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在钟国华的指令下，带着公安人员沿着旧仓库往铁轨方向去。比奇中闻旺 耕辛嶵快
七转八拐，不多时便看到赵四驰几人，身边是钟国华被翻的凌乱的行李。
“包围上去，别让他们跑了！”一声令下，公安分散开来。
赵四驰见手电筒光柱朝他们照射过来，隐约听见公安喊，“不许动！”
吓得起身赶紧逃窜。
钟国华趁乱将空间里其他知青的行李丢在他们逃窜的身后。
“啪！啪！”
伴随几声枪响！
公安大声喝到：“再跑就开枪了！”
狗屎雪哪见过这场面，裤子淅沥沥的淌下一滩黄色液体，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赵四驰想到自己的身份，乖乖举著双手，站立原地，不敢再跑。
跟随而来的知青，看见地上散落的行李，“公安同志，行李都在这里。”
大家知道这是罪赃，谁也不敢去动。
在明晃晃的手电筒照射下，几个公安将散落四处的行李归拢在一起。
人赃并获，今晚又是一个大案！
在场公安们个个面露喜色。
一连两个案件，男知青欺辱女知青这本就属于打击流氓罪范围，几个知青趁乱偷窃知青行李，看是偷窃行为。
可问题在于为了让更多知青能安心下乡，牵涉到知青的罪行全都严厉打击。
就像这偷窃本来最多几个月或者半年一年的，一旦涉及知青，那刑罚可就翻倍往上。
公安们看孙大志和猴头明这俩主犯，花生米吃定了。
至于赵四驰他们是从犯，纵然有gwh的身份护着，也难逃重惩。
知青们将行李收拾好，提着跟在公安后面。
猴头明被反剪双手，带着银手镯，面如土色，原以为偷窃的罪行最多就几个月，再加上赵四驰的运作，最多也就批评教育。
哪知有公安想到两个案件的表彰和奖励，忍不住吐噜嘴，加上知青个个化身好奇宝宝。
便将他们面临的刑罚说了出来。
除了薛岚怀揣红本本外，赵四驰和狗屎雪几人也惊恐异常。
尤其是狗屎雪他们知道自己跟班当小弟，依附赵四驰，希望能通过他获得回城和工作的机会。
如今，孙大志和猴头明即将走上断头台，这种待遇的跟班小弟谁还当啊！
这一路，个个心惊肉跳，全都在想着怎么将自己摘除。
派出所的审讯室 ，
煤油灯昏黄的光跳了一下。
猴头明被两个公安同志按在地上，脸贴著仓库冰冷的水泥地，裤管被撸到膝盖，
臭烘烘的灰布袜子褪到脚踝，袜筒里赫然塞著一卷钞票。
“不是我！真不是我！”猴头明嗓子都劈了，“是赵哥让我干的”
压根不用上刑，更不要大记忆恢复术。
猴头明、狗屎雪几个跟班的全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经过。
为了争取宽大处理，甚至将以前干的各种坏事也全都交代。
“他们血口喷人！”赵四驰满脸涨红，青筋在太阳穴上突突直跳，“我没指使他们！”
赵四驰由开始的死不承认到得知孙大志、猴头明、狗屎雪几人交代的问题，
“赵四驰你休想顽固抵抗，你现在罪大恶极破坏知青下乡运动，按你所犯的罪行够判你十年八年的了。”
“如果再继续顽固抵抗，不老老实实交代问题，等待你的只有人民的铁拳！”
赵四驰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
再一听，他至少要被判十年八年的刑期，整个人像泄了皮球似的，瘫软在地上。
口中不停念叨：“我们有特殊任务，我要给上级打电话，我们有特殊任务，我要给上级打电话”
薛岚鬼精，从一开始就将自己置身事外。
再加上怀揣红本本，公安也不敢按犯人来对待，只是当做询问。求书帮 勉肺悦独
三言两语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天色泛光，
折腾了一夜的公安陆续靠在椅子上或者趴在桌上休息。
内勤室，
一台老式摇把电话，漆皮剥落，听筒油亮。
薛岚硬著头皮摇响魔都的电话。
刚把情况说了，电话那头便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你们统通吃屎去吧！，那个赵四驰，简直就是找屎吃！”
薛岚等对方骂完这才回应：“文件没在钟国华行李中找到，那极有可能藏在其他人身上，或者在魔都。”
但也有可能钟国华压根就没这些文件，但她不敢说出口。
“他身边的知青，我们会逐个排查，问题是担心藏在魔都，还有其他人，万一他们将这些曝光”
“不能曝光！给我查，悄悄的不能声张！”
“那赵四驰他们？”
“找屎吃啊！屁大点事都干不好搞”
