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血沃鲍丘(1 / 1)

羊头山炎帝庙的烛火,在密不透风的地下石室里摇曳,将北疆舆图上那片被朱砂狠狠勾勒的区域映照得如同泣血。小乔玄衣如墨,静立图前,指尖凝在“幽州”二字之上,仿佛能透过这冰冷的绢帛,触摸到那片土地正弥漫开来的烽火与悲鸣。

王越沉浑的声音在室内回荡,将来自幽州的多条情报线索编织成一幅清晰的危局图卷:“自公孙瓒在蓟城杀害刘虞,幽州天倾,人心尽失。刘虞旧部,以鲜于辅、鲜于银为首,暗联刘虞之子刘和,又得阎柔这等熟知胡情、在乌桓鲜卑中素有威望者奔走联络,其复仇之火,已成燎原之势。”

他顿了顿,手指重重按在鲍丘附近:“更可虑者,袁本初窥得此良机,遣密使携重金、许以空头官爵,大肆笼络乌桓峭王、汗鲁王,以及鲜卑素利、弥加等部首领。胡虏贪利,又素畏服刘虞之仁德而怨恨公孙瓒之暴戾,遂纷纷引弓南下。如今,鲜于辅、阎柔等已聚拢数万刘虞旧部及州郡义从,汇合乌桓、鲜卑精锐骑兵逾万,兵锋直指公孙瓒屯驻重兵的鲍丘!”

小乔眸光骤寒,清冷的声音里透出凛冽的杀意:“袁本初,欲成霸业,竟行此引狼入室之举,殊为不智,亦不可恕。”公孙瓒擅杀刘虞,刚愎暴虐,确乃取祸之道,然其罪在其内政失和,自有汉家法度与天下公论,何须借胡虏之刀,行戕害同族、荼毒边疆之事?此例一开,北疆永无宁日,异族铁骑将视汉家山河为可肆意驰骋猎场,遗祸无穷!

“主公,”郭嘉敛去了平日的慵懒,眼中精光如电,“公孙瓒如今主力分散,青州田楷被袁绍麾下臧洪死死缠住,难以回援。其幽州根本之地,又因虐杀刘虞而士族离心,百姓怨愤。此番鲍丘之战,鲜于辅等挟复仇之志,兼得胡骑之锐,公孙瓒虽拥精兵,然内无死守之心,外失地利人和,恐难善了。此战,无论胜负,公孙瓒都将元气大伤,困守易京指日可待。”

贾诩微微颔首,声音低沉如古井幽澜:“袁绍驱虎吞狼,意在速定幽州。然虎终难驯,今日可噬公孙,他日未必不敢反噬其主。我等当下之要,非救公孙瓒此冢中枯骨,乃阻袁绍鲸吞之势,更要借此机会,震慑乌桓、鲜卑,令其知我汉家边陲,非其可觊觎之地。然需把握分寸,既要让公孙瓒得以喘息,牵制袁绍,又不可使其真正复起,更不能让我军主力过早与袁绍全面冲突。”

荀彧上前一步,肃然道:“文和所言极是。袁绍勾结外族,其行不义,主公若能于此际彰显‘攘外安内’之志,痛击胡虏气焰,必能收北疆士民之心,与袁绍之短视形成鲜明对比,于未来大势,善莫大焉。”

小乔默然片刻,目光再次投向舆图上鲍丘之地,仿佛已能听见那里即将爆发的金戈铁马之声。她深知,鲍丘之战的结局几乎注定,但过程的惨烈与细节,将直接影响后续北疆格局的演变。

“传令‘轩辕’,增派精锐探哨,不惜代价,贴近鲍丘战场,我要知晓此战每一个细节。”她声音冰冷,“同时,命赵云、张辽所部秘密东进之计划不变,潜入代郡、上谷待机。鲍丘战罢,无论结果,袁绍与胡虏联军兵围易京之时,便是他们出手之机。”

“诺!”

