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小说网 > 游戏竞技 > 穿越末日,疯批师父罩著我 > 第25章 荒野中的沉默跟随

第25章 荒野中的沉默跟随(1 / 1)

脚下的荒草比看起来更深,踩上去软绵绵的,带着一种吸走力道的弹性。石懿的背影在稀疏的植被间穿行,像一道融入阴影的墨迹。我紧紧跟着,每一步都尽量踩在他踩过的地方,眼睛却控制不住地扫视著两侧那些被风拂动的草叶深处,那些岩石投下的、形状怪异的黑暗。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再说话。沉默像一层无形的膜,包裹着我们,也放大了荒野里所有的细微声响。风声,草叶摩擦声,远处偶尔传来的、无法辨别的窸窣每一声都让我的神经末梢微微颤动。

走了大约半小时,前方出现了一片由巨大混凝土块和扭曲钢筋构成的废墟残骸。规模不大,像是某个小型建筑彻底垮塌后的遗迹。石懿的脚步在这里停了下来。他侧身,示意我靠近一块半倾斜的、布满裂纹的混凝土板。

“下面。”他言简意赅,用脚尖点了点混凝土板和地面之间一道狭窄的缝隙。

缝隙很黑,勉强能容一个人侧身挤进去。里面飘出一股潮湿的土腥味,混合著淡淡的铁锈气息。石懿率先弯腰,以一种近乎滑行的姿态钻了进去,动作流畅得没有发出一点多余的声音。我深吸一口气,学着他的样子,侧身,收紧肩膀,一点点挤进那道黑暗的缝隙。

里面比想象中宽敞一些。是一个被坍塌物半掩埋形成的三角形空间,高度勉强能让人蹲坐。光线从缝隙和上方几处细小的孔洞透进来,形成几道微弱的光柱,照亮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地面是压实的泥土,还算干燥。

石懿已经蹲在角落里,从一块松动的混凝土块后面拖出一个用防水油布包裹的长条状物体。油布解开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里面是一把枪。

枪身是暗哑的金属色,带着明显的使用痕迹和细微的划痕,但保养得很好,枪管和机匣连接处泛著淡淡的油光。旁边还有几个压满子弹的弹匣。

“拿着。”他把枪递过来,动作随意得像递一根木棍。

我伸手接过。入手的感觉比想象中更沉,冰冷的金属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带着一种陌生的、令人心悸的重量。枪柄的握持部分被磨得有些光滑,显然被使用过很多次。这是我第一次真正意义上握住一把枪,一把能杀人的武器。原身的记忆里只有混乱的恐惧和零碎的生存知识,没有这种具体的、沉甸甸的触感。

“老型号,但可靠。”石懿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弹匣里是满的,保险在这里。”他伸出手指,虚点了一下枪身侧面的一个小拨片。“上膛,瞄准,扣扳机。就这么简单,也这么难。”

我低头看着手里的枪,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著枪柄上细微的纹路。脑子里闪过法医课上见过的枪伤创口照片,组织缺损,空腔效应,骨骼粉碎那些冰冷的医学描述,此刻变成了手里这件金属造物可能造成的、血淋淋的现实。

“你的脑子比枪有用,”石懿靠在对面的混凝土壁上,目光落在我脸上,像是在观察我的反应,“但脑子需要时间,子弹不需要。在某些时候,快零点几秒,就是生和死的区别。”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种近乎警告的意味:“还有,记住。在荒野,不是所有地方都能随便开枪。有些‘逻辑扭曲区’,枪声可能引来你完全无法理解的东西,或者改变一些物理规则。开枪前,先动脑子。”

我点了点头,喉咙有些发干。我把枪小心地放在身边的油布上,拿起一个弹匣。金属的冰凉感再次传来,黄澄澄的子弹整齐地排列著,弹头闪著冷光。我试着将弹匣推进握把,听到“咔哒”一声轻响,契合得严丝合缝。动作有些笨拙,但完成了。

石懿没再指导,只是静静看着。直到我把枪重新放好,他才开口:“休息。天黑前半小时出发。”

他闭上眼睛,呼吸很快变得平稳悠长,仿佛瞬间进入了某种浅层睡眠状态。我学着他的样子,靠着冰冷的混凝土壁坐下,但眼睛却无法闭上。手里似乎还残留着那把枪的重量和触感,冰冷,坚硬,带着死亡的暗示。我把它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油布粗糙的质感摩擦著指尖。

时间在寂静和尘埃漂浮的光柱中缓慢流逝。外面的风声似乎小了些,偶尔能听到极远处传来的、模糊的鸟鸣如果那还能被称为鸟的话。我强迫自己放松紧绷的肌肉,但精神却像一张拉满的弓,无法真正松弛。

当天光从缝隙透入的颜色逐渐染上昏黄时,石懿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立刻动作,只是静静听了十几秒外面的动静,然后才无声地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

“走。”

我们再次挤出那道缝隙。黄昏的光线给废墟镀上了一层暗金色的边,但阴影已经迫不及待地从各个角落蔓延出来,相互连接,吞噬著所剩无几的光明。空气里的温度明显下降了,风带着夜晚将至的凉意。

石懿没有选择原路返回,而是绕了一个更大的弧线,从废墟的另一侧切入荒野。他的步伐依旧稳定,但更加轻缓,每一步落下都几乎没有声音。我紧跟在后,努力模仿着他的节奏,眼睛不断扫视著前方和两侧逐渐浓稠的黑暗。

