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大炮看到他手里那块森白的下颚骨，又看到他那副旁若无人的姿态，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兰兰蚊血 唔错内容
“我让你完美！”
他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把这个变态的脑袋按进他那些颜料盘里。
徐璟知伸手拦住了他。
“师父，别脏了手。”
他迈步走进这间弥漫着松节油和化学药剂气味的工作室。
这里与其说是画室，不如说更像一个标本制作工坊。
墙上挂满了素描，每一张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是杨蕊。
她或站或坐，或躺或卧，摆出各种扭曲的，违背人体工学极限的姿势。
角落里，堆放著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石膏模具，全是杨蕊身体各个部位的翻模。
在工作室的一角，有一道通往地下的铁质螺旋楼梯。
一股浓郁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正从下面丝丝缕缕地飘上来。
两名警员顺着楼梯下去，很快，下面传来了他们压抑著恶心的干呕声。
地下室里，没有画，没有雕塑。
只有一排排的货架，上面整齐地摆放著玻璃罐。
罐子里，浸泡著各种人体器官。
而最中央的一个巨大玻璃水箱里，杨蕊那半具被激光切割下来的尸身，正安静地漂浮在防腐液体中。
雷大炮跟着下去看了一眼，上来的时候，脸色铁青，扶著墙半天没说出话。
市局，审讯室。
刺眼的灯光下，方子墨安静地坐在轮椅上，那件白色的亚麻衬衫，让他看起来像个无害的病人。
“我没有杀她。”
他主动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我是在升华她的美，让她以一种永恒的形式存在。”
雷大炮把一本卷宗狠狠拍在桌上。
“永恒？你管把人切成两半叫永恒？”
方子墨摇了摇头，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怜悯。
“你们不懂艺术，所以你们也看不懂死亡的美。”
他抬起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徐璟知。
“杨蕊，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原材料。”
“她的骨骼，她的肌肉，她的皮肤，都像上帝亲手雕琢的杰作。把她留在凡俗的世界里，任由她衰老、腐败，那才是对她最大的亵渎。”
这番毫无人性的话，让雷大炮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徐璟知的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是林默发来的尸检报告摘要。
他点开，视线快速扫过屏幕上的文字，眼底的温度一点点降了下去。
【死者杨蕊，直接死因为大剂量巴比妥类药物中毒导致呼吸系统衰竭。】
【此外，在其骨骼与软组织内，检测出长期注射‘软骨解离素’的痕迹。该药物会导致关节韧带极度松弛，使人体能像软体动物一样被任意塑形。】
徐璟知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他缓步走到方子墨面前，从物证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那是一张从杨蕊在模特公司的储物柜里找到的，没有寄出的明信片。
明信片的收件人，写的是方子墨。
“方老师，谢谢您的指导。我以前总觉得模特只是展示衣服的架子，是您让我知道，原来身体的姿态本身，也可以是一种艺术。”
徐璟知的声音不大，只是平铺直叙地念出上面的文字。
“我一定会努力的，希望有一天，我的表演，也能成为您口中那种，能触动人心的作品。”
念完，徐璟知抬起头，看着方子墨那张病态而狂热的脸。
“她把你当成引路的伯乐。”
徐璟知的语气没有起伏，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了方子墨那自以为是的艺术世界里。
“你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切割的耗材。”
方子墨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一种被凡人玷污了神作的暴怒，从他眼底浮现。
“你懂什么！”
他猛地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声音变得尖利。
“她懂！只有她懂！所以她才愿意成为我的缪斯！”
“是我给了她成为永恒的机会！是我！”
徐璟知冷冷地看着他。
“软骨解离素，也是她自己愿意注射的吗？”
这句话，让方子墨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眼神开始躲闪。
【中级犯罪心理侧写】发动。
徐璟知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傲慢面具下的那一丝恐惧。
“你没有杀她，因为你不敢。”
徐璟知俯下身，凑到他耳边。
“你只是一个躲在别人羽翼下的加工者。”
“一个连针头都不敢碰的废物。”
“废物”这两个字，彻底击溃了方子墨最后的心理防线。
“我不是废物！”
他疯狂地嘶吼起来，五官扭曲。
“她是‘那个人’送给我的礼物！一份完美的礼物！”
“是‘那个人’把她变得听话，变得柔软！我只是负责最后一步的加工！”
“我是在完成一件伟大的作品！”
雷大炮听到这里，立刻追问。
“‘那个人’是谁！”
方子墨喘著粗气，像是报复一样，狞笑着说出了一个代号。
“他叫‘摆渡人’。”
“是他把杨蕊用‘深蓝物流’的冷链车送到了我的工作室。”
“他说，这是一份见面礼。”
审讯进行到这里，案情的方向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方子墨只是一个执行者。
