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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礼崩乐坏,血染宫商(1 / 1)

信诺码头的诡船余波尚未完全平息,那艘吞噬誓言的幽灵船虽已被蕴含“信”之力的帛书结合三人坚定的守护之约暂时“安抚”并逼退,隐匿于长江迷雾深处,但强行引导内心至坚承诺与扭曲力量共鸣所带来的精神震颤,如同余烬中的暗火,仍在三人经络与识海中隐隐作痛。悦来客栈那间熟悉的客房,此刻仿佛也沾染了一层难以驱散的疲惫。空气中,草药的苦涩、墨锭的清香,与一股来自江水的、若有若无的阴湿霉变气息交织,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李宁盘膝坐在蒲团上,周身气息不似往日那般炽烈外放,反而内敛如深潭。胸口的“守”字铜印光泽沉凝,每一次微光流转,都仿佛在消化、吸收着连日来接连应对“诡诈”、“背信”冲击所带来的感悟。他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与信孽和诡船魔音的正面对抗,尤其是最后时刻以心神为引、主动共鸣的冒险举动,消耗远超单纯的武力搏杀。他体内新得的“义”字令旗所化的刚烈正气,与原本的“守”之信念正在缓慢融合,过程却非一帆风顺,时而会产生细微的滞涩感,仿佛两种不同质地的金属在强行锻打合一。他的眉头微锁,并非全因伤痛,更因一种深切的忧虑——断文会的手段愈发诡奇难测,竟能直接扭曲“信诺”这等维系人伦社会的根基,下一次,他们又将指向何处?

窗边,季雅面前摊开的《文脉图》上,代表金陵文脉的光流网络呈现出一种复杂而微妙的态势。城西威远镖局区域那触目惊心的血红色戾气已显着淡化,只余一片沉郁的暗金,那是“义”之力归位后的肃穆与沉淀。而城南码头区域,那原本凝滞浑浊、如同被冻结泥沼的银灰色“信诺”光带,此刻也恢复了部分流动,虽仍有些许杂质般的黑点闪烁,但整体已不再散发出令人心智昏沉的堕落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劫后余生般的、脆弱的通畅。然而,季雅的目光并未在这两处已解决(或暂时压制)的节点上过多停留,她的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缓缓移向图卷中轴偏北的区域——那是金陵古城历代官署、学宫、乃至前朝宫廷遗址所在的方位。

那里,一片原本应呈现庄重典雅、秩序井然的明黄色光域,此刻正被一种极不协调的、令人心悸的暗红色所浸染。这暗红不同于威远镖局那冲天而起的血腥戾气,它更内敛,更阴沉,如同渗透进上好绸缎深处的陈年血污,缓慢地、顽固地蔓延着。光域的核心,隐隐有宫、商、角、徵、羽五色音律符号的虚影浮现,但这些符号并非和谐流转,而是扭曲、断裂,彼此冲撞,散发出一种“礼崩乐坏”的悲哀与狂乱之气。一股强大而压抑的威压感,即使透过《文脉图》也能隐隐传递过来。

“‘礼’之玉琮……”季雅的声音带着一种深深的疲惫,以及一丝面对未知强敌的警惕,“图示感应异常强烈,但其力量场极度混乱、充满压迫感……似乎与‘乐’之力产生了剧烈的冲突和扭曲。那片区域……曾是前朝礼部、太常寺及宫廷雅乐机构‘雅乐司’旧址,是‘礼乐’制度在金陵城的核心显化之地。” 她抬起苍白的面庞,看向李宁和温馨,眼中忧色重重,“断文会这次的目标,恐怕是直指维系社会阶层与道德秩序的‘礼’之根本,甚至可能试图扭曲‘乐’之和睦,使其沦为彰显绝对等级、压抑人性的工具。”

