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落时,荣安里的烛火比昨夜密了些,一盏盏点在残破的窗棂下、巷口的石阶旁,橘黄的光团裹着夜露的凉,在青石板上淌出细碎的暖。巷口的老槐树影枝桠横斜,投在地上像张交错的网,将零星的烛火兜在网眼间,风一吹,光影晃荡,连带着空气里残留的粥香都跟着颤,混着泥土与草药的气息,织成一片沉滞的夜。
王大爷把写好的守夜排班表贴在槐树干上,红纸黑字被夜风掀得轻轻卷边,毛笔字虽有些歪斜,却笔笔有力,上面的名字排得整齐,两人一组,一小时一换,从入夜直到天明,连间隙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指尖指着排班表最顶端的名字,声音压得沉,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第一组我跟宁舟,守巷口主位,这是最关键的地方,绝不能让外人闯进来;第二组刘壮跟赵伯,守巷尾,巷尾通着西郊荒坡,怕他们从后路偷袭;第三组葆誉跟张婶儿子,巡中间街巷,每半小时往巷口、巷尾各打一次手势报平安,别断了联系,一旦有动静,立刻传信,咱们三方呼应,别被他们逐个击破。”
宁舟站在一旁,手里攥着一把磨得锋利的折叠刀,刀鞘贴在腰侧,冰凉的触感透过衣衫传来,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安定。后背的伤换了新的纱布,白色的布料裹得紧实,却依旧不敢大幅度动作,稍一抬手,就牵扯着皮肉发疼,他却只是微微皱眉,慢慢抬手,指了指巷口两侧齐腰深的荒草堆:“我藏在左边草里,草密能挡着身形,他们不容易发现;您守在槐树下,借着树影掩护,见陌生人先别出声,我先探探他们的人数和家伙,能避就避,实在避不开再喊人,别打草惊蛇,咱们先把街坊们护进地下室再说。”
王大爷点点头,烟杆在掌心轻轻敲了敲,抖落残留的烟灰,又重新装了一斗烟丝,用火折子点着,淡青的火在夜色里忽明忽暗,烟雾缠在他花白的鬓角,混着夜雾散得极慢:“放心,我有数,咱们此行的目的是守家护人,不是硬拼,能拖到警察来支援最好,实在拖不住,就先退进地下室,守住后路,证据在咱们手里,不怕他们耍花样。”
街坊们围在一旁听完部署,都纷纷点头应下,没人有半句怨言,各自回屋收拾了些防身的家伙——木棍、菜刀、铁锹,甚至还有人翻出了家里的旧镰刀,磨得锃亮,握在手里沉甸甸的。没人真的回屋睡下,门窗都虚掩着,缝里都透着烛火的光,每个人的耳朵都竖着,仔细听着巷里的动静,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错过半点异常。
清沅把煮好的姜汤装进保温桶,桶是家里最厚实的那种,能保温很久,她拎着桶,挨家挨户地送,姜汤的热气透过桶壁渗出来,暖了手心,也驱散了些许夜里的凉。走到刘壮家门口时,见他正坐在门槛上,往膝盖的伤口上缠粗布条,伤口已经渗了血,染红了里面的纱布,他却依旧咬牙往紧里勒,想让伤口固定住,免得打斗时牵扯得更疼。清沅赶紧停下脚步,递过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趁热喝,暖身子,夜里凉,喝了能扛冻,布条别缠太狠,血流通不畅反而更疼,要是勒太紧,伤口容易坏死,反而麻烦。”
刘壮接过碗,没说话,仰头一饮而尽,姜汤的辣劲顺着喉咙往下淌,一路暖到肚子里,让他打了个哆嗦,浑身的寒意散了不少。他抹了把嘴,咧嘴笑了笑,露出两排白牙,眼里满是悍勇:“没事,勒紧点才有力气,真来了人,我一铁锹拍过去,保管他们腿断筋折,不敢再往前迈一步。”他说着,伸手拎起身边的铁锹,木柄被他握得发烫,指节泛白,显然是早就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清沅没再劝他,知道他性子倔,认定的事劝不动,只是把剩下的姜汤放在他桌上,又从兜里掏出一包创可贴和一小瓶碘伏,放在旁边:“万一打斗时伤口裂了,赶紧找地方贴上,用碘伏消消毒,别让伤口感染了,别硬撑,实在不行就退回来,咱们一起扛。”说完,她转身往巷口的方向走去,手里还剩两碗姜汤,要给守在巷口的宁舟和王大爷送去。
