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我们离开了死寂的漠北废墟。狰兽被我和饕餮用临时加固的担架抬着,额头那片暗金色的烛龙之鳞在朝阳下流转着内敛的光泽,像是沉睡王者的徽记。九尾狐小心翼翼地捧着裂纹斑驳、光芒黯淡的玉坛‘拙’,像捧着一件随时会碎裂的珍宝。小礌精神最好,跑前跑后,时不时对着某些奇怪的石头或植物“咕啾”一声,似乎在记录它的“漠北见闻”。讹兽则在我们头顶低空盘旋(用某种反重力规则编码模拟),一边导航一边碎碎念地规划着“江南豪华游”的预算(目前为零)。
首要难题是交通工具和钱。
我们像一群刚从史前遗迹爬出来的难民,带着一只昏迷的巨兽(狰兽)、一个会发光的破坛子、一本烫金古书、一只迷你土拨鼠龙、一个话痨数据体、一只半透明胳膊的饕餮,以及一个看起来最正常但实际上最不正常的管理员我本人。
在戈壁边缘跋涉了大半天,终于远远看到了人类的踪迹,一条横贯戈壁的公路,以及公路上偶尔驶过的、扬起滚滚烟尘的货车。
“拦车?抢车?还是搭顺风车?”讹兽降落到我肩上,虚拟屏幕上闪过几个选项,附带风险评估,“鉴于我们目前的形象组合,正常途径搭车的成功率为00001,被当做妖怪或逃犯举报的概率为999999。”
“我们需要的是低调和”我看了看远方,一辆喷涂着花花绿绿广告、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厢式货车,正吭哧吭哧地朝我们这个方向驶来。车身上用歪歪扭扭的汉字写着:【西北民俗文化展演团·承接红白喜事、开业庆典、驱邪镇宅】。
“就是它了!”我眼睛一亮,“讹兽,查查这个‘展演团’的底细,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
讹兽的红眼睛光芒一闪,数据流侵入公路沿线的某个信号基站(它现在干这个越来越熟练了)。片刻后:“查到了!‘西北民俗文化展演团’,团长叫马三炮,本地人,手下有几个会杂耍、喷火、唱秦腔的伙计,偶尔也接点嗯,不那么‘民俗’的活儿,比如帮忙搬运点‘特殊物品’,或者给人‘看看风水’。信用记录一般,但没大恶,贪财,胆小,消息灵通。”
“贪财,胆小,消息灵通”我琢磨着,“正适合我们。”
我让九尾狐用幻术给我们所有人(兽)做了最低限度的伪装:狰兽被幻化成一头“得了怪病、长满癞疮、奄奄一息”的巨型獒犬(虽然依旧很大,但至少看起来“合理”了一点);饕餮伪装成一只“毛发稀疏、眼神呆滞”的胖沙皮狗;小礌被藏进我的背包(它很不满,但为了大局忍了);讹兽关机(假装是个造型古怪的收音机);‘拙’用破布包好,像是个腌菜坛子;《山海经》贴身藏好。我自己则弄了点尘土抹在脸上,衣服扯得更破一些,扮作逃荒的。
然后,我和九尾狐(她现在是唯一的“正常人”形象)走到路边,对着那辆越来越近的厢式货车,奋力挥手。
货车“嘎吱”一声在我们前方不远处停下,卷起漫天尘土。副驾驶车窗摇下,探出一张被风沙吹得黝黑、留着两撇小胡子、戴着墨镜的脸。
“嘛事儿?”司机声音粗嘎,带着浓重口音,目光警惕地扫过我们,尤其在“奄奄一息”的狰兽身上停留了几秒。
“大哥!行行好!”我换上带着哭腔的语调(跟讹兽学的rap没白练),“我们是从西边考察队出来的,遇上沙暴走散了,还有个同伴…得了怪病,快不行了!求您捎我们一程,到前面有医院的地方就行!我们…我们有钱!”我掏出口袋里最后几张皱巴巴的、混合了真钞和讹兽“复制品”的纸币,满脸“真诚”地递过去。
