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孙策遇刺(1 / 1)

时值深秋,官渡之地朔风已带凛冬的肃杀。不再是单纯的呼啸,像一头无形的巨兽,裹挟着乌巢方向飘来的、混合了焦糊谷物与腐烂尸骸的复杂气味,冲刷着营地的每一寸土地,每一顶军帐。风中扬起的尘沙,打在将士们的甲胄上,发出细密而令人烦躁的声响。

小乔立于中军辕门下,一身素白箭袖,外罩玄色软甲,愈发衬得她身姿挺拔,面容清冽。

营中的帅旗——代表着大军中枢与士气的牙旗。旗杆是用上好的杉木所制,碗口粗细,平日稳如磐石。此刻却在狂风的持续撕扯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旗面被风鼓荡得如同满帆,猎猎作响,那巨大的“乔”字在剧烈扭动,仿佛在挣扎。

突然,一阵更猛烈的旋风如同巨锤般砸下,只听“咔嚓”一声刺耳的脆响,那坚硬的杉木旗杆竟从中部骤然断裂!上半截带着撕裂的旗帜,如同折翼的巨鸟,颓然栽落,重重地砸在辕门旁的栅栏上,激起一片尘土。

小乔眉头微蹙,面上看不出太多波澜,腰间剑鞘中的白虹剑,传来一阵阵细微却持续不断的嗡鸣,并非示警般的剧烈震颤,更像是某种哀鸣,或是感应到某种不祥气机而产生的共鸣。

此时,郭嘉与荀攸联袂而至。郭嘉依旧披着他那件鹤氅,脸色在秋风中有些苍白,但眼神锐利如鹰。荀攸则步履沉稳,目光扫过断裂的旗杆和周围士卒的神色,已然明了局势。

“主公,”郭嘉羽扇轻摇,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小乔耳中,“风折帅旗,天示警兆。乌巢新破,袁军残部已成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然困兽犹斗,其反噬必烈。今夜,须防彼等前来劫营。”

荀攸接口道,语气沉稳而笃定:“蒋奇、睢元进、赵睿三将,失却乌巢这关乎全局的命脉,袁绍岂能轻饶?彼等若想活命,唯有拼死一搏,若能趁我军大胜松懈之际,袭破中军,甚至伤及主公,或可抵消失粮之罪,甚至奇功一件。其目标,必是此处无疑。”

小乔眸中寒光一闪,按剑的手稳定下来,声音清越,带着一股斩钉截铁的决断:“传令下去,营寨外观一切如常,巡哨可稍作懈怠,示敌以弱。内里各部,分伏于营寨四角及中军大帐周遭!弓弩上弦,刀剑出鞘,没有号令,不得妄动!今夜,要叫这乌巢残火,在此彻底熄灭!”

是夜,月隐星沉,天地墨黑一片。风势未减,反而更添狂躁,完美地掩盖了细微的声响。

三更时分,蒋奇、睢元进、赵睿果纠集乌巢败残兵马约五千,人人衔枚,马匹被厚布包裹了蹄口,悄无声息地潜至小乔营寨之外。

睢元进伏在草丛中,眯眼望去,但见营内灯火稀疏,仅有几队巡哨士卒抱着长矛,无精打采地走过,辕门处的守卫也显得松散,甚至能听到隐约的鼾声。

他心中狂喜,压低声音对身旁二将道:“天助我也!并州军新胜,定然骄惰!小乔女子少见识?以为破了乌巢便可高枕无忧?今夜破她中军,擒杀此女,不仅乌巢之罪可免,你我还可名扬天下!”

蒋奇心中虽有一丝不安,但形势逼人,也只得咬牙道:“事已至此,有进无退!动手!”

三人发一声喊,猛地跃起,率军突入看似不设防的营门。士卒们鼓噪而进,挥舞着刀枪,准备大肆砍杀。

然而,刚一闯入营寨腹地,冲在最前面的袁军士卒便感觉脚下一空,惨叫跌入陷坑之中,坑底密布的尖利竹签瞬间将人体刺穿!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梆子响划破夜空!