夜渐深,雾越来越浓,像一层薄纱,裹住了整个荣安里,烛火被雾裹着,光团缩了一圈,变得朦胧起来,巷里的影子也跟着变得模糊,连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的声音,都透着几分诡异的寂静。宁舟蹲在左边的荒草堆里,草叶没过大腿,露水打湿了他的衣衫,顺着衣摆往下淌,凉得刺骨,贴在皮肤上像冰一样,却依旧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巷口外的土路,哪怕远处有一点车灯的光、一丝脚步声,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的耳朵也绷得紧紧的,分辨着周围的动静,风吹草动、虫鸣鸟叫,都被他一一过滤,只盯着那些可能属于人的声响。
王大爷坐在槐树下的石墩上,石墩被夜露浸得冰凉,他却浑然不觉,手里握着烟杆,时不时抽一口,烟杆的火星在夜色里忽明忽暗,映着他满是皱纹的脸,眼神警惕得像只老鹰,不放过任何一点异常。偶尔有夜鸟从头顶飞过,翅膀扇动的声音落在寂静的巷里,格外清晰,都能让两人瞬间绷紧神经,手立刻握紧防身的家伙,直到看清是飞鸟掠过,才缓缓松口气,却依旧不敢有半点松懈。
“咚——咚——”远处镇上的老钟敲了十下,沉闷的声响在夜里传得很远,巷尾很快传来轻微的手势信号——是刘壮伸出胳膊,朝着巷口的方向晃了晃,示意巷尾一切平安。宁舟抬手,朝着巷尾的方向回了个手势,指尖刚落下,还没来得及收回,就听到巷口外的土路上,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一个人的,是一群人,脚步很轻,却带着沉重的力道,踩在土路上,发出“沙沙”的声响,显然是刻意放轻了脚步,而且每个人手里都带着家伙,不然不会有这样沉甸甸的动静。
宁舟的心瞬间沉了下去,立刻攥紧手里的折叠刀,刀刃几乎要嵌进掌心,他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旁边的王大爷,两人瞬间噤声,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被外面的人察觉。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能看到巷口外的黑影,一个个高大壮实,身形魁梧,手里拎着铁棍、铁锹,还有人手里握着长刀,寒光在夜色里隐约闪过,正是高个子带的那些黑衣人,这次来的人比上次还多,黑压压一片,像一群饿极了的恶狼,死死盯着荣安里这块肥肉,眼里满是贪婪与凶狠。
“大哥,里面烛火亮着,肯定有人守着,咱们直接冲进去?”一个黑衣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却依旧透着掩饰不住的凶狠,带着几分急切。
高个子的声音很快传来,比上次更阴鸷,更狠戾,像淬了毒的刀子,划破夜的寂静:“别冲,急什么。先把巷口的烛火灭了,断了他们的光源,再让两个人绕到巷尾,堵死他们的后路,让他们插翅难飞。老板说了,今晚必须把证据抢回来,一点痕迹都不能留,顺便把这破巷子拆了,里面的人,一个都别留,不留活口!”
宁舟心里一沉,没想到高个子这么狠,竟然要赶尽杀绝,连一丝余地都不留。他悄悄掏出手机,按亮屏幕,屏幕的光调得极暗,生怕被外面的人看到,快速给刘壮发了条短信:“巷口来人,至少二十个,都带家伙,高个子带队,要赶尽杀绝。你跟赵伯立刻堵死巷尾,别让他们从后路进来,速喊街坊们往地下室躲,守住地下室入口,我跟王大爷在巷口拖延时间,等警察来。”
发完短信,他立刻把手机调成静音,塞进怀里贴身的口袋,用手按了按,确保不会掉出来,又重新握紧折叠刀,眼神沉得像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都要拖住他们,不能让他们伤害街坊们,不能让证据被抢走。王大爷也攥紧了手里的烟杆,烟杆的铜头闪着冷光,他悄悄站起身,往槐树干后面躲了躲,做好了应对的准备,眼神里满是坚定,没有半点惧意。
黑衣人慢慢靠近巷口,为首的高个子抬手,示意众人停下,他从怀里掏出一瓶汽油,拧开盖子,一股刺鼻的汽油味瞬间飘了过来,顺着夜风钻进巷里。他抬手,朝着巷口的烛火泼去,汽油洒在地上,溅起细小的油星,落在烛火上。“呼——”火苗瞬间窜起,一尺多高,舔舐着地面的荒草,火光映亮了高个子阴鸷的脸,他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眼神里满是残忍,也映亮了黑衣人们一张张凶狠的脸,他们都咧着嘴笑,像一群魔鬼,等着吞噬一切。
