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双城，演武场。
少年无双在听完师父宋燕回的叙述后，非但没有恐惧，反而激动的跳了起来！
脸上瞬间绽放出无比灿烂、与有荣焉的骄傲笑容，大声道：
“师尊太厉害了！引动天雷啊！这才是我心目中真正的强者风范！不愧是我的师尊！”
他兴奋得抓着宋燕回的袖子：“师父，师父，师尊她现在还在雪月城吗？我能不能去找她？我想跟在师尊身边修行！”
虽然已经拜师，但他渴望随侍左右！
宋燕回看着徒弟那纯粹的崇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想留下这个弟子，这可是无双城的希望。
“稍安勿躁，此事震动天下，那位仙子行踪莫测，你贸然前去未必能见，你既已拜师，便更需沉稳，莫要坠了师门名声。”
一根筋的无双只好按捺激动，信了宋燕回的话，但眼神愈发炽烈！
……
天外天，大殿之内。
白发仙莫棋宣将收到的情报递给紫衣侯，两人相视无言，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凝重与一丝……庆幸。
“幸好……当日我等没有强行带走无心少主。”紫衣侯长舒一口气，“这位仙子，是无心的师尊，或许……对我天外天而言，并非坏事。”
白发仙点头：“传令下去，天外天所属，绝不可冒犯到这位柳仙子及其门下弟子！”
无心的身份，因为这位师尊的存在，似乎变得更加微妙和重要。
……
其他各处……
儒剑仙谢宣在得知消息时，正于竹林中抚琴，琴音戛然而止。
他怔了许久，才苦笑着摇头：“代天行罚，立规矩矩……这位仙子，是要重塑江湖秩序啊，看来，我这本《江湖轶事录》，又要添上浓墨重彩的一笔了。”
他眼中既有文人的好奇，也有智者的忧虑。
怒剑仙颜战天则是猛地将酒坛砸在地上，狂笑道：“哈哈哈！好！打得好！什么狗屁剑仙，还不是一样挨雷劈！规矩？老子倒要看看，什么规矩能管到老子头上！”
话虽如此，他眼底深处却藏着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忌惮。
……
道门各方，反应不一。
青城山， 在李凡松与飞轩尚未返回之前，消息已然通过各种渠道传来。
留守的几位长老闻讯，皆是面色大变，心中惶惶。
他们比旁人更清楚“天雷”、“言出法随”这些词汇在道门典籍中意味着什么——那是近乎于“道”之本源力量的显现！
联想到自家掌教赵玉真困守山巅的“天命”，以及这位仙子对李寒衣“枉顾生灵”的指责，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和明悟交织在心头。
或许……掌教的困局，并非无解？
只是这“解”法，恐怕远超他们以往的认知，整个青城山上下，在震撼与忐忑中，默默等待着李凡松带回更确切的消息。
其他道观、福地， 无论是龙虎山、齐云山，还是诸多散修道人，得知此事后，无不震动。
道门修行，本就讲究感悟天地，敬畏自然。
柳汐月展现出的手段，在他们看来，已非寻常法术，而是直指大道本源的“神通”！
许多潜心修道的真人、高人，纷纷焚香祷告，或是开坛做法，试图感应天机，揣摩这位突然现世的“仙子”与道门的气运关联！
一种共识在道门内部悄然形成：此乃千古未有之变局，道门兴衰，或许与此仙子息息相关。
不少心思活络的，已经开始打探前往雪月城的路径，希望能有机会聆听“仙音”。
……
柳汐月在小口啜着茶，想象着以后，走哪都被关注的情景，当名人真麻烦，以后肯定走哪儿都有人看……算了，反正他们也打不过她！有点骄傲，怎么回事！
以前在游戏里更招摇！
她隐约能感觉到诸多源自道门的清静意念小心翼翼地探来，觉得有点有趣，道门的反应倒是挺快，希望青城山那个宅男能开点窍！
萧瑟坐在她对面的石凳上，他能感觉到她似乎有点……雀跃？
司空长风目光扫过唐莲和还捧着玉瓶傻乐的司空千落，心念一动，觉得这两个小辈在此，有些话终究不便深谈。
他清了清嗓子对唐莲和司空千落道：“唐莲，千落，你二人既为雪月城弟子，继续详查以往可曾因江湖争斗、尤其是……咳，因我等疏忽，有波及无辜，务必态度恳切，登记造册，不得有误。”
他这番话冠冕堂皇，既是落实柳汐月的要求，也是想将这俩明显心思不在状态的小辈支开。
唐莲闻言，神色一肃，立刻拱手：“弟子遵命，定当仔细查访。” 他心思沉稳，并未多想。
司空千落虽然有点舍不得离开仙子姐姐身边，但觉得阿爹说的对，又是“仙子姐姐立下的规矩”。
她也只好嘟了嘟嘴，应道：“知道啦，阿爹！”不情不愿地跟着唐莲走了。
