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风凛冽,如刀似刃,席卷过官渡原野。枯草尽数折腰,黄沙漫天蔽日,天地间一片昏黄。
曹操中军大帐内,烛火摇曳不定,映得众人面色阴晴难测。案上铺展着一幅巨大的沙盘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注着袁绍大军的布防,那些旌旗标记如同乌云压境,令人窒息。
“报——!”一声急促的呼喊打破帐中沉寂,探马踉跄入帐,甲胄上满是尘土,脸上带着疲惫与惊慌。他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如破锣:“启禀丞相,孙策尽起江淮之兵,船舰千艘,战将百员,直指许都而来!”
“什么?”曹操手中竹简“啪”地一声坠地,帐中顿时死寂。众将面面相觑,脸上皆露惊容。良久,曹操缓缓起身,环视众将,声音低沉:“孙伯符骁勇,更胜其父。若许都有失,我等死无葬身子地。”话音未落,夏侯惇独目圆睁,跨前一步抱拳道:“末将愿率轻骑回援!”
谋士刘晔急止:“不可!今与袁绍相持,分兵则势危。况许都有陈长文坐镇,非旦夕可破。若此时分兵,正中袁绍下怀。”
正当众将争论之际,小乔营中也有异动。炎帝庙王越传来孙策进攻许都消息。小乔站在案几上江淮沙盘地形图。但见长江如带,孙策水军旌旗分明,溯流而上。恰在此时,曹操遣使疾至,具言孙策之事。
小乔轻抚玉符,对使者道:“请丞相宽心。我二叔乔羽镇守庐江,可令其周旋。”即令炎帝庙王越传信庐江。
第一折 周郎妙策 转战江夏
庐江府衙内,乔羽正批阅公文,见炎帝庙王越传信。取沙盘图视之,江淮形势尽收眼底,孙策大军动向一目了然,不由大惊:“伯符竟欲袭取许都?此危道也!”急召陈宫商议。
烛火摇曳,映照二人凝重面色。陈宫指着地图道:“孙伯符性如烈火,若直言劝阻必不相从。不若请公瑾出面,或可转圜。公瑾与伯符总角之交,深知其性,且善谋略,必能晓以利害。”
此时鄱阳湖上,战船如云,旌旗蔽空。周瑜白衣银甲,立于楼船之巅,正指挥水军操练。见乔羽传来书简,取出观之,神色顿变。当即令旗一挥,高声道:“转舵,往孙将军大营!”
孙策大营设在柴桑口,江面上千帆竞渡,声势浩大。孙策金甲红袍,正与诸将畅饮。见周瑜至,大喜执其手:“公瑾来得正好!许都空虚,此天赐良机,你我当共取之。”
周瑜环视众将,见吕范、程普、韩当等皆跃跃欲试,唯孙权若有所思。遂引众人至沙盘前,取令箭指点:“伯符请看,许都虽虚,然城池坚固。更兼陈群、满宠皆善守之将。献帝就在城中,攻打献帝就是谋逆。再者若久攻不克,曹操回师,刘表袭后,我军危矣。”
他将令箭移向江夏:“不若转攻黄祖。为父报仇,取江夏之地,”
孙策抚案沉吟,程普急道:“主公,机不可失啊!许都近在咫尺,岂能舍近求远?”
孙权却道:“兄长,公瑾之言有理。若孤军深入,恐陷重围。”
周瑜见孙策犹疑,取琴置于案上,信手拨弦。琴声初时激昂如万马奔腾,渐转深沉似暗流涌动,最后化作金戈铁马之音,仿佛千军万马在沙场厮杀。众将皆静,唯闻琴声铮铮,如泣如诉。
