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小乔赴明堂(1 / 1)

初平元年七月初七,正值初秋时节,明堂山上旌旗招展,数千西凉精兵沿山道列阵,刀枪映日,气势威严。董卓在义子吕布及百余铁骑护卫下,登临山顶观景台。此时旭日东升,霞光万道,将群山染成一片金黄。

第一折 、见董卓

董卓正凭栏远眺,看见不远处松柏林中,一位白衣女子静静站立。身着素白衣裙,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至腰际,只在腰间系着一条淡紫色丝带。山风吹过,衣袂飘飘,宛如仙女下凡。

董卓看得目不转睛,拍手赞叹:“好个绝色美人!我见过无数女子,还从未见过这般出众的!”

身旁谋士李儒眯起眼睛,捋着胡须道:“丞相,荒山野岭突然出现这样的绝色女子,实在反常。古时夏桀宠信妹喜,商纣宠爱妲己,都因美色误国。此女来历不明,恐怕不是好兆头。”

吕布闻言,手中方天画戟重重顿地,激起一片尘土:“义父不必担心,待我将她擒来仔细审问!”说罢就要策马向前。

却见那女子不慌不忙,轻盈地向前几步,恭敬行礼,声音清脆悦耳:“民女乔莘,拜见丞相。是奉丞相之命前来。”

董卓见她举止从容,目光流转间自有风采,不由心动,温和地问道:“姑娘对洛阳迁都之事,有什么高见?但说无妨。”

小乔轻拂衣袖,玉指向西,说道:“秦地关隘险要,长安地势优越。若能占据这帝王之宅,何愁霸业不成?”

李儒在旁边厉声喝道:“妖女怎敢妄议朝政!丞相,此女来历可疑,所说都是大逆不道之言,应当立即拿下!”

吕布早已不耐烦,画戟带着风声直取小乔面门。这一戟来势凶猛,戟尖寒光闪烁,吓得四周侍卫纷纷后退。

小乔却从容侧身,险险避开戟锋,从袖中取出一卷竹简,朗声道:“丞相明鉴!先父乔瑁在世时,常对民女说,当世英雄,唯有董公一人。可惜朝中小人作梗,致使忠良蒙冤。”

董卓示意吕布退下,好奇地问:“乔公真的这么推崇我?”

小乔流泪道:“先父原本是兖州刺史,承蒙明公改任东郡太守。那刘岱却威胁说,董卓必定要诛杀乔氏,先父心中恐惧,不得已才跟随叛军讨伐董公。”说到这里,她忽然抬头,目光坚定:“若得丞相明察,为民女父亲洗刷冤屈,民女愿效犬马之劳,报答恩德!”

董卓大为感动,正要开口,李儒急忙劝谏:“丞相三思!此女花言巧语,不可轻信!”

小乔忽然指向天空,声音清越:“明公请看!紫气西移,正是史书记载的汉朝兴盛之兆!”

众人抬头,恰好看见一行大雁排成人字,向西飞翔,在朝阳映照下,羽翼染金,景象壮观。

董卓大喜过望,拍案道:“天意如此!我就封你为晋阳君,赏赐三千户封地!”随即命李儒起草诏书:

“已故东郡太守乔瑁,忠诚体国,不幸遇难。现追封为并州牧、晋阳侯,谥号忠烈。其女乔莘,品行端庄,深明大义,特赐封地三千户,任命为晋阳令,允许开设府署任用属官。通告天下,使众人知晓。初平元年七月庚午。”

小乔跪接诏书,含泪谢恩:“妾身定当效法古人,投桃报李,报答恩情。”

第二折 暗中联络

得了诏书,小乔立即前往李傕府邸。

李傕正在厅中擦拭佩剑,见小乔到来,略显惊讶:“姑娘有什么事?”

小乔展开诏书给他看:“丞相命我向贾文和先生咨询迁都事宜。”

李傕皱眉:“贾诩是牛辅军中的谋士,姑娘从哪里知道的?”

小乔悄悄塞给他一枚晶莹玉璧,低声道:“久闻文和先生大才,还望将军引荐。”

李傕掂量玉璧,领会其意,笑道:“姑娘稍等。”

约莫一炷香后,贾诩缓步而来。只见他年近四十,面容俊朗,目光炯炯有神,三缕长须飘洒胸前,身着青色深衣,步履从容。腰间悬着一枚龟甲,隐隐散发蓍草香气。

小乔施礼道:“久闻先生有张良、陈平般的奇才。现有《兴亡论》请教:并州地势险要,正合兵书所说的四固之地,若据守壶口关,东可控制燕赵,南可屏障河东,可成鼎足之势。今诸侯割据,群雄并起,天下迟早会乱,往先生早做准备。”

贾诩道:“我亦有所查。然并州势单力薄,力量兵不够。”

小乔道:“董卓已封某并州牧,望先生联络荀彧、荀攸等同去并州,共谋大事。”

贾诩眼中精光一闪,正要答话,忽听窗外传来整齐脚步声。李儒带兵到来,高声喝道:“有细作通敌!全部出来接受检查!”