第一折 鲍丘血幕 复仇之师

幽州,鲍丘水畔。

时值深秋,寒风自塞外呼啸而来,卷起枯黄的草屑与沙尘,天地间一片肃杀。宽阔的鲍丘水流量大减,露出部分泥泞的河滩,水流也变得迟缓浑浊,仿佛预见了即将被鲜血染红的命运。

在北岸,公孙瓒的军营连绵不绝,白色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仿佛一片移动的雪原。“白马义从”的威名曾震慑塞北,此刻却似乎蒙上了一层阴霾。中军大帐内,公孙瓒一身玄甲,按剑而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虽早知道杀刘虞会引来反弹,却未料到反弹如此猛烈,更未料到袁绍竟能如此迅速地煽动如此多的胡骑南下。

“报——!”斥候踉跄入帐,声音带着惊恐,“将军!敌军先锋已至三十里外,旗号纷杂,有‘鲜于’、‘阎’、‘刘’,更有乌桓峭王、鲜卑素利等胡酋大纛!兵力……兵力远胜我军,漫山遍野,望不到尽头!”

帐内诸将皆面露凝重。他们大多是跟随公孙瓒久经沙场的宿将,但面对如此声势浩大、且挟复仇之志而来的联军,也不由得心生寒意。

公孙瓒冷哼一声,眼中戾气闪现:“慌什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借着胡虏声势罢了!传令下去,依河列阵,弓弩前置,铁骑居中,我要让这群忘恩负义的鼠辈和贪婪的胡狗,在鲍丘水畔撞得头破血流!”

他并非全然无备,在鲍丘北岸选择了利于防守的地形,倚仗河水减缓敌军冲击,构筑了相对坚固的营垒。他自信麾下白马义从的突击力量,只要顶住联军第一波攻势,便可寻机反扑。

然而,他低估了复仇的火焰能燃烧到何种程度,也低估了胡骑在野战中可怕的机动性与破坏力。

南岸,联军大营。

气氛与北岸截然不同。虽也是兵甲林立,却透着一股悲愤与决绝交织的气势。中军帐内,刘虞之子刘和一身缟素,面容悲戚,坐在主位,更多是象征意义。实际指挥权掌握在鲜于辅、鲜于银兄弟以及年轻的阎柔手中。

鲜于辅身材魁梧,面色沉毅,他指着铺开的地图,声音沙哑却坚定:“公孙瓒背主忘义,虐杀刘公,天理难容!今日我等效忠刘和公子,汇聚义师,联合乌桓、鲜卑义友,必破此獠,以慰刘公在天之灵!”

阎柔则显得更为冷静,他常年活动于塞外,与乌桓、鲜卑各部打交道,深知其习性。“诸位大人,峭王、素利大人,”他转向帐中几位髡头左衽、气息彪悍的胡酋,“公孙瓒军倚仗鲍丘水,布阵严整,其白马骑兵不可小觑。我军虽众,然强攻必损失惨重。我意,可派精锐步卒伴攻正面,吸引其注意力,再请诸位大王率本部精骑,分左右两翼,上游十里处有浅滩可渡,迂回至其侧后,待其阵势动摇,便全力突击,焚其营垒,乱其军心!”

乌桓峭王哈哈大笑,操着生硬的汉语:“阎柔小子,说得在理!公孙瓒这厮,往日嚣张,今日便让他尝尝我乌桓铁骑的厉害!”鲜卑素利也狞笑着点头,眼中闪烁着对财富和杀戮的渴望。

计议已定,联军开始行动。

次日拂晓,战鼓声如同雷鸣般从南岸响起,打破了黎明的寂静。鲜于辅、鲜于银亲自督率数万步卒,扛着简陋的盾牌和云梯,如同黑色的潮水般,开始强渡鲍丘水!箭矢如同飞蝗般从北岸射来,不断有士兵中箭倒地,鲜血瞬间染红了河水,但后续者依旧踩着同伴的尸体和冰冷的河水,疯狂向前冲锋。他们的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口中高呼着“为刘公报仇!”的口号,声浪震天动地。

公孙瓒军据岸而守,弓弩齐发,给渡河联军造成了巨大杀伤。河滩上、浅水中,尸体层层叠叠,景象惨不忍睹。然而,联军的攻势一浪高过一浪,仿佛无穷无尽。鲜于银更是身先士卒,挥舞长刀,在亲兵护卫下率先登岸,与公孙瓒军前沿士卒厮杀在一起,极大地鼓舞了联军士气。

就在正面战场陷入惨烈绞杀之时,大地突然开始剧烈震颤!如同闷雷般的马蹄声从公孙瓒军的左右两翼后方传来,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最终化作了席卷一切的恐怖轰鸣!

