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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未启程的清晨(1 / 1)

晨雾还未散尽时,张佳乐已经沿着河边跑了三公里。这是山洪事件后养成的习惯——每天清晨用身体的疲惫来确认“我还活着”。林冰通常起得晚些,会在她回来时煮好咖啡,两人坐在飘窗上分享一杯,看雾气从河面慢慢升起。

但今天不同。张佳乐跑完步回家,发现厨房的灯亮着,咖啡的香气混着煎蛋的滋滋声。林冰系着那条在古镇买的蓝染围裙,正小心地给煎蛋翻面。

“难得。”张佳乐靠在厨房门框上,擦着额头的汗。

“苏静早上发来信息。”林冰没回头,声音在煎锅的声响中有些模糊,“说有个紧急的发现,想今天过来。”

两人坐在餐桌前时,晨光正好穿过窗户,在木桌上切出一块明亮的方形。张佳乐注意到林冰的黑眼圈——昨晚她一定又熬夜了,大概是在研究那些国际档案馆的联系方式。

“你说会是什么发现?”林冰搅着咖啡,勺子和杯壁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也许是另一对‘素华和文心’。”张佳乐咬了口煎蛋,蛋黄流淌出来,她在盘子里画了个圈。

门铃在九点整响起。苏静提着一个老式皮质公文包进来,风衣肩头还沾着晨雾的水汽。她没有寒暄,直接从包里取出一个文件袋。

“昨晚整理母亲遗物时发现的。”她的手指在文件袋上轻轻摩挲,“本来想等你们开始国际项目后再拿出来,但我觉得……你们需要先看看这个。”

文件袋里是厚厚一沓照片和信件。照片是黑白的,边缘已经卷曲。第一张是四个年轻女子的合影,背景似乎是某个学校的礼堂。她们穿着相似的衬衫和长裙,两人一组并肩站着,笑容腼腆而明亮。

“这是母亲大学时的文艺社团。”苏静指着左侧的两个女子,“这是我母亲文心,旁边是素华阿姨。右边这两位——”她的手指停在照片上,“是她们的同学,也是……类似的关系。”

张佳乐接过照片仔细看。右边的两个女子靠得更近些,一个短发,扎着发带,一个长发披肩。短发女子的手自然地搭在长发女子的肩上,动作亲密而坦荡。

“她们后来呢?”林冰问。

苏静沉默了一会儿,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封信。信纸已经脆化,她用指尖小心地展开其中一封。字迹工整,是那种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笔迹:

“文心、素华:展讯收到,为你们高兴。我与明慧已南下,暂居穗城。此地气候湿润,木棉花开得极盛,明慧说像火,我说像血。我们租了间小阁楼,她在教钢琴,我接了些抄写的话计。日子清苦,但自由。盼你们的展览顺利,盼有一天,我们四人的画能挂在一起。”

信的落款只有一个字:“清”。日期是1978年3月。

“清姨和明慧阿姨,”苏静轻声说,“她们比我母亲和素华阿姨更早离开学校。因为……有人举报了她们的关系。”

张佳乐感到胸口发紧。她继续翻看后面的信件,字里行间是琐碎的日常:木棉花的颜色、钢琴学生的进步、抄写时发现的错别字、对北方朋友的思念。但倒数第二封信的语气变了:

“文心、素华:明慧病了。医生说是心病,无药可医。她总梦见有人砸我们的窗户,惊醒后整夜不眠。我亦开始失眠。有时觉得,我们像在暗夜中行走的人,不知何处是尽头。你们的展览,请一定办好。就当是替我们,看看光的样子。”

最后一封信只有短短几行,字迹潦草:

“明慧走了。今晨,趁我出门买菜时。她说想去看看木棉,穿着我们初见时那件蓝裙子。我找到她时,木棉花正落在她肩头。文心、素华,保重。这个世界,我累了。”

信纸下方,有几滴深色的痕迹,像是泪水干涸后的印子。

客厅里安静了很久。窗外有鸟鸣,有远处街道的车流声,但这些声音都显得很遥远。张佳乐感到林冰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指尖冰凉。

“她们后来……”林冰的声音有些沙哑。

“清姨在明慧阿姨走后三个月,也走了。”苏静的声音很轻,“邻居发现的,说是安眠药。她们合葬在穗城郊外的公墓,墓碑上没有写关系,只写了名字和生卒年月。”

张佳乐闭上眼睛。她想起自己和林冰在古镇的雨声中作画,在草原的星空下弹琴,在雪山冰湖边相拥。她们可以公开地牵手,可以一起办展览,可以接受媒体的采访。而四十多年前,有些爱却只能藏在信里,埋在土里,消失在无人知晓的清晨。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们?”她睁开眼睛。

“因为你们要开始寻找‘未完成的对话’了。”苏静看着她们,眼神复杂,“我想让你们知道,要寻找的不只是被中断的艺术创作,更是那些被时代、被偏见、被命运强行分开的人生。每一段未完成的对话背后,都可能藏着这样的故事。”

