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姝仪咬着手指,膝盖被抵在锁骨上。
她睫羽颤斗着,手指抓紧那人的墨发。
她目光下移,看不见他的脸,只能看到毛茸的脑袋。
她能感受到他鼻梁的高挺,嘴唇的型状,还有…舌头的温度。
君姝仪眼圈红润润地,象是被欺负惨了,声音带着哭腔:“不是说……亲几下就够了?”
君澜之抬头看她,舔了舔濡湿的唇,声音低得发哑:“再亲几口就够了。”
他抬手擦去她眼角的泪珠,眸光意味不明:“你是水做的吗?”
“这里泪水流个不停,吓腼也是。”
他想去亲她,君姝仪立马侧过头躲开:“不要,你刚碰过,还没漱口。”
他轻笑:“自己的还嫌弃上了。”
她脸通红,张口就要骂几句,他突然堵上来,勾着她的舌头亲了好一会,问道:“是不是甜的?”
君姝仪大口喘息着没理他,下一秒突然被人托着坐起来。
他躺在床上,墨发被她压在膝盖下。
气息喷洒在脆弱的地方。
君姝仪挣扎着要起身,“别动。”
忽地“啪”得一声,后腰下方传来酸麻感,她整个人瞬间僵住。
脸颊羞红:“你…你居然打我……”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揉了揉她酸麻的地方,轻叹声从下方传来:“谁让你不听话。”
“我再吃几口就放过你。”
——
君姝仪是被马车的颠簸晃醒的。
睁开眼时,她正蜷在君澜之怀中,帘隙间透入的天光已蒙蒙亮。
“醒了。”
君澜之低低开口,随即朝帘外吩咐:“停车。”
马车应声停稳。他抱着她落车,朝路旁一处小溪走去。溪水清浅,岸边有棵老树舒展着枝叶。君澜之在树下坐定,让君姝仪靠在身前。
车夫很快送来用布包着的早点。
君澜之拿起一个肉包子递到她唇边。
君姝仪沉默地张口咬了一小口,随即蹙起眉头,轻声道:“凉了,肉馅也不好吃。”
“那你吃干粮吗?”
“不想吃。”
君澜之三两下把手中的包子吃进去,“你等一下,我去给你摘些果子。”
不过片刻,他便带着几枚野果回来,在溪水中仔细洗净,这才递到君姝仪手中。
果子还沾着清亮的水珠,入口清甜,汁水丰沛。
君姝仪慢条斯斯的吃完了几个野果,喝了点水,然后被他重新抱回了马车。
她好奇地问:“你那么大的王府,就带了个一个车夫走吗?”
君澜之脸上露出受伤的神色:“一看你在宫里一点都没想起我来。”
“你要是多问一句,就会知道‘烬王’在四日前已经带了一众仆从和行李前往舂陵了。”
“所以没人知道其实我根本没走,而是偷偷进宫带你私奔。”
“我让车夫走的别的路,路途偏远些。正好你不是喜欢看风景,路上也可以多逛逛。”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君澜之笑着问她。
他抬手掐了掐她的脸肉:“你早点接受我,就能早开心一点。姝仪,我哪里比不过那个沉砚泽?”
君姝仪脸色木着,拍开他的手,“哪里都比不过,他不会强行掳走我,也不会对我做……那样的事。”
“哪样的事?”
“就是昨晚那样。”
“昨晚做了这么多事,你指的哪样?”
“你明明知道还非要让我说出来!”
“我不知道啊,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我哪里做的不好。”
君姝仪小脸气的通红,红唇张张合合最后选择别过脸不理他。
车内一时间陷入了沉默,很快又响起了声响,“你干什么!”
君澜之一脸无辜:“我记得那里还很红,被衣服擦着肯定不好受。”
“我帮你看看。”
衣衫滑落,半褪至肘弯,露出一段欺霜赛雪的肌肤。
她的指尖死死攥着他肩头的衣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将那上好的料子捏出了几道深深的褶皱。
她咬着手指,抑制不住地短促的声响从喉间溢出。
君澜之抬头看她:“忍着点,被车夫听见怎么办?”
“明明都怨你。”她抱怨道。
昨日还新鲜的粉嫩樱桃,如今变得绯红,被吃得晶亮。
好过分。
君姝仪眼尾沁出泪水,下唇被自己咬的通红。
车里再次陷入了沉默,颠簸声中隐约听见几声克制的喘息。
——
一连数日的车马颠簸,让君姝仪几乎麻木。
他从前是爱粘着她,可那是少年人的依赖,清澈而明朗。
如今却成了无孔不入的缠绕,象一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缚住。
她脚不沾地,从车舆到客栈,再从客栈到车舆,一直被他抱在怀里,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珍宝,又似一件他私藏的所有物。
记忆中的皇弟,眉眼弯弯,笑起来象春日暖阳。
可眼前这个人只让她觉得陌生。他到底什么时候变了,又什么时候对她起了心思,她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