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怕。咸鱼墈书 耕新罪全”王渊淡淡开口,“此兽受我号令,不会伤人。”
说罢抬手一召,那巨虎竟如泄气般迅速萎缩,
转眼又缩回成一张虎皮,轻飘飘落入他掌心。
众人惊魂未定,怔怔望着这一幕,喉咙发干说不出话。
“如何?”王渊扬了扬手中皮卷,语气平静,“我这‘山君法’,可够资格去找那些山精野怪讨个说法?”
这一手震慑十足。
那猛虎体型远超寻常,加之巫术催动,凶威滔天,
王渊故意称之为“山君法”,更是戳中这些山民心中敬畏。
在他们眼里,山君乃是统领群兽的山林霸主,
岂是那些躲在暗处作祟的野怪能比?
“找得到!肯定找得到!”
“王少爷手段了得!”
“有这山君护驾,区区几个精怪,何足挂齿!”
一时间,原本迟疑的面孔纷纷转为信服。
驯兽为兵的秘术一经展露,人心立稳。
那头凶煞的巫兽不过静立原地,便已让一众经验老道的老猎人心惊胆战。
这些与山野猛兽搏斗了几十年的老把式,
自然能真切感知到眼前这头巫虎所带来的压迫——那庞大的躯体、凛冽的煞气,无一不令人窒息。
可王渊这一招“砂锅大的定心丸”着实奏效,
直接把众人七上八下的心给稳稳按回了肚子里。
当下一个个拍手称快:
“王少爷这手笔,高!”
“王少这安排,绝了!”
“咱爷们儿就跟定您干这一票,这钱,咱挣定了!”
人心安定之后,
王渊当即领着这群老猎人出门,与护卫队汇合,准备启程。
护卫队早已在王家大院列阵等候。
十人一排,军姿挺拔,整齐划一,
双手紧扣腰间武具带,目光如炬直视前方。
除了均匀的呼吸声,
整支队伍静得连根针落地都听得见。
这份严整的军容,本就震慑人心。
更别提王渊自训练以来始终坚持三餐管饱,顿顿有肉,
硬是把这些汉子练得筋骨强健、神采飞扬。
再配上从日签系统里得来的那批去除标识的德意志制式军装,
穿在身上既利落又极具威仪。
不得不承认,那位元首别的不敢说,审美确实在线,不愧曾是个画画的。
如今这支护卫队个个魁梧挺拔,加上军装加持,
比起那些临时抓壮丁拼凑起来的杂牌军,
战斗力简直高出不止一个台阶,说是甩出几条街都不为过。
当老猎人们第一眼看到这支队伍时,
呼吸都不自觉地轻了几分。
早听闻王家暗中操练一支精干护兵,
可今日亲眼所见,才知传言远远不及现实——
这哪里是什么家丁护卫?
分明是一支正规军级别的铁血之师!
便是他们去省城见过的官兵,也没这般精悍!
更让他们安心的是,
护卫队员身上挂著桃木剑、桃木枪头,
马车上堆著糯米,还有一只只黑毛公犬安静蹲坐,
物资齐全,装备齐备,
一看就是经过周密筹划,绝非一时兴起的冒险之举。
“少爷,一切已就绪。”
一个方脸中年人检查完车辆后走到王渊面前,声音沉稳。
“桃木器物、糯米、黑狗、野外三日所需粮草补给全部到位。”
“随时可以开拔。”
“做得好,王康。”
王渊赞许地看了他一眼。
王康作为王福的继任者,后勤调度的确有两把刷子。
他正盘算著组建一个专门的后勤部,
统管商队、护卫队与安保系统的供给运转,
而这个人选,非王康莫属。
“既然准备妥当,那就出发!”
王渊翻身上马,
一声令下,队伍即刻启程。
护卫队步履铿锵,老猎人牵着猎犬紧随其后,
满载物资的马车辘辘前行。
这支奇特的组合行走在马家镇街头,
引得路人纷纷侧目,交头接耳。
有人嘀咕:“昨儿马家少爷打完猎还不尽兴?今儿又拉起一支狩猎大队,怕是要清山剿兽了。”
这年头路难走,又拖着几大车物资,
直到夕阳西垂,队伍才抵达商队遇袭的山口附近。
“扎营!”
王渊一声令下,护卫队立刻展开行动。
一队警戒四周,其余人迅速分工:
有的砍伐树木搭建围栏和拒马,
有的支起帐篷,动作娴熟、井然有序。
王渊骑在马上,目光投向远处林子。
太阳虽未完全落下,
但林间已悄然升腾起缕缕白雾,
树影交错之下,林内昏沉如夜。
待营地初步成型,防御工事也布置完毕,
王渊唤来护卫队长王山:
“今晚轮值安排妥当,别出纰漏。”
“把从九叔那儿请来的辟邪符发下去,每人一张。”
“传我命令,所有人保持警觉,发现异动立即示警,严禁私自离岗!”