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晨雾已经散了,城市在阳光下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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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亲临终前说,她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不是没办成展览,是没能为清姨和明慧阿姨做点什么。”苏静背对着她们,声音有些哽咽,“她说,如果当年勇敢一点,如果大家能团结一点,也许结局会不一样。”

林冰也站起来,走到苏静身边。她比苏静高半个头,此刻却微微躬身,像是在倾听一个很轻的声音。

“我们会找到她们的故事。”林冰说,“不仅找到,还要让所有人听见。”

那天下午,工作室的气氛变得不同。张佳乐没有画画,林冰没有弹琴。她们并排坐在工作台前,将清姨和明慧的信件一封封扫描、归档、做笔记。窗外天色从明到暗,她们只开了一盏台灯,光晕在泛黄的信纸上移动。

“明慧教钢琴,”张佳乐在一本新笔记本上写道,“应该留下了乐谱或教学笔记。”

“清姨做抄写,”林冰在另一页上写,“字迹这么工整,也许还抄过别的文稿。”

“穗城的木棉花,”张佳乐继续写,“可以去看看她们看过的木棉树。”

“合葬的墓地,”林冰的笔顿了顿,“应该还在。”

她们工作到深夜,直到“年轮”跳上工作台,用爪子按住正在书写的笔。张佳乐抬起头,才发现脖子已经僵硬了。她活动着肩膀,看向林冰——她的侧脸在台灯光下显得格外专注,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浅浅的阴影。

“我们会很忙。”林冰忽然说,眼睛还盯着笔记本。

“嗯。”

“要去很多地方。”

“嗯。”

“可能会遇到更多这样的故事。”

“嗯。”

林冰终于抬起头,看着张佳乐。她的眼睛里有疲惫,但更多的是某种坚定的光。“你害怕吗?”

张佳乐想了想,摇摇头:“有你,有这些年轮,”她摸了摸猫的头,“有这个。”她指指墙上那些画——她们的画,素华和文心的画,现在又多了清姨和明慧的信。

“而且,”她补充道,“我们有她们没有的东西——时间,自由,还有彼此。”

林冰笑了。那是一个很淡的笑容,但眼睛弯了起来。她合上笔记本,站起身:“走吧,该休息了。明天开始,我们要做更详细的计划。”

睡前,张佳乐站在浴室的镜子前刷牙。镜中的自己眼下有淡淡的青黑,但眼神明亮。她想起很多年前,第一次在画展上见到林冰的场景——那个穿着白衬衫、抱着吉他的女孩,在人群中安静地弹着一首自己写的曲子。那时她不知道,这个女孩会陪她走过草原沙漠雪山森林,会和她一起经历山洪,会和她一起完成一场迟到了四十五年的展览,现在又要和她一起,去寻找更多被遗忘的故事。

林冰走进来,从后面轻轻抱住她,下巴搁在她肩头。“在想什么?”

“想我们第一次见面。”张佳乐含着牙刷,声音含糊。

“那么久的事了。”林冰笑了,呼吸拂过她的耳畔。

“不久。”张佳乐漱了口,转过身面对她,“和四十五年相比,一点都不久。”

她们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接吻,牙膏的薄荷味在唇齿间弥漫。这个吻很轻,很慢,像是在确认彼此的存在,又像是在纪念什么。

躺到床上时,张佳乐忽然说:“等这个项目做完,我们也埋一个时光信匣吧。”

“埋什么?”

“埋我们所有的画,所有的曲子,所有的照片,所有的旅行票根。”张佳乐在黑暗中看着天花板,“再写一封信,给五十年后的人。告诉他们,在这个时代,爱可以光明正大,艺术可以自由生长,两个人可以牵着走遍世界。”

林冰侧过身,在黑暗中看着她。过了一会儿,她轻声说:“好。”

窗外,城市的灯火渐次熄灭。但在某个工作室里,台灯还亮着,照着一本摊开的笔记本,上面写着:

寻找清姨与明慧的痕迹:

穗城木棉花期,走访老城区

查找1970-80年代钢琴教学记录

探访合葬墓地,寻找知情者

……

而在这一页的角落,有人用铅笔画了一朵小小的木棉花,旁边写着:“像火,也像血。但最重要的是,像她们爱过的证明。”

夜很深了。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苏静也还没睡。她站在母亲的遗像前,轻声说:“妈,我找到能继续这个故事的人了。您和素华阿姨,清姨和明慧阿姨,还有很多人……她们的故事,不会被忘记了。”

晨光再次降临前,张佳乐在梦中看见了一片木棉花海。花树下,四个年轻女子在作画、弹琴、写信、微笑。而当她走近时,她们回过头来,笑容温柔而明亮,仿佛在说:谢谢你们,来接这个故事。

醒来时,天刚蒙蒙亮。林冰还在熟睡,呼吸平稳。“年轮”蜷在两人中间,尾巴轻轻摆动。张佳乐轻轻起身,走到窗边。城市的轮廓在晨雾中渐渐清晰,新的一天就要开始了。

而她知道,这一天,将是新的寻找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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