营寨内骤然火把齐明,亮如白昼!无数军士伏兵从营帐后跃出!左面,赵云白袍银枪,如同一道闪电,大喝:“常山赵子龙在此!”枪花朵朵,瞬间挑翻数名袁军骑卒。右面,张辽纵马挥刀,刀光如匹练,所过之处,人头滚滚,断肢横飞,硬生生将袁军的后路切断。四面八方,箭矢倾泻而下,毫无防备的袁军顿时成片倒下,惨嚎声此起彼伏。

蒋奇见中计,心知今日难以善了,一股血气直冲顶门,挺枪嘶吼道:“擒贼先擒王!随我冲中军大帐!”他聚集身边亲兵精锐,不顾箭矢,拼命向最大的营帐冲去。

眼看接近大帐,帐帘倏然掀开,小乔身影出现。她并未骑马,只是白衣素甲,静立帐前,手中龙胆梅花枪斜指地面,枪缨在火把映照下殷红如血。她目光冷冽,扫过冲来的蒋奇等人,声音不高,却清晰地压过战场喧嚣:“跳梁小丑,死到临头,尚不自知?”

睢元进、赵睿见小乔现身,更是红了眼,双双拍马击上,刀枪并举,挟着恶风直取小乔要害。

小乔不退反进,步踏连环,手中龙胆梅花枪骤然抖开,化作点点寒星,枪尖破空之声尖锐刺耳。她身法灵动,在刀光枪影中穿梭,每每于间不容发之际避开攻击,枪尖却如毒蛇吐信,招招不离对手要害。

不过十合,小乔窥见睢元进一个破绽,清叱一声,枪尖疾速抖动,竟幻出七道虚实难辨的枪影,将睢元进全身笼罩。睢元进只觉得眼前全是枪尖,眼花缭乱,根本无法分辨真假,心中大骇,想要格挡已是不及。只觉喉头一凉,龙胆梅花枪的枪尖已精准地刺穿了他的咽喉,鲜血飙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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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睿在一旁看得魂飞魄散,眼见睢元进尸身栽落马下,哪里还敢再战,拨转马头就想逃窜。小乔岂容他走脱,反手一枪杆,如同灵蛇摆尾,重重扫在赵睿背心铠甲的结合处。

“噗!”

赵睿如遭重锤,一口鲜血狂喷而出,眼前一黑,直接从马背上栽落下来,尚未断气,已被蜂拥而上的士卒按住,捆了个结结实实。

蒋奇见转瞬之间,二将一死一擒,吓得肝胆俱裂,最后一点勇气也消散殆尽,拨马便往营外冲突。

斜刺里猛然传来一声如同霹雳般的虎吼:“贼子哪里走!”只见许褚如同铁塔般冲出,手中镔铁大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匹练般横斩而至!蒋奇慌忙举枪招架,却听“咔嚓”一声,枪杆应声而断,刀势未尽,直接从他腰间掠过!蒋奇连人带马,竟被这狂暴的一刀硬生生劈为两段!内脏与鲜血泼洒一地,场面骇人至极。

主将尽数伏诛,余下袁军士卒早已魂飞魄散,眼见陷入重围,逃生无望,纷纷丢弃兵器,跪地乞降,黑压压跪倒一片。

此战,小乔巧妙设伏,以极小的代价,几乎全歼了乌巢残存的最后一点有生力量,收降卒数千,缴获军械马匹无数,军威一时无两,营中将士再看这位年轻主帅时,目光中已充满了敬畏。

第一折 曹操之怒 暗影刺江东

官渡前线的捷报传回曹操所在的大营。众将闻讯,言谈间皆赞“小乔”用兵如神。

曹操端坐主位,面上带着惯有的笑容,眼神深处却是一片沉静,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待众将退去,大帐内只剩下几名核心谋士与近卫,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面前来自南方的密报,由“校事卫”呈送的江东动向的情报。

竹简冰凉,上面的字句却带着灼人的温度。

“孙伯符!”曹操声音低沉,蕴含着压抑的怒火。将竹简重重掷于案上,发出“啪”的脆响。“吾与袁本初在此生死相搏,他孙策倒好,竟欲趁虚袭我许都!若非小乔转圜,几坏我大事!”

他对孙策,既忌惮其个人骁勇,更恨其在自己与袁绍决战的关键时刻,想在背后捅上致命一刀。尤其是此前,为了安抚、拉拢孙策,不仅将侄女嫁给孙策之弟孙匡,又为儿子曹彰娶了孙贲之女,更亲自举荐孙权为茂才,种种怀柔手段,如今看来,竟似养虎为患,徒增笑耳!

