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雨约(1 / 1)

荣安公园的雨还没停,细蒙蒙的,像张网罩着凉亭。亭顶的铁皮锈了大半,雨水砸在上面 “嗒嗒” 响,顺着边缘的破洞滴下来,在石桌上积出小水洼。薛玉钗把荷砚放在水洼旁,砚底的 “薛林贾史,共守荣安” 八个字被昏黄的路灯照着,泛着浅光,石纹里还沾着点修车铺的机油,他用指尖蹭了蹭,机油晕开,像给字描了层黑边。

“得找个地方住。” 贾葆誉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凉亭的静。他摸了摸牛仔裤口袋,掏出皱巴巴的几十块钱 —— 有两张十块的,三张五块的,还有几个钢镚,是刚才从琴行跑出来时,顺手抓的收银台零钱,钢镚上还沾着点桂花糕的糖渣,“我知道巷口有个小旅馆,老板是张奶奶的远房亲戚,姓王,以前帮咱们修过自行车,不会多问,就是条件差了点,只有两张铁架床,墙皮还掉。”

林岱语点点头,把没喝完的矿泉水塞进帆布包 —— 瓶身已经凉透,贴着胳膊像块冰,包侧袋里还装着她的乐谱,是昨天从家里跑出来时带的,纸角被雨水浸得发卷。她眼神落在凉亭外的老樟树,树影晃在地上,像块破布,让她想起地下室的黑暗:“条件差没事,只要能遮雨就行。我怕我爸会去琴行找张奶奶,他知道张奶奶跟咱们熟,肯定会逼她说出咱们的去向,咱们得离琴行远点,别连累她。”

史湘匀攥着那块灰黑色小石头,指腹蹭过上面的白色纹路 —— 像条小蛇,是她十岁在荣安里河边捡的,当时石头卡在石缝里,她抠了半天指甲都破了才拿出来,一直放在书包里当护身符。她突然把石头放在荷砚旁:“这石头就当咱们的‘护身符’吧,刚才在修车铺,疤脸的人追过来时,我摸着它就没那么慌了 —— 它能帮咱们挡灾。”

薛玉钗把小提琴放进琴盒,拉链拉到一半,留了道缝 —— 怕闷坏琴弦,琴盒里还垫着块绣着荷纹的绒布,是祖母亲手缝的,边角已经磨毛。他站起身,活动了下发麻的腿,膝盖 “咔嗒” 响了声:“走吧,趁现在雨小,赶紧去旅馆,晚了可能就没房间了 —— 王老板说过,他那旅馆就三个房间,经常住满打工的人。”

四个孩子走出凉亭,雨水落在身上,像撒了把碎冰。贾葆誉走在最前,手里拿着手机照明,屏幕亮着,显示还有 10 的电,屏保是他们四个在琴行的合照,照片里薛玉钗拉琴,林岱语唱歌,史湘匀举着弹珠,他坐在钢琴凳上比耶;薛玉钗抱着荷砚跟在后面,砚台的石面偶尔蹭到衣角,留下道浅灰印;史湘匀帮着背琴盒,肩带勒得她肩膀发疼,却不敢换姿势;林岱语走在最后,时不时回头看,确认没有手电筒的光柱追过来,她的帆布鞋进了水,踩在地上 “啪嗒” 响。

巷口的 “荣安旅馆” 果然还开着,招牌上的 “安” 字掉了,剩下的 “荣旅馆” 三个字用红漆写的,漆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木板。老板王叔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手里拿着把蒲扇,扇面上写着 “荣安修车”,是以前他开修车铺时的旧物。他看见他们,眼神先落在薛玉钗怀里的荷砚上,又很快移开,起身掀开布帘:“张奶奶刚才打电话来,说要是有四个孩子来住,就给你们留最里面的 302 房,靠后院,安静,安全。”