九尾狐也适时地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配合她清秀(虽然有点脏)的脸庞,杀伤力不小。
司机马三炮(我们猜是他)眯着眼睛看了看钱,又看了看狰兽那“凄惨”的模样,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九尾狐,最后目光落在我手里的“钱”上。“啧麻烦。”他咂咂嘴,但手已经伸出来接过了钱,飞快地数了数,“上来吧,后车厢挤挤。不过说好了,只到前面‘柳园镇’,到了就下!还有,你这狗别死我车上!”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我连连道谢,和九尾狐手忙脚乱(假装)地把“病犬”狰兽和“胖沙皮”饕餮弄上了货车后车厢。车厢里堆着些锣鼓、彩旗、戏服、还有几个散发着奇怪气味的木箱,空间狭小,但我们终于不用用腿丈量戈壁了。
货车重新发动,颠簸着驶向东方。
车厢里气味混杂,但总比外面的风沙强。我们挤在角落,狰兽被小心安置。马三炮显然不是个爱说话的人,一路上除了偶尔跟对讲机里吼两句听不懂的方言,就是抽烟。
直到傍晚,货车驶入一个叫做“柳园镇”的、灰扑扑的小镇。马三炮停下车,敲了敲车厢板:“到了!下车!”
我们千恩万谢地下了车。马三炮却叼着烟,没立刻走,而是打量着我们,尤其是目光在我背上那个鼓鼓囊囊的背包(里面有小礌和‘拙’)和九尾狐怀里抱着的“腌菜坛子”上转了转。
“你们不是普通走散的吧?”他吐了个烟圈,压低了声音,“西边最近不太平。‘星陨坑’那边,听说闹得厉害,有怪物,还有穿白衣服的官家人(可能指观测站)和黑斗篷的鬼东西(拾荒者)出没。你们能从那边出来,还带着这么些古怪玩意儿,不简单。”
我心里一紧,面上却装出茫然和害怕:“大哥你说啥?我们就是迷路了”
“行了,别装了。”马三炮摆摆手,露出一个市侩又带着点精明的笑,“我马三炮在这条路上跑了十几年,啥没见过?你们身上有‘味儿’,不是普通人该有的‘味儿’。不过我也懒得管闲事。看你们还算懂事(指给了钱),给你们指条明路。”
他凑近了一点,烟味熏人:“想往东去,走大路麻烦多。我知道有条老路,穿过‘鬼见愁’峡谷,虽然难走点,但能绕过几个检查站,直通陇西。到了陇西,火车汽车就方便了。不过”他搓了搓手指。
我立刻会意,但实在没钱了。正为难,背包里的小礌似乎感应到什么,轻轻动了动。我灵机一动,从背包侧袋摸出之前在星陨之坑外围、小礌“捡”到的一块颜色奇特的、带着微弱金属光泽的石头(没什么能量,但样子奇特),递给马三炮:“大哥,我们真没钱了,这块是我家祖传的奇石,据说能辟邪,您看”
马三炮接过石头,对着夕阳看了看,又掂了掂,眼睛微微一亮:“成,有点意思。算你们识相。”他将石头揣进兜里,给我们详细说了那条“鬼见愁”老路怎么走,末了还补了一句:“那峡谷里,老辈人说不太干净,晚上最好别走。不过你们估计也不怕这个。走吧走吧。”
我们再次道谢,目送马三炮的货车喷着黑烟离开。
“这马三炮有点门道。”讹兽重新开机,评价道,“他能隐约感觉到我们的‘异常’,但选择了交易而不是举报或勒索,算是聪明人。”
“他说的‘鬼见愁’峡谷”九尾狐有些害怕。
“再‘不干净’,能有‘墟’里不干净?”我看了看天色,“抓紧时间,争取在天黑前通过峡谷。狰兽需要更稳定的环境休养,我们必须尽快离开西北。”
