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璟知拿着那张纸条，指尖能感觉到纸张因为书写者的用力而留下的凹痕。
“警官，游戏开始了。”
这行字，嚣张，挑衅，充满了对警察的戏谑。
1404室的空气，混杂着一股陈旧的药味和淡淡的腐朽气息。
整个房间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与窗外特警们紧张的部署、对讲机里嘈杂的指令声，形成了两个世界。
“搜！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雷大炮对着冲进来的特警下了命令，声音里压着一股要把这栋楼都拆了的火气。
特警队员们立刻分散开，对这个陈设简单的房间进行地毯式搜索。
衣柜被拉开，床垫被掀起，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徐璟知却没动。
他绕过那些紧张的特警，径直走向那张摆着自制手枪的桌子。
【洞察之眼】开启。
在他视野里，那把黑漆漆的手枪，结构参数瞬间被解析。
【物品：改装射钉枪（伪）。】
【状态：撞针严重锈蚀，内部弹道被人为破坏，无法击发。】
果然。
一把废枪。
徐璟知拿起桌上的纸条，启动了另一项能力。
【微痕迹鉴定】。
纸条上的笔迹，在他眼中被放大。
那些看似苍劲有力的笔画，在末端收笔时，都带着一种无法控制的细微抖动。
就像一个帕金森病人，在拼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纸张的右下角边缘。
那里，沾著几颗极其微小的白色粉末。
徐璟知将纸片凑到鼻尖。
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钻入鼻腔。
强效镇痛药物的残留物，通常用于癌症晚期病人。
“扩大搜捕范围！查监控，封锁所有交通要道！他肯定跑不远！”
雷大炮已经调出了小区的平面图，正准备布置一张天罗地网。
“大炮叔，不用了。”
徐璟知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放下纸条，走到雷大炮身边。
“他没跑远，他也跑不远。”
雷大炮看着徐璟知，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把枪不是为了杀警察，是为了吓唬我们，给我们制造压力。
徐璟知拿起那把废枪，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手指轻轻一掰，锈蚀的撞针应声而断。
“他在用这种方式，为自己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干什么？”雷大炮问。
“处理比被我们抓住更重要的东西。”
徐璟知说著，走向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一股更浓郁的腐败气味。
不是尸臭。
徐璟知开启了【嗅觉强化】。
这是一种来自活人身体内部的，因为器官衰竭而散发出的特殊味道。
他在抽水马桶的边缘，发现了一滴尚未完全干涸的浑浊液体。
里面混杂着血丝和一些无法分辨的组织碎屑。
“这个人，身患绝症，很可能是消化道方面的晚期癌症。”
徐璟知站起身，对身后的雷大炮和几名特警解释。
“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接近崩溃，刚才扔下那个苹果，或许根本不是故意的，而是因为剧痛导致的手臂肌肉痉挛。”
“他根本没有体力逃离这栋楼。”
雷大炮听得愣住了。
一个背负七条人命、潜逃二十年的a级通缉犯，竟然是个快要病死的糟老头？
这和他脑子里那个穷凶极恶、狡猾如狐的“千面鬼”形象，完全对不上。
“那他人呢？”一名特警问。
徐璟知走到窗边。
窗户大开着，外面的风吹动着窗帘。
他用【微痕迹鉴定】扫过窗台。
窗台上积著一层厚厚的灰尘，但在靠近外沿的地方，有一道非常清晰的剐蹭痕迹。
痕迹很浅，不是攀爬留下的，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这里被扔了出去。
而且，从痕迹的角度判断，抛出这个东西的人，手臂力量极弱。
一个连下楼的力气都没有的将死之人，更不可能有体力从十四楼向下攀爬。
唯一的去路
徐璟知抬起头，目光落在天花板正中央那个不起眼的方形检修口上。
“他在上面。”
他指著那个检修口。
“他在顶楼的水箱平台。”
雷大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刻明白了过来。
“妈的，灯下黑！”
“二组跟我来！其他人守住这里！”
雷大炮吼了一声，率先搬过桌子，准备爬上去。
就在徐璟知准备跟上的时候，他的脚踢到了桌角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球。
他弯腰捡了起来。
展开，是一张被撕掉了一半的老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
他把照片收进口袋，踩着桌子，利落地翻进了天花板的夹层。
通往顶楼的通道又窄又黑，布满了蜘蛛网。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维修梯快速向上攀爬。
“砰”的一声，顶楼水箱平台的铁门被雷大炮一脚踹开。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巨大的方形水泥水箱，安静地立在那里。
风吹过，带来一股楼下街道的喧嚣。
两人握著枪，警惕地在水箱之间穿行。
当他们绕过最大的那个主水箱时，两人的脚步都停住了。
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就那么安静地坐在水箱的边缘。
他的背影佝偻，身形干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那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回头。
