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酒馆只剩残灯摇曳,油烟混着酒气在空气里凝成一张黏腻的网,将昏黄的光都黏得滞重。
三张油光锃亮的脸挤在角落,桌上横七竖八躺着空酒瓶,为首的男人指尖还沾着点白色粉末——
那是刚偷偷撒进女人酒杯里的东西。
他们正压低声音,唾沫横飞地盘算着待会儿的好事,眼角的余光却猝不及防撞进一道清亮的视线里。
三人的笑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卡在嗓子里的污言秽语半天没憋出下一个音节。
为首的男人猛地抬头,对上赵小凡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睛,做贼心虚的慌乱瞬间爬满整张脸。
他慌忙缩回搁在酒桌上的手,动作大得带翻了手边的酒杯,琥珀色的酒液泼了满桌,顺着桌沿往下淌,
滴在裤腿上濡湿了一大片,他却浑然不觉。
旁边两个跟班也僵成了石像,原本斜叼在嘴角的烟卷“啪嗒”掉在地上,火星烫到鞋面,才发出一声压抑的嘶嘶声。
两人交换了个惊慌失措的眼神,下意识往为首男人身后缩了缩,脑袋埋得低低的,不敢再与赵小凡对视,活像两只被逮住的偷油鼠。
就在这时,为首的男人强撑着凶光,想狠狠瞪回去壮胆,目光却越过赵小凡的肩膀,落在了他身侧。
那是个美得惊人的女人。一袭白裙衬得肌肤胜雪,长发如瀑垂落肩头,眉眼间的媚意浓得化不开,
正慵懒地倚着椅背,指尖轻轻绕着一缕发丝,眼波流转间,竟只黏在赵小凡身上。
可诡异的是,酒馆里的残灯明明亮着,她的脚下却空荡荡的,连半分影子都没有。
为首的男人喉结狠狠滚了一下,先前的慌乱瞬间被一股邪火冲散,眼睛直勾勾地黏在白裙女人身上,像是饿狼盯上了肥肉。
他狠狠肘了下身边的跟班,压着嗓子,声音里满是按捺不住的贪婪:“操,这娘们儿……比刚才那护士带劲多了!”
左边的跟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先前的惊慌失措烟消云散,
狠狠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却透着兴奋:“哥,这身段,这脸蛋……极品啊!比咱上次完的女护士和女病人强百倍!”
右边的跟班也回过神,盯着女人慵懒勾人的眉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搓着手凑到为首男人耳边,语气猥琐又急切:“哥,要不……咱把这俩都拿下?那护士药效快发作了。”
“这白裙的看着更带味,等得手了,再找机会把这娘们儿也勾过来!”
为首的男人狠狠啐了一口,抬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却难掩眼底的淫邪:“急个屁!没看见她跟那小子坐一块儿?”
“先盯着那护士,等得手了,老子有的是法子把这白裙的弄到手。老子就好这口成熟的,看着就带劲!”
三人说着,又贼兮兮地往那边瞟,目光黏在女人玲珑的身段上。
全然没留意到那盏摇曳的残灯下,女人脚下空荡荡的,连半分影子都没有。
赵小凡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侧过身,凑到栗原小町耳边低语了几句。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引得她一阵娇笑,眉眼弯成了月牙,媚态横生。
而后,栗原小町缓缓抬眼,目光落在那三个男人身上,眼波流转间,满是勾魂摄魄的挑逗。
那眼神似有实质,烫得三人浑身燥热,骨头都快酥了。
不过片刻功夫,栗原小町便起身,莲步轻移,纤手一勾,就把那三个色迷心窍的男人勾得魂不守舍。
乖乖跟在她身后,摇摇晃晃地远去了。
赵小凡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酒馆门口,刚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就此了结。
身后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他回头,就见那穿着黑色丝袜的女护士,眼底最后一丝清明,正被滚烫的药效彻底点燃——
“坏了……”鱼住爱心底咯噔一下,一股热流直冲四肢百骸,理智像是被泡在温水里的棉花,渐渐发胀、溃散,这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我这是被下药了。”
热意翻涌,烧得她浑身发软,意识都开始模糊。
与其便宜那些杂碎,不如遂了自己此刻翻涌的念想。
这个念头一旦冒出来,就像野草般疯长,再也压不下去。她目光精准锁定角落独自用餐的赵小凡。
脚步虚浮,裙摆扫过桌角,带出一阵细碎的响动,却半点没掩饰骨子里的娇蛮劲儿。
一屁股坐在他身旁的空位上,手掌带着湿热的温度,顺势搭在他的肩头,五指来回摩挲着。
布料下的肌肉紧实坚硬,反倒让她眼底的媚色更浓。
“小弟弟,请客喝杯酒?”她声音裹着药效催生的黏腻,尾调微微上挑,勾得人心头发痒。
见赵小凡只低着头扒饭,不接话也不躲闪。
她便伸出舌尖,轻轻舔过下唇,舌尖的湿润在灯光下闪了闪,带着几分戏谑:“该不会是个没开过荤的小处男吧?”
