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澜之的目光从她苍白的脸上移开,落在她身上那件明显不合身的侍女布衣上,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他没有再与她争辩,仿佛刚才那场激烈的对峙从未发生。
他转身走到一旁的箱子边,从中取出一套崭新的衣物——月白色的素面长裙,配着同色系的披帛,料子是上好的云锦,触手生凉。
“换上。”他将衣物递到她面前,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君姝仪死死抿着唇,别过头去,用沉默表示抗拒。
他也不恼,只是将衣服放在床榻上,勾唇说道:“我数三声,你若不动,我不介意亲自帮你。”
“一。”
君姝仪的身体僵住了。
“二。”
她能感觉到身上那道目光,灼热地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他直接没数“三” ,而是俯下身,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看来,你是想让我帮你换。”
他的触碰让她象被烫到一般,猛地挣扎起来。“滚开!”
他却顺势将她整个人拥住,无视她的挣扎,三两下便将她身上那件宽大的侍女衣裳扯了下来。
“你放开我!”君姝仪又羞又怒,抬手就要打他。
他轻易地攥住她的另一只手腕,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用膝盖顶住她的腰,让她动弹不得。
他低头,看着她因愤怒和羞愤而涨红的脸,声音低沉而危险,带着一丝玩味的警告:“你再动一下试试。”
君姝仪浑身一颤,终于停止了挣扎。
君澜之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见的弧度,他松开她,将那套崭新的长裙扔到她身上。“乖一点,给你半炷香时间,自己换好。”
他推门而出,并体贴地为她带上了门。
片刻后,门被再次推开。
君姝仪已经换好了衣服,月白色的长裙衬得她脸色愈发苍白,象一尊易碎的玉雕。
她赤着脚,倔强地坐在床边。
君澜之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片刻,最终落在她光裸的脚上。
他没说话,只是走上前,在她惊愕的目光中,将她打横抱起。
“你放我下来!”她终于反应过来,开始挣扎。
他却抱得更紧,大步流星地走出房间,将她稳稳地放进早已等侯在外的马车里。
车厢内布置得极为奢华,软垫锦被,一应俱全。
他跟着坐了进去,车帘被放下来,将两人与外界彻底隔绝。
“继续赶路。”他对外面吩咐道,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车厢内,君姝仪被他死死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车厢在官道上轻微颠簸,锦缎软垫也滤不尽这份沉闷的震动。
君姝仪被他圈在怀中,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的雪松气息。
这怀抱强势而紧密,不留一丝缝隙,仿佛要将她嵌进骨血。
她不再徒劳挣扎,身体僵硬得象一块石头,唯有胸口因压抑的怒火与屈辱而剧烈起伏。
她目光紧紧盯着对面晃动车帘的缝隙,那里偶尔漏进一线刺眼的天光。
君澜之的下颌轻轻抵着她的发顶,能感觉到她紧绷的颤斗。
“舂陵的府邸,我派人让工匠按你喜欢的样式改建了。”他继续说道,声音里带着一种描绘梦境的恍惚,“有临水的轩阁,推开窗就能看到满湖荷花。你不是最爱读那些游记吗?以后……我可以陪你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江南烟雨,塞北长河,只要你想。”
君姝仪闭着眼装听不见。
下一秒,突然的悬空和翻转让君姝仪惊呼出声,本能地伸手抵住他的胸膛。
月白色的裙摆散开,铺陈在他玄色的衣袍上。
她被迫面对面坐在他腿上,这个姿势比刚才更加亲密,也更具压迫感。
他的一只手臂稳稳箍住她的腰背,另一只手则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脸。
他不悦皱眉道:“为什么不理我?”
君姝仪别开脸,却被他的手指轻易扳回。
“说话。”他的指尖微微用力,在她下颌留下浅淡的红痕。
“你要我说什么?再怎么按我喜欢的样式建府邸,和你在一起,我怎么都不会喜欢!”她瞪着他。
他没理她的话,他们之间的距离极近,他眼眸紧紧盯住她一张一合的唇瓣。
下一秒,他直接低头,用力咬住她的唇瓣。
“唔!”
他的唇齿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辗转厮磨,攻城掠地。君姝仪的脑子“嗡”的一声,所有的挣扎都瞬间凝固,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他似乎不满意她的僵硬,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勾住她躲闪的舌头,纠缠、掠夺。
车厢内的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危险,只剩下两人交织的、粗重的喘息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开了她。
君姝仪的嘴唇已经红肿,水光潋滟,看起来狼狈又可怜。
君澜之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伸出拇指,粗暴地揩去她唇边的晶亮。
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丝奇异的、混杂着满足与懊恼的喟叹:“都肿了。”
君姝仪还没做什么反应,他又低下头来,温柔的含住她受伤的唇瓣,用舌尖轻轻描摹着那片红肿的轮廓。
“唔……”君姝仪从喉咙深处溢出一声压抑的呜咽。
她终于积攒起一丝力气,开始拼命地挣扎,想要逃离这个让她窒息的怀抱。
他却箍得更紧,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不让她躲闪分毫。
他一次又一次地放开她,在她以为折磨终于结束时,又重新吻上。
仿佛是什么乐此不疲的游戏。
车厢内晦暗颠簸,唯有唇瓣相触又分离的细微水声,交织着凌乱的喘息,将空气搅得黏稠而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