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里，一股混合著霉菌、污水和浓烈化学药剂的恶臭扑面而来。精武晓税徃 追蕞鑫漳結
那气味几乎能将人的五脏六腑都熏得翻转过来。
徐璟知毫不犹豫地跟了进去。
脚下一滑，踩进没过脚踝的粘稠污水里。
【夜视能力】开启，眼前的黑暗被一层灰白色的轮廓取代。
秦峰的身影就在前方二十米处，他显然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奔跑起来速度飞快，水花四溅。
“雷队，嫌犯进入地下水道b-7号入口，正向东逃窜，我正在追击。”
徐璟知对着手腕上的战术手表低声说了一句，这是雷大炮硬塞给他的紧急通讯器。
“收到！我们马上从地面破开通风井下去！你小子注意安全！”
耳机里传来雷大炮焦急的吼声。
徐璟知切断通讯，专心追击。
下水道里错综复杂，管道和岔路如同迷宫。
污水越来越深，很快就没过了膝盖，巨大的阻力让他的速度慢了下来。
秦峰在前面回头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转身钻进了一个更狭窄的支管道。
就在这时，徐璟知的脑海中响起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宿主进入特殊地形：城市下水道。】
【特殊签到触发！】
【签到成功！获得奖励：地形适应（中级）。
一股奇特的感觉从脚底升起，迅速传遍全身。
下水道里黏滑的地面，在他脚下变得如同平地。
流动的污水不再是阻力，反而让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水下的暗流和坚实的落脚点。
他的速度陡然加快。
秦峰的喘息声在前方不远处的拐角响起。
徐璟知没有跟着他走主管道。
他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横七竖八的锈蚀管道，纵身一跃，双手抓住一根最粗的煤气管道。
手臂发力，身体灵巧地翻了上去。
他在如同蛛网般的管道上快速移动，悄无声息，如同一只在黑暗中捕猎的猫。
下方的秦峰还在奋力趟水奔跑，完全没有察觉到头顶的危险。
徐璟知预判了他的路线，从管道上一跃而下，稳稳地落在一个干燥的水泥平台上，正好堵住了秦峰的去路。
秦峰看到突然出现的徐璟知，脸上得意的表情凝固了。
这里，是他的秘密基地。
一个比地面画廊更隐秘、更真实的“工作室”。
平台很大，足有半个篮球场大小。
墙壁上挂着明亮的防爆灯，将这里照得通亮。
空气中，福尔马林的味道浓郁到刺鼻。
平台的四周，摆放著一个个巨大的玻璃罐。
罐子里，用福尔马林浸泡著各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标本”。
一双女人的手臂被缝合在一副鸟类的骨架上，做出了振翅欲飞的姿态。
一颗头颅的五官被完全削去，打磨得如同光滑的鹅卵石。
还有更多的“人鱼尾”，每一件都用不同的材料点缀，或镶嵌贝壳，或黏上闪光的亮片。
这里就是一座用人体残肢堆砌而成的地狱。
秦峰的工作台就在平台中央。
上面凌乱地摆放著各种手术刀、骨锯和缝合针线。
在一堆血迹斑斑的工具旁边，放著一本粉色的日记本。
徐璟知捡起日记本，翻开。
上面是苏小雅娟秀的字迹，记录了她最后的生命轨迹。
【第一天，我醒了。我看到了我的腿，它变成了尾巴好美就像童话里的人鱼一样。秦医生说，这是最伟大的艺术。】
【第二天，好痛。缝合的地方开始发炎，尾巴也动不了了。我后悔了，我不想当什么人鱼，我想回家。】
【第三天，我快要死了。我能感觉到生命在流逝。原来，我想变的不是美，我只是想被别人看见。】
【我想变美，他却想让我变成怪物。】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笔，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绝望的痕迹。
徐璟知合上日记，看向对面的秦峰。
秦峰看着他手里的日记，非但没有恐惧，反而露出了病态的狂热。
“庸人！”
他从工作台上抄起一把手术刀，指著徐璟知，歇斯底里地嘶吼。
“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美！什么叫进化！”
“那些女人，她们自己都厌恶那副庸俗的皮囊！是我！是我给了她们新生的机会！我是在帮她们！”
秦峰的眼睛里布满血丝，整个人状若疯癫。
“我在帮她们进化！她们应该感谢我！”
他咆哮著，挥舞着手术刀，朝徐璟知猛地扑了过来。
徐璟知站在原地没动。
就在刀尖即将触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
他动了。
身体向左侧开分毫，精准地避开了刀锋。
右手快如闪电，一把扣住秦峰持刀的手腕，用力向外一拧。
“咔！”
清脆的骨骼错位声响起。
秦峰发出一声惨叫，手术刀脱手落地。
徐璟知没有停下，左手顺势抓住秦峰的另一条胳膊，以同样的手法反向一折。
“咔！”
又是一声脆响。
秦峰的双臂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耷拉下来，剧痛让他瞬间跪倒在地。
徐璟知抓住他的头发，将他的脸狠狠按在旁边长满青苔、满是污泥的墙壁上。
秦峰的脸在粗糙的墙面上摩擦，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声音。
“你的艺术，”徐璟知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响起，不带任何温度，“在法律面前，就是一坨屎。”
“轰！”
不远处的通风井盖被一股巨力暴力破开，雷大炮带着几个特警从天而降。
他们看到眼前的景象，一个个都愣住了。
当秦峰被戴上手铐，像条死狗一样拖走时，他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工作室角落里的一个银色金属密封箱。
徐璟知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他走过去，示意一名警员打开箱子。
箱子没有上锁。
里面没有尸体，也没有手术工具，只有一叠厚厚的客户资料。
最上面的一份，赫然写着“苏小雅”。
资料的右上角，用红色的笔，标注著一个数字：11。
雷大炮拿过整叠资料，快速翻阅。
每一份资料，都对应着一个名字，一个编号。
当他翻到编号为“12”的那一页时，他的手停住了。
那上面是一个所有人都熟悉的名字。
最近在一部家庭伦理剧里爆火，被称为“国民女儿”的八岁小童星——张萌萌。
资料旁边，还附着一张便签。
上面是秦峰龙飞凤舞的字迹。
“下一个作品，完美的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