温馨正安静地坐在一旁,手中拿着一块柔软的麂皮,细细擦拭着那枚新近显现、触手温润的“信”字帛书。帛书上那古老的字符仿佛有生命般,随着她的擦拭,流淌着微弱而坚定的光华。她听着季雅的描述,擦拭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博爱医院地下对抗蚀智晶核的凶险,威远镖局直面滔天怨念的冲击,信诺码头引导心神共鸣的冒险……这接连不断的考验,如同一次次猛烈的锻打,不仅未曾将她击垮,反而让她眼中那份源自丧姐之痛的迷茫与悲伤,沉淀为一种更为深邃的、带着一丝悲悯的坚韧。她轻轻放下帛书,指尖无意识地拂过腕上的“鸣”字金铃,铃铛无声,却自有一股清灵之意流转。

“礼、乐……”温馨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眼神若有所思地投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姐姐的笔记里曾说过,‘乐者,天地之和也;礼者,天地之序也。’礼乐相须,如同骨肉,缺一不可。礼别异,乐和同。若是‘礼’被扭曲成只有冰冷等级、毫无人情的桎梏,而‘乐’被亵渎为制造恐惧、彰显权威的工具……”她没有说下去,但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又沉重了几分。那种景象,光是想象,就让人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窒息感。

李宁霍然睁开双眼,金红色的瞳孔中仿佛有熔岩流淌,一股难以抑制的怒意升腾而起,驱散了眉宇间的些许疲惫。“断文会……当真是无孔不入!践踏了信义,现在又要来扭曲礼法,败坏雅乐!”他声音低沉,却带着雷霆般的震怒,“他们是要将这千年金陵的人间烟火,彻底变成一片只有等级森严、毫无温情可言的鬼蜮吗?!” 他的目光扫过季雅和温馨,看到她们脸上的疲惫与凝重,那怒焰稍稍收敛,化为更沉凝的决心,“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得逞!这‘礼’之玉琮,我们必须拿到手,绝不能让其沦为断文会戕害人性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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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文脉图》传来的压抑感中挣脱出来,分析道:“雅乐司旧址……那里情况不明,断文会必然布有重兵,或者更诡异的陷阱。我们刚刚经历连番恶战,状态并非最佳,需要更周密的计划。尤其是,‘礼’与‘乐’的力量交织,其中涉及的精神层面影响可能远超之前的‘信’与‘义’,直接针对人心中的尊卑、秩序观念以及情感共鸣,凶险异常。”

温馨点了点头,接过话头:“我的金铃对‘乐’律波动敏感,或许能提前感知一些异常。而且……”她微微蹙眉,努力回忆着,“姐姐的手札里,似乎提到过一种古老的‘以乐正礼’的说法,当礼仪变得僵化刻板时,或许需要真正的‘和乐’来调和、引导。只是具体如何操作,记载很模糊。”

李宁沉声道:“先探查清楚再说。码头那次我们太过被动,这次必须抢占先机。季雅,能否更精确地定位玉琮和异常核心的位置?温馨,你的金铃能否尝试远距离感应那片区域的能量特性?我们需要知道断文会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接下来的两日,守印者团队如同绷紧的弓弦,在疲惫中强行凝聚精神,投入到对雅乐司旧址的探查中。李宁再次改变装束,化作一名对古乐好奇的游学士子,混迹于靠近城北的茶楼书场,那里常有清谈雅士聚集,议论古今礼乐制度。他侧耳倾听,捕捉着任何关于前朝雅乐司、古礼器、乃至近期城北区域有无异常音律或怪事的流言蜚语。

季雅则闭门不出,全力催动《文脉图》,结合家族传承中关于金陵古礼乐制度的零星记载,试图穿透那层暗红色的压抑光域,更精确地锁定“礼”之玉琮的准确方位,以及那扭曲冲突的“乐”之力源头。她纤细的指尖在帛书上缓慢移动,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这个过程极其耗费心力。

温馨的工作则更为精微。她选择在夜深人静之时,于客栈院内僻静处,布下一个小小的、由“衡”字玉尺稳定的结界。然后,她手持“鸣”字金铃,将其贴近光洁的额头,将心神完全沉浸其中。她不再像之前那样大范围扫描,而是将金铃的感应之力凝成一股极细的、无形的“线”,小心翼翼地、极其缓慢地向城北雅乐司旧址的方向延伸。她要感知的,不是磅礴的能量总量,而是那能量中蕴含的细微“情绪”和“韵律”——是庄严?是暴虐?是和谐?还是混乱?是压抑的死寂?还是狂躁的喧嚣?

