巷口的风卷着酒馆飘来的酒气，刮得人脸颊发疼。
赵小凡刚走出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他回头，就见栗原小町立在路灯的阴影里，白裙被风掀起一角，像暗夜里绽开的一朵昙花。
她没说话，只是抬起纤细的指尖，轻轻往自己脖颈上一抹，动作干脆利落，眼底淬着点冷意，而后比了个ok的手势。
那是在说，那三个杂碎已经处理干净。
赵小凡颔首，眸光沉沉。
留着那三人，想想便心烦，未来指不定还会生出什么龌龊事，让她彻底了断，省得后患。
栗原小町见他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身影晃了晃。
便化作一道白影，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黑暗里，连半点风声都没留下。
赵小凡收回目光，抬头望向天边。
墨色的夜幕上，连颗星子都看不见，只有云层沉沉地压着，透着几分压抑。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钱包，转身往街道深处走，脚步放得很慢——折腾了大半夜，他实在需要找个地方歇歇脚。
街道两旁的店铺都关了门，只有零星几盏路灯亮着，将他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
他拐过两个街角，终于瞧见一栋亮着“公寓出租”牌子的小楼，楼下的铁门虚掩着，透着点昏黄的光。
他刚抬脚要走进去，一道冰冷的机械音骤然在脑海中炸响：
“叮！攻略女主鱼住爱，获得气运点数x1000！”
赵小凡脚步一顿，眼底掠过一丝诧异，随即化为欣喜。
一千气运点，足够他在诸天互助群里使用了。
他嘴角的弧度刚扬起来，又想起什么，指尖在虚空中点了点。
调出只有自己能看见的聊天界面——那是他和混沌仙子的专属频道。
他指尖翻飞，敲下一行字：【仙子，刚获得一千气运点，你那边有没有适合超星神位面的道具推荐？】
消息发出去，界面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回应。
赵小凡皱了皱眉，又补了一句：【之前问你的超古代文明解密资料，你什么时候有空发我？】
依旧是石沉大海。
他盯着屏幕上的输入框，心里渐渐泛起一丝疑惑。
以往他发消息，混沌仙子就算再如何耍小性子，也会抽空回一句。
哪怕只是简单的傲娇的说一句“别烦我”，可这次，两条消息都像泥牛入海，连个水花也没溅起来。
是她那边出了什么事？还是自己哪里触到了她的忌讳？
各种念头在脑海里盘旋，搅得他心头乱糟糟的。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推开公寓的铁门，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楼管大爷趴在桌上打盹，被声响惊醒，抬头瞥了他一眼：“住店？一晚五十。”
赵小凡掏出钱递过去，接过钥匙，脚步沉沉地往楼上走。
楼梯间的灯泡忽明忽暗，映着他略显烦躁的侧脸。他攥着钥匙，指尖微微用力，。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混沌仙子到底怎么了？
混沌灵宝产生出的器灵儿，如此身份确实非同小可。
可如今多次的接触，那少年心中知道，混沌仙子真正想要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
赵小凡要控制聊天群！这代表着正是要炼化混沌仙子，与她想要的自由相冲。
“难不成是”此刻的他，躺在干净的床铺上，双手放在后脑，心里杂乱着。
楼梯间的灯泡还在忽明忽暗，昏黄的光晕在斑驳的墙面上晃来晃去。
赵小凡刚攥着钥匙踏上二楼台阶，脑海里的诸天互助群界面就弹出了一条新消息。
光屏应声展开，映出弗利萨的身影——
此刻的他早已不是那副紫色鳞甲的魔王模样，而是化作了人类形态，一身剪裁合体的白色袍子，身形挺拔。
眉眼间还带着几分贵族式的优雅，只是那双金瞳里藏不住的急促。
让他微微蹙着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的纽扣。
“小凡大人，冒昧打扰。”弗利萨的声音透过光屏传来，彬彬有礼却带着明显的急切，“不知您何时能动身前往我的位面啊？”
“力之大会的各项筹备都已就绪，各方强者也陆续抵达了。”
赵小凡脚步一顿，靠在冰冷的墙面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敲了敲光屏边缘，心里快速盘算起来。
超星神这边星河大炮的图纸还未集齐，如果按弗利萨说的那样。
时间有些紧促。
他抬眼看向光屏里的弗利萨，语气淡淡：“急什么，一个月后，我自会过去。”诸天位面的空间时差本就悬殊。
“一个月？！”
弗利萨的声音陡然拔高，先前维持的从容瞬间裂开一道缝。
他下意识地往前倾了倾身，金瞳里的焦灼翻涌上来，连尾音都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小凡大人，这可万万不行！”
“距离力之大会正式召开，只剩三天了啊！”
他这话里的急切几乎要溢出光屏，显然是真的慌了——力之大会关乎宇宙存亡，容不得半分延误。
哪怕他如今已是人类形态，骨子里对这场盛会的重视分毫未减。
赵小凡瞧着他这副急得不行却还硬撑着礼数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
对着光屏挥了挥手，语气云淡风轻：“慌什么，我还没跟你说，诸天位面的空间时差没那么死板。”
“我这里的一个月，到你那边，不过是一天而已。”
“原来如此。”弗利萨紧绷的肩膀瞬间松弛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金瞳里的焦灼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明显的释然，他抬手理了理微乱的白袍，微微颔首致歉，“是我思虑不周，失态了。”
“嗯。”赵小凡点了点头，指尖在光屏上轻轻点了点，语气郑重了几分，“这一个月我会把这边的事彻底收尾。”
“你也趁这一天养精蓄锐，等到了力之大会那天，才是真正该发力的时候。”
弗利萨闻言，却不着痕迹地耸了耸肩，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赵小凡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细节，眉头微挑：“怎么了？有什么事？”
弗利萨沉默了一瞬，才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哭笑不得：“不瞒您说，我此刻正在蓝星。”
“只是……这里的人似乎对我抱有不小的敌意，即便我已是人类形态，他们看我的眼神依旧充满戒备。”
“哈哈。”赵小凡忍不住笑出了声，眼底闪过一丝戏谑，想起弗利萨与龙珠一行人之前的关系。
他说：“为了力之大会的任务，暂时忍忍吧。”
“等我这边处理完超星神的事，就过去帮你。别忘了，你那边也就再等一天而已。”
“好。”弗利萨点了点头，又简单分享了几句在蓝星的遭遇——
比如被当成可疑人员盘问，比如想买点零食却被店主警惕地盯着，语气里带着几分罕见的无奈。
无奈，只因为宇宙帝王的气质太引人注目。
聊完这些，弗利萨便结束了对话，光屏缓缓隐去。
楼梯间重新恢复了寂静，只剩灯泡滋滋的电流声在耳边回响。
赵小凡攥着钥匙，缓缓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眉头渐渐紧锁。
他抬手摊开掌心，看着自己尚且单薄的手掌，脑海里闪过弗利萨提及的力之大会强者。
闪过宇宙联盟会长那冰冷的杀意，闪过超星神星河大炮还未完成的建造计划。
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虑涌上心头。
他低声喃喃，语气里满是苦恼：“天啊……我的力量，怎么还是这么弱啊。”
力之大会上卧虎藏龙，宇宙联盟那边更是虎视眈眈，仅凭现在这点力量，别说保护身边的人，怕是连自己都护不住。
他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眼底的迷茫渐渐被一丝坚定取代。
这一个月，必须拼尽全力提升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