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渊缓缓伸出左手,按向血膜。墈书屋暁税徃 吾错内容
最后一段真言出口,整座血池骤然爆发出刺目血光!
剩余血髓如活物般逆流而上,尽数涌入其掌心。
一道道泛著荒古气息的赤色符纹在他皮肤表面浮现、游走、蔓延,仿佛远古图腾苏醒。
待光芒散尽,血气归宁,所有纹路尽数隐没于掌心。
那里浮现出一个似曾相识却又难以名状的印记——形如兽首,却非世间任何生灵,转瞬即逝。
连先前的伤口也已愈合如初,不见丝毫痕迹。
“成了!”
他低语一声,难掩欣喜。
方才显现的图腾,正是“豢兽为兵”的巫印凭证。
此印一成,便意味着巫术根基已立。
接下来,只需将五头猛虎逐一炼化为忠心不二的巫兽,便可真正拥有一支不死战军。
心情畅快的王渊走出密室,来到关押猛虎的院落。
“吼——!”
五头巨虎被粗铁链锁住四肢,察觉有人靠近,立即龇牙低吼,声震院墙。
沉重的咆哮此起彼伏,试图震慑这个周身弥漫血腥气息的不速之客。
王渊却不退反进,身形一闪,如离弦之箭直扑最近一头猛虎。
未等其反应,已然跃身上前,一手扣住颈后厚皮,翻身骑坐其背。
那猛虎猛然惊觉,怒啸震天,四肢猛蹬,脊背弓起,欲将背上之人掀翻甩脱。
王渊死死钳住猛虎脖颈,整个人如影随形地贴在它背上,任凭那畜生左冲右突、翻滚腾挪,始终无法将他甩脱。
他右手紧扣虎颈软皮,双腿如铁箍般夹紧脊背,浑身筋骨爆发出狂野蛮力,猛然一压——那原本凶焰滔天的巨兽竟被硬生生按趴在地上,四爪抽搐却再也动弹不得。
紧接着,他左手重重按上虎首,口中默诵古老咒言。
刹那间,丹田深处“苦海”翻涌,磅礴的生命精气如潮水般涌入掌心那个神秘的“兽”字印记。
一抹猩红血光自他左掌骤然亮起,顺着与虎头接触之处迅速蔓延,转眼便将整头猛虎笼罩其中。
“吼——!”
凄厉咆哮响彻山林,只见那猛虎皮毛之下鼓起无数游走的凸起,仿佛有数十条毒蛇在其体内乱窜,痛得它疯狂扭动、口涎横飞。
然而无论怎样挣扎,都在王渊那股霸道力量的镇压下寸步难移。
不过片刻,原本威风凛凛的怒吼已化作断续哀鸣,气息渐弱。
随着血光流转,猛虎躯体竟开始萎缩,肌肉塌陷、骨骼收缩,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气,最终只剩一张完整虎皮瘫在地上。
血芒未散,虎皮自行蜷缩,层层叠叠缩小成一只巴掌大、宛若剪纸绘就的小型兽皮,静静地躺在王渊掌中。
此时,其余四头猛虎早已躁动不安,在柱子周围来回踱步,低吼连连,毛发根根竖立。
待同类彻底消失于眼前,它们更是惊得炸起全身长毛,瞳孔剧烈收缩,眼中满是恐惧与不解。
而王渊凝视着手中小巧的虎形皮片,心头一阵狂喜——这是他第一次真正炼成的玄奇巫术!他心念一动,再度引导苦海残存的生命精气注入其中,而后轻轻往地面一抛。
刹那间,那小皮片迎风膨胀,皮毛舒展、筋骨重组,一头栩栩如生的猛虎赫然再现于地!
对面四只猛虎当场愣住,瞪着铜铃般的双眼,仿佛见了鬼魅。
王渊冷然一笑,意念操控新炼成的巫兽绕身巡行两圈,随即挥手召回。
那虎应声萎顿,气血倒流,眨眼又缩回原形,化作一片轻飘飘的兽皮飞入他手中。
他目光一转,盯住了剩下的四头猛虎,不再犹豫,依样画葫芦,一一镇压、施咒、炼化。
不多时,五张微型虎皮尽数落入掌心,彼此间隐隐传来血脉相连般的感应。暁说s 罪欣漳踕耕新哙
他小心翼翼将这些巫兽皮贴身收好,心中踏实了许多——豢兽为兵这门失传已久的巫法,终于被他亲手重现世间。
如今也算有了真正能护命的手段。
有了这五头可收可放、不死不灭的巫兽傍身,不论是深入险地寻捕山精野怪,还是前往传说中的瓶山探秘,王渊都多了几分底气。
只是
他内视苦海,不由得眉头紧锁——原本充盈如湖的生命精气,此刻竟只剩下薄薄一层雾气,十成去了九成还多。
“这术法来得快,耗得也狠啊。”他暗自咂舌。
要知道,这些精气可是靠上百株五十年以上的珍贵药材一点一点转化而来,相当于几十个壮年男子毕生气血的总和!