小乔急忙将地图卷入袖中。

李儒入内搜查无果,只得悻悻而去。

待他走远,贾诩低声道:“荀公达现任黄门侍郎,荀文若为守宫令,都在宫中任职。但二人职位重要,恐怕难以随行。”

小乔心领神会,次日便请董卓召见二荀参谋迁都典章制度。

第三折 屏风对谈

尚书台内,荀彧正在批阅文书。他年近三十,面容俊美,眉目清秀,头戴进贤冠,身着绛色朝服,手持玉圭,举止温文尔雅。

小乔故意在屏风上书写《禹贡》(中国古地理文献)篇章,笔走龙蛇,字迹秀美。

荀彧路过,不禁驻足惊叹:“姑娘竟然通晓地理之学?”

小乔含笑指向并州地图:“这是汉高祖兴起之地。现在想要实行《周礼》记载的井田古制,荀令君可愿相助?”

荀彧沉吟不语,面露忧色。

小乔正色道:“天子蒙难,正需忠臣扶持。《孟子》说:百姓最重要,国家次之?值此乱世,应当以天下苍生为念。”

荀彧神色稍动,仍显犹豫。

稍后,荀攸应召而来。他年近四十,面容清瘦,目光锐利,穿着玄色深衣,腰悬青铜剑,手指上的老茧明显,显然是常执刀笔所致。

荀攸试探道:“姑娘想要效法光武帝的故事,中兴汉室?”

小乔取出一对玉珏,分给他一块:“他日若见玉珏如见人。当共施展《管子》(稷下学宫与齐政治家管仲学派集体创作。)内政与军事相结合策略,强兵富国。”

待左右无人,小乔悄声道:“董卓暴虐,必不能长久。并州地势险要,正可效法光武帝,图谋大业。”

荀彧皱眉:“但是粮饷从哪里来?并州土地贫瘠,恐怕难以供养大军。”

小乔展开《兴亡论》给他看:“您只知其一。并州有太原的粮食、上党的煤炭、西河的铁矿、运城的食盐,若能妥善经营,足以供养十万大军。”

荀攸叹服:“姑娘深谋远虑,我自愧不如!”

就在这时,忽听号炮震天,馆舍外传来阵阵马蹄声。牛辅率领西凉精兵将馆舍团团围住,高声喝道:“奉丞相令,擒拿私通袁绍者!”

小乔急忙将地图塞入《尚书》注疏之中。贾诩快步而出,对牛辅道:“逆党往西去了!”

牛辅不疑有他,率兵急追而去。

荀攸躬身拜服:“姑娘机变无双,真是女中豪杰!”

荀彧问道:“但是什么时候可以行动?”

小乔仰望星象,玉指轻点:“岁星将运行至晋阳对应星区想,等待时机。”

第四折 深夜定计

夜色渐深,小乔馆舍内烛火通明。她将三位谋士请至内室,屏退左右。

“现在应当暂留洛阳,等待时机。”小乔环视三人,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善于用兵的人,要调动敌人而不被敌人调动。我们应当借助董卓的势力,暗中积蓄实力。”

荀彧点头:“姑娘深得用兵要领。董卓残暴,人心离散,正是可乘之机。”

荀攸道:“我可借黄门侍郎的便利,探听宫中消息,结交朝中忠良。”

贾诩捻须微笑:“我当游说牛辅麾下将校,使并州旧部逐渐归心。”

小乔对众人,明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帝星西移显祥光,并州龙兴应天象。他日重振汉室业,再抚瑶琴见君王。”

就在这时,宫中钟声骤响,鼓声雷动。董卓传召众人前往相府,商议迁都大事。

小乔与三位谋士相视而笑,都知道这番谋划,才刚刚开始。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中天,清辉洒落,将洛阳城照得如同白昼。远山如黛,近水含烟,这座千年古都即将迎来翻天覆地的变迁。而在这一夜,一个以并州为根基,意图重振汉室的宏大计划,已然在暗流涌动中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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