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风广富也极其不舍地,从贴身内衣里取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包裹。
层层打开后,里面是一枚颜色暗淡的青色玉简。
“李老弟,这便是你要的《弄火诀》。”
风广富将玉简递过,脸上肌肉抽搐,显然交出祖传之物让他心痛不已。
李守才接过玉简,触手微凉。
他虽未考取功名,但也是上过私塾的,加之觉醒宿慧,此世的文本与前世相差无几,阅读毫无障碍。
他凝神感知,玉简内并无复杂禁制,只有一篇数百字的功法口诀,以及简单的行气路线图。
功法名为《弄火诀》,确是一门基础的引气炼气法门,属性为火,正映射他体内那红色的一寸灵根。
他快速浏览一遍,确认功法完整,并非假货,便不动声色地将其收起。
“既已钱货两清,便请二位画押吧。”
里长适时说道。
两人分别在文书上按下手印,交易完成。
风广富迫不及待地告辞离去,想必是回去研究那秘方了。
李守才也向里长道谢后,离开了里长家。
里长看着李守才离去身影,眉头紧皱:“这李家,要这没用的修仙功法做什么?
据仙苗上报情况,今年李家可没有仙苗的。”
他摇了摇头,只是简单将此事记下,便放下了。
与此同时,桃花县,威远武馆。
王如蝉见到了她的哥哥,武馆教头王如逸。
王如逸身材高大,太阳穴微微鼓起,眼神锐利,一身短打劲装更显精悍。
周身透着一股练武之人特有的精气神,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高傲。
听闻妹妹是想送外甥虎头来学武,王如逸并无多少热情,反而眉头微皱。
“妹妹,学武不是儿戏。”
他声音洪亮,带着训诫意味,“首先便是这开销!
打熬筋骨,补充气血,药浴必不可少!
最普通的一副壮气血的药材,也要五两银子!
这还只是基础,一个月最少需要十副,这就是五十两!
这还不算平日吃食需顿顿见肉,聘请师傅的束修,购置兵器衣物等等杂项。
粗略算来,一年没有个几百两银子打底,根本支撑不下来!”
他顿了顿,看着妹妹身上虽整洁却不算顶好的衣料,带着些劝退意味:
“我知道妹夫家是地主,但养着那么多长工,一个长工一年工钱吃喝加起来就得十来两吧?
这么多张嘴等着,又能剩下多少家底?
学武,那是吞金窟窿,莫要一时冲动,拖垮了家业。”
若是寻常妇人,只怕已被这番说辞吓退。
但王如蝉不同,她每年都会帮李守才核对帐目,对家中收益一清二楚。
族内四百亩秋月梨,乃是最大进项,除去所有成本、打点和赋税,每年净收入约有一千四五百两左右。
八百亩水田的稻米产出,除去沉重的赋税、自家口粮、长工开销,虽所剩不多,但也能结馀百来两。
再算上其他一些零星进项,整个李家每年总收入接近一千七百两。
刨去全家上下几十口人的日常用度、人情往来等开销,每年稳稳能存下四五百两银子。
这笔钱,支撑虎头学武,虽会让家中积蓄增长缓慢,但绝非无法承受!
想到这里,王如蝉心中一定:
“哥哥,你的好意妹妹心领了。但这武道,虎头是学定了!
银子的事,我们自有打算,绝不会半途而废。”
王如逸见妹妹态度坚决,不似虚言,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他沉吟片刻,想到毕竟是自家外甥,便道:
“既然你们决心已定,那我也不多劝了。
明日你便带虎头过来吧,我会亲自看看他的根骨。
不过话说在前头,入了武馆,就得守武馆的规矩,吃苦受累,绝不能娇惯!”
“这是自然!多谢哥哥!”
王如蝉连忙道谢,心中一块大石落地。
王如逸最后补充了一句,提醒道:
“你也需知晓,我们这家威远武馆,背后可是县城苏家!
苏家是真正的武道世家,据说族中是有仙人坐镇的!
在这里学艺,前程远大,但规矩也大,千万谨慎。”
王如蝉将这话牢记在心,辞别兄长,踏上了归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