刘晔侍立下首,将曹操的神色变幻尽收眼底。他缓步近前,躬身低语,声音仅容曹操一人听见:“丞相,孙策鹰扬江东,凭血气之勇,席卷诸郡,其性轻躁而少备,虽能得意于一时,然刚极易折,终非池中之物。今既已显露獠牙,结下仇怨,他日必为大患。”他抬起眼,目光阴冷,右手隐在袖中,做了一个极其隐晦的下切手势。

曹操眼中厉色一闪而过。他沉吟着,手指依旧敲打着桌面,节奏却慢了下来。

帐内烛火摇曳,将他的身影投在帐壁上,微微晃动,仿佛内心也在权衡。许久,他身体微微前倾,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传‘校事卫’指挥使卢洪、赵达来见。选派得力死士。携淬毒弩箭、短刃,潜入吴郡,探查孙策行踪。此子好游猎,疏于护卫,此取死之道。务求一击必中,不留任何痕迹。”

这道充斥着血腥与决绝的密令,通过曹操麾下“校事卫”以最高优先级迅速下达。

几乎就在曹操密令下达的同时,轩辕炎帝庙情报网络,也捕捉到了这丝危险气息。

小乔在接到传书时,正在与赵云、张辽等人清点降卒名册,安排整编事宜。当她展开绢帛,看清上面的内容时,不由得脸色骤变,霍然起身!

“伯符有难!”她失声低呼,声音中带着一丝罕见的惊惶。

她太了解孙策,勇猛绝伦,战场之上所向披靡,却也有着致命的弱点——自信乃至自负,常有单骑驰骋、深入险地游猎的习惯,身边护卫往往不多,这无疑为刺客提供了绝佳的机会。

“立刻传讯公瑾。”小乔即刻下令,语速极快,“告知曹操‘校事卫’死士潜入江东,目标直指伯符!请公瑾务必设法劝谏伯符,加强护卫,近期减少外出,尤其是游猎!王越调动江东炎帝庙,全力侦查、拦截可疑人物,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伯符安全!”

然信息的传递需要时间,命运的齿轮有时转动得更快。周瑜在柴桑接到小乔的警示,以及王越随后送来的更详细情报时,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心胆俱裂!

他太了解孙策的脾气,劝其加强护卫或许还能听进一二,但若让其因恐刺客而闭门不出,简直比登天还难。周瑜不敢有丝毫耽搁,一面以最快速度向吴郡孙策处发送紧急书简,一面亲自率领数十名炎帝庙好手,以及自己的两百名精锐亲卫骑兵,日夜兼程,赶往孙策平日最常行猎的丹徒山林地带。

马蹄声碎,尘土飞扬。周瑜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恨不得肋生双翅。当他终于赶到那片山林之外时,只见林鸟惊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尚未散尽的血腥气。

“不好!”周瑜脸色煞白,催马直入林中。

林间一片空地上,景象触目惊心。地面凌乱,布满杂沓的马蹄印和脚印,几棵小树被撞断,草丛伏倒,大片暗红色的血迹泼洒在泥土和落叶上,已然干涸发黑。数具尸体横陈在地,既有孙策的护卫,也有三名身着黑衣、面容陌生的刺客。其中两名刺客死状极惨,一人喉骨碎裂,一人胸腹洞开,显是孙策盛怒之下的手笔。

周瑜目光急扫,终于在几名跪地哭泣的亲卫中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孙策倚靠在一棵大树下,往日英姿勃发的面容此刻一片金纸,呼吸微弱。左边面颊上,一道深刻的伤口从颧骨斜划至下颌,皮肉翻卷,流出的血液是诡异的乌黑色!一支小巧的弩箭箭杆断折,箭头仍深深嵌在骨肉之中,周围肿胀发黑,散发着腥臭之气。

“伯符!”周瑜抢上前去,单膝跪地,扶住孙策几乎软倒的身躯,触手一片冰凉。见他脸上伤口恐怖,箭镞显然淬有剧毒,周瑜只觉得心如刀绞,虎目之中瞬间盈满泪水,声音颤抖:“伯符!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孙策似乎感应到周瑜的到来,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眼神已然涣散。