“冲进去!给我抢证据,杀无赦!”高个子大喊一声,声音里满是戾气,黑衣人们立刻拎着家伙,朝着巷里冲来,脚步杂乱却迅猛,手里的兵器挥舞着,发出“呼呼”的风声,朝着巷口的方向扑来。
“动手!”宁舟低喝一声,猛地从草堆里跳出来,手里的折叠刀朝着最前面的黑衣人刺去,刀刃锋利,瞬间划破对方的胳膊,鲜血顺着伤口涌了出来,滴在地上,溅起细小的血珠。那个黑衣人疼得惨叫一声,手里的铁棍掉在地上,捂着胳膊往后退去。王大爷也举起烟杆,朝着旁边冲过来的黑衣人砸去,烟杆的铜头狠狠砸在对方的头上,“咚”的一声闷响,对方眼前一黑,疼得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暂时没了动静。
巷尾的刘壮和赵伯收到短信,立刻反应过来,刘壮拎着铁锹,赵伯攥着磨尖的木棍,快速堵在巷尾的路口,用石头和断木把巷尾封死,又朝着巷里大喊:“大家快躲进地下室!黑衣人来了,快!”街坊们听到喊声,立刻从屋里跑出来,手里拿着防身的家伙,却没人往前冲,都护着老人和孩子,朝着地下室的方向跑去,脚步匆忙却有序,显然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清沅本来还在巷口,听到打斗声,立刻转身往巷里跑,看到孩子们被大人抱着往地下室跑,她也赶紧上前帮忙,把一个吓得哭起来的小孩抱在怀里,轻声安抚着:“别怕,叔叔阿姨会保护你,咱们躲起来就安全了。”她把孩子们一个个送进地下室,又叮嘱守在地下室入口的张婶儿子:“看好入口,别让任何人进来,除非是咱们自己人,听到外面喊‘残垣守家’,再开门。”
安排好孩子们,清沅拎着一把剪刀跑出来,剪刀是家里最锋利的那种,刀刃闪着寒光,她不敢有半点犹豫,朝着巷口的打斗声跑去,想帮着宁舟他们。刚跑到巷中间,就看到一个黑衣人朝着宁舟的后背打去,手里的铁棍高高举起,眼看就要砸在宁舟的背上,清沅立刻大喊:“宁舟哥,小心身后!”
宁舟听到喊声,心里一惊,立刻回头,堪堪避开对方的铁棍,铁棍“咚”的一声砸在地上,青石板被砸出一个小坑,碎石溅了一地。他还没来得及喘息,就被另一个黑衣人踹在后背,伤口瞬间撕裂,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眼前一阵发黑,却依旧咬牙忍着,转身一拳砸在对方的脸上,拳头带着十足的力道,对方踉跄着后退几步,撞在墙上,疼得龇牙咧嘴。
高个子看着混乱的场面,眼里满是焦躁,他本来以为能轻松拿下荣安里,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顽强,连老人小孩都透着一股韧劲,久攻不下,心里的戾气更重了。他朝着黑衣人大喊:“都给我用力打,别手下留情!谁抢到证据,老板赏五万块;打死一个,赏一万块!要是拿不下这里,咱们都别想活!”
黑衣人们听到钱,瞬间像打了鸡血,眼睛都红了,更加疯狂地朝着街坊们冲来,手里的兵器挥舞得更狠了,喊杀声、惨叫声、兵器碰撞的“叮叮当当”声混在一起,打破了夜的寂静,让人不寒而栗。街坊们渐渐体力不支,一个个受伤倒下,有人胳膊被铁棍砸伤,有人腿被划伤,鲜血顺着伤口淌下来,滴在青石板上,与之前的血痕混在一起,触目惊心。巷里的烛火被打翻了好几盏,火光在巷里晃荡,映着每个人脸上的汗水和血迹,却没人退缩,哪怕站不稳,也依旧扶着墙,拿着家伙,死死挡住黑衣人的去路。
荣安里的街坊们,像一群守护家园的战士,没有专业的兵器,没有强健的体魄,却凭着心里的执念,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抵挡着黑衣人的进攻,哪怕受伤,哪怕疲惫,哪怕濒临倒下,也依旧死死守住巷口,不让黑衣人前进一步,不让他们伤害巷里的老人和孩子,不让他们毁了自己的家。
高个子看着久攻不下,眼里满是疯狂,他拎着一把长刀,朝着宁舟冲来,长刀的寒光划过夜空,带着凌厉的杀气:“宁舟,把证据交出来,我饶你不死,不然今天就让你死在这里,让你尝尝千刀万剐的滋味!”
宁舟冷笑一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握紧手里的折叠刀,哪怕后背的伤疼得钻心,哪怕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哪怕体力已经渐渐耗尽,也依旧挺直脊背,迎了上去:“想要证据,先过我这关!有本事就杀了我,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不会让你抢走证据,绝不会让你毁了荣安里!”
