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守才怀揣着那枚记载《弄火诀》的玉简回到家中,心头一片火热。
他径直钻进书房,吩咐福伯无事不得打扰,便紧闭房门,迫不及待地研究起来。
这一反常举动让老管家福伯都感到些许怪异。
在他印象里,老爷是个闲不住的人,每日里不是去山林梨园巡视,就是到田间地头查看稻谷长势。
鲜少会象今天这样,将一个下午都闷在书房里。
书房内,李守才摊开誊抄下来的功法口诀。
玉简内信息早已印入脑海,但他仍选择用笔墨郑重地记录下来,仿佛这样能更贴近那玄妙道法。
《弄火诀》开篇便是总纲,阐述引天地灵气,纳于己身,化生火元的道理。
其后是具体的引气口诀,字句拗口,韵律奇特,需要配合特定的呼吸节奏修炼。
李守才逐字逐句揣摩,试图理解其中真意。
他盘膝坐在榻上,依诀尝试,却只觉周围空空荡荡,唯有自身呼吸声清淅可闻。
那所谓的“天地灵气”缥缈无痕,难以捕捉。
“看来,光有口诀还不够,需得先开辟丹田,方能引气入体。”
他目光落在后续法门上。
开辟丹田并非易事,需以意念为引,引导一丝初生气感,于脐下三寸之处,冲击那冥冥中的关窍。
开辟出一方能够容纳灵气的虚空。
法门中描述了成功时的感觉。
“气海初开,身轻体泰,灵觉自生”。
他反复研读,将行气路线与观想图铭记于心。
虽然一下午的尝试,他连所谓的“气感”都未能捕捉到,更别提开辟丹田了,但他并不气馁。
仙道艰难,若是轻易可成,那才真是怪事。
能拥有灵根,获得入门之机,已是侥幸。
傍晚时分,王如蝉风尘仆仆地从县城回来了。
晚膳时,她难掩兴奋,详细向李守才禀告了面见兄长王如逸的经过。
“……哥哥说了,最普通的一副壮气血药材,也要五两银子,一个月最少十副,这就是五十两!
还有吃食、束修、兵器,林林总总,一年没个几百两根本下不来。”
王如蝉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丈夫脸色,生怕他嫌花费太高,改了主意。
若是以往,听到如此巨大开销,李守才只怕要眉头紧锁,心中盘算良久,甚至可能打退堂鼓。
但今日,他只是平静听着,脸上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从容。
王如蝉见他神色不变,心中稍安,继续道:
“哥哥还说,武馆背后是县城的苏家,那可是武道世家,据说有仙人存在!
规矩大,但前程也好。
他让咱们明日就带虎头过去,他会亲自看看根骨。”
李守才听完,点了点头,没有丝毫尤豫,直接道:
“既然如此,明日我便与你一同带虎头去县城武馆。”
他的爽快,反而让王如蝉愣了一下。
她忍不住提醒:“夫君,这开销……一年几百两,可不是小数目,族里……”
李守才放下筷子,目光扫过妻子,又看了看一旁支棱着耳朵听的虎头:
“银子的事,你无需担心。我既然答应了让虎头学武,就不会半途而废。
以前或许要精打细算,但现在……”
他话未说尽,但眼中闪铄的光芒却让王如蝉感到心安。
他这份底气的来源,正是今日下午,他意念沉入识海“太初阴阳殿”时看到的惊人景象。
那亩灵田中,昨日他随意投入的十颗未经任何处理的秋月梨种子,竟然已经破土而出,冒出了嫩绿芽尖!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那灵田根本无需凡俗那般繁琐的留种催芽过程!
土壤中蕴含的阴阳二气或者说某种更高级的“灵机”,本身就拥有恐怖的催化能力!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两倍时间加速了!
这发芽速度,恐怕对凡俗种子有着远超想象的成长促进效果,是外界十倍,甚至更多都很有可能!
更让他心跳加速的是,他注意到那十颗芽尖彼此挨得很近。
在外界,秋月梨树需要足够的空间生长,一亩地最多种植三四十棵。
但在这灵田里,如此密集间距,它们竟然都成功发芽了!
这意味着,这一亩灵田的种植密度,可能远超外界,达到数百棵之多!
若真如此,这一亩灵田的潜在产量,将相当于外界的两三百亩!
这还仅仅是开始!
若是这些梨树在灵田环境下,结出的果子品质更高、单株产量更大呢?
那带来的收益,将是一个天文数字!
相比之下,每年花费几百两银子供儿子学武,又算得了什么?
他之前用棉布包裹、每日换水催芽的那些种子,此刻看来,倒显得有些多馀和可笑了。
“好!太好了!”
王如蝉见丈夫如此表态,心中大石彻底落下,脸上绽放笑容。
李守才看着妻子和儿子,心中渐渐明悟。
仙道他已踏上门坎,武道将为子孙铺路,而识海中的那片田地,将为他提供源源不断的财力支持。
李家未来,已不再局限于这玉溪镇的几百亩田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