司空长风的目光在萧瑟身上停留，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
他时不时瞥向安静品茶的柳汐月，心中苦笑，‘有这位真仙在此，我这凡俗武夫，怕是再难入他之眼了。’
原本盘算的收徒念头，此刻显得如此不合时宜。
柳汐月端着茶杯，司空长风那点纠结和时不时瞟向自己与萧瑟的眼神，在她感知里清晰无比。
这老狐狸，还不死心？她抿了口茶，原本剧情里他是想收萧瑟为徒来着？
现在嘛……
她思绪一转，带着点莫名的较劲，目光扫过萧瑟，这小子连她都不肯正经拜师，难道还会看得上你？
呵！那她这仙子的面子往哪搁？
这念头让她看萧瑟的眼神里，不自觉带上了点“你小子眼光还挺高”的审视意味。
萧瑟正暗自思忖司空长风的意图，忽然接收到柳汐月那带一丝……类似“嫌弃”？的眼神，心头莫名一跳。
他完全不明白这眼神从何而来，但被她这样看着，只觉得耳根有些微微发烫，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他能感觉到司空长风的目光，也猜得到对方想说什么，但此刻，他更多的心神都被身旁那抹清冷的身影牵动。
司空长风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姓萧。”目光落在他腰间，“你腰间是无极棍。”
他顿了顿，也没打算得到他的回答，抛出问题，“你喜欢下棋吗？”
萧瑟按下心头因柳汐月而起的纷乱思绪，面上恢复一贯的慵懒疏离，答道：“说不上喜欢。”
他微微停顿，语气带着他特有的、仿佛与生俱来的傲然，“因为没有输过。”
说这话时，眼角余光却不受控制地留意着柳汐月的反应，想知道她是否会对此有所表示。
“没有输过？” 司空长风挑眉，“不如我们手谈几局？”
萧瑟嘴角勾起讥诮的弧度，揭穿道：“下棋？司空城主，你当年不就是用这手，骗得落霞仙子与你打赌的么？”
司空长风略显尴尬：“呃……愿赌服输嘛。”
一旁的无心看得分明，尤其是萧瑟那细微的、因柳汐月而起的情绪波动。
他唇角微勾，带着了然的笑意，故意插话，语气悠然而带着点戏谑：“妙啊，司空城主为何只邀萧老板，却不问问无心是否也有此雅兴？莫非是觉得在子，仙子的大弟子，只配在一旁观摩，不配与城主论这黑白之道？”
他这话既点明了自己还在，还强调了自己的身份，又暗戳戳地调侃了司空长风的“区别对待”，眼神似有若无地在萧瑟和柳汐月之间流转。
萧瑟听到无心这话，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淡淡拒绝：“不必了。”
心中却因无心那看透一切的眼神而有些恼火，这家伙，总是能精准地搅动他试图平静的心绪。
柳汐月看着这几人言语来往，只觉得绕来绕去实在麻烦。
她放下茶杯，清脆的声响引得众人看来，她直接看向司空长风，问出了那个让所有人都一愣的问题：
“下棋，有何用？”
她话音落下，院中顿时一静。司空长风立即正色，连一直旁观的百里东君也坐直了身子。
“确实无用。”萧瑟淡淡接话，这话表面是回答柳汐月，实则是说给司空长风听的。
司空长风他深吸一口气，还是不死心，想了想决定换个方式，更直接一些。但有这位真仙在侧，雪月城能给出的，恐怕连对方指尖漏出的一点都比不上，底气便弱了几分。
他斟酌着开口，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试探与一丝自嘲：
“咳……萧瑟啊，那你……对雪月城，可有什么想法？或者说，对你未来的路，有何打算？”
他问完，忍不住飞快地瞥了柳汐月一眼，见她只是平静地听着，并无不悦，才稍稍安心。
萧瑟闻言，并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着，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转向了身旁静坐品茶的柳汐月。
看着她，萧瑟心中那些关于天启、关于未来的盘算，似乎都变得模糊起来。
有她在的前路，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变数，却也奇异地让他感到一丝……安心？
他发现自己竟无法像从前那样，清晰地勾勒出所谓的“未来之路”。
片刻后，他收回目光，看向司空长风，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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