他抓住周瑜的手,目光努力地想望向北方,那里是中原,是天下,是他未能亲手征服的憾恨。

随行医者撬开孙策的牙关,灌下解毒护心药丸,又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但看着那乌黑的毒素仍在缓缓蔓延,医者也只能摇头叹息,言道能否熬过此劫,犹在未定之天,即便保住性命,恐也元气大伤,非经年累月不能恢复。

周瑜紧紧抱着昏迷不醒的义兄,悲愤如同岩浆般在胸中翻涌。

他一面严密封锁孙策遇刺重伤的消息,以防江东人心浮动,六郡生变,一面以强硬手腕稳定局势,同时令炎帝庙势力全力追查刺客余党及幕后主使,誓要揪出元凶。

他心中明了,孙策的刚愎与对小乔背后势力影响力的些许微词与警惕,间接导致了此次护卫安排的疏漏,最终付出了惨重的血的代价。

第二折 关羽挂印 千里走单骑

官渡战事的激烈暂告一段落,袁绍主力虽受重创,但元气未绝,双方转入对峙。

然而,南面的汝南郡却烽火再起。原黄巾余部刘辟、龚都趁曹操主力北上官渡,后方空虚之际,突然举兵反叛,声势颇大,连克数县,镇守当地的夏侯渊累战不利,告急书简雪片般飞向官渡。

曹操为稳定后方,解除南顾之忧,必须派一员大将前往平定。他思忖良久,目光落在了关羽身上。关羽勇冠三军,足以震慑刘辟、龚都。

这一日,曹操升帐,召见关羽。

“云长,汝南刘辟、龚都猖獗,滋扰地方,夏侯渊不能制。非将军神威,不能速平此乱。望将军即刻领兵前往,早奏凯歌,吾在官渡静候佳音。”曹操言辞恳切,态度殷殷。

关羽凤目微睁,抱拳沉声道:“丞相有命,关某敢不效劳。”他心中虽牵挂兄长刘备,但曹操以礼相待,委以重任,他亦不愿欠下人情,故而应承得干脆。

于是,关羽点齐兵马,带着粮草军械,浩浩荡荡开赴汝南。两军对垒,列阵已定。关羽正欲出马搦战,忽见对方阵中有一骑飞出,并非战将,而是一文士打扮之人。待其驰近,关羽定睛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来人竟是自徐州失散后便杳无音信的孙乾!

原来孙乾当日乱军中逃脱,几经辗转,流落至汝南,被刘辟收留。而刘辟、龚此番起兵,正是为了配合袁绍主力,在南线牵制曹操兵力。

孙乾趁夜秘密潜入关羽营中,一见关羽,便拜伏于地,泣不成声:“关将军!皇叔现今就在河北袁绍处!自徐州一别,皇叔日夜思念将军,每每提及,潸然泪下。此番特命乾在此等候,寻机告知将军,望将军早图良策,兄弟团聚!”

关羽闻之,真是又惊又喜,恍如梦中。惊的是兄长竟在势同水火的袁绍处,处境必然微妙;喜的是终于得到了兄长的确切消息,数年牵挂,一朝得解。

次日阵前,关羽与刘辟、龚都假意交锋数合,双方心照不宣,各自退兵。当夜,刘辟、龚都亲自密会关羽,言道:“久闻关将军忠义无双,刘皇叔仁德布于天下。我等虽暂附袁本初,实敬皇叔为人。今知将军欲寻兄,我等岂敢阻拦?愿让出汝南城池,以助将军,亦算是结好皇叔之意。”

关羽见其言辞恳切,又感其让城之义,遂兵不血刃,“收复”了汝南。安民已毕,关羽沉思良久,决定光明正大,辞曹寻兄。他铺开绢帛,研墨挥毫,写了一封言辞恳切却又立场分明的辞别信,信中感谢曹操厚待,但言明“誓以共死,不可背之。新恩虽厚,旧义难忘”,今日得知兄长下落,“虽涉险蹈难,亦不容辞”,最后承诺“立功以报丞相之恩,然后敢退”。

书信遣人快马送至官渡曹操大营。曹操览信,久久不语,心中怅惘之情难以言表。他深知关羽心向刘备,志不可夺,强留无益,反而显得自己无容人之量,坏了爱才之名。反复思量后,他对左右叹道:“事主不忘其本,乃天下义士也。彼各为其主,勿追也。”遂慨然应允,并故意借口军务繁忙,回避不来相送,意欲使关羽心中感念这份成全,欠下这份难以偿还的人情。