两人瞬间缠斗在一起,长刀的寒光与折叠刀的锋芒交织在一起,刀光剑影间,宁舟的胳膊被长刀划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顺着胳膊淌下来,滴在青石板上,与地上的血痕混在一起,触目惊心。他却浑然不觉,眼里只有高个子狰狞的脸,只有守护家园的执念,每一刀都朝着对方的要害刺去,没有半点犹豫。
王大爷看到宁舟受伤,心里一急,立刻冲过去帮忙,却被一个黑衣人缠住,那个黑衣人手里拿着铁锹,朝着王大爷的后背砸去,王大爷躲闪不及,后背被砸中,疼得他闷哼一声,却依旧不肯倒下,转身用烟杆朝着对方的眼睛戳去,对方疼得大喊一声,捂着眼睛后退。赵伯赶紧上前解围,手里的木棍朝着黑衣人的腿打去,两人合力,才把那个黑衣人打倒在地,用石头按住他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
刘壮力大无穷,一铁锹拍在一个黑衣人的腿上,“咔嚓”一声,似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对方疼得跪在地上,惨叫不止,冷汗顺着脸往下淌,再也站不起来。刘壮趁机上前,一脚把对方踹倒,用铁锹死死按住对方的后背,让他动弹不得,眼神凶狠,像一头愤怒的狮子,震慑着其他的黑衣人。
清沅也没示弱,看到一个黑衣人要抓张婶的儿媳,张婶的儿媳怀里还抱着孩子,吓得浑身发抖,清沅立刻冲过去,用剪刀朝着对方的手刺去,剪刀的刀刃刺入对方的手背,鲜血瞬间涌了出来,对方疼得缩回手,惨叫一声。清沅趁机拉着张婶的儿媳,朝着地下室跑去,把她们安全送进去后,又拎着剪刀跑出来,继续加入战斗。
夜越来越深,打斗越来越激烈,巷里的血迹越来越多,烛火也越来越暗,只剩下几盏还亮着,在夜色里摇摇欲坠,像随时都会熄灭。街坊们一个个倒下,却依旧有人站起来,哪怕只剩一口气,也依旧死死守住巷口,不让黑衣人前进一步,他们的眼里满是坚定,满是守护家园的执念,没有半点退缩。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警笛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刺破了夜的寂静,也打破了巷里的打斗。黑衣人们听到警笛声,瞬间慌了神,眼里满是恐惧,一个个朝着巷外跑去,想趁机逃跑,他们知道,被警察抓住,就意味着坐牢,甚至可能是死刑。
“想跑?没那么容易!”宁舟大喊一声,拼尽全力,朝着高个子的腿刺去,折叠刀深深刺入对方的腿里,鲜血顺着刀刃涌出来,滴在地上。高个子疼得惨叫一声,手里的长刀掉在地上,倒在地上,抽搐着,再也站不起来。
警察很快赶到,警车停在巷口,下来十几个警察,手里拿着手铐和警棍,立刻朝着黑衣人们追去。有的黑衣人跑得慢,被当场抓住,戴上手铐;有的黑衣人朝着西郊的方向逃跑,警察们分成两队,一队留下来处理现场,抓捕剩下的黑衣人,一队朝着西郊的方向追去,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罪犯。
李警官跑到宁舟身边,看到他浑身是伤,后背的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胳膊上也有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还在淌,立刻让人拿来急救箱:“快,先处理伤口,别让血再流了,救护车马上就到,再流下去会有危险。”
宁舟摇摇头,推开李警官的手,指着倒在地上的高个子,声音沙哑却坚定:“别让他跑了,他是头目,所有的事都是他指使的,证据在我怀里,没丢,都完好无损。”他说着,伸手从怀里掏出文件和u盘,递到李警官手里,文件和u盘都被他护得很好,没有半点损坏。
李警官点点头,让人把高个子铐起来,又让人提取现场的证据,拍照、录视频,固定犯罪现场。街坊们坐在地上,浑身是伤,疲惫不堪,却依旧笑着,眼里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也满是守护家园的坚定,他们赢了,他们守住了自己的家。
烛火渐渐熄灭,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晨光透过晨雾,洒在荣安里的青石板上,映着地上的血迹、兵器和散落的烛火,却也透着一丝希望的光。这场夜守残垣的战斗,他们赢了,却也付出了沉重的代价,每个人都受了伤,家园也依旧残破不堪。而周启元还在逃,他是幕后真正的黑手,这场守护家园的战争,还没有结束,他们依旧要坚守,依旧要战斗,直到把所有的恶人都绳之以法,直到荣安里恢复往日的安宁,直到巷里的烟火再次热闹起来,直到孩子们的笑声布满整个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