零碎的信息和强烈的感应逐渐汇聚,拼凑出一幅令人极度不安的画面:

雅乐司旧址,位于一片如今已是半废弃的宫苑建筑群深处,平日人迹罕至。但近一个月来,有夜间打更人或更夫隐约听到那片区域深处,传来极其古怪的乐声。那乐声时而如同千百人踩着整齐划一、却沉重如铁的步伐行进,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威压感;时而又化作尖锐高亢、不成调子的嘶鸣,仿佛能撕裂人的耳膜,搅乱人的心神。更有附近居民传言,曾在雷雨之夜,看到旧址上空有暗红色的、如同巨大编钟阵列般的虚影浮现,碰撞出扭曲的音波,让周围的猫狗癫狂,婴孩夜啼不止。

季雅凭借《文脉图》的深层感应,勉强判断出异常的核心位于雅乐司旧址的地下——一处可能是古代用于演练或祭祀的“乐宫”遗址。那里的能量反应充满了强烈的“秩序”性,但这秩序并非自然的和谐,而是一种僵化、冰冷、充满强迫意味的“绝对等级”,仿佛要将万物都纳入一个不容置疑、不容逾越的框架内。而与之冲突的“乐”之力,则充满了痛苦、挣扎和被扭曲的狂躁。

温馨的感应最为具体,也最让她感到不适。她通过金铃“听”到了那扭曲的“乐”——“礼”之力场。那仿佛不是一个声音,而是一种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强大的“律令”。它不断地重复、强调着“尊卑”、“上下”、“服从”,任何不符合这“律令”的细微情绪或念头,都会引来无形音波的猛烈压制和攻击。她甚至捕捉到一些极其微弱的、属于人类的意识碎片,被困在那力场中,充满了恐惧、麻木和逐渐被同化的绝望。

“断文会……可能在那里布下了一个庞大的‘礼乐枷锁’大阵。”季雅总结着信息,脸色苍白,“他们扭曲了‘礼’之玉琮的力量,将其变成维持森严等级的核心,同时污染了与之相关的‘乐’之力,使其成为惩戒异端、磨灭人性的工具。目的……或许是为了制造一批绝对服从、没有自我思想的‘礼法傀儡’,或者更糟……是要将这种扭曲的秩序,强行烙印在金陵城的文脉基础上!”

李宁的拳头捏得发白,指节爆出脆响。“用礼乐来制造枷锁……真是……亵渎!”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温馨轻轻按住手腕上微微震动的金铃,眼中闪过一丝决然:“那个力场很强,但并非无懈可击。它极端强调‘秩序’和‘统一’,那么‘意外’、‘灵动’、乃至……发自真心的‘情感’,或许就是它的弱点。我的金铃,或许能制造一些‘不和谐音’来干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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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雅补充道:“古籍有载,‘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真正的礼乐,根基在于天地自然的和谐与节律。若能引动一丝天地间的自然韵律,或可对抗那人为扭曲的僵化秩序。只是……如何引动,难之又难。”

李宁目光扫过两位同伴,看到她们眼中的坚定与智慧,胸中的怒火渐渐转化为更为冷静沉毅的战意。“再难也要去。这次,我们不仅要夺回玉琮,更要砸碎这套吃人的枷锁!” 他开始有意识地调整体内气息,尝试将“守”之信念与“义”之刚烈进一步融合,并开始观想一种如同天地般浩瀚、不因外物而屈的“正气”,以对抗那即将面对的、充满压迫感的等级威压。