公安老李接过电话，腰杆挺得笔直：“我是本站公安执勤老李。对，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电话那头似乎在施压。
老李的脸色越来越沉，但握著听筒的手指关节发白，没松口：“在我辖区犯案，就得按我的规矩办。您要提人，可以，拿正式手续来。”
那头声音大了些。
连旁边的钟国华都隐约听见几个词：“妨碍革委会工作后果自负”
就在僵持时，薛岚伸出手。
老李看了他一眼，把听筒递过去。
薛岚接过，语气依旧平静：“王主任，是我”
她侧过身，压低声音说了几句。
太低了，听不清。
数分钟后，她挂断电话，转向公安老李：
“猴头明的个人行为，我们不知情。按盗窃处理，我们赔偿受害人损失。人，您按规矩办。”
一句话，定了调。
弃卒保车。
干净利落。
赵四驰瞪大眼睛，想说什么，被薛岚一个眼神吓得不敢再吭声。
公安老李深深看了薛岚一眼，点头：“可以。”
交易达成。
猴头明被两个公安架起来往外拖时，突然发了疯似的挣扎，眼睛死死盯着赵四驰，嗓子撕裂般喊：
“赵哥！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
后面的话被捂住了。
公安老李点了根烟，深吸一口，烟雾在昏黄的灯泡下盘旋：
“今天放人，是因为程序。不是因为你们有理。”
薛岚点头：“谢谢配合。我们会记住的。”
这话听着客气。
但“记住”两个字，咬得有点重。
钟国华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里那点因为人赃并获而升起的爽快，被一股更复杂的情绪冲淡了。
规则之内，他赢了。
但规则之上，还有权力博弈。
而权力，往往不讲道理。
“赔钱？”
几名知青得知行李找回，还能获得赔偿，刚开始有些诧异，随即全都欢呼起来。
黄美英和其他知青，每人获得10元的赔偿。
赵四驰掏钱的手在抖。
五张十元票子递给钟国华，这是“五十元。”
钟国华没接。
“五十？我行李被翻了个底朝天，私人物品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精神损失呢？名誉损失呢？”
赵四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你”
薛岚按住他的肩膀。
然后从自己内兜里又摸出两张十元，加上一小叠全国粮票，数出二十斤，放在那五十块上面。
“钟同志，适可而止。”
她的声音还是平淡，但眼神里多了点东西。
像暗流。
钟国华笑了，伸手接过那摞钱和粮票，
钱到手。
但这事没完！
钟国华突然凑近赵四驰，嘴唇几乎贴到他耳朵上，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声，一字一顿：
“再伸爪子，下次剁的，就不是手指头了。”
赵四驰浑身一颤。
开始有些后悔承揽下这个任务。
狗屎雪几人从犯，需要到农场劳动改造3个月。
这也算是宽大处理，可狗屎雪他们档案上有污点，背负小偷的罪名，将来无法参加招工。
个个看着赵四驰，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钟国华一行出了派出所，
苏家姐妹已在外头等候多时。苏婉晴低着头，声音细得像蚊子叫：“钟同志，谢谢您”
钟国华摆手：“以后硬气点。这世道，你越软，别人越觉得你好欺。”
苏婉晴眼圈一红。
苏诗曼扯了扯她袖子，姐妹两人鞠了一躬。
黄美英大咧咧搂住姐妹俩肩膀，嗓门敞亮：“以后我罩你们！看哪个不长眼的还敢伸手！”
这话是说给谁听的，不言而喻。
赵四驰那边，原本围着他们的几个知青，现在都悄悄退到边上。
跟他在一起的猴头明、狗屎雪还有轻信他的孙大志，这辈子全都玩完，谁还敢凑上前，不要命了！
此时，天已亮透，
知青办依旧在站台为知青们烹制早餐。
大铁锅里玉米碴子粥沸腾，窝窝头堆在簸箕里，热气腾腾。
钟国华打了碴子粥，拿了两个窝窝头，和王梓安他们蹲在一旁吃了起来。
碴子粥拉嗓子实在难以下咽，钟国华干脆往粥里滴了几滴灵泉。
知青们吃著早餐，站前空地不时传来清脆的马铃声。
“哟，都在吃早餐呢，”
“是你们来早了。”
伴着爽朗的笑声，知青干事和前来接知青的各公社马车夫们打招呼。
马车越聚越多，知青们的早餐此刻也吃的差不多。
知青办干事站在马车上，大声喊道：
“知青同志们！吃完了直接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