难怪古籍记载,前人即便练成此术,往往也仅能供养一头巫兽。
寻常人若强行修炼,非但要大病一场,甚至可能元气大伤、折损寿数,哪还有余力再去炼第二只?
这才炼出五头,自己积攒许久的底蕴便几乎掏空。
要想实现组建巫兽军团的野心,所需资源简直如山似海。
更何况现在只是初成形态,若想让它们战力更进一步,还得不断以鲜血和生命精气反复祭养——光是想想所需的药材规模,就令人头皮发麻。
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商队必须稳得住、走得远、收得回来。
唯有创建起稳固的势力,才能震慑四方宵小,不让那些藏头露尾的妖物随便骚扰队伍。
否则人心浮动,谁还肯替你跋山涉水,去深山老林里采撷那些年久成精的灵药?
想到这里,王渊眼神一冷——这次出手袭扰的山精野怪,已然被他判了死刑。
巫术既成,正好拿你们试刀。
回到王家偏厅,十余名衣着简朴的老猎人正坐在木椅上,静静听着王渊布置任务。
“少爷你说啥?进山抓山精野怪?”
话音刚落,众人齐齐倒抽一口凉气。
“王少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那种东西,不是咱们凡人能招惹的!”
一位年岁最长的老猎人满脸愁容,语气沉重:“我们也是看到府上贴榜,说重金请老手进山,当场就给五块大洋,事成另有厚赏,才敢来的可要是对付山精那可不是打猎,那是玩命啊!”
原以为是王家少爷一时兴起,少年心性想搏个痛快,
打算进山猎些猛兽解解闷。
毕竟昨日他才带了一队人马满载而归,
虽说山林深处凶险难测,
可有十几个经验老道的猎户加上王家一众精锐护卫随行,
大家心想:再怎么也出不了大乱子。
况且酬金丰厚,干一票就能歇上半年,谁不心动?
于是便应了下来。
可如今银钱到手,才晓得——
这哪是打猎啊?
分明是去给山里那些妖物送点心!
“这是进山猎怪?”
“这是提着脑袋往鬼门关上撞!”
旁边几位年长的猎户连连摇头,
“王少爷,您可得三思啊。”
“那成精的东西会邪术,咱们凡人拿什么斗?”
“可不是嘛,这事不能莽撞!”
“真要动它,不如去任家镇请九叔出山才是正理。”
众人七嘴八舌劝著,心里却都泛苦水。
好嘛,本以为是个轻松肥差,能安安稳稳挣笔钱,
谁知刚接过银元,就成了卖命买卖。
王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沿。
正在苦劝的老人们顿时噤声,见他神色沉定,不敢再多言。
片刻后,王渊才缓缓开口:
“诸位前辈,我请你们来,并非要你们亲自与那些东西拼命。”
“只须依著多年经验,替我寻踪觅迹,找出它们藏身之处。”
“余下的事,自有护卫应对。”
一群老猎户面面相觑。
话是说得轻巧,可真到了深山老林里,
万一护卫挡不住,跑都没处跑。
王渊一眼看穿他们心中顾虑。
这些老油条在山中摸爬几十年,精得很,
光靠钱压、靠势逼,只会让他们阳奉阴违,
说不定领着队伍绕远路,专挑清净地走一圈完事。
得让他们安心。
“再说一句——”王渊顿了顿,“我王渊也不是毫无依仗。”
老人们彼此交换眼色,仍是一脸狐疑。
除了九叔那样的道法高人,谁能对付得了山中精怪?
只见王渊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张巴掌大的虎皮,栩栩如生,毛色斑斓。
他手腕一抖,将那皮子往地上一抛——
刹那间风起皮涨,落地之时已化作一头庞然巨影:
四米多长,肩高近人,通体筋肉虬结,双目如炬。
众猎户当场愣住。
方才那张小皮子竟变出这般巨兽?
猛虎低吼一声,腥风扑面,喉间滚出震人心魄的咆哮。
那一双虎瞳扫过人群,寒光凛冽,仿佛冰锥直刺骨髓。
只是原地踱步,四周草木便簌簌摇动,尘土飞扬。
老猎人们个个心头一紧,冷汗瞬间湿透后背,不由自主往后退去。
他们一生与野兽打交道,老虎也见过不少,
可最长不过三米,哪曾见过如此骇人的巨物?
更何况这虎浑身透著一股邪异之气,
似非血肉之躯,而是由某种古老力量催生而成,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心跳的节拍上,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