季雅则抓紧时间,绘制了大量专注于稳定心神、抵御精神控制、强化意志的符箓,同时反复推算着可能存在的阵法节点和生门所在。

温馨则沉浸在一种更深沉的冥想中。她不再仅仅依赖信物的力量,而是尝试去回忆、去感受那些真正打动过她的、自然的、真诚的“乐音”——也许是童年时母亲哼唱的摇篮曲,也许是山间清泉流淌的淙淙声,也许是春风拂过柳梢的温柔叹息,甚至是姐姐温雅生前修复古琴时,偶尔信手拨出的几个清澈音符……她试图将这些“和”的印记,融入“鸣”字金铃的共鸣之中,为接下来的恶战做准备。

第三日,黄昏。天色再次阴沉下来,乌云低垂,却没有雨意,只是压抑得让人心慌。三人离开悦来客栈,穿过依旧繁华、却仿佛隔着一层无形屏障的街市,向着城北那片弥漫着无形压力的区域行去。

越靠近雅乐司旧址,周围的氛围越发显得诡异。街面上的行人似乎越来越少,即便有,也大多行色匆匆,低着头,仿佛不敢四处张望。空气中的那股无形的威压感越来越强,并非物理上的重压,而是一种精神上的束缚感,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挺直脊背,收敛表情,放轻脚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在时刻审视着每个人的“仪态”是否符合某种看不见的规范。一种极其微弱、却无孔不入的、如同背景噪音般的低沉乐声开始隐约可闻,那乐声单调、重复,充满了刻板的节奏感,听久了让人心生烦躁,却又不敢表露出来。

温馨腕上的“鸣”字金铃震颤得越来越明显,不再是示警,而是一种遇到同频力量时的、带着强烈排斥意味的共鸣。“这里的‘乐’……是死的,是被强行束缚的……”她低声道,脸色凝重。

季雅展开《文脉图》,淡金色的光晕勉强在三人周围撑开一小片相对正常的空间,但能明显看到光晕边缘在不断被那无形的力场侵蚀、压缩。“力场覆盖范围很大,核心就在前面那片废弃的宫门之内。”

雅乐司的旧址宫墙高大,但朱漆剥落,露出里面灰败的砖石。宫门虚掩,上面贴着的封条早已断裂腐朽。透过门缝,可以看到里面庭院深深,荒草萋萋,残破的宫殿轮廓在暮色中如同蹲伏的巨兽。

李宁深吸一口气,率先推开那扇沉重的宫门。门轴发出“嘎吱——”一声悠长而刺耳的摩擦声,在这片死寂压抑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

门内的景象,让三人心头都是一沉。

映入眼帘的,并非想象中的破败荒芜,而是一种诡异的“秩序”。庭院中的荒草并非杂乱生长,而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修剪得高矮完全一致,如同尺子量过。散落的碎石瓦砾也被整齐地堆放在角落,形成标准的几何形状。一条由残破青石板铺就的中轴御道笔直通向深处,道旁伫立着一些石像生,但这些石像生的面容似乎被某种力量扭曲过,变得刻板、冷漠,眼神空洞地注视着前方,透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森严。

最让人不适的是那股无处不在的低沉乐声,进入宫门后变得更加清晰。那乐声仿佛是由无数种乐器共同演奏,但又极其不和谐,鼓点沉重如锤击心脏,弦音尖锐如刮擦骨骼,管乐嘶哑如垂死哀鸣,它们强行糅合在一起,奏响着一支压抑、单调、充满了强迫性秩序的诡异乐章。

“小心,我们已经进入‘礼乐枷锁’的范围了。”季雅低声道,她能感觉到那乐声正试图穿透《文脉图》的防护,直接影响她的心神,让她产生一种想要按照某种固定节奏行走、甚至跪拜的冲动。

李宁体表金红色的光焰自主流转,将试图侵体的无形音波灼烧,发出细微的噼啪声。他冷哼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前方死寂的宫殿群。“装神弄鬼!出来!”

他的喝声在空旷的庭院中回荡,却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音墙,迅速被那低沉的乐章吞没、同化。

就在这时,那低沉的乐章节奏陡然一变!变得更加急促、更加具有攻击性!同时,庭院四周那些面容刻板的石像生,眼中猛地亮起暗红色的光芒!它们僵硬的身体发出“咔咔”的声响,竟然缓缓动了起来,迈着沉重而整齐的步伐,如同提线木偶般,从四面八方向三人围拢过来!它们动作呆板,但每一步落下,都引动地面微微震颤,配合着那变得激昂的诡异乐章,形成一股强大的、令人心智混乱的压迫感!

