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正在沉没的火焰巨兽，将手中的控制器随手抛入海中。
然后，他驾起小艇，调转方向，朝着西方——华夏大陆的方向，将引擎推到最大。
小艇划开染着火光的海面，如同利箭般驶向那即将破晓的天际线。
身后，是焚尽敌巢的冲天烈焰与滚滚浓烟。
前方，是龙门即将面对的、更加汹涌澎湃的惊涛骇浪，以及他亲手点燃的、席卷东西方的复仇与反击的序幕。
犯我龙门者，虽远必诛。
这，不仅仅是一行刻在船上的字。
这是用一艘圣殿据点之船的毁灭，向所有敌人发出的、最清晰、最血腥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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