房间果然小,只有十平米,墙皮掉了几块,露出里面的青砖,墙角堆着个旧纸箱,里面装着王叔的修车工具。两张铁架床并排靠在墙,床垫薄得能摸到弹簧,中间放着张掉漆的木桌,桌腿有点歪,垫着块硬纸板。王叔把铜钥匙放在桌上,钥匙串上挂着个小铃铛,递过瓶热水 —— 用玻璃瓶装的,瓶身上印着 “荣安卫生院”:“晚上冷,喝点热水暖暖身子,壶在桌下,不够了自己烧。有事就敲我房门,别自己出去,刚才看见史家门口有几个人晃,像在找人。” 说完,他带上门,脚步声在走廊里慢慢远了,铃铛还在晃,“叮铃” 响。

林岱语蹲在桌下拿水壶,壶底有点锈,她倒了杯热水,递到薛玉钗面前:“你抱着荷砚跑了一路,肯定累了,先喝点水,暖暖手。” 热水的热气飘在脸上,暖得薛玉钗眼睛有点发涩 —— 他想起小时候,每次在琴行拉琴累了,林岱语都会递杯温水,杯子是张奶奶的搪瓷杯,说 “琴要歇,人也要歇,别把自己累着”。

贾葆誉把琴盒放在木桌上,打开看了看小提琴 —— 琴身的深棕漆没受损,只是琴弓的弓毛沾了点灰尘,他用手指轻轻捋了捋:“明天去谈的时候,要不要把琴带上?你拉首《月光》,说不定能让他们想起以前的日子 —— 我爸以前最喜欢听你拉琴,说你的琴音能让人静下来。” 他说着,指尖碰了碰琴弦,发出 “叮” 的轻响,在小房间里格外清楚,惊飞了窗外的麻雀。

史湘匀坐在床边,床垫 “吱呀” 响了声,她把那块小石头放在荷砚旁,又从帆布包里掏出秘约残片 —— 残片被塑料袋包着,是她早上从家里跑出来时,特意找的食品袋,没被雨水打湿,袋上还印着 “荣安面包店” 的字样:“明天咱们得把荷砚和残片都带上,这是咱们的‘证据’,能证明四家当年的约定,不能让他们耍赖。我爷爷最看重证据,有了残片,他就没理由反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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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玉钗喝了口热水,靠在床头,弹簧硌得后背有点疼,却不想动:“明天咱们先去薛家老宅,找我爸谈 —— 他是薛家长辈,要是能说服他,再找林叔叔、贾伯父和史爷爷就容易多了。我爸虽然看重产业,但他最在乎爷爷的嘱托,爷爷临终前把荷砚交给我时,我爸就在旁边,他听见爷爷说‘要护好荷砚,护好四家的情分’。”

林岱语坐在他旁边,手指绕着头发 —— 头发还没干,发梢滴着水,落在衣服上:“我爸可能不会轻易听咱们的,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矿脉的开采权,昨天我跟他吵的时候,他说‘荷砚算什么,矿脉才是林家的未来’,连我这个女儿都能关在地下室,更别说听咱们几个孩子的话了。” 她的声音有点低,带着点委屈,却没哭 —— 在地下室的两天,她已经哭够了,眼泪都流干了,现在只想解决问题。

贾葆誉突然从书包里掏出个笔记本,是他小学时的涂鸦本,封面是奥特曼,页脚卷了边,里面画满了钢琴和琴行:“咱们把四家当年的事都写下来吧,明天给他们看 —— 比如薛爷爷帮我爸建厂房,当时我爸没钱买材料,薛爷爷亲自去建材市场砍价;林爷爷给史家送医药,我记得史湘匀小时候发烧,林爷爷连夜让药厂送药过来;史爷爷帮薛家找销路,薛家的第一批抗癌药,是史爷爷介绍给医院的,这些事咱们小时候都听长辈说过,写下来,他们就不能否认了。”

史湘匀点点头,接过笔记本,从笔袋里掏出支黑色水笔 —— 笔杆上印着 “荣安小学”,是她小学毕业时的奖品,笔芯快没墨了:“我来写,你们说 —— 我记得我爷爷说过,百年前矿脉塌了,三个矿工埋在下面,四家凑钱养了他们的家人,还在荣安里的后山建了座小庙,每年清明都去祭拜,现在那座庙还在,我去年还跟奶奶去上过香,庙里的石碑上刻着四家的名字。”