关羽在汝南得知曹操准允,心中亦是一松。他下令将曹操所赐金银财帛、锦缎美女,悉数封存于府库之中,纤毫未动。又将那枚象征着荣誉与地位的“汉寿亭侯”金印,用黄绫包裹,端端正正地悬挂于堂屋正梁之上。自己只带着原有的二十余名亲随,护着嫂夫人所乘的车仗,跨上赤兔马,提了青龙刀,悄然离了汝南城,望北而行,踏上了千里寻兄的漫漫征程。

一行人马,车仗辚辚,出了汝南地界,行至一处山岭。忽听锣鼓声响,一伙约三四百人的山贼涌出,拦住去路。为首两个头目,一个唤作廖化,一个唤作杜远。

杜远见车仗华丽,又闻有女眷,便生歹意,欲劫掠上山。廖化却久闻关羽大名,见其绿袍金甲,赤面长髯,手持青龙刀,座下赤兔马,气度不凡,心中已是敬畏。他劝杜远道:“此人乃忠义之士关云长,不可侵犯。”

杜远不从,廖化恐其玷污关羽名声,更怕其惊扰了刘备家眷,竟趁杜远不备,拔刀将其斩杀,然后率众喽罗跪拜于道旁,言道:“廖化久慕将军忠义,无奈身陷草莽。今愿弃暗投明,追随将军左右,执鞭坠镫,万死不辞!”

关羽见廖化形貌端正,言辞诚恳,且杀了不义之徒来投,便点头应允,收于麾下。队伍增至数百人,继续前行。

又行数日,途经一处山庄,庄主名叫裴元绍,也曾是黄巾旧部,闻关羽到来,亲自出庄迎接,备下酒食,热情款待。席间,裴元绍对关羽敬仰不已,献上庄中囤积的粮草和十余匹好马,亦愿率庄客数十人,追随关羽,同寻刘皇叔。

关羽见其意诚,且此行路途遥远,多些人手护送嫂夫人也更稳妥,便也答应下来。至此,关羽的队伍已初具规模,虽非大军,但也声势不小,足以应付一般路途险阻。

这一日,终于渡过黄河,进入河北地界。早已在此等候的孙乾再次迎上,与关羽相见。孙乾带来的最新消息却让关羽眉头紧锁:原来他离开汝南后,刘辟、龚都虽感关羽之义,但为势所迫,加之袁绍不断催促,果然又复夺了汝南,继续与曹操作战。而孙乾受刘备密令,已先行入河北联络袁绍,商议南北夹击曹操之策。

然而,河北内部,谋士间的倾轧已到了白热化的程度。田丰因直言强谏已被下狱,沮授因力主持久战而被削夺兵权,审配、郭图、逢纪等人围绕着兵权分配,争斗不休。袁绍本人则多疑寡断,搞得麾下文武离心离德。

刘备身处其间,既要借助袁绍之力,又要提防内部的明枪暗箭,可谓如履薄冰,度日如年。

他已察觉袁绍对其并非完全信任,继续留在河北,恐有杀身之祸,已寻得一个机会,以联络刘辟、龚都,在南线开辟战场为由,脱身离开了袁绍大营,径往汝南方向去了,意欲与关羽汇合,再图发展。

关羽闻之,既忧且急。忧的是兄长处境险恶,急的是自己北上河北,与兄长错过路途。他再无迟疑,立刻催促车仗人马,改变方向,绕开袁绍势力核心区域,沿着黄河岸边,风餐露宿,加快速度往汝南方向急行。赤兔马似乎也知主人心意,四蹄翻飞,日行千里。关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早日与兄长刘备团聚,共谋大业!

官渡之战的硝烟尚未完全散尽,河北大地的格局却因孙策遇刺、刘备脱身、关羽千里寻兄等一系列变故而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曹操的目光,在扫向河北广袤土地、盘算着如何给予袁绍最后一击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南方那片因孙策重伤而充满变数的江东,以及那支正在中原腹地辗转、意图东山再起的刘关张集团。

小乔立于官渡大营 ,远眺北方。手中轻轻抚摸着白虹剑冰凉的剑身,剑身如镜,映出她坚毅却也带着一丝忧虑的容颜。

乌巢之火虽熄,但更猛烈的腥风血雨,才刚刚在这片古老的大地上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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