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志听说公安来了，慌忙在人群中寻找赵四驰，
只见他阴狠的瞪了一眼，身旁的薛岚悄悄的晃了晃手中的红本本。
孙大志想到先前的承诺，镇静了不少，连声大喊：“冤枉啊！”
冤枉？！
钟国华怒不可遏。
他左手攥住孙大志的手腕，五指如铁钳般扣死骨节。
孙大志“我冤枉”的一声还没嚎完，钟国华右手反拧、压肩、膝盖顶腰眼，三个动作一气呵成。
“咔嚓！”
清脆的骨响在寂静的仓库里格外瘆人。
“断了！我手断了！”孙大志瘫在地上，那张马脸疼得扭曲变形，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煤油灯的火光映着钟国华的脸。
他单膝压着孙大志的后背，抬头扫视全场，眼神冷冽：
“还想动？”
仓库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
赵四驰见狗屎雪暗中传来的手势，眼底闪过一丝喜色，随即拍案而起：“钟国华！你干什么打人！”
他喊得义正辞严，脚却往后退了半步。
薛岚悄无声息地挪到阴影里，紧跟着赵四驰悄悄隐退。
“你个王八蛋竟敢欺负人？！”
黄美英狠狠朝孙大志甩了一巴掌。
孙大志疼得直抽气：“我、我就是翻身不小心”
“翻身？”钟国华冷笑，“你手翻别人衣服里去了？”
黄美英脱下自己的军大衣裹住苏婉晴。
苏婉晴浑身发抖地往她怀里缩，像只受惊的兔子。
黄美英扭头对满仓库女知青喊：“姐妹们！今天他敢摸她们，明天就敢摸我们！后天就敢摸你们！”
女知青们骚动起来。
“都别动！”
两名公安走进来，绿色制服上的红领章在光下泛著暗红。
老公安五十来岁，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年轻公安一把推开钟国华。
“怎么回事？”老公安的声音像砂纸磨铁，
“公安同志！”黄美英抢先开口，“这个畜生摸女同志！”
“他、他摸我”苏婉晴终于哭出声来。
那哭声先是压抑的、然后突然炸开，变成嚎啕：“他捂我嘴我喊不出”
苏诗曼死死抓住姐姐的手，眼泪吧嗒吧嗒掉。
众人鄙夷地看着孙大志，但苏家姐妹资产阶级的身份又令人畏惧，谁也不愿和她们沾边。
“她们是资产阶级！”
孙大志突然蹦起来：“她们勾引我！说她们成分不好，要我照顾”
“你放屁！”黄美英又要冲上去，被钟国华按住。
“你，你胡说”苏婉晴不善争辩，呜咽著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有他和这资本家女儿故意陷害我。”
孙大志忽然见赵四驰几人不知所踪，心里隐约不安，只能胡搅蛮缠，不断抬出资产阶级斗争。
“你瞎说什么？”黄美英听了孙大志的话气不打一处来。
“你们谁说下事情经过？”
在场知青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公安点点头，已经知晓事情经过。
年轻公安看向钟国华，“你亲眼看见女同志勾引他了？”
又问“大家都睡的好好的，你相隔那么远，怎么知道他伸手猥亵苏知青了？”
钟国华听这话，差点气炸了。
一旦扯到阶级斗争，资本家们不管有理无理先弱三分。
“我换了个环境，夜里睡不着，听见动静，这才发现他干坏事！”
老公安点点头，这个说法也能接受。
“你亲眼所见？”年轻公安继续反问钟国华。
老公安摆手制止年轻公安，“孙大志，跟我们去派出所。”
手铐“咔嗒”锁上的瞬间，孙大志突然扭头，眼睛瞪得像要裂开：
“赵四驰！”
孙大志这些慌了，连忙在人群中寻找赵四驰，
“你们跟着一起去派出所！”年轻公安手指钟国华，黄美英和苏家姐妹。
仓库门重新关上。
知青们也纷纷议论孙大志的结局，只是谁也没发现赵四驰几人不在仓库里。
“赶紧翻找，看看文件藏在哪里。”
赵四驰看着地上两大包的行李，吆喝猴头明他们赶紧动手。
派出所内，孙大志见赵四驰和薛岚不见踪影，
说好了在派出所里保他，可现在人呢？
在公安的威压之下，老老实实的交代了事情经过，末了，“是赵四驰他们指使我干的，说这是上级交给他的秘密任务。”
公安听笑了，“上级交给你偷摸女同志的任务？”
“你这是犯法，得挨枪子！”
钟国华心思压根不在孙大志这里，随着麻雀的视野看见赵四驰他们在翻他的行李。
担心他们没找到东西，很快就会把行李归位。
“我闹肚子，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公安点点头，允许他离开。
钟国华回到仓库趁人不备将黄美英和周围知青的行李收进空间。
随后高声大喊，“谁看见我的行李了。”
“我的行李怎么不见了？”
“我的行李也不见了！”
“赵四驰他们人呢？”钟国华问到，“派出所里只有苏家姐妹，黄美英，王梓安和秦冉几人。”
“会不会是他们？”
“报公安！”钟国华吆喝着，带领知青前往派出所。
“我行李不见了。”钟国华一到派出所就大喊。
老公安闻言转身，脸黑得像锅底：“今晚没完了是吧？”
“不单我的还有其他知青。”钟国华说著指向身后的知青们。
年轻的公安面露不悦，没完没了是吧，这大半夜的谁敢偷你们的行李！
钟国华掏出大前门，挨个递了根烟，
“公安同志，这事儿巧不巧？”
“刚抓了个耍流氓的，我行李就被偷。像不像有人故意闹出动静，调虎离山？”
年轻的公安“噗”地笑出声：“你的意思是，有人指使孙大志闹事，趁乱偷东西？”
“我没这么说。”钟国华吐了口烟圈，“我就是觉得，太巧了。”
“再说，我发现知青当中有好几个人不见踪影。”
“就是，仓库里赵四驰他们怎么会忽然不见人影呢？”
“我怀疑他们偷拿了行李。”知青们纷纷发言。
“我觉得有必要马上追查，要不然他们把行李给藏匿，我们就找不回行李了。”
钟国华弹了弹烟灰，“公安同志，您说呢？”
老公安盯着他看了三秒，忽然转身朝外喊：“小张！把大黑二黄牵来！”
两条黑背军犬冲进仓库时，女知青们吓得尖叫。
大黑、二黄都是退役军犬，肩高将近七十厘米，肌肉线条在皮毛下起伏。
它们吐著舌头，森白的犬牙在烛光下泛著寒光。
“闻！”老公安让它们仔细闻知青们的衣服。
两条狗低头嗅闻，鼻翼快速翕动。
就在这个瞬间，钟国华一缕意念 隐入大黑，
系统传来提示：契约成功！
大黑忽然抬起头。
它不再闻行李袋，反而转身，走向钟国华。
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中，这条凶悍的警犬竟然低下头，亲昵地蹭了蹭钟国华的裤腿。
老公安愣住了。
钟国华蹲下身，摸了摸大黑头顶，发出指令！
“找到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