四个孩子围坐在木桌旁,桌子有点矮,他们得弯着腰。贾葆誉先说:“我爸说,当年贾家破产,欠了很多钱,是薛爷爷借了五十万,还帮我爸找了新的项目,才让贾家活了过来 —— 我爸说,这辈子都忘不了薛爷爷的情。” 他说着,指了指笔记本上的空白处,“这里要写清楚,五十万,1998 年借的,没要利息。”

林岱语接着说:“我爷爷说,林家的第一家药厂,是史爷爷帮忙拿到的许可证,当时审批很严,史爷爷跑了很多次卫生局,还把自己的老关系都用上了 —— 我爷爷说,没有史爷爷,就没有林家的今天。” 她顿了顿,补充道,“时间是 2005 年,药厂在荣安西路,现在还在。”

薛玉钗想了想,说:“我爷爷说,薛家的第一把小提琴,是贾爷爷从国外带回来的,花了他三个月的工资,送给我当十岁生日礼物 —— 那把琴现在还在我房间里,琴盒上有贾爷爷的签名。” 他说着,眼神亮了亮,“这件事一定要写,我爸知道,他当时也在场。”

史湘匀一边写一边点头,笔尖在纸上 “沙沙” 响,墨不多了,字迹有点淡:“我奶奶说,她和薛奶奶、林奶奶、贾奶奶,年轻时经常一起在琴行里做针线活,薛奶奶绣荷,我奶奶绣菊,林奶奶绣梅,贾奶奶绣兰,还说要让咱们四个当好朋友,以后像她们一样亲 —— 我奶奶还留着当时绣的手帕,在她的首饰盒里。”

笔记本很快写满了,字迹歪歪扭扭,有的地方还画了小图标 —— 贾葆誉在 “五十万” 旁边画了个钱袋,林岱语在 “药厂” 旁边画了个药瓶,薛玉钗在 “小提琴” 旁边画了把琴,史湘匀在 “手帕” 旁边画了朵花。薛玉钗把笔记本放在荷砚旁,和秘约残片、小石头摆在一起,像座小小的 “证据台”:“明天,这些就是咱们的‘武器’,比铁棍还管用 —— 他们再怎么铁石心肠,看到这些,也该想起以前的情分了。”

夜渐渐深了,雨还在敲打着窗户,“滴答”“滴答”,像在数着时间。林岱语和史湘匀睡靠里的床,林岱语把帆布包放在枕头边,里面的乐谱硌着她的脸;薛玉钗和贾葆誉睡靠外的床,贾葆誉很快就睡着了,打着小呼噜;薛玉钗没睡,盯着桌子上的荷砚,砚底的字在月光下泛着浅光,像爷爷的眼睛在看着他。

“薛玉钗,你说咱们明天能成功吗?” 林岱语突然开口,声音在黑暗里有点轻,带着点不安。

薛玉钗看着天花板,能看见上面的裂纹,像张地图,还有块墙皮快掉了,悬在半空:“不知道,但咱们得试试 —— 就算失败了,咱们也一起走,去维也纳,你当经纪人,我拉琴,贾葆誉弹钢琴,史湘匀写谱,咱们租个小房子,每天一起练琴,一起做饭,像小时候在琴行里那样,无忧无虑。”

贾葆誉在旁边迷迷糊糊地点点头,声音有点困:“对,咱们一起走,不管怎么样,都不分开 —— 我还可以教维也纳的小朋友弹钢琴,赚点零花钱。”

史湘匀没说话,却轻轻碰了碰林岱语的手,两人的手都有点凉,却紧紧握在了一起,像小时候玩 “拉大锯” 时那样,互相取暖。

第二天早上,雨停了,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房间,落在荷砚上,砚底的字亮得刺眼。四个孩子收拾好东西,林岱语把乐谱叠好放进包里,史湘匀把小石头塞进裤兜,贾葆誉把笔记本放进琴盒侧袋,薛玉钗抱着荷砚,走出了旅馆。

