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吧哭吧，眼泪排毒，有益身心健康！
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呸……岔题了……
哎，本仙子真是操碎了心！收费！必须收费！但好像没啥她需要的！
百里东君缓缓抬起头，脸上涕泪交加，眼神空洞，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
没遇到她，他本该是幸福的吧！现在师父没了，兄弟没了，家也没了！
他望着柳汐月，嘴唇哆嗦着，最终，化作一声无比沙哑、带着无尽苦涩的问句：
“她……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对吗？”
他没有再用“深情”来麻痹自己，而是问出了这个最残酷的问题。
这是不死心的又问一遍吗？
柳汐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有时候，不回答，本身就是最明确的答案。
百里东君懂了。
他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气，对着柳汐月，深深地、郑重地鞠了一躬，声音破碎不堪：
“多……谢……仙子……让我……不再做个……糊涂的傻子……”
这一次的感谢，带着血淋淋的清醒，随后又深深鞠了一躬：“多谢……仙子点拨之恩！”
柳汐月坦然受了他这个拜礼，淡淡道：“真相往往残酷，但唯有面对真相，才能找到真正的出路！”
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你的路还长，莫要再辜负这身修为，以及……那些依旧对你抱有期望的人。”
百里东君重重地点了点头。
他感觉困扰自己多年的心魔执念，虽未彻底消失，却已不能再轻易动摇他的心神。
甚至感觉到，那停滞多年、因心结而无法突破的修为瓶颈，竟然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
柳汐月不再多言，目光扫过一旁神色各异的三人。
萧瑟迎上她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弧度，眼神温和而专注，仿佛在说“辛苦了”。
无心躬身，满脸“师尊智慧如海”的崇敬。
雷无桀笑得像朵向日葵，无声地用口型说着“师父宇宙第一”。
行吧，戏看完了，该退场了！
柳汐月心想着，身影便在月光中缓缓变得透明，如同来时一般，融入漫天清辉，消失不见。
那抹青色的倩影，却深深印在了某些人的心底。
屋顶上，只剩下百里东君与萧瑟三人。
夜风吹过，带着一丝凉意，也吹散了那浓郁的酒气与沉郁。
百里东君望着柳汐月消失的方向，久久不语，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感激与敬畏。
无心轻叹一声：“师尊行事，看似无情，实则直指本源，助人解脱。”
切，柳汐月要是听到，肯定会在心里吐槽道，她只是憋不住了而已……看不惯那种自艾自怨的！
萧瑟沉默地看着百里东君，知道有些伤口，需要自己舔舐，但他那明显不同的精神状态，心中对柳汐月的认知又深了一层。
她不仅拥有强大的力量，更拥有洞悉人心、拨乱反正的智慧。
雷无桀想上前安慰，却被萧瑟用眼神制止了，挠了挠头，虽然不太明白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咧嘴一笑：“百里城主，听我师父的话没错的！我师父最厉害了！”
百里东君闻言，转头看向这三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带着些许沧桑的笑容。
这一夜，对他而言，过往彻底崩塌，而未来，将建立在血淋淋的真相之上，是沉沦，还是新生，皆在他一念之间。
月光依旧皎洁，却再也照不进某些人已然破碎的心！
他被萧瑟和无心搀扶回房时，虽面色灰败，步履虚浮。
但那双曾经被酒意和迷惘笼罩的眼睛深处，却燃起了一点微弱却坚定的、名为“清醒”的火光。
柳汐月功成身退，深藏功与名，回到自己清雅的客院，心情颇佳地给自己泡了壶灵茶。
搞定！虽然过程残忍了点，但疗效显着！
下次谁再敢在本仙子面前演苦情戏，一律按此流程处理！
最见不得这种戏码，必须要打击打击！都一个个傻不拉叽的！
咳……她可是真仙！
她顺手从空间里摸出个水灵灵的蜜桃啃着，神识漫不经心地扫过整个雪月城。
啧，麻烦，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长眼的，拍死就是了。
呸……还是别拍死了，太残忍了，雷劈死还是可以接受的！
她可是很文明很礼貌的！
接下来的几日，雪月城进入了一种平静。
百里东君闭门不出，据说是在稳固心境，消化那晚冲击带来的“后遗症”。
司空长风忙着处理城中事务，以及应对仙子所讲的，以往忽略的问题。
而柳汐月这边的小院，则成了雪月城里最安宁（也最“卷”）的角落。
