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男人的身影在前边快步走着,我没有犹豫,随即跟了过去。
今夜月光不好,暗夜下男人的身形不好辨认,我不敢跟得太近,只能远远看着他往假山的方向去了。
一个念头冒了出来,这个人很可能是要去处理洞穴中的那个自动装置。
只要我的猜测没错,那么这个人就是装鬼之人。
黑影熟门熟路径直上了假山,直奔那个隐藏的洞穴,没一会儿便看见他搬了个东西出来,从形状上看正是装置器。
我又靠近了一点儿,虽然仍然看不清黑影的脸,但已经可以辨别出他的体貌特征。
与林伯十分接近。
黑影走下假山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走进听风阁,站在铜风铃之下徘徊。
过了一会儿,黑影似乎放弃了,转身拎着装置器离开。
但是他并没有原路返回,而是向着院子深处走去。
那个方向我记得有一片竹林和一处水潭,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疑似林伯的黑影走到水潭边,他四处看了眼,然后蹲下身在水边的地灯上捣鼓了一会儿。
令人震惊的一幕出现了,水潭中的水居然向两边分开,中间部分则露出一块平地来。
林伯走进中间区域,似乎按了一个凸起的东西,平地上立刻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林伯从入口走了进去,很快消失在了视野。
倘若不是亲眼看见,我根本不可能想到这水面下另有玄机。幻想姬 追蕞鑫蟑結我躲在原处一直等到林伯返回,离开水潭后我才靠了过去。
我蹲在水边找到了林伯刚刚捣鼓的地灯,那只地灯从表面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但仔细触摸上去两边似乎厚度不一。
我正打算进一步仔细琢磨,后脑勺突然一阵生疼,瞬间便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客房的床上。
我一睁眼就怼上余洋那张大肥脸,吓得我呛咳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我记得昨晚在水潭边的,难道是梦游?”
余洋说:“你摸摸你脑袋上缠的纱布就知道是不是梦游了。”
程瑛的声音在屋子的角落响起来:“幸好我们到得及时,不过让你受苦了。”
我笑了笑,故意挤兑余洋:“要不是这个胖子胆小,我也不会挨这一下子。”
是的,这一切都是我们和程瑛设下的一个局。
程家老宅如今只有林伯看守,既然我们察觉到所谓的闹鬼是人为的话,最大的嫌疑人只可能是林伯。
我特地试探了一下,明知道林伯可以通过监控看到宅子里的每个角落,仍然特意去了趟假山。
一来假山处确实有猫腻,二来如果林伯心里有鬼,在看到我去了假山后肯定会采取行动。
林伯向来谨慎,所以我们只能主动出击,让他觉得可能会暴露真相而提前行动,从而自乱阵脚。
不过,为了引林伯犯错,必然需要冒险,因此这个人肉诱饵便由我担当了。
林伯为了能安心行动,多半会在送来的晚饭或水里加一些东西,因此我和余洋其实都没有吃喝他递进来的东西。
我出门跟踪林伯自然是隐蔽的,但为了以防万一,程瑛和余洋自然也是时刻关注。我每隔一段时间便和余洋同步一次位置和信息,一旦余洋联系不上我,便会立即联络程瑛采取救援行动。
“林伯呢?”我问。
余洋联系我后,我便带上之前守在宅子外的保镖们进入,同时报了警,林伯已经被警察带走了。
“那水潭底到底是什么?”
“是程家多年的财产。”程瑛说,“我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隐蔽的地方,就是为了这些财产,林伯不惜害死了我爸和吴大师。”
余洋解释道:“原来林伯一直在程老先生的饮茶里放了一种夹竹桃的提取物,这种东西可以让人心律不齐。同时他在听风阁的地砖下面放了强力电磁线圈,这就是为什么一到那里磁场就会异常的原因。另外还有一个小型的次声波发射器,藏于假山山洞中的自动装置可以在设定时间控制这个发射器,让它可以发出与青铜风铃固有频率接近的极低频声波,而这种声波也可以引起心脏的强烈共振和不适。”
“程老先生就是在药物和次声波双重的影响下导致的死亡是吧?”我大概捋顺了前因后果,“那吴大师呢?因为发现了林伯的秘密被灭了口?”
“是。”程瑛道,“吴大师其实把风水修复得很好,结果林伯故意做了几个破坏风水的小地方,就是为了让我爸以为宅子的风水煞气压不住了。”
“林伯会风水?”我有些吃惊。
“是吧,你也没想到吧?”余洋道,“而且他功力不浅。”
“他到底是什么人?”
余洋和程瑛都摇了摇头:“他不承认自己是风水师,只说是在程家这么多年耳濡目染学会了皮毛。”
“对了,我还有一个疑问。”我想起在监控室里没有看到白衣老头儿的影像,“监控也被林伯动了手脚?”
余洋道:“我知道你的疑问,其实林伯知道你会查个究竟,所以早就备好了一段录像,让你错误地认为那是当晚的监控。”
“难怪,我现在想起来,他只给我看了一点儿就关掉了,敢情再看就会露馅了。”我摸摸一阵阵疼的后脑勺,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对了,烟烟是不久之前失踪的,那么监控应该有她的身影才对!”
余洋也跳起来:“没想到你伤了脑子想的还比我全面。”
我瞪他一眼:“那是你太笨。”
我们三人一起去了宅子的监控室,所有监控警方都拷走了一份,还有一份原始的视频可以查到。
果然,根据程瑛叙述的时间,我们看到了烟烟的身影。
烟烟入住第一天没有什么特别,她也去了听风阁和假山附近,并做了短暂停留,但仍然表现得很淡定随意,不像是有什么重大发现的样子。
然而第二天一早,就有一个年长的男人进到了宅子,年长男人和林伯似乎在急切地交涉著什么,很快,年长男人便拉着余烟烟离开了宅子。
“这老头儿是谁?烟烟好像很听他的话。”我带着疑问看向余洋。
余洋嗫嚅了半天:“是是我师父。”
我愣了半天:“所以是你师父,哦不对,是你俩的师父,是他救了烟烟,但是为什么烟烟脱险后没有回来呢?”
余洋面色凝重,始终不说话。
我觉得不对劲,急道:“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她可是你妹妹,你有什么别藏着掖着啊!”
“师父可能有任务,带着烟烟去了,这种任务通常很隐蔽。”
“什么任务?危险么?”
“我师父其实已经闭关很多年了,这次他出山肯定是不小的事情。也一定会有危险。”
“那他还要带烟烟去!”我冲出监控室,“我不管,我要去找她!”
“你去哪儿找?”程瑛在身后说,“虽然我不懂他们这个职业,但吴大师和我说过,倘若接了任务通常是不会示人的。你的女朋友如果和她师父在一起,应该暂时不会有危险。我也可以找一下我的叔叔伯伯们,倘若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余洋拍拍我的肩,对程瑛道:“那就麻烦程小姐了。”
“举手之劳,况且你们这次帮了这么大的忙。”
程家老宅的事情告一段落,与程瑛分开后,我和余洋一边等消息一边寻找,不管哪里的消息都会到当地看一看,这也注定了我们没法有一个长期稳定的工作。
直到有一天我接触到了凶宅试睡这个职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