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赵佖看着眼前这位少女。晓税s 首发
不是吧,这也太巧了!
他又询问道:“敢问姑娘芳名?”
李清照被赵佖的声音唤回神,连忙用衣袖拭去泪痕。
她眨了眨尚带水汽的眼睛,疑惑道:“小女子李清照。令尊不曾告知您么?”
赵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李清照?还真是她!
他忽然想起签文上那行字:才女偶遇,良缘可期。
李清照此时已全然沉浸于词句之中,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急切追问:“赵小官人,作出这两首诗词的先生,清照能否有缘拜见一面?”
赵佖心道:“能啊,那可太能了。你回家照照镜子,就见到了!”
就在这时,房门外传来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是史进那熟悉的大嗓门,透著兴奋。
“哥哥!小弟史进来了!让哥哥久等!”
赵佖对李清照拱手:“李姑娘,在下尚有要事与人相商。改日再约,可好?”
李清照虽满心疑问,却知进退,起身一礼:“既如此,清照便不打扰小官人正事了。改日再向小官人请教。”
说罢,她转身走向房门。临出门前,又忍不住回头,深深地看了赵佖一眼。
回家的马车上,李清照倚著车壁,脑海中反复浮现那两句诗词,还有赵佖吟诵时的神情。
她不禁轻声自语:“这样的好词,早该流传开来,收进文集才是。可我从小熟读家中藏书,父亲又是当今文坛大家,若真有这样一首佳作,我不可能从来没听说过。”
“而且,他念词时的神。难道他便是”
直到马车停在李府门前,她仍有些失神。
进了府门,穿过庭院,见父亲李格非正在书房窗下,对着几卷文书蹙眉思索。
李清照也顾不上礼节,快步走了进去。
“父亲,您博览群书,学识渊博,可曾听过这两句诗词?”
接着,她便把那几句诗词念了出来。
李格非听完,连称“绝妙”,却又不住摇头。
“如此佳句,若早已有之,绝不可能寂寂无闻,早该录入各家诗集,在文人之间传诵开了。”
“我从前奉旨整理古今诗文,也从未见过这首。莫非是近日新作?”
李清照听父亲也这么说,心里那个模糊的念头也渐渐清晰起来。
她有些兴奋地猜测:“父亲也没读过?那说不定真是最近才流传出来的作品?”
她停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又或者是那位赵小官人读的书,比父亲和我更多、更广,看到了我们没见过的孤本。我的书城 首发”
“再或者,父亲,这些诗词,会不会根本就是他”
“照儿。”李格非打断了女儿关于诗词来历的猜想,把话题拉转到他更关心的事情上。
“看你这样子,和赵小官人聊得不错?你觉得他人如何?”
李清照被父亲一问,脸上不知不觉泛起淡淡红晕。
她微微低头,避开父亲的目光:“聊得是投缘的。他为人坦率,不装模作样,气度也不凡。”
犹豫了一下,她遗憾道:“只是天意弄人,这样的人物,竟有眼疾,实在可惜。”
李格非立刻皱起眉,十分疑惑:“赵明诚有眼疾?不对啊!我虽只见过他几次,但记得那赵家幼子眼神明亮,哪来的眼疾?昭儿,你是不是见错人了?”
李清照马上摇头:“绝不会错!见面的地点是父亲您亲口说的,福满楼三楼‘观澜’雅间。”
“门口的侍从也确认过,里面正是‘赵小官人’。他也确实姓赵。”
她目光扫过书桌上的笔墨,心中一动:“这样吧父亲,我把他的样子画下来,您一看就知道是不是赵明诚了。”
李格非觉得这办法好,点了点头。
李清照专心作画时,李格非也没闲着。
他坐回座位,拿起这几日赵佖交代他“重新整理批注”的一叠奏疏副本,继续看了起来。
越看下去,眉头皱得越紧,不时摇头苦笑。
“下手干净利落,又处处透著狠辣,这位陈王,真像个活阎王。”
大约两盏茶的工夫,李清照放下笔,轻轻吹干墨迹,小心地拿起画像递给父亲:“父亲,您看,就是他。”
李格非随手接过,目光往画像上一落。
“哦呦!!!”
他低呼一声,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由于动作太急,脚下不稳,“噗通”一声跌坐在地!
椅子也翻了。
画像飘落在地上,李格非也顾不上捡,只用颤抖的手指指著那张画纸,嘴唇哆嗦。
“这不是那位活阎王吗?!”
“父亲!”李清照被父亲的反应吓了一大跳,赶紧上前去扶他,“父亲,您怎么了?什么活阎王?”
李格非在李清照的搀扶下,坐回椅子。
他怕自己看错,强压着心悸,弯下腰哆嗦著捡起画像,凑到眼前仔细又看了好几遍。
终于,他抬起头,看向茫然的女儿,声音十分肯定。
“照儿!你今天见的那位,根本不是赵家幼子赵明诚!他是陈王,赵佖殿下啊!”
李清照一下子愣住了。
李格非抓住女儿的胳膊,紧张地问:“照儿,你跟父亲说实话!那位陈王殿下,他对你可有过什么表示?”
“或者说,他有没有看上你?”
李格非问得小心翼翼,也生怕听到肯定的回答。
听到父亲问,李清照下意识回想了见面的全过程。
赵佖对她一直很客气,也只是与她谈诗词,除了有些惊讶之外,没有半点越界或暧昧。
她眼神暗了暗,低声道:“应该没有。他只是和我谈诗词,没有别的意思。”
李格非听了这话,一直悬著的心才落回肚子里。
他长长舒了口气,连声说:“好!太好了!没看上就好!”
“照儿,你听父亲说,从今往后,千万记住,离那位陈王殿下远点!能避开就避开,别再有任何牵扯!”
“陈王位高权重、是个心思难测的人,绝不是合适的归宿,更招惹不起!万一被他留意到,是福是祸就难说了!”
李清照忍不住轻声说:“可是父亲,他看起来,并不像你说的那么可怕。而且,我们约好了改天再讨论诗词的”
“没有可是!绝对不行!”李格非一听到“改天再约”,声音一下子提高,打断了女儿的话。
他语气严肃、急切,“照儿,这关系到你的安危和终身,不能开玩笑!陈王府也好,什么诗会文宴也好,只要有可能遇到陈王殿下的场合,你一律不准去!听到没有?!”
就在这时,书房门外,忽然传来老管家恭敬的声音。
“老爷,陈王殿下请您立刻进宫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