他可不希望耗了这么久心血培养出来的精锐,
因为一时疏忽折损在这荒山野岭。
哪怕死一个,他也心疼得慌。
“明白,少爷,我这就去安排!”
王山领命而去,立即着手布防。
王渊则回到帐篷,从系统仓库中取出早已备好的药材,
摊开在案前,指尖轻抚药包,眸色沉静——
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运转吞天魔功,一株株年岁久远的灵药接连化作飞灰,被彻底抽干精华。
王渊渐渐沉溺于吞天魔功那逆转生死、点化枯荣的经文奥义之中,难以自拔。
手中药材不断浮现,又迅速干瘪成尘,
而他苦海内的生命精气却如江河汇聚,日益充盈。
原本稀薄如雾的气息,此刻已翻涌成浪,一波波冲击著苦海边界,
每一次激荡都令苦海扩张一分,仿佛在体内开辟出新的天地。
时间在他忘我的修行中悄然溜走,
直到月挂中霄,清辉洒窗,他才缓缓睁眼,
长吐一口浊气,眸光微闪,掠过一道深邃如渊的暗芒,
仿佛能吞噬万物光明,连星光都在其眼前黯然失色。
“这修行之中的快意,果然令人痴迷。
怪不得那些顶尖强者,动辄斩断七情六欲,闭关百年千年也不觉寂寞。”
“感受着自身力量节节攀升,体悟著经文中流转的道韵玄机”
“真是让人停不下来。”
“世间哪一种欢愉,比得上一步步突破极限?哪一种欲望,胜得过挣脱生死、直抵长生?”
血肉在精气冲刷下不断强化,骨骼发出细微鸣响,气血愈发旺盛,
王渊轻轻咂了下嘴,若不是明日尚有要事,不宜神魂过劳,
他真想彻夜不眠,继续吞炼下去——这种变强的感觉,太上瘾了。
就在这时,一道沙哑苍老的声音突兀响起:
“年轻人,你说,我像人,还是像神?”
王渊心头一凛,猛然警觉!
谁?
怎么进来的?
他循声望去,只见一只黄皮子直立而起,几乎与成人等高,前肢交叠于胸前,宛如抱拳行礼。
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周身缠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开口说话时,露出满口尖利发黄的牙齿。
这般诡异景象,竟毫无征兆地出现在自己闭关之地。
嗯?
黄皮子?
王渊一眼便明白了状况。
这是撞上修炼有成的黄仙“讨封”来了。
传说某些开了灵智的精怪,修行到了瓶颈,需借人间一句“敕封”破境。
它们会拦住凡人,问一句:“你看我像人吗?”
若答“像”,它便可蜕形化人,功力暴涨,但那人却要折损气运、福报、阴德乃至寿元——毕竟你一句承诺,等于代天授命,自然要付出代价。
若答“不像”,它不仅功行倒退,还会心生怨恨,日后必寻仇报复。
可眼前这只
胆子未免太大了!
它压根不是问“像不像人”,而是直接问“像不像神”!
这不是破境,这是想一步登天!
王渊眼皮直跳,心里一阵冷笑。
以凡人之躯敕封神明?
这因果重得能把九座大山都压塌!
当年姜子牙奉天命封神,尚且遭遇三死七难,若非背后有阐教撑腰早就不知轮回几世了,到最后还落得一身业障,连元始天尊都不愿度他成仙,只能享一世人间富贵收场。
如今这畜生竟妄想让我亲手将它送上神位?
别说我自己当场就得暴毙,恐怕整个王家都要被牵连,从此世代遭殃,永无宁日!
是它自己异想天开,还是背后另有黑手操控?
黄皮子被王渊盯得有些发毛。
这个凡人怎么一点不怕?眼神反而透著股讥诮和冷意,完全不像以往遇到的那些吓得屁滚尿流的普通人。
见王渊不语,它忍不住再次开口,语气多了几分焦躁:
“年轻人,你说啊,我像人,还是像神?”
话语间带着威胁,绿瞳闪烁著阴狠的光。
王渊嘴角微扬,眼中尽是不屑。
既然你想拿我的命去换你的神位
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他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却如刀锋出鞘——
“我看你”
顿了顿,目光如钉,直刺对方眼底。
“像是一条烂在泥里的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