按照马三炮的指引,我们离开了柳园镇,踏上一条几乎被荒草掩埋的土路,朝着两座光秃秃的山脉之间的裂隙走去。那就是“鬼见愁”峡谷。
峡谷入口狭窄,两侧峭壁高耸,怪石嶙峋,如同张开的巨口。一进去,光线立刻暗了下来,温度也降低不少,风声在岩壁间穿梭,发出呜咽般的怪响,确实有几分阴森。
“能量读数正常,没有‘墟’的波动,也没有超自然生命迹象。”讹兽扫描后汇报,“可能就是地形险要,加上风声吓人,被以讹传讹了。”
我们稍稍放心,加快脚步。峡谷内部比想象中长,蜿蜒曲折,有些地方需要攀爬或涉过浅浅的溪流。狰兽依旧昏迷,抬着它走这样的路格外费力。小礌从背包里探出头,好奇地东张西望,对这里潮湿的岩壁和溪流边的苔藓很感兴趣。
就在我们走到峡谷中段,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不得不准备找地方过夜时
“咕咚。”
一声轻微的、像是石头落水的声音,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
我们立刻停下,警惕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处的溪流拐弯处,岸边一块半浸在水中的、布满青苔的巨石旁边,水面漾开一圈圈涟漪。
“什么东西?”九尾狐小声道。
狰兽依旧昏迷。饕餮嗅了嗅空气,独眼有些困惑:“水有股铁锈味?”
讹兽再次扫描:“水下有微弱金属反应不是活物。可能是沉没的器物?”
我示意大家戒备,自己小心地靠近那块巨石。溪水很浅,清澈见底。在巨石下方的阴影里,隐约能看到一个黑乎乎的长条状物体,半埋在沙石中。
我折了根树枝,小心翼翼地拨弄。
那物体被拨动,翻了个身,露出更多部分。
看清那东西的瞬间,我们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竟然是一把剑?
一把造型古朴、剑身修长、布满了暗绿色铜锈和水藻的青铜古剑!剑柄和剑格处隐约能看到繁复的云雷纹和兽面纹装饰,虽然锈蚀严重,但依旧能感受到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肃杀与威严之气。
更重要的是,当我的目光(以及《山海经》的感应)落在这把青铜古剑上时,怀里的《山海经》再次微微发热!而背包里,玉坛‘拙’也传来一丝极其微弱的、带着疑惑和淡淡共鸣的波动!
这把剑不普通!
“这地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讹兽飞过来,对着青铜剑一顿扫描,“年代极其久远!铸造工艺不属于已知的任何中原青铜文化序列!能量反应…被锈蚀和水流掩盖了大部分,但残留的规则纹路非常古老,而且似乎与‘兵戈’、‘杀戮’、‘祭祀’的‘真实’规则有关!这可能是一件上古的‘礼器’或‘战器’!如果真是‘真实碎片’的载体,那价值”
我心跳加速。守山人纸条上提到的“洛水之滨,古偃师墟(古战场残念,或藏兵戈碎片)”,难道类似的“兵戈碎片”,在这远离中原的西北峡谷中也有散落?
“捞上来看看?”九尾狐提议。
我正要点头,突然,异变陡生!
那把半埋在泥沙中的青铜古剑,毫无征兆地,自己震动了一下!
紧接着,剑身上的铜锈和水藻,如同活物般簌簌脱落!剑身露出下面暗沉如血、又隐隐流转着暗金色光泽的金属质地!一股冰冷、肃杀、仿佛凝聚了无数战场亡魂呐喊的凶戾之气,如同沉眠的凶兽,缓缓苏醒!