是乌桓和鲜卑的骑兵!

他们按照阎柔的计策,早已趁夜从上游浅滩悄无声息地渡河,如同两支巨大的钳子,在广阔的平原上完成了迂回包抄。此刻,朝阳初升,金色的光芒照在这些髡头左衽、脸上涂着狰狞油彩的胡骑身上,他们挥舞着弯刀、长矛和套索,发出如同狼嚎般的怪叫,以排山倒海之势,向着公孙瓒军阵的侧后方发起了致命冲击!

“胡骑!是胡骑从后面来了!”

“快结阵!长矛手向前!”

公孙瓒军后方顿时陷入一片混乱。负责侧翼警戒的部队试图转身结阵抵抗,但仓促之间,如何能抵挡得住这些自幼在马背上生长、来去如风的草原骑兵?

乌桓峭王一马当先,手中长矛如同毒龙出洞,接连挑飞数名试图阻拦的公孙瓒军校尉。他身后的乌桓骑兵如同旋风般卷入敌阵,弯刀挥舞处,带起一蓬蓬血雨。鲜卑素利则率领部下,更倾向于用套索将敌人拖下马背,或用狼牙棒砸碎敌人的头颅,手段更为凶残。

公孙瓒在中军望楼上看得目眦欲裂。他深知侧后被袭,军心已乱,败局几乎注定。但他不甘心!他不甘心败在这些他向来瞧不起的胡虏和“叛军”手中!

“白马义从,随我来!”公孙瓒暴喝一声,翻身上马,擎起长槊,率领着麾下最精锐的白马骑兵,如同一道白色的闪电,径直冲向胡骑冲势最猛的左翼——乌桓峭王所在的方向!他试图以斩首战术,击杀或击溃胡酋,挽回败局。

白马义从不愧是天下骁锐,即便在此绝境,依旧爆发出惊人的战斗力。他们紧紧跟随在公孙瓒身后,如同一柄锋利的尖刀,硬生生在混乱的战场撕开一道口子,直扑乌桓峭王的中军。

“保护大王!”乌桓亲兵惊呼着涌上。

公孙瓒长槊飞舞,如同梨花飘雪,所过之处,人仰马翻,无人能挡其一合!他目光死死锁定着不远处那面乌桓王旗下的峭王,杀气冲天!

然而,就在他即将突入乌桓中军核心之时,侧翼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箭雨!是鲜卑素利部的骑射手!他们并未直接卷入混战,而是在外围游弋,用精准的骑射覆盖白马义从的侧翼。顿时,数十名白马义从惨叫着落马。

公孙瓒冲锋的势头为之一滞。乌桓峭王趁此机会,在亲兵拼死护卫下向后稍退,同时命令更多的骑兵围拢上来。公孙瓒陷入重围,左冲右突,虽然勇不可挡,亲手格杀胡骑数十人,但麾下白马义从却在不断减员,与主力的联系也被彻底切断。

正面战场,由于侧翼和后方的崩溃,以及主帅被围的消息传开,公孙瓒军的抵抗终于土崩瓦解。士兵们失去了斗志,开始四散奔逃,自相践踏而死者不计其数。鲜于辅、阎柔等挥军全面压上,与胡骑前后夹击,战场彻底变成了单方面的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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鲍丘之水,尽赤。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映照着尸横遍野的战场。乌鸦在空中盘旋,发出凄厉的鸣叫。此役,公孙瓒带来的数万主力,战死超过两万,被俘、逃散者更众,白马义从损失近半,元气大伤。公孙瓒本人则在残余白马义从拼死护卫下,杀出一条血路,仓皇向南逃往易京要塞。

联军大获全胜,缴获军械辎重无数。乌桓、鲜卑骑兵纵情抢掠着战场上的财物和俘虏,欢呼雀跃。而鲜于辅、阎柔等人,则在清点战果的同时,一面抚慰伤亡,一面将目光投向了南方——那里,是公孙瓒最后的巢穴,易京。

第二折 麴义围城 胡骑嚣狂

鲍丘惨败的消息如同瘟疫般传遍幽州,公孙瓒的威望一落千丈,原本还在观望的郡县纷纷倒戈,或投向袁绍,或响应刘和。公孙瓒带着残兵败将,狼狈退入他经营多年的最后堡垒——易京。