在她的“亲切”指导和源源不断的灵石丹药供应下，萧瑟、无心、雷无桀三人的修为可谓突飞猛进，纷纷突破至练气八层，气息愈发凝实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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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本就天资聪颖，心思缜密，《凝元功》运转得圆融如意，灵力日益精纯。
他偶尔看向柳汐月的眼神，也愈发深沉难辨，那里面糅杂了感激、信赖，以及一种更深沉的情愫。
无心佛道双修（虽然前者已被师尊“嫌弃”），根基扎实，加上天生精神力强大，修炼《幻灵诀》事半功倍，周身气息愈发圆融内敛。
雷无桀心思纯粹，玲珑心与天地灵气亲和度最高，虽然有时候脑子转得慢点，但修炼起来进度丝毫不慢。
尤其是火系法术，玩得那叫一个溜，就是偶尔控制不好，差点把院子里的石凳烤裂，被柳汐月罚抄了二十遍《基础五行法术控制要点》，正蔫头耷脑地蹲在角落里奋笔疾书。
柳汐月看着三个进步神速的徒弟（其中一个在罚抄），内心还是有点成就感的！
嗯，不错不错！暗自点了点头！
照这个速度，等百花会的时候，带出去也不算丢人了。
萧瑟这小子，修炼起来倒是认真，就是看她的眼神……怎么感觉怪怪的？
不会是修炼出岔子，眼神不好使了吧？下次得找个机会给他好好检查一下。
无心这孩子，悟性是真高，就是有时候太自恋了，下次好好打击打击！
傻徒弟雷无桀……算了，能平平安安把法术练好不烧房子就行，抄书也挺好，静静心！
这日午后，阳光温煦，微风和畅。
柳汐月闲来无事，决定换个心情。
她心念一动，换了一套比较低调的【醉年华】时装。
一袭浅粉与水绿交织的广袖襦裙，衣袂上点缀着淡紫的珠花与流苏。
腰间一条粉带束出纤细腰肢，两侧垂着桃红色的蝶形结饰，随着动作轻晃。
外披一件白狐毛，毛质蓬松柔软，既添华贵，又不失清冷。
发间绾成高髻，髻上插着一支金簪，簪头是一朵盛开的粉梅，旁边点缀着细碎的珠翠与银铃，随着她的动作发出细碎的轻响。
鬓边斜插几支玉簪，簪头雕成精致的花叶，与髻上的梅花相映成趣。
几缕发丝垂在额前，随风轻拂，更添几分灵动。
这套衣服将她平日里的清冷气质柔和了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终于沾染了一丝凡尘的色彩，灵动而鲜活。
她步履轻盈地走到院中，准备去“监督”一下徒弟们的修炼。
恰在此时，萧瑟从回廊转角走来，神情带着一丝修炼后的疲惫与松弛。
当他看到院中那抹不同于往日、娇俏明媚的身影时，脚步猛地一顿，整个人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挡住，瞬间僵在了原地。
阳光毫不吝啬地洒在她身上，那粉嫩的色泽、精致的绣纹、流转的珠光，让她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柔光里，耀眼得令人不敢直视。
萧瑟只觉得自己的心跳骤然漏跳了一拍，随即如同战场上的擂鼓，疯狂地撞击着他的胸腔，声音大得他怀疑身旁的无心都能听见。
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却像被定住一样，无法从她身上移开分毫。
一股热意不受控制地从耳根泛起，迅速蔓延至脖颈，连指尖都微微发烫。
他见过她仙姿绝尘、威压众生的模样，也见过她慵懒随意、内心吐槽的鲜活，却从未见过她如此……可爱明媚的一面。
此刻这般模样，仿佛瞬间从云端落入了繁花似锦的人间，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直击他灵魂的美丽与生动。
柳汐月察觉到他那过于专注且持久的视线，疑惑地转过头，清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四目相对。
萧瑟像是被她的目光烫到一般，猛地回过神来，迅速垂下眼帘，浓密的长睫掩盖住眸中翻涌的剧烈情绪。
他喉结微动，轻咳一声，试图找回自己惯有的、带着几分慵懒和疏离的语调，却发现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紧绷与沙哑：
“柳……柳姑娘，今日这身衣裙……很是别致。”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了两个字，“……好看。”
柳汐月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自己缀满珠串和丝带的裙摆，又抬头看他那明显与平日不同的、带着些许慌乱和窘迫的神色。
嗯？这狐狸怎么了？说话都磕巴了？耳朵还红了？
难道是这裙子很普通吗！不好意思告诉她吗？
呃……确实，这件是最普通的一件！但还算清新又活泼！
还是说他觉得她与往日形象不同！低调一点咋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