更可怕的是,峡谷两侧的岩壁上,那些被岁月风化的、原本模糊不清的古老岩画(我们之前没注意),此刻仿佛被这股凶戾之气激活,开始散发出幽幽的、血红色的光芒!岩画的内容,赫然是无数抽象的人形,手持各种兵器,正在进行惨烈的厮杀!画面扭曲、疯狂,透出无尽的怨念与战意!
“嗡!”
青铜古剑发出一声低沉而凄厉的剑鸣,猛地从水中自行拔出,悬浮在半空!剑尖直指我们!血色与暗金交织的光芒吞吐不定,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变得粘稠、充满了铁锈和血腥味!
“我x!这把剑成精了?还是被这里的古战场残念附体了?”讹兽尖叫。
饕餮低吼着挡在前面,但面对这把散发着纯粹“兵戈杀伐”规则的古剑,他的吞噬之力似乎有些无从下口。九尾狐的幻术更是被那股凶戾之气冲击得摇摇欲坠。
我迅速将《山海经》握在手中,试图用其中的“镇”、“契”真意对抗。书页发热,散发出淡金色的光芒,与古剑的血暗光芒形成对峙。
然而,这把古剑的凶戾,远超想象!它似乎对《山海经》的气息既有忌惮,又有一种被“挑衅”的暴怒!
“锵!”
剑身一震,一道凝练如实质的血色剑气,撕裂空气,朝着我们疾射而来!速度快得惊人!
“躲开!”
我们狼狈地向两旁扑倒!剑气擦着狰兽的担架边缘掠过,将后方一块岩石无声地切出一道平滑的深痕!
古剑悬浮着,剑身缓缓转动,似乎在选择下一个目标。岩壁上的血色岩画光芒更盛,仿佛有无数呐喊声在耳边响起,冲击着我们的心神。
就在这时
一直昏迷的狰兽,额头那片暗金色的烛龙之鳞,骤然爆发出炽烈的金红色光芒!
“吼!!!”
一声虽然虚弱、却带着无尽威严与怒意的咆哮,从狰兽喉咙里迸发!它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原本湛蓝的兽瞳,此刻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瞳孔深处仿佛有熔岩流转!
它挣扎着,竟然自己从担架上站了起来!虽然身躯还有些摇晃,但那股伴随着烛龙之鳞苏醒而带来的、混合了狰兽本身雷电之力与一丝龙威的磅礴气势,如同风暴般席卷开来!
血色岩画的幽光在这股气势下剧烈波动!那把悬浮的青铜古剑,也猛地一滞,剑尖转向了狰兽,剑鸣声中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
狰兽(或者说,暂时被烛龙之鳞力量影响的狰兽)昂首,对着那把古剑,发出了充满战意与不屑的低吼。它额头鳞片光芒大放,周身开始跳跃起金色的电光,与以往蓝色的雷电截然不同,充满了炽热与毁灭的气息!
古剑似乎被彻底激怒(或者被“更高位格”的存在挑衅),剑鸣凄厉,血暗光芒暴涨,再次凝聚出一道更加恐怖的剑气!
眼看第二场恶战一触即发!
我猛地想起《山海经》之前的共鸣,以及‘拙’的微弱反应。这把剑,或许并非单纯的“凶物”!
“狰兽!等一下!”我大喊,同时全力催动《山海经》,将“沟通”、“契约”、“兵戈归鞘”的意念,混合着我的“守护”初心,化作一道淡金色的精神波动,并非攻击,而是如同桥梁般,尝试连接向那把青铜古剑!
“你不是无主凶兵!你曾是荣耀的战器!是守护的利刃!杀戮非你本愿,战魂亦需安息!看看这个!”
我另一只手,将怀中玉坛‘拙’的封印稍微解开一丝,让那温润、净化、孕育“新生”的玉光,也顺着我的精神桥梁,流淌过去!
我的意念,混合着《山海经》的契约之力、‘拙’的净化新生之光,以及我自己那份不愿再看到同伴受伤、渴望“守护”的强烈愿望,如同潮水般涌向那把凶戾的青铜古剑!