巷口的早餐店已经开了,是张奶奶的邻居李叔开的,飘着油条和豆浆的香味。贾葆誉走过去,掏出兜里的零钱,买了四根油条和四杯豆浆 —— 油条有点硬,是刚炸的,豆浆还冒着热气:“吃点东西,一会儿才有劲跟他们谈,我爸说过,谈判前不能空腹,容易慌。”

薛玉钗咬了口油条,有点烫,却很顶饿:“咱们先去薛家老宅,我爸应该在那里 —— 他每天早上都会去爷爷的书房,看爷爷留下的书,雷打不动,我小时候经常去书房找他,他都在翻爷爷的日记。”

薛家老宅离旅馆不远,走路十分钟就到。老宅的门是朱红色的,上面的铜环已经生锈,绿莹莹的,推开门时 “吱呀” 响,像在叹气。院子里的老槐树还在,树干很粗,要两个孩子才能抱过来,树干上刻着他们四个的名字 ——“玉钗”“岱语”“葆誉”“湘匀”,是十二岁时刻的,现在字迹已经长得很深,被树皮包了一半。

“我爸应该在书房。” 薛玉钗领着他们往书房走,脚步放得轻,怕惊动父亲。走廊里挂着爷爷的照片,从年轻到年老,照片里的爷爷都抱着小提琴,笑得很温和。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翻书的声音,“哗啦”“哗啦”,很轻。薛玉钗推开门,看见父亲薛景堂坐在书桌前,穿着件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比上次见时白了很多,鬓角的白发尤其明显,手里拿着本爷爷的日记,书页已经泛黄。

“爸。” 薛玉钗喊了声,声音有点抖,他很久没跟父亲这么平静地说话了,上次说话还是因为荷砚的事,两人吵得很凶。

薛景堂抬起头,看见他们四个,又看见薛玉钗怀里的荷砚,眼神暗了暗,却没生气:“你们回来了,荷砚没丢就好。” 他放下日记,指了指旁边的四把木椅 —— 是爷爷留下的,椅腿有点歪,“坐吧,有什么事,咱们慢慢说,不急。”

四个孩子坐在椅子上,椅子 “吱呀” 响了声。薛玉钗把荷砚放在桌子上,又把笔记本和秘约残片递过去:“爸,这是咱们四家当年的事,都写在笔记本上了,还有百年前的秘约残片,您看看 —— 咱们不能为了矿脉,丢了爷爷的嘱托,丢了四家的情分,爷爷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难过的。”

薛景堂拿起笔记本,一页一页地看,手指有点抖,指腹蹭过上面的涂鸦,像在摸小时候的他们。看到 “薛爷爷借五十万给贾家” 时,他的眼睛红了,声音有点哑:“这些事,你爷爷都跟我说过,他说当年贾家破产,你贾伯父都快跳楼了,是你爷爷拉了他一把,还说‘做生意不能只看利益,情分更重要’。” 他又拿起秘约残片,对着阳光看了看,残片上的墨迹很淡,却能看清 “四家共守” 四个字,他突然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也不想卖荷砚,不想丢了情分,可薛家的医药线快撑不下去了,上个月工资都是借的,要是没有资金,几百个员工就要失业,他们家里都有老人孩子要养,我也是没办法啊。”

林岱语突然开口,声音很坚定:“薛叔叔,咱们可以一起想办法,不一定非要靠矿脉 —— 我可以跟我爸谈,让林氏注资,但不要荷砚,也不要联姻,我跟我爸说,要是他不同意,我就去举报他用联姻换利益;贾葆誉可以跟他爸谈,让贾家帮忙找销路,贾家在医药行业有很多关系;史湘匀可以跟她爷爷谈,让史家帮忙做宣传,史家的媒体资源多,肯定能帮薛家的抗癌药打开市场,咱们四家一起,肯定能把薛家的医药线救回来。”