易京并非单一城池,而是一个以易县为核心,周边挖掘了十道深壕,壕内筑起无数高台、望楼、营垒的庞大防御体系。公孙瓒将搜刮来的粮草财物尽数囤积于此,尤其是中央那座高达十丈、铁门封闭的巨型楼橹,积谷三百万斛,意图据此天险,做长期困守之斗。

袁绍岂容他喘息?鲍丘之战后,他深知公孙瓒已是强弩之末,立即派遣大将麴义,统率精兵三万,汇合鲜于辅、阎柔等部,以及“功勋卓着”、气焰正盛的乌桓峭王、汗鲁王、鲜卑素利、弥加等部骑兵,总兵力超过十万,浩浩荡荡杀奔易京,将这座孤城围得水泄不通。

麴义,这位曾在界桥之战中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的宿将,用兵沉稳而狠辣。他并不急于发动总攻,而是采取步步为营的策略。先驱使降兵和俘获的民夫,在外围挖掘壕沟,建立坚固营垒,切断易京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随后,以强弓硬弩日夜不停地骚扰守军,消耗其精力。同时,利用归附的刘虞旧部在幽州的影响力,不断招降纳叛,瓦解公孙瓒军心。

乌桓和鲜卑骑兵则发挥了他们机动与凶残的特性。他们分成数股,不仅在战场两翼游弋警戒,防备可能的援军(尽管希望渺茫),更不断派出小队骑兵,绕过易京主体防线,对周边尚未完全臣服的村镇进行残酷的扫荡和劫掠。所过之处,火光冲天,鸡犬不留,男子被杀,妇孺被掳,财富被抢掠一空。其行径,比之盗匪有过之而无不及,幽州百姓陷入了更深重的苦难之中,对引胡入室的袁绍,也暗生怨恨。

麴义虽然不喜胡骑如此肆无忌惮,但为了尽快拿下易京,也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时会故意将一些难啃的硬骨头或者油水不多的区域“让”给胡骑去处理。

这一日,麴义得到袁绍从邺城运来的一批重型攻城器械,包括数十架改良过的投石机和冲车。他决定对易京最外围的一道堑壕及其后营垒发动一次强有力的试探性进攻,若能突破,则大大打击守军士气。

进攻在清晨展开。麴义麾下的先登死士,顶着厚重的盾牌,在投石机和弓弩的掩护下,冒着守军如同冰雹般砸下的礌石滚木和密集箭矢,艰难地向堑壕推进。后方,冲车一下下撞击着营垒的木栅和土墙,发出沉闷的巨响。

公孙瓒站在中央主楼之上,望着下方惨烈的攻防战,脸色铁青。他虽然凭借工事之利给麴义军造成了不小伤亡,但己方的损失同样惨重,更重要的是,士气愈发低落。他看到那些在战场两翼呼啸往来,不时将捕获的逃兵或斥候残忍虐杀的乌桓、鲜卑骑兵,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将军!东面三号土山望楼被敌军突破,守将力战身亡!”

“报!西面发现敌军在挖掘地道,试图绕过堑壕!”

坏消息接踵而至。公孙瓒握紧了拳头,骨节发白。难道天真的要亡我公孙伯圭?败于袁绍之手也就罢了,难道最终要屈辱地亡于这些胡虏的助阵之下?

就在易京防线岌岌可危,麴义以为胜券在握之际,战场形势陡然生变!

围攻易京的乌桓、鲜卑联军后方,以及其分散在周边劫掠的小股部队,几乎同时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第三折 龙骑天降 北疆寒芒

距离易京百里之外,代郡与上谷交界的群山之中,赵云和张辽率领的四千并州精骑,如同蛰伏的猎豹,早已等待多时。他们通过“轩辕”源源不断送来的精确情报,对胡骑的分布、后勤路线了如指掌。

这一日,接到小乔密令:“胡虏嚣狂,可击其惰归,焚其积聚,慑其胆魄!”

赵云与张辽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燃起的战意。

“赵将军,按计划,我部负责清扫外围散骑,袭扰其侧后,你部直插其后勤营地,焚其粮草,如何?”张辽沉声道。

赵云点头:“文远小心,胡骑飘忽,勿要恋战。”

“彼此!”

