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裹着栀子香钻进客厅，南栀蹲在地毯上，面前摊着块藏青色棉麻布，正用粉笔描栀子花的轮廓。旁边竹篮里装着晒干的栀子花、棉花和丝线——都是今早从老栀子树上摘的，花瓣还凝着晨露的淡香。
“妈妈！我要做星星香包！”
商知远揉着眼睛爬过来，光脚踩在地毯上，手里攥着颗玻璃弹珠：“我要把弹珠装进去，这样晚上会发光！”
商亦辰推着平板凑过来，屏幕亮着手作教程：“星星要做立体剪裁——我帮你设计发光电路！”他举着平板晃了晃，上面是闪着微光的星星图案。
商亦深抱着小布包，里面是刚采的新鲜栀子花：“我做花香包！要装最多的花！”他踮脚把花塞进布包，花瓣从缝里漏出来，落在南栀的发梢。
商御霆系着南栀的碎花围裙进来，手里拎着盒进口丝线：“爷爷说要做‘全家手作纪念’。”他蹲下来剪棉麻布，剪刀却歪了，布边翘成奇怪的弧度。南栀笑着拍他手背：“大叔，你剪的是云朵，不是星星。”
“云朵也好。”商御霆假装委屈，把歪布塞进西装口袋，“等下给你做专属云朵香包——只许你闻。”
正忙得热闹，爷爷拄着拐杖进来，手里捧着个锈铁盒：“阿栀，你看这是什么？”他颤巍巍打开盒子，里面躺着块褪色的栀子花书签——是南栀十四岁时做的，硬纸板剪的栀子花，背面歪歪扭扭写着“要建图书馆”。
南栀的眼泪砸在书签上，指尖抚过背面的字迹：“爷爷，你还留着这个？”
“当然。”爷爷摸着书签边缘的毛边，“当年你把这个塞给我，说‘等我建好图书馆，给你做新的’。现在图书馆有了，你又做了这么多香包。”他转向商御霆，“御霆，你当年醒过来，是不是见过这个？”
商御霆的手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袋：“是。”他打开袋子，里面躺着块用红绸包着的书签——和爷爷的那块一模一样，“我找你的时候，在孤儿院枕头底下发现的。你当时攥着它昏迷，我怕丢了，就收着。”
南栀看着两块书签，忽然笑了：“原来你早就见过。”
“嗯。”商御霆把书签放进铁盒，“现在我们有了新的书签。”他指了指孩子们做的香包，“这些，都是我们的新故事。”
傍晚，全家坐在客厅展示手作。商知远的星星香包挂在台灯上，暖光透过花瓣渗出来，像撒了把碎钻；商亦辰的立体香包放在茶几上，绣着“南栀&商御霆&孩子们”的小字；商亦深的鲜花香包挂在老栀子树上，风一吹，香气裹着花瓣飘满院子。
爷爷摸着商御霆做的云朵香包，笑出满脸皱纹：“这云朵比我当年的军功章还软。”
南栀靠在商御霆怀里，摸着肚子里的龙凤胎：“大叔，这些手作会不会变成我们家的传家宝？”
“会。”商御霆吻了吻她的发顶，“比任何珠宝都珍贵——因为里面有我们的爱，有孩子的笑，有爷爷的回忆。”
深夜，商御霆坐在书房写日记。台灯的光落在纸上，他写下：“今天和孩子们做了栀子花手作。南栀拿出当年的书签，我想起第一次在孤儿院见她的样子——她蹲在树底下，攥着书签说要建图书馆。现在我们有了孩子，有了手作，有了满屋子的香。原来最珍贵的传家宝，不是钱，不是权，是一起度过的时光，是刻在心里的回忆。”
窗外，老栀子树的香气飘进来，落在日记上，落在铁盒上，落在南栀的睡颜上。她摸着商御霆的手，感受他掌心的温度，忽然觉得——
所有的过去，都变成了书签里的字；所有的未来，都变成了香包里的花；所有的爱，都有了最温暖的模样。
第98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