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是有。”耿洪波将信将疑,可你会使那玩意儿?
谈不上精通,就是以前翻过几本书,略知一二。”
说着叶东方就请老支书帮忙,用牛车把这些分好类的金属材料运往劳改区。
耿洪波起初真以为他只是略懂皮毛,直到看见这小子抄起电焊枪时那娴熟的手法,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管这叫略知一二?骗鬼呢!
动静闹得太大,不仅原农场,连劳改区的人都跑来围观。
新上任的副团长也闻讯而来。
叶东方还没正式见过这位,耿洪波便引见道:
小叶,过来认识下。
这是咱们劳改区新来的周淮海副团长。”
小海,这是隔壁农场的知青叶东方。
你俩都是四九城来的,年纪又相仿,肯定聊得来。”
这就是被吴秀娟坑惨的那位。
叶东方立即站直身子,仔细打量这位周副团长。
对方确实一身军人气质,高大挺拔,剑眉星目,难怪吴秀娟要死要活地想攀高枝——光看外表和条件,确实是万里挑一的佳婿。
周淮海也在审视叶东方,片刻后伸出手:来这儿没几天,可没少听人提起叶同志的事迹。
给母牛接生,帮农场扩建,还端了后山的敌特窝点都说你是农场的智多星。”
叶东方连忙握手:可不敢当!我就是爱瞎琢磨。
周团长这样的青年才俊才令人敬佩。”
寒暄过后,周淮海更关心他的来意:你这是要?
两个农场合作搞养殖,我报上去的饲料配方省里还在走流程。
等正式投产少说要半年,干脆自己焊台简易设备。”
这话把周淮海和耿洪波都震住了。
你自己造机器?
叶东方挑眉:自力更生嘛,有问题?
省厅的饲料设备图纸还是他绘制的,现在按比例缩小做个简易版,根本不算事。
有问题?问题大了!
两人交换个眼神,没想到这知青胆大包天,连生产设备都敢自己捣鼓。
虽说都不看好,但耿洪波终究没泼冷水——养殖场本就是叶东方在管,他早说过不插手。
叶东方说到做到,接下来半个月天天泡在维修部,过着三点一线的日子。
当第一台设备完工时,整个劳改区都轰动了。
耿洪波、周淮海带着原农场的干部们全跑来围观试机。
能成吗?娄耀平盯着那堆废铁拼成的机器直嘀咕。
耿洪波也心里打鼓:横竖没花钱,顶多白忙活半个月。”
随着开关按下,机器轰然作响。
倒原料!叶东方指挥雷东宝把备好的草料、河鲜、玉米棒子投进机器。
几分钟后,出口吐出了带着清香的颗粒饲料。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瞪圆了眼睛。
这就成了?
叶东方捏起饲料皱眉:湿度还差点。”
耿洪波喉结滚动:意思是真做成了?
本来就是成品。”叶东方笑道,要不是怕存放问题,现在就能喂猪。”
老支书不放心:不会像何家买的毒饲料那样吧?
全是天然原料,磨碎了猪更好消化。”
周淮海指着河鲜问:这些硬壳牲畜能吃?
贝壳富含钙磷,磨粉后叶东方突然顿住,转头看向人群后方。
“螺蛳和河蚌蛋白质丰富,外壳磨碎就是天然钙粉,猪吃了容易吸收。
这可是饲料里的关键成分。
不光猪能用,鸡鸭牛羊也能喂,按不同比例调配就行。”
听说这机器还能喂其他牲畜,耿洪波和娄耀平眼睛都直了,死死盯着那台铁疙瘩,活像饿了三天的野狗看见肉骨头。
“废话少说!我马上安排人割草捞蚌。
小叶,这机器必须留在劳改队!我们养殖场都盖好了,就等猪崽鸡苗,正缺你这宝贝呢!”
耿洪波一巴掌拍在机器上,当场宣布归属。
娄耀平顿时炸了毛:“放屁!这是小叶用维修部边角料做的,凭啥便宜你们劳改队?要脸不要?”
“我们养殖场规模是你们十倍!再说焊机是公家的,怎么叫占便宜?”
耿洪波脖子青筋暴起。
“公家焊机写你名了?分个劳改队就把公产当私产?呸!”
娄耀平唾沫星子直飞。
见两位领导快打起来,叶东方赶紧打圆场:“县里刚运来一车钢材,再焊三台都够!头台我摸索了半个月,现在三天就能搞定。
保证两边都有,成不?”
……
七天后,第二台饲料机果然出炉。
两人这才消停,抓阄分了机器。
可耿洪波刚解决饲料难题,新麻烦又来了——劳改队养殖场要上千头猪崽,供应站掏空家底也只凑出五百多头。
“周边县城都扫荡遍了,实在没辙。”
供应站干部直摆手。
耿洪波急得满嘴燎泡。
养殖场空着一大半,饲料却堆积如山,这不成了笑话?没奈何,他又找到叶东方。
“我会给牛接生,又不会让母猪当场下崽!”
叶东方正要吐槽,突然灵光一闪,“等等咱们何必年年求人?自己养母猪不就得了!”
“买五十头母猪回来,配种怀孕四个月,以后猪崽要多少有多少!”
耿洪波将信将疑,但眼下别无他法。
他连夜跑遍周边公社,第四天就赶回五十头母猪,有胖有瘦,甚至还有两头瘸腿的。
“镇供销社库底子都让我刮来了!”