古剑剧烈震颤!血暗光芒与淡金玉光、我的意念激烈冲突!岩壁上的血色岩画光芒疯狂闪烁,无数战场亡魂的呐喊仿佛要冲破岩壁!
狰兽(烛龙之鳞状态)低吼着,金色电光缭绕,但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图,没有立刻攻击,只是威严地“注视”着。
对抗持续了足足十息。
终于
青铜古剑的震颤渐渐平息。
血暗光芒缓缓收敛。
那冰冷的凶戾之气,如同退潮般,一丝丝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疲惫、苍凉,以及一丝微弱的、仿佛沉睡了万古后终于被唤醒的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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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上的血暗与暗金光泽完全内敛,重新变回了一把古朴、布满铜锈(但似乎“干净”了许多)的青铜剑。它缓缓飘落,“哐啷”一声,掉在溪边的鹅卵石上,不再有任何异动。
岩壁上的血色岩画,光芒也彻底熄灭,恢复了原本模糊不起眼的样子。
峡谷中,只剩下潺潺的溪水声,和我们粗重的喘息。
成功了?用“沟通”和“净化”,安抚(或者说“说服”)了这把上古凶兵?
我瘫坐在地,感觉精神力又被抽空了一次。九尾狐和讹兽也松了口气。饕餮好奇地凑到青铜剑旁边,用鼻子嗅了嗅,这次没被攻击。
而狰兽,在古剑平息后,眼中那层金边和熔岩般的色泽迅速褪去,恢复了原本的湛蓝,但明显更加深邃、锐利。它晃了晃脑袋,似乎有些困惑地看了看自己身上新生的皮毛和额头鳞片,又看了看我,低吼一声,传递来感激和询问的意念。
“你醒了就好。”我笑了笑,强打精神站起来,走到青铜剑旁,小心地将其拾起。入手沉重冰凉,但已无之前的凶煞感。剑柄处,隐约能摸到两个古老的铭文,我不认识,但《山海经》传来模糊的感应,似乎是“钺?”之类的名字。
“又捡到宝了?还是又捡到个麻烦?”讹兽飞过来,“这把剑…算是被‘净化’了?还是暂时‘休眠’了?它刚才那凶劲儿,可不比‘星殒孽物’好对付。”
“不知道。”我摇头,“但它能和《山海经》、‘拙’产生共鸣,肯定不简单。先带着,或许以后有用。”我将青铜古剑用布裹好,和‘拙’放在一起。
危机解除,但夜色已深。我们不敢在峡谷中多留,抬着刚刚苏醒、还十分虚弱的狰兽,加快脚步,终于在午夜前,走出了“鬼见愁”峡谷。
前方,是更加开阔的荒野,和通往陇西、乃至江南的漫长道路。
我们在一处背风的山坡后扎营。篝火再次燃起。
狰兽虽然苏醒,但烛龙之鳞的力量似乎消耗了它大量元气,它需要进食和长时间休养。饕餮自告奋勇去打猎(很快拖回一只倒霉的野山羊)。九尾狐用幻术帮忙处理食物。小礌对那把青铜古剑很感兴趣,围着它转来转去,用小爪子碰碰剑鞘,又赶紧缩回来。
我靠着岩石,看着跳跃的火焰,手里抚摸着《山海经》,身边放着‘拙’和青铜古剑。
漠北之行,收获惨痛(狰兽重伤,‘拙’受损),但也意外获得了烛龙之鳞和这把神秘古剑。前路依旧迷茫,危险环伺。
但看着身边这些虽然疲惫、却眼神坚定的伙伴,还有火焰映照下,狰兽额头那片威严的暗金鳞片,以及古剑上幽幽的反光。
我突然觉得,这趟旅程,虽然离谱、惊悚、笑料百出,却也充满了不可思议的际遇和温暖。
“江南”我低声自语,望向东南方的夜空。
画壁玄影,水乡古镇。等待我们的,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