贾葆誉点点头,从琴盒里掏出手机,打开通话记录:“对,咱们四家一起,就像百年前那样,互相帮助,肯定能

对,咱们四家一起,就像百年前那样,互相帮助,肯定能盘活薛家的医药线,守住咱们四家的情分!” 他说着,把手机屏幕转向薛景堂,“您看,这是我昨天跟我爸的通话记录,他说只要薛叔叔愿意牵头,贾家随时愿意出资源 —— 我爸还说,他早就不想跟史家争那块城西地块了,要是能让四家重归于好,放弃地块也值。”

史湘匀也跟着点头,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裤兜里的小石头:“我奶奶昨天晚上给我发了语音,说她已经跟我爷爷谈过了,我爷爷虽然没明说同意,但也没反对,还让我今天带句话给您 ——‘矿脉没了可以再找,情分没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她顿了顿,声音更亮了些,“我相信只要咱们四个一起去说,我爷爷肯定会听的,他最疼我,也最看重我奶奶的意见。”

薛景堂看着眼前的四个孩子,他们眼里的光像极了年轻时的自己和林仲甫、贾振庭、史明远 —— 那时他们也这样,为了帮对方解决难题,哪怕跑遍整个城市也不觉得累。他拿起爷爷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是爷爷临终前写的字:“荷砚非石,是情;四家非利,是亲。” 字迹歪歪扭扭,却透着股坚定。

“好。” 薛景堂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哑,却很有力,“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找林仲甫、贾振庭和史明远谈 —— 咱们四家一起,盘活医药线,守好荷砚,也守好荣安里的情分。”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荷砚,砚底的字在阳光下泛着暖光,“你爷爷要是泉下有知,肯定会高兴的。”

薛玉钗突然拿起小提琴,从琴盒里取出来,调了调弦。琴音在书房里飘开,还是《月光》的调子,却比之前更亮,更有力量。林岱语跟着轻轻哼起来,她的声音已经不哑了,像清泉流过石缝;贾葆誉用手打着拍子,脚轻轻点着地;史湘匀靠在椅背上,手指跟着琴音轻轻晃动,裤兜里的小石头硌着掌心,却觉得踏实。

薛景堂坐在书桌前,看着他们,突然笑了 —— 很久没这么笑过了,自从薛家医药线出现危机,他每天都愁眉不展,却忘了身边还有这么多愿意帮忙的人,忘了四家最开始的情分。他拿起笔,在笔记本的最后一页写下:“薛林贾史,共守荣安,不离不弃,此约不变。” 字迹有力,像在续写百年前的秘约。

阳光透过书房的窗户,照在荷砚上,照在笔记本上,照在四个孩子和薛景堂身上,暖得像小时候在琴行里的日子。荷砚的石面泛着光,砚底的 “薛林贾史,共守荣安” 八个字像活了过来,在光里轻轻晃,像在为他们祝福。

中午时分,薛玉钗抱着荷砚,和林岱语、贾葆誉、史湘匀一起走出薛家老宅。巷口的老槐树在风里晃,树叶 “沙沙” 响,像在跟他们打招呼。张奶奶从琴行里探出头,看见他们,笑着挥了挥手:“孩子们,谈成了?我就知道你们能行!”

四个孩子也挥挥手,笑着喊:“张奶奶,成了!以后咱们四家又能像以前那样,一起在琴行里弹琴唱歌了!”

张奶奶笑得更开心了,转身回琴行里,拿出那把薛玉钗小时候拉过的小提琴,放在窗台上 —— 琴身泛着光,像在等他们回来。

薛玉钗抱着荷砚,走在最前,林岱语、贾葆誉、史湘匀跟在后面,四个孩子的脚步很齐,像小时候一起走在荣安里的巷子里那样。他们知道,明天还有一场重要的谈判,还有很多事要做,但他们不怕 —— 因为他们在一起,因为他们守住了四家的情分,守住了爷爷们留下的约定,守住了荣安里最珍贵的温暖。

荷砚在薛玉钗怀里,像块暖玉,再也不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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