他抹着汗炫耀。
叶东方立刻着手改造猪圈,用灵泉水和草药调理母猪。
七日后配种时,他偷偷往公猪身上贴了张红符,母猪栏里则飘着张金符。
寻常公猪一天配两次就得歇菜,但这头喝了秘制汤水的壮汉,一天能干五趟活。
隔着配种室的门,都能听见母猪幸福的哼唧声。
原农场养着四头公猪,耿洪波买来的这批母猪,差不多三天就能全部配完种。
至于公猪会不会累得骂娘,叶东方可懒得管——他直接关闭了兽语者技能。
三天后,叶东方总算大发慈悲,把公猪送回原农场。
谁知这些公猪一听见隔壁母猪的动静,吓得直往猪圈角落里钻。
叶东方看着也有点心疼,便从系统药田取了些药材,又兑上灵泉水,大方地拌进公猪的饲料里。
不出两天,这几头公猪又生龙活虎起来。
接下来就是等待。
要是这次没配上,还得再来一轮。
不过叶东方胸有成竹——他早给母猪贴了好孕符,十拿九稳。
约莫十天后就能看出端倪。
只要母猪吃得香睡得沉,长肉快脾气好,基本就是怀上了。
耿洪波比谁都上心。
得知配种完成后,他一天要往猪舍跑好几趟,盯着母猪直瞧,生怕漏掉什么蛛丝马迹。
不到半个月,耿洪波就火急火燎地找上门:
你快去看看,是不是都怀上了?
虽然现在下结论为时尚早,但架不住耿洪波催得紧,叶东方只好再去一趟。
经过仔细检查,叶东方确认这次配种确实百分百成功。
皮毛油亮,肚子见长,下腹收紧——确实是怀了,全都怀上了!
耿洪波一听,高兴得像是自己要当爹似的。
劳改区养殖场的几个士官,都是叶东方带过的徒弟。
他们学过正规配种技术,之前看叶东方简单粗暴的操作,都觉得太冒险,成功率肯定不高。
可现在,叶东方居然说五十头母猪全怀上了?
这也行?
几个徒弟大眼瞪小眼,一时说不出话来。
师父到底是师父。
他们只会按部就班,师父却能出奇制胜。
这会儿他们心里直犯嘀咕:您当初教我们的时候是不是留了一手?这招我们可没学过啊!
耿洪波倒不觉得叶东方藏私。
兴奋过后,他神神秘秘地凑过来问:
老实说,你是不是偷偷拜过送子观音?
叶东方听得直撇嘴。
拜什么送子观音!你怎么不说是我亲自上的?
这事儿很快传开了。
经耿洪波那张大嘴巴一宣传,不光劳改区,连原农场都知道了。
社员们闲来无事就议论这事,越传越邪乎,最后真有人信了送子观音的说法,以为叶东方有什么助孕秘方。
这天晚上,叶东方正和妹妹吃饭,突然有人敲门。
开门一看,是民兵连社员潘卫国的老娘和媳妇。
叶东方心里纳闷。
两家素无往来,但人来了总不能往外赶,只好请她们进院。
大娘,您二位有事?叶东方问道。
潘卫国媳妇低着头不说话,潘母急吼吼地说:
我媳妇进门十多年了,肚子一直没动静。
吃了不少偏方都不管用。
听说你能让母猪都怀上,能不能给我媳妇也看看?好歹让我们老潘家有个后。”
叶东方一时语塞。
这话听着不像夸人,倒像骂人。
母猪怀孕是公猪的功劳,关他什么事?
他哭笑不得地说:
大娘,我是兽医,不会治人的不孕症。
您还是带媳妇去找宋大夫吧。”
可潘母死活不信,哭天抹泪地非要他帮忙。
叶东方被缠得没法,只好给潘家媳妇把了把脉。
把完脉,叶东方眉头一皱。
这位婶子身体没问题。
怀不上可能是缘分没到,也可能是您逼得太紧,反而适得其反。”
潘母哪里肯信,一口咬定是媳妇的问题。
叶东方不耐烦了,干脆把话挑明:
大娘,我是兽医。
给母猪配种也得看公猪,公猪不行,配再多回也白搭。
您想要孙子,怕是找错人了。
怀孕是两个人的事,光一方使劲没用。”
潘母脸色顿时变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叶东方耸耸肩:话糙理不糙。
您真想抱孙子,该带儿子去医院检查。
地里不长庄稼,未必是地不好,也可能是种子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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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头男人不育是大忌讳。
叶东方这么直白,潘母哪受得了?
她腾地站起来,指着叶东方就骂:
你个给畜生看病的懂什么!我儿子怎么可能有问题!你不愿治就直说,少咒我儿子!嘴上不积德,小心遭报应!
说完拽着媳妇就走,活像被踩了尾巴。
叶东方摇摇头。
讳疾忌医最要不得,潘母心里其实早有数,只是不死心罢了。
这下好了,以后路上碰见,这老太太怕是要绕道走了。
月中时,窑厂送来叶东方订的酒坛子。
满满两大车,全搬进了后院。
正巧耿洪波来蹭饭,顺手帮了忙。
他好奇叶东方要这么多坛子干啥。
叶东方直说要酿酒。
这年头粮食金贵,谁家舍得酿酒?但耿洪波常来吃饭,知道叶东方家顿顿细粮,显然不缺粮食。
他也不多问,只觉得这小子有本事。
听说要酿酒,耿洪波来劲了:
你还会这个?那正好,回头我也送点粮食来,帮我酿几缸!
他向来不客气,叶东方也习惯了。
反正空间里粮食多得是,便摆摆手应下了。
“粮食不用了,帮你酿几坛酒倒是可以。”
“粮食就不必了,不如让您手下帮忙去山里多砍些柴火。
眼看冬天要到了,这屋子得烧炕取暖,没大柴可不行。
另外深秋山里野果正多,摘回来能酿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