孙策深思片刻,蓦然拍案,眼中精光四射:“就依公瑾!”。
第二折 沙羡鏖兵 猛将争锋
消息传至襄阳,刘表急召蒯良、蒯越商议。蒯良道:“孙策骁勇,不可力敌。可令黄祖谨守,再遣援军。”遂命侄儿刘虎与南阳韩曦,率长矛精兵五千往援。
时值初冬,北风渐紧。沙羡城外长江水面,战船密布,旌旗招展。黄祖坐镇楼船,令旗挥动,排兵布阵。左翼张硕领艨艟二十,右翼陈就率走舸三十,严阵以待。
孙策大军至,金鼓震天,杀声动地。先锋韩当率死士百人,乘小舟直冲敌阵。黄祖令张硕迎战,两船相接,韩当大喝一声,如惊雷炸响,纵身跃上敌船。刀光闪处,张硕举戟相迎,金铁交鸣之声震耳欲聋。
“韩义公休要逞强!”陈就从斜刺里杀出,双刀舞动如风,直取韩当后心。刀锋凌厉,带着破空之声。正当危急,黄盖跃上船头,铁鞭横扫,如黑龙摆尾,架住双刀。四人在这方寸之间殊死搏杀,船板崩裂,江水尽赤。
韩当刀法刚猛,每一刀都带着千钧之力,逼得张硕连连后退。张硕咬牙硬撑,戟法虽精,却难敌韩当悍勇。另一边,黄盖铁鞭呼啸,与陈就双刀战在一处。陈就刀法轻灵,双刀如蝴蝶穿花,却总被黄盖铁鞭挡住去路。
孙策在楼船上看得分明,见韩当、黄盖久战不下,正要亲往助战,程普急谏:“主公乃三军之帅,不可轻动。”吕范请命:“某愿往!”说罢提刀跃下小舟,直冲战团。
此时周瑜在后军见战况胶着,令太史慈道:“子义可率甘宁、周泰出左翼,直取黄祖座船!”又唤吕蒙、陈武:“尔等领丹阳兵从陆路迂回,焚其营寨。”
太史慈得令,银枪一摆,甘宁锦帆招展,周泰赤膊提刀,各率死士乘快舟而出。三路齐发,如离弦之箭,直插敌军心腹。
江面上箭如飞蝗,破空之声不绝于耳。太史慈舞枪拨箭,银枪化作一团白光,箭矢纷纷坠地。他突入敌阵,正遇刘虎率长矛兵来援。太史慈更不答话,拍马直取刘虎。
二将交锋,枪来矛往。太史慈枪法精妙,战不十合,太史慈卖个破绽,故意露个空门。刘虎不知是计,一矛刺空,力道用老。太史慈回马一枪,快如闪电,正中刘虎咽喉。刘虎坠马,气绝身亡。
韩曦大怒,挥刀来战,刀风凌厉,直劈太史慈面门。甘宁从旁杀出,链镖飞舞,如毒蛇吐信。不过三合,甘宁链镖缠住韩曦战刀,顺势一拉,韩曦站立不稳,被甘宁飞起一脚踢落水中。
周泰趁乱直扑黄祖座船,连破三重护卫。他赤膊提刀,如猛虎下山,每一刀都带着开山裂石之力。陈就急来阻拦,双刀齐出,直取周泰双肋。周泰不闪不避,大喝一声,一刀劈断战船缆绳,整船倾覆。陈就落水,被周泰部下生擒。
此时陆路火起,吕蒙、陈武已冲进黄祖军寨。燃起大火,火光冲天,浓烟滚滚。黄祖军大乱。
孙策见黄祖军败,即令全军冲杀。
黄祖见大势已去,单骑逃遁。其妻妾子女七人皆被所擒。
周瑜与孙策此战斩敌两万,溺死者万余,缴获船只六千,财物堆积如山。
第三折 豫章劝降 江东归心
孙策乘胜进至豫章,驻军椒丘。对新近来投的虞翻道:“华歆名闻于世,若不愿降,难免生灵涂炭。卿可往说之。”
虞翻领命入城,见华歆陈明利害:“今孙将军神武,江东归心。若使君不降,城破之日,玉石俱焚。”华歆叹道:“非不愿降,恐负朝廷。”虞翻正色道:“今汉室倾颓,孙将军保境安民,方为忠义。且使君不见刘繇之败乎?”