“是‘礼法石卫’!被扭曲的‘礼’之力驱动的傀儡!”季雅惊呼,手中早已扣住的破煞符箓激射而出,打在冲在最前的几个石像生身上。符箓爆开一团清光,石像生动作一滞,体表的暗红光芒闪烁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如常,继续逼近!它们的防御力显然远超之前的信孽!

李宁怒吼一声,不退反进,一拳轰出!金红色的拳罡不再是单纯的炽热,而是融入了一丝“义”之力的刚直不屈,悍然撞向一尊石像生!

“轰!”

石屑纷飞!那石像生被轰得连连后退,胸口出现一个清晰的拳印,裂纹蔓延,但并未散架,眼中的暗红光芒反而更盛,再次悍不畏死地扑上!而且,其他的石像生迈着整齐的步伐,已然形成合围之势!

温馨立刻将融合了多种信物之力的能量场扩张开来。青、金、乳白、赤金四色光晕交织,试图稳定周围的空间,并干扰那诡异的乐章对心智的影响。同时,她手腕一翻,“鸣”字金铃发出清越的鸣响!这一次,铃声不再柔和,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打破常规的韵律,如同投入一潭死水中的石子,刻意在那刻板的乐章中制造出不和谐的“杂音”!

“铃——铮——!”

清越的铃音与低沉的诡异乐章猛烈碰撞!那些石像生整齐划一的动作,明显出现了一瞬间的混乱和迟滞!它们的步伐不再那么协调,眼中的暗红光芒也闪烁不定!

“有效果!”李宁眼睛一亮,拳势更猛,趁势又将一尊石像生轰退数步!

季雅也抓住机会,《文脉图》光芒大放,一道道净化符文如同雨点般落在石像生身上,削弱着它们与核心力场的连接。

然而,那诡异乐章似乎被激怒了!音调再次拔高,变得极其尖锐、刺耳,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针在穿刺三人的耳膜和识海!同时,庭院深处,那低沉乐章的核心源头,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惊动了,一股更加庞大、更加冰冷的“秩序”威压,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

压力陡增!李宁的拳罡被无形的音波阻滞,季雅的符箓光芒黯淡,温馨的四色光晕也剧烈波动起来!那些石像生虽然动作迟滞,但数量众多,而且在强大力场的支持下,依旧缓慢而坚定地围拢过来!

“不能在这里纠缠!必须找到阵眼,破坏核心!”李宁一边抵挡,一边吼道。

温馨强忍着识海被魔音穿刺的痛苦,将“智”之洞察力提升到极致。她的目光穿透混乱的战局,努力感知着那庞大威压和诡异乐章传来的方向。“在那边!主殿方向……地下……有很强的空间波动和……生命反应?很微弱,但很多!”

就在她指出方向的瞬间,异变再生!

那些步步紧逼的石像生,突然齐刷刷地停下了脚步。它们眼中的暗红光芒闪烁了几下,然后,它们做出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它们同时抬起僵硬的石臂,指向庭院尽头那座最为高大、也最为破败阴暗的主殿!

仿佛是一种引导,或者说,是一种宣告——闯入者,你们的终点,就在那里。

那低沉而诡异的乐章,也在此刻变得庄重、肃穆起来,充满了某种仪式般的意味,如同在为一场不可避免的、注定充满“秩序”与“惩戒”的最终审判,奏响序曲。

李宁、季雅、温馨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决绝。

没有退路。

三人调整气息,紧守心神,沿着那条笔直得令人压抑的御道,一步步走向那如同巨兽之口般洞开的主殿大门。门内,是无尽的黑暗,以及从中散发出的、更加浓郁、更加冰冷的“礼”之威压,和那扭曲到令人作呕的“乐”之喧嚣。

决战,即将在那深埋地下的古老乐宫中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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