没有任何拖沓,两支精骑如同离弦之箭,从藏身之处呼啸而出,扑向各自的目标。

张辽率领的两千骑兵,化整为零,以百人为一队,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乌桓、鲜卑散骑活动的区域。这些胡骑正沉浸在劫掠的快感中,毫无防备。张辽身先士卒,马快刀疾,青龙戟化作道道寒光,所过之处,胡骑纷纷落马。其部下亦是久经沙场的悍卒,战术配合娴熟,弓弩精准,往往在胡骑反应过来之前,便已将其歼灭。短短半日,便有超过十支胡骑小队被彻底抹去,消息传开,正在劫掠的胡骑人人自危,再不敢肆意分散。

而赵云的目标更为明确——乌桓峭王设在易京西北方向七十里处的一处大型后勤营地。这里堆积着从周边抢掠来的大量粮草、牲畜,以及部分军械,守军约有两千,多为二线部队。

赵云率军长途奔袭,在黄昏时分抵达营地附近。他并未立刻进攻,而是命令部下休整片刻,饱餐战饭,检查装备。待到夜幕降临,营地中燃起篝火,守军精神最为松懈之时,赵云翻身上马,龙胆亮银枪向前一指!

“并州儿郎,随我破敌!扬我汉威,就在今夜!”

“杀!”

两千铁骑如同暗夜中涌出的银色洪流,以赵云为锋矢,毫无征兆地冲向了胡营!警戒的胡兵刚刚发出警报,便被疾驰而来的箭矢射倒。赵云一马当先,长枪如龙,瞬间挑飞营门拒马,直接杀入营中!

营地内顿时大乱。胡兵仓促迎战,根本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赵云的白马白袍在火光中格外显眼,枪影过处,无人能挡。并州骑兵紧随其后,四处纵火,将堆积如山的粮草辎重点燃,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天都映红了!

“是白马赵云!是并州的人马!”有见识的胡兵惊恐地尖叫。赵云在塞北的威名,丝毫不逊于公孙瓒。

留守的胡将试图集结兵力反击,被赵云一眼锁定,拍马直取中军!不过三合,便被赵云一枪刺穿咽喉,挑于马下!主将一死,胡兵更是彻底崩溃,四散逃命。

赵云也不追击,下令将能带走的战利品(主要是良马和完好军械)带走,带不走的一律焚毁。整个过程干脆利落,不到一个时辰,这座重要的后勤基地便化为一片火海。

与此同时,易京战场。

正督军猛攻的麴义,突然接到后方粮草被焚、多处散骑被猎杀的急报,又看到西北方向冲天的火光,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乌桓峭王、鲜卑素利等胡酋更是惊慌失措,后勤被毁,意味着他们抢掠来的财富和赖以生存的粮食没了,部下士气大挫,纷纷要求回师救援,或者干脆撤兵。

“麴将军!这……这并州军欺人太甚!”峭王又惊又怒。

麴义心中暗骂胡虏废物,但面上还得安抚:“诸位大王稍安勿躁,此必是小股敌军骚扰……”

话音未落,前线又传来噩耗——由于胡骑军心动摇,对侧翼的掩护出现漏洞,公孙瓒军趁机发动了一次凶猛的反扑,将一度攻上土山的先登营又赶了下去,攻势受挫。

麴义知道,今日之战,已不可为。他咬牙切齿地看着依旧坚固的易京防线,又瞥了一眼惶惶不安的胡酋,只得强行压下怒火,下令鸣金收兵。

一场志在必得的猛攻,竟因并州两支精骑的远程精准打击和胡骑的临阵退缩而功败垂成。

易京之围虽未立刻解除,但压力骤减。公孙瓒得以喘息,重新整顿防务。他站在楼橹上,望着远方尚未熄灭的火光,目光复杂。他自然知道是谁出手相助,这份人情,让他心中五味杂陈。

而经此一役,“并州牧小乔”之名,在北疆胡族中更是蒙上了一层凛冽的寒霜。袁绍得知消息后,亦是震怒异常,深感此女已成为他统一河北的最大障碍,投去了更加忌惮和阴冷的目光。

北疆的风暴,因小乔的这一次精准而凌厉的落子,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潜龙在渊,其爪已现,下一次利剑出鞘,又将挥向何方?易京的攻防,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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