华歆沉思良久,终举城归附。孙策亲迎华歆出城,执其手道:“子鱼来归,江东之幸也。”遂厚待华歆,仍令守豫章。
时刘繇新丧,孙策亲扶灵柩,厚葬其于曲阿,并收养其子刘基,待如己出。江东士人闻之,皆感其义。王朗来信赞叹:“将军仁义,江东之幸也。”
此战过后,孙策与周瑜协商,让周瑜镇守巴丘。太史慈为建昌都尉治海昏,阻挡刘磐,使刘磐不敢侵扰。
周瑜修书通过炎帝庙传与小乔。帛书上画孤舟明月、琴瑟和鸣。”
小乔览信,知周瑜既诉相思之意,又表建功立业之志。遂回书曰:“君镇巴丘,江夏尽俯首。待得河北定,共赏建业柳。”
第四折 官渡相持 奇袭乌巢
曹操得知周瑜大破黄祖,刘表惊惧不敢北顾,大喜过望。遂与小乔全力进攻袁绍。
袁绍移军逼近官渡下寨,绍令于曹操寨前筑土山,操军见绍军筑土山,欲冲出去,被绍军弓弩手挡住要道,不能进。曹军大惧,土山上梆子一响,曹军皆持盾伏地。
小乔见曹军慌,给曹操进言作发石车破之。操令连夜作发射车数百乘。正对土山,弓箭手射击时,营内一起拽动发石车,往土山打,弓箭手无躲处 ,死伤无数。绍听谋士计策,让撅土打暗道,从地下进攻。曹操问计小乔,小乔道:“此袁绍不能明攻改暗攻。挖掘地道欲从地下透营而入。”小乔遂让军士绕营做长堑。绍军撅到长堑边果不能入。
小乔探得袁绍运粮消息。命赵云、张辽各率轻骑,昼夜袭扰袁绍粮道。
这日张辽巡至延津,正遇袁军运粮队,大将韩猛押送。张辽大喝一声:“张文远在此,韩猛纳命来!”拍马直取韩猛。
二将战在一处,刀来枪往,火星四溅。张辽刀法凌厉,每一刀都带着破空之声;韩猛枪法沉稳,守得密不透风。战五十合,张辽诈败而走,韩猛追赶,被伏兵齐出,粮草尽焚。韩猛奋力突围,身中数箭,狼狈逃回。
袁绍闻报大怒,聚将议事。许攸进言:“曹操兵少,倾巢而出集中力量抵抗我军,许都空虚。宜分兵袭许都,逢迎天子以讨伐曹操,必能捉住曹操,假如他未立即溃散,也使曹操首尾不能相顾 疲于奔命。”
郭图谮道:“许攸通敌!此计欲使我军分兵,正中曹操下怀。”袁绍疑而不决。此时,许攸贪财,远在邺城的审配将许攸妻小拘捕,报于袁绍,袁绍遂不用其计,许攸愤懑,是夜潜至曹营。
曹操闻许攸至,不及穿鞋,赤足出迎,执其手笑道:“子远来,吾事济矣!”引入帐中,奉为上宾。
许攸献计:“袁绍粮草尽积乌巢,守将淳于琼嗜酒无备。若以精兵袭之,不过三日,袁军自乱。”
曹操与小乔密议。小乔道:“丞相正面牵制,我带并州军亲往乌巢。”遂点起并州精锐:许褚为先锋,典韦护中军,赵云、张辽各领骑兵策应。人马皆衔枚,马蹄裹布,趁夜色疾行。
小乔行至乌巢,前往别寨,寨中兵见是并州兵马,带头一将鱼贯而出。见了小乔,纳头便拜,小乔定睛一看,原是与韩莒子共献赵峻之吕威璜。
小乔与吕威璜合兵一处,吕威璜在前,一路并无阻碍。
乌巢地处沼泽,袁军依粮囤立寨。淳于琼自恃险要,夜夜笙歌。这晚正与部将饮酒作乐,忽闻寨外喊杀震天。
许褚一马当先,大刀劈开寨门,如劈朽木。淳于琼醉中惊醒,不及披甲,提刀来战。许褚大喝如雷,声震四野:“许仲康在此,淳于琼受死!”战不三合,许褚大刀横扫,将淳于琼大刀击飞,生擒活捉。
典韦双戟翻飞,如猛虎入羊群,连破三重鹿角。并州军四处纵火,但见:火龙卷地,烈焰腾空。粮囤如火山迸发,麻包似流星乱坠。
睢元进、赵睿见屯上火起 ,驱兵来救,赵云、张辽、张合勒马回战,二将抵挡不住,皆被杀。余众皆散,河北军哭嚎奔走,自相践踏,死伤无数。
天色微明,乌巢已成焦土。小乔升帐,押上淳于琼。那将犹自叫骂:“乔瑁逆贼之女,安敢杀我!”
小乔抚剑冷笑,声如寒冰:“当年袁绍安排刘岱害我父兄时,汝亦在侧,可想过今日?”白虹剑应声出鞘,一道寒光掠过,恩怨两清。
第五折 官渡大捷 袁绍遁逃
袁绍大军闻乌巢被焚,顿时溃乱。曹操乘势猛攻:
左翼曹洪直取高干,右翼李进猛攻高览。中路曹操亲率虎豹骑冲阵,关羽、乐进分掠两翼。小乔令赵云、张合率并州铁骑截断归路。
高览被李进合围,力战不退。左支右绌,终于力竭被擒。
袁绍走了许攸,折了高览,又丢了乌巢,军无战心。
远在巴丘的周瑜,通过轩辕炎帝庙情报见得捷报,含笑抚琴。琴声激越处,似见白衣女子仗剑的身影,与自己在烽火江天中遥相呼应。
官渡的小乔,端坐军帐内,遥望官渡袁绍中军大帐。乌巢被焚,袁绍败阵,只是大战序幕,更多的战役还在等待小乔的攻伐。
正思索间,帐前牙旗被风吹折,一场更大的担忧向小乔席卷而来。
窗外,北风呼啸,卷起漫天黄沙,仿佛预示着河北大地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