在他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加恐怖，拥有更大能量的“摆渡人”。
就在这时，一名技术科的警员匆匆跑了进来，神色凝重。
“徐队，我们破解了方子墨工作室电脑里的一封加密邮件。”
他将一台笔记本电脑转向徐璟知。
屏幕上，是一封刚刚接收不久的邮件。
发件人的id，是一个黑色水滴形状的图标。
邮件的正文，只有一行简短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文字。
“货物已损坏，销毁展示，警告警方。”
雷大炮看到他手里那块森白的下颚骨，又看到他那副旁若无人的姿态，一股火气直冲天灵盖。
“我让你完美！”
他一个箭步就要冲上去，把这个变态的脑袋按进他那些颜料盘里。
徐璟知伸手拦住了他。
“师父，别脏了手。”
他迈步走进这间弥漫着松节油和化学药剂气味的工作室。
这里与其说是画室，不如说更像一个标本制作工坊。
墙上挂满了素描，每一张画的都是同一个人。
是杨蕊。
她或站或坐，或躺或卧，摆出各种扭曲的，违背人体工学极限的姿势。
角落里，堆放著十几个大小不一的石膏模具，全是杨蕊身体各个部位的翻模。
在工作室的一角，有一道通往地下的铁质螺旋楼梯。
一股浓郁刺鼻的福尔马林气味，正从下面丝丝缕缕地飘上来。
两名警员顺着楼梯下去，很快，下面传来了他们压抑著恶心的干呕声。
地下室里，没有画，没有雕塑。
只有一排排的货架，上面整齐地摆放著玻璃罐。
罐子里，浸泡著各种人体器官。
而最中央的一个巨大玻璃水箱里，杨蕊那半具被激光切割下来的尸身，正安静地漂浮在防腐液体中。
雷大炮跟着下去看了一眼，上来的时候，脸色铁青，扶著墙半天没说出话。
市局，审讯室。
刺眼的灯光下，方子墨安静地坐在轮椅上，那件白色的亚麻衬衫，让他看起来像个无害的病人。
“我没有杀她。”
他主动开口，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我是在升华她的美，让她以一种永恒的形式存在。”
雷大炮把一本卷宗狠狠拍在桌上。
“永恒？你管把人切成两半叫永恒？”
方子墨摇了摇头，脸上甚至露出一丝怜悯。
“你们不懂艺术，所以你们也看不懂死亡的美。”
他抬起头，看向坐在角落里的徐璟知。
“杨蕊，是我见过最完美的原材料。”
“她的骨骼，她的肌肉，她的皮肤，都像上帝亲手雕琢的杰作。把她留在凡俗的世界里，任由她衰老、腐败，那才是对她最大的亵渎。”
这番毫无人性的话，让雷大炮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徐璟知的手机在这时震动了一下。
是林默发来的尸检报告摘要。
他点开，视线快速扫过屏幕上的文字，眼底的温度一点点降了下去。
【死者杨蕊，直接死因为大剂量巴比妥类药物中毒导致呼吸系统衰竭。】
【此外，在其骨骼与软组织内，检测出长期注射‘软骨解离素’的痕迹。该药物会导致关节韧带极度松弛，使人体能像软体动物一样被任意塑形。】
徐璟知收起手机，站了起来。
他缓步走到方子墨面前，从物证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放在桌上。
那是一张从杨蕊在模特公司的储物柜里找到的，没有寄出的明信片。
明信片的收件人，写的是方子墨。
“方老师，谢谢您的指导。我以前总觉得模特只是展示衣服的架子，是您让我知道，原来身体的姿态本身，也可以是一种艺术。”
徐璟知的声音不大，只是平铺直叙地念出上面的文字。
“我一定会努力的，希望有一天，我的表演，也能成为您口中那种，能触动人心的作品。”
念完，徐璟知抬起头，看着方子墨那张病态而狂热的脸。
“她把你当成引路的伯乐。”
徐璟知的语气没有起伏，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了方子墨那自以为是的艺术世界里。
“你把她当成了可以随意切割的耗材。”
方子墨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终于消失了。
一种被凡人玷污了神作的暴怒，从他眼底浮现。
“你懂什么！”
他猛地拍了一下轮椅的扶手，声音变得尖利。
“她懂！只有她懂！所以她才愿意成为我的缪斯！”
“是我给了她成为永恒的机会！是我！”
徐璟知冷冷地看着他。
“软骨解离素，也是她自己愿意注射的吗？”
这句话，让方子墨的咆哮戛然而止。
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惨白，眼神开始躲闪。
【中级犯罪心理侧写】发动。
徐璟知清晰地捕捉到了他傲慢面具下的那一丝恐惧。
“你没有杀她，因为你不敢。”
徐璟知俯下身，凑到他耳边。
“你只是一个躲在别人羽翼下的加工者。”
“一个连针头都不敢碰的废物。”
“废物”这两个字，彻底击溃了方子墨最后的心理防线。
“我不是废物！”
他疯狂地嘶吼起来，五官扭曲。
“她是‘那个人’送给我的礼物！一份完美的礼物！”
“是‘那个人’把她变得听话，变得柔软！我只是负责最后一步的加工！”
“我是在完成一件伟大的作品！”
雷大炮听到这里，立刻追问。
“‘那个人’是谁！”
方子墨喘著粗气，像是报复一样，狞笑着说出了一个代号。
“他叫‘摆渡人’。”
“是他把杨蕊用‘深蓝物流’的冷链车送到了我的工作室。”
“他说，这是一份见面礼。”
审讯进行到这里，案情的方向发生了惊天的逆转。
方子墨只是一个执行者。
在他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更加恐怖，拥有更大能量的“摆渡人”。
就在这时，一名技术科的警员匆匆跑了进来，神色凝重。
“徐队，我们破解了方子墨工作室电脑里的一封加密邮件。”
他将一台笔记本电脑转向徐璟知。
屏幕上，是一封刚刚接收不久的邮件。
发件人的id，是一个黑色水滴形状的图标。
邮件的正文，只有一行简短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文字。
“货物已损坏，销毁展示，警告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