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人群开始窸窸窣窣往外走。
角落里——
李峰凑到林羽旁边，压低声音道：“卧槽，真干起来了沈副署长牛逼啊！”
林羽没接话，余光瞥见老陈从主席台侧门走来，脚步很快，看上去应该是有什么事。
紧接着便听老陈道：
“林羽！沈副署长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
周围几个探员看林羽的眼神变了变。
李峰捅了捅他胳膊，挤眉弄眼。
林羽脸色平静的点了点头，打了声招呼便离开了会议室。
虽然不知道沈冰这会叫他干什么，但林羽觉得应该不是坏事。
至于陈天雄那边，一介署长自然没那么容易被扳倒，也只是恶心一下他而已。
好在林羽的目的是达到了。
来到沈冰办公室，林羽走进去时她正站在窗前。
“署长。”
沈冰转过身，她今天没抽烟，手里拿着一支笔，笔帽轻轻敲著掌心。
“坐。”
林羽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沈冰走过来靠在桌沿，并没有回到坐位，黑丝长腿就在林羽视线斜前方，高跟鞋尖点着地面。
也不知道为什么林羽每次进来都能看到沈冰解开胸前两个扣子，雪白完美的沟壑若隐若现。
这是干嘛？给两个大白兔透透气吗？
林羽差点忘关自瞄了，只能紧盯着沈冰的脸，眼神比狗都温柔。
“早上的会，你怎么看？”
“署长英明。
有沈署长这样的领导，是我们探员的荣幸！能跟着沈署长混，真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林羽说的情真意切，连沈冰都忍不住古怪的瞥了眼林羽。
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这小子拍马屁的功夫倒是挺自然。
紧接着沈冰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扔到了林羽面前。
“签了。”
林羽翻开，是一份晋升令，二级探员，升任侦查三组组长。
下面已经盖了警署公章和沈冰的签字。
“署长，这”
“怎么，嫌官小？”
“不是。”林羽拿起笔：“我只是没想到这么快。”
签完，林羽把文件双手递回去。
沈冰接过扫了一眼，扔回抽屉。
“出去吧。”
“是！”林羽敬了个礼，转身往外走。
到门口时沈冰忽然开口：“林羽。”
“署长？”
“好好干，别让我失望。”
林羽脸上又露出那种谄媚的笑：“署长放心，我一定鞠躬尽瘁！”
门关上。
沈冰坐回椅子上，手指敲著桌面，她拉开抽屉又看了眼那份晋升令。
林羽的签名挺工整，就跟两周前沈冰将他带回警署一样。
当时被截取货物的陈天雄十分愤怒，不惜动用全部力量誓要抓捕那个偷货之人。
沈冰是第一个来到案发现场并发现了昏迷的林羽，随后将林羽带回家中照顾。
沈冰本打算通过林羽问出陈天雄那批货的信息，能让陈天雄如此着急的必然不是简单的东西。
这或许是扳倒他的关键。
可就在沈冰无微不至、深入浅出的关心下，林羽准备说出货物藏匿地点时，林羽又回到了纺织厂杀了陈天雄的人。
沈冰再找到林羽时，他直接失忆了。
可恶！说失忆就失忆，我们之间的那些回忆到底算什么啊？！
无奈下沈冰只好将林羽带回警署，慢慢的引导他说出实情。
沈冰将林羽签的两份文件放在一起对照，确实一致，这也代表林羽并没有恢复记忆。
可林羽这几天的举动太反常了，平时都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样子，可突然主动来找她。
这让沈冰很意外。
“林羽啊林羽，你在着急什么呢？”沈冰抿了抿唇，清冷的眸子里透露出几分感兴趣。
林羽回到侦查三组办公室，还没进门就听见李峰的大嗓门。
“林羽这回可要起飞了！沈副署长亲自召见！”
林羽推门进去，办公室里七八个人都看了过来。
李峰立刻凑上来：“林羽，怎么样？署长说什么了？”
林羽走到自己工位坐下，慢条斯理地整理桌面：
“李峰同志啊，以前你叫我林羽，我不挑你的理，现在你该叫我什么？”
林羽敲了敲肩章上的两道杠。
“我靠！你真升官了？？！”李峰难以置信的看着林羽，顿时红温了：
“你怎么能升官呢？不对呀。”
林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李峰又很快恢复平静，拍了拍林羽的肩道：
“恭喜恭喜啊！我是为你高兴。”
林羽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就在这时老陈从门口探进头。
“林羽，出来一下。”林羽起身跟出去。
走廊里老陈点了根烟，递给他一根。
林羽接过夹在指间。
“走，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
“城南纺织厂仓库，就是红姐死的那地方。”
林羽微微皱眉，心想：‘这个案子真就非我去不可吗。’
不过表面却不动声色：“去那干什么？”
“现场还有疑点，沈副署长说这案子不能就这么结了，让我再去看看。
你脑子活，跟我一起去，说不定能有新发现。”
林羽点头，跟着老陈下楼。
车子驶向城南。
一路上老陈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抽烟看着窗外。
林羽也没问，他知道老陈在观察他。
从后视镜里，老陈的视线每隔几十秒就会扫过他一次，很隐蔽，但林羽能感觉到。
二十分钟后，车子在纺织厂外停下。
三号仓库还是那副破败样子，封锁线被风吹得半挂在地上，门虚掩著。
现场还保留着原来的样子，只是尸体移走了，地上的血迹已经发黑。
老陈打开手电筒，光束扫过墙壁、地面、还有角落那摊灰烬。
老陈走到那摊灰烬前，蹲下身用镊子拨了拨：
“怎么说，这地方有没有觉得眼熟？”
话一出口，老陈立刻意识到说错了，他赶紧补了一句：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看？”
林羽心里警铃大作，老陈刚才那句话太奇怪了。
什么叫眼熟？他也才第一次来现场，问的好像很早之前就来过似的。
林羽面上露出思索的表情，蹲到老陈旁边盯着灰烬看了半天。
“暂时没什么头绪”
“行吧。这件事确实不简单，陈署长也在关注。”老陈斟酌片刻，看着林羽道：
“对了，那片锚定碎片技术科研究了半个月也没研究透，你要是有兴趣，可以申请拿回去深入调查。”
林羽挑了挑眉：“我可以带走？”
“可以。写个申请，我批。
沈副署长说了，你现在是二级探员，有独立调查权。这种东西就该让年轻人多研究研究。”
老陈说著取出证物袋递给林羽。
“小心点，别直接用手碰。”
林羽接过证物袋，隔着塑料膜看里面的碎片。
不知为什么第二次看林羽觉得有点眼熟，但又说不清楚。
将疑惑藏在心中，林羽把证物袋收好：
“我确实挺感兴趣的。”
“给你三天时间，写份分析报告出来，沈副署长要看。”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