距离白天那个小屋区域还有相当一段距离时,石懿停了下来。他示意我蹲下,自己则半跪在一丛枯死的灌木后面,从怀里掏出一个单筒望远镜,递给我。

“看小屋,还有白天那人埋东西的地方。”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是气音,“仔细看,任何变化。”

我接过望远镜。冰凉的金属筒身贴著掌心。我调整焦距,视野先是模糊一片,然后逐渐清晰。首先对准的是那座孤零零的小屋。窗户依旧黑洞洞的,门也关着。但屋前的空地上,多了几道新鲜的、杂乱的车辙印,不是白天那种独轮车的痕迹,更像是某种更重的东西留下的。而且,窗户内侧,似乎有极其微弱的光晕晃动了一下,很快又消失了,快得像是错觉。

我移动望远镜,看向记忆中的埋藏点。那片被踩实的土地还在,但表面不一样了。泥土的颜色似乎比周围更深一点,像是被翻动过又重新拍实,边缘还残留着几道不明显的、放射状的刮痕。东西还在不在下面?看不出来。但可以肯定,有人动过那里。

“埋藏点被动过,”我放下望远镜,用同样低的声音汇报,“泥土颜色和痕迹有变化。小屋前有新的车辙印,比白天的深。窗户里刚才好像有光闪了一下,很快,不确定。”

石懿接过望远镜,自己观察了片刻。他看的时间比我长,镜头缓慢地移动,扫过小屋、埋藏点,以及更远处的荒野边缘。

“不止一个人。”他放下望远镜,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眼神比刚才更冷,“至少两个,可能在争论什么。埋藏点被动,但东西应该还在他们没挖走,只是确认位置。”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同伙。守卫长知道吗?还是说

就在这时,石懿的身体忽然僵住了。不是大幅度的动作,只是一种瞬间的、极致的紧绷,像捕食前的猛兽。他没有回头,但左手极其缓慢地、以几乎难以察觉的速度,抬到了腰间那里别着他的刀。

我的呼吸瞬间屏住。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右手极其轻微地朝我这边摆了摆,食指竖起,然后指向我们侧后方大约四十五度角的方向。

有东西。

在那边。

我的血液仿佛一下子冲上了头顶,又在瞬间变得冰凉。我强迫自己不要立刻转头,用尽全部控制力,让眼珠极其缓慢地、一寸寸地向那个方向转动。

侧后方,大约二十米外,是一片半人高的、在暮色中呈现灰褐色的荒草丛。草丛在晚风中轻轻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乍一看,没有任何异常。

但多看几秒,那种不协调感就出现了。靠近草丛中央偏左的位置,有一小片区域的草叶晃动的节奏和周围不一样。不是顺着风的方向,而是带着一种轻微的、不规则的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藏在下面,极其缓慢地移动,或者只是在静静地潜伏。

不是风。也不是小动物。那种震颤的幅度和频率,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刻意感。

石懿的手已经握住了刀柄。他的身体微微侧转,将我和那个方向之间的角度调整到最小。他没有看我,但嘴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吐出两个几乎听不见的音节。

“撤。”

不是跑,是撤。悄无声息地离开。

他率先动了,不是起身,而是以一种近乎贴地爬行的姿态,向与我们来的方向呈直角的一个低洼处挪去。动作慢得令人心焦,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连衣料摩擦草叶的声响都被控制在最低限度。

我学着他的样子,手脚并用,肺部因为屏息和紧张而开始发痛。手掌按在冰冷粗糙的地面上,碎石硌得生疼。眼睛的余光死死锁住那片异常的草丛。

它没有动。至少没有明显的、追过来的动作。但那片不自然的草叶震颤,依旧存在,像黑暗中一只无声窥视的眼睛。

我们挪进了低洼处,借着地形的掩护,石懿才示意可以稍微加快速度,但依旧要保持安静。我们猫著腰,在越来越深的暮色中,向着远离小屋、也远离那片草丛的方向快速移动。

直到走出去近百米,钻进一片由倒塌的金属框架和混凝土碎块形成的、更加复杂的掩体后面,石懿才停下脚步,背靠着一根扭曲的钢梁,微微喘息。

我也靠在一块混凝土上,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耳朵里嗡嗡作响。刚才那十几分钟的撤离,比狂奔几公里更消耗精神和体力。

“是什么?”我压低声音问,喉咙干涩。

石懿摇了摇头,眼神依旧锐利地扫视着我们来的方向。“没看清。可能是人,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他顿了顿,“但它在观察。在我们看小屋的时候,它就在我们后面。”

寒意顺着脊椎爬上来。我们自以为隐蔽的侦查,早就落在了另一双眼睛的注视之下。是巧合?还是我们早就被盯上了?

石懿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像是用废旧零件拼凑而成的仪器,对着我们来的方向按了几下。仪器屏幕发出极其微弱的绿光,闪烁了几下,又熄灭了。

“干扰很强,”他收起仪器,声音低沉,“不是天然形成的。那片区域,或者那个‘东西’本身,有问题。”

他看向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评估我的状态。“还能走吗?”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腾的不安和疲惫,点了点头。

“那就走。”他转身,面向荒野更深处的黑暗,“黑夜,才是狩猎的真正开始。而我们,现在成了猎物和猎人之间的模糊地带。”

他迈开脚步,没有犹豫,径直走向那片仿佛能吞噬一切的浓稠夜色。我握紧了拳头,指尖掐进掌心,用细微的疼痛驱散最后一丝犹豫,跟了上去。

前方的黑暗里,只有风声,和我们自己压抑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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