他只是慢慢地抬起手。
将手里那另外半个没吃完的苹果，放进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口。
徐璟知拿着那张纸条，指尖能感觉到纸张因为书写者的用力而留下的凹痕。
“警官，游戏开始了。”
这行字，嚣张，挑衅，充满了对警察的戏谑。
1404室的空气，混杂着一股陈旧的药味和淡淡的腐朽气息。
整个房间被一种无形的压力笼罩，与窗外特警们紧张的部署、对讲机里嘈杂的指令声，形成了两个世界。
“搜！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雷大炮对着冲进来的特警下了命令，声音里压着一股要把这栋楼都拆了的火气。
特警队员们立刻分散开，对这个陈设简单的房间进行地毯式搜索。
衣柜被拉开，床垫被掀起，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徐璟知却没动。
他绕过那些紧张的特警，径直走向那张摆着自制手枪的桌子。
【洞察之眼】开启。
在他视野里，那把黑漆漆的手枪，结构参数瞬间被解析。
【物品：改装射钉枪（伪）。】
【状态：撞针严重锈蚀，内部弹道被人为破坏，无法击发。】
果然。
一把废枪。
徐璟知拿起桌上的纸条，启动了另一项能力。
【微痕迹鉴定】。
纸条上的笔迹，在他眼中被放大。
那些看似苍劲有力的笔画，在末端收笔时，都带着一种无法控制的细微抖动。
就像一个帕金森病人，在拼尽全力控制自己的手。
他的目光落在纸张的右下角边缘。
那里，沾著几颗极其微小的白色粉末。
徐璟知将纸片凑到鼻尖。
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钻入鼻腔。
强效镇痛药物的残留物，通常用于癌症晚期病人。
“扩大搜捕范围！查监控，封锁所有交通要道！他肯定跑不远！”
雷大炮已经调出了小区的平面图，正准备布置一张天罗地网。
“大炮叔，不用了。”
徐璟知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房间里所有人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他放下纸条，走到雷大炮身边。
“他没跑远，他也跑不远。”
雷大炮看着徐璟知，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把枪不是为了杀警察，是为了吓唬我们，给我们制造压力。”
徐璟知拿起那把废枪，当着所有人的面，用手指轻轻一掰，锈蚀的撞针应声而断。
“他在用这种方式，为自己争取时间。”
“争取时间干什么？”雷大炮问。
“处理比被我们抓住更重要的东西。”
徐璟知说著，走向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一股更浓郁的腐败气味。
不是尸臭。
徐璟知开启了【嗅觉强化】。
这是一种来自活人身体内部的，因为器官衰竭而散发出的特殊味道。
他在抽水马桶的边缘，发现了一滴尚未完全干涸的浑浊液体。
里面混杂着血丝和一些无法分辨的组织碎屑。
“这个人，身患绝症，很可能是消化道方面的晚期癌症。”
徐璟知站起身，对身后的雷大炮和几名特警解释。
“他的身体机能已经接近崩溃，刚才扔下那个苹果，或许根本不是故意的，而是因为剧痛导致的手臂肌肉痉挛。”
“他根本没有体力逃离这栋楼。”
雷大炮听得愣住了。
一个背负七条人命、潜逃二十年的a级通缉犯，竟然是个快要病死的糟老头？
这和他脑子里那个穷凶极恶、狡猾如狐的“千面鬼”形象，完全对不上。
“那他人呢？”一名特警问。
徐璟知走到窗边。
窗户大开着，外面的风吹动着窗帘。
他用【微痕迹鉴定】扫过窗台。
窗台上积著一层厚厚的灰尘，但在靠近外沿的地方，有一道非常清晰的剐蹭痕迹。
痕迹很浅，不是攀爬留下的，更像是有什么东西从这里被扔了出去。
而且，从痕迹的角度判断，抛出这个东西的人，手臂力量极弱。
一个连下楼的力气都没有的将死之人，更不可能有体力从十四楼向下攀爬。
唯一的去路
徐璟知抬起头，目光落在天花板正中央那个不起眼的方形检修口上。
“他在上面。”
他指著那个检修口。
“他在顶楼的水箱平台。”
雷大炮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立刻明白了过来。
“妈的，灯下黑！”
“二组跟我来！其他人守住这里！”
雷大炮吼了一声，率先搬过桌子，准备爬上去。
就在徐璟知准备跟上的时候，他的脚踢到了桌角一个被揉成一团的纸球。
他弯腰捡了起来。
展开，是一张被撕掉了一半的老照片。
照片已经泛黄，上面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正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
他把照片收进口袋，踩着桌子，利落地翻进了天花板的夹层。
通往顶楼的通道又窄又黑，布满了蜘蛛网。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维修梯快速向上攀爬。
“砰”的一声，顶楼水箱平台的铁门被雷大炮一脚踹开。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天台上空无一人，只有几个巨大的方形水泥水箱，安静地立在那里。
风吹过，带来一股楼下街道的喧嚣。
两人握著枪，警惕地在水箱之间穿行。
当他们绕过最大的那个主水箱时，两人的脚步都停住了。
一个人背对着他们，就那么安静地坐在水箱的边缘。
他的背影佝偻，身形干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
那人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没有回头。
他只是慢慢地抬起手。
将手里那另外半个没吃完的苹果，放进嘴里，轻轻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