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渊回头,刚伸出手想问一句,指尖的色膏是怎么回事,被怀里的慕婉盈不动声色轻轻掐了一下腰间,然后两人看着寿春县主‘哎唷’一声,软软跌倒在地上。
伴随着寿春县主红着眼圈隐隐带泪,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颊,一套动作下,还有一句:“渊哥哥,你居然为了旁人打我!”
不是,大袜子,你怎么比我还能演。
谢听渊也没想到,自己上半场刚演完别人,下半场就轮到自己被人演。
“寿春,你别装了。”
“先是为了这女人动手打我,又觉得我矫揉造作、装模作样,渊哥哥难道真忘了,当年在望风台,你曾许诺我的事情吗?”
两人对视间,寿春县主给了一个‘你真拖后腿’的眼神,谢听渊忽然就沉下脸,发出一声轻笑,透着不掩饰的嘲弄。
“当初你雪中送炭,本王不仅保了你家侯位不降袭成伯,还让皇兄给了你有府邸的县主名头,寿春,做人要知足。”
说着他揽着怀中的慕婉盈就朝外头走去。
摔在地上的寿春县主,由身旁两个丫鬟将自己从地上搀扶起来,还不忘对着二人背影放狠话:“渊哥哥,你会后悔的!”
直到两人离开,寿春县主才‘哎哟哎哟’的叫唤着,撑着腰肢,一瘸一拐的朝着椅子上走去。
这时,外面才又走进来一个与寿春县主有六分相似的男人,约莫而立之年,面无表情的打量着寿春县主的动作,开口警告。
“寿春,不要做多余的事,否则坏了梁王的计划,有你的罪受。”
寿春县主也不恼,脸上适时浮现出怨毒,不甘心道:“哥哥,秦王原本答应,再过两年就迎娶我做秦王妃,如今这位置被她用手段夺去,我怎么能不恨!”
永昌侯世子冷笑:“当初秦王一出望风台,我就让你给他下药,待生米煮成熟饭,自有父亲用当年之事告上金銮,由不得他愿不愿意,都得聘你为正妻,可你倒好,非要讲什么你情我愿。”
相比已是梁王世子侧妃的大妹,他真不喜欢这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小妹。
当初父亲两头下注,将这个不重要的庶女随手丢到秦王那里,却没想到最后燕王成为太子翻身成大魏的主人。
秦王因此水涨船高,反倒让寿春县主因祸得福,享有特殊尊荣。
“那你们利用我的路子,送人进秦王府下药,难道成功了?”寿春县主讥讽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同父异母的长兄,见到如她所料的阴沉脸色,才轻挑下眉梢。
她的父兄都看不起女人,不知道等发现自己居然因她而跌一个大跟头,会是什么样有趣的表情。
永昌侯世子被堵的哑口无言,勉强道:“也不是全无收获……”
他指的是秦王病了的消息,只得到寿春县主一番讥诮,兄妹俩不欢而散。
另一边的谢听渊和慕婉盈并不知道他们离开后发生的事,谢听渊将马绑在车后,自个挤进马车里,疲懒的靠在软垫上,跟随而来的荷香和车夫坐在了前面赶车。
见慕婉盈从手袖里拿出一方锦帕,正要准备擦脸,谢听渊伸手将帕子抢到手里。
“还是本王来吧。”
谢听渊挪了下位置来到慕婉盈身旁,一手托着桃腮,另一手用帕子轻轻擦去脸上的桃红色粉膏。
两人凑得有些近,慕婉盈隐约能感觉到,谢听渊灼人的呼吸喷洒在自己的脖颈侧边。
她垂下眼眸,想说些什么,好打破此时的马车里的安静气氛:“王爷曾许诺给寿春县主什么事?”
谢听渊仔仔细细擦完了那脂粉膏,将手帕随手塞进自己袖子里,眼神又变得懒洋洋的,唇角缀着一点似有若无的笑。
“想知道?”
“嗯嗯。”她点了点头。
“那阿婉亲我下,我就告诉你。”
慕婉盈抬眸端详起谢听渊,笑起来时有种纵情声色的风流感,却丝毫不显轻浮,挑眉盯人时,那双多情桃花眼轻易就会叫人满面飞红。
就是这样一个人,见她不在王府,急急忙忙骑马闯入县主府。
不问缘由的偏心她,想起曾听到的谢听渊喜欢她。
慕婉盈心念一动,目光停留在他的下颌处,眼睛缓慢地眨了眨,然后下一刻就扬起脖颈,凑过在谢听渊的脸上吧唧亲了一下。
轻微的声响,在此刻安静的车厢里格外明显。
事后,慕婉盈的脸上渐渐染上红霞,她不敢去看谢听渊此刻的神情,下意识低下头,肌肤相贴叫她心跳如雷,连呼吸都跟着失控。
她声音嗫喏伴着呼吸吐出一句:“王爷……快说吧……”
谢听渊没想到有一天,口嗨怪遇到了真实姐。
他抬手轻轻点了下被亲的脸颊,感觉自己心跳的好快,却顺从内心所想,伸手一把将慕婉盈拉到腿上坐下,屈指勾起下巴,强硬的让她看着自己。
谢听渊注视着慕婉盈,眸色渐渐转深,喉结上下滚动着,声音低沉的像是蛊惑人的妖怪。
“阿婉亲错了。”
“我教你。”
说着,谢听渊带着一点生涩摩挲着她的柔软,呼吸凌乱而炽热。
慕婉盈仰头被迫接受,她不自觉紧张到屏住呼吸,本能张开樱唇想要呼吸,却被谢听渊将这个吻渐渐加深。
直到最后,慕婉盈软软地倚靠在谢听渊胸膛,才觉得自己缓过了呼吸。
谢听渊有些耳热,他搂抱着慕婉盈,缓缓说出慕婉盈想听的。
“当年父皇将我关进望风台,不许任何人探望我,永昌侯善于左右逢源,见我落魄,就把当时才十岁的寿春,美其名当个奴婢,也送到望风台里。”
“寿春年纪小,嘴巴甜,门口把守的禁军也没怎么防着她,皇兄与母后暗地里,也借寿春将东西一点点送进望风台,可没两年寿春年纪渐长,禁军便不许她进望风台了。”
“最后一次见她时,她问我如果有朝一日能出望风台,恢复尊贵身份,能不能娶她为妻。”
说到这,谢听渊顿了顿。
怀里的慕婉盈也愣了一下:“这就是王爷许诺的?”
“我没同意。”谢听渊抬手温柔捏了捏慕婉盈的脸颊,“我只把她当成妹妹,所以寿春提了一个其他的条件。”
“是什么?”
“她要永昌侯府去死。”
慕婉盈听到这里,忍不住坐直了身子,难以置信道:“可永昌侯是她爹呀!”
“既是生身父亲,却也是她的杀母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