赵小凡的耳尖不受控制地漫上一层薄红,依旧垂着眼,扒饭的动作却慢了半拍。
鱼住爱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起身时直接拽住他的手腕。
力道大得不容拒绝,语气带着几分霸道:“算你运气好,今天姐姐便宜你了。”
两人穿过喧闹的酒客,直奔后院的公厕。
她反手带上门,门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大半。
赵小凡顺势坐在便池边缘,还没稳住身形,鱼住爱便上前一步。
高跟鞋的鞋跟轻轻抵住他的膝盖前方,带着若有似无的压迫感,既不越界,又透着十足的侵略性。
没等他反应,她俯身凑近,温热的呼吸先落在他的耳廓,带着酒香和淡淡的药味,随即柔软的唇瓣覆了上来。
这一吻带着药效催生的急切,却又藏着几分刻意的撩拨,呼吸交织间。
满是她发间的清香与酒后的微醺。
她的手顺着他的肩头往下滑,指尖划过衣料,带着滚烫的温度,轻轻拉扯着他的衣襟,力道里满是不加掩饰的渴求。
赵小凡的呼吸渐渐粗重,抬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触到她汗湿的后背,布料下的肌肤烫得惊人。
鱼住爱顺势坐在他怀里,双腿缠上他的腰。
黑丝包裹的长腿绷出流畅的弧线,鞋跟轻轻蹭着他的腰间,带起一阵战栗的痒。
她主动贴近,柔软的弧度贴着他的手臂,隔着薄薄的衣料,能清晰感受到彼此急促的心跳,一声叠着一声,擂得人耳膜发颤。
她的手不安分地在他后背摩挲,另一只手扯着他的上衣领口,露出一小片泛红的肌肤。
赵小凡抬手反扣住她的腰,掌心覆在她的臀侧,指尖碾过细腻的黑丝质感,微微用力。
他低头,吻落在她的颈侧,顺着锁骨往下滑,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缱绻。
某个地方停住了
“嗯……”
鱼住爱脖颈微微后仰,压抑的轻哼从喉咙里溢出,指尖攥紧了他的发丝,身体下意识地往他怀里缩,像是要融进他的骨血里。
她的手往下探,指尖划过他的腰侧,隔着裤子轻轻摩挲,掌心的热度透过布料渗进去。呼吸灼热得几乎要烫伤他的肌肤。
赵小凡的动作顿了顿,随即加重了扣在她腰上的力道,吻变得愈发缠绵。
两人的衣衫在拉扯间渐渐凌乱,发丝缠绕,彼此的体温交融在一起,烫得惊人。
狭小的厕所里,煤油灯的光影在墙壁上摇晃,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忽明忽暗。
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交织的呼吸声,还有偶尔溢出的轻哼,在密闭的空间里不断升温。
却始终守着分寸,只凭着肢体的触碰、呼吸的纠缠,勾勒出极致的张力。
不知过了多久,鱼住爱撑着他的胸膛起身,双手趴在坐便器上,腰肢弯出诱人的弧度。
“结束了。”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尾调还泛着颤。
狭小空间里的动静渐渐平息。
当两人推门出来时,鱼住爱衣衫微乱,发丝沾在汗湿的额角,眼底还带着未散的媚色。
黑丝依旧勾勒着诱人的曲线,只是步伐比来时稳了些。
赵小凡的领口微敞,耳尖仍泛着红,脑海中还残留着她肌肤的触感,和颈间淡淡的馨香。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走出后院时,赵小凡抬眼瞥了眼墙上的挂钟,指针堪堪指向凌晨一点。
三十分钟,短得像一瞬间,却又漫长得像是过了半生。两人之间,凭空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缠缠绵绵,绕在鼻尖。
赵小凡默记下了酒馆门楣上的名字。
就在这时,一道冰冷的机械音骤然在他脑海中炸响——
“叮,恭喜宿主获得水之格兰赛沙魂魄印记!”
“这算捡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