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生意，不算你的份。”
叶凡接着说。
“啊？”
十三妹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她也明白，正如叶凡之前所说，他的客人特殊，不可能让外人参与分成。
然而紧接着，叶凡又开口：“放心，培训需要多少钱，你直接说，我一分不会少给你。”
“叶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
十三妹连忙解释。
叶凡继续说：“告诉韩宾，我叔叔走私车的生意，交给他接手。
每月给我一点分成就行。”
十三妹顿时沉默。
这笔生意，不是不能做。
之前她就说过，用那么随意的理由接近叶凡，本就是为了拉关系、谈合作。
对她来说，做什么生意并不重要，无论是波妹还是走私车，能赚钱就行。
甚至波妹这边不赚钱也可以——反正走私车那里能赚。
她在心里默默盘算起来。
看来叶凡事先做过功课，知道韩宾也在做走私生意。
不过和大傻不同，大傻背后有洋人撑腰，所以能做到西贡最大；韩宾靠的是洪兴社的招牌。
这年头，洋人的路子当然更广，所以韩宾的生意规模不如大傻，但两人赚的其实差不多——因为大傻要把一半利润分给洋人，而韩宾只需上交洪兴社。
如果拿下这笔生意，韩宾就能成为港岛最大的走私商，利润至少翻一倍。
“叶先生……这话当真？”
盘算过后，十三妹觉得其中的利益确实不小。
粗略估计，韩宾每月纯利能达到两三百万，甚至四五百万也有可能——这已经是扣除上交和分给叶凡之后的数目。
初步看来，也符合她这次合作想要的收益。
只是她不明白，叶凡为什么愿意把这么好的生意交给自己。
叶凡抿了口茶，含笑说道：“当然是真的，这种事我不会拿来开玩笑。”
要知道，自打叶凡回到港岛那天起，他心里就有了打算——要一步步把那些灰色产业转出去。
起初，叶凡只是把产业从大傻手里移交，改由高晋接手。
这么做，是为了让灰色生意至少表面上和叶家族人撇清关系。
叶家如今就只剩下叶凡和大傻两人。
而眼下这一步……是继续转移。
他要将走私这条线，转到身边人都干干净净的位置上。
这样一来，将来万一出事，那也是韩宾的事，与叶家、与他身边的人都扯不上多大关系。
可是在利益方面，叶凡可一点没打算少拿。
“告诉韩宾，好好做。”
要是做大了，每个月赚的钱，单位可是‘亿’。”
嘶——
十三妹听到这话，握着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想停都停不住。
每个月……用“亿”
做单位？
操！
这生意比靓坤那每月两千万流水的规模还要吓人啊！
而且这么一看，连波妹生意也比不上。
妈的波妹就是卖到死，也卖不出这种价钱吧！
“这……叶先生……”
十三妹被“亿”
这个单位震住了，一时说话都有些打结。
谁知，叶凡接着又补了一句：
“哦，刚才说错了。
我的意思是，我和韩宾三七分，我拿七成。
相当于三分之一的利润是给你们的。”
“不过我可以保证，光是这三分之一，也已经是用‘亿’来做单位了。”
说完，叶凡又强调：“毕竟是以我为主的生意，而且这数目不小了，希望你能理解。”
操！
“别说了！”
惊喜，真是天大的惊喜！
十三妹本来还想着，这次合作哪怕吃点亏也行。
等双方关系处好了，叶凡随便给一两笔生意，每人每月多赚几百万，也就心满意足了。
可现在呢？
叶凡一开口就是“亿”
。
本来已经够吓人了，结果他的意思是——光是分给他们的那部分，就已经上亿了？
只拿三分之一……自己这边就能用“亿”
来计算？
这得是多大的买卖啊？！
“叶先生，您先别说了！”
十三妹手颤巍巍地把茶杯搁在桌上，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摸出烟。
这时候的她，惊得连问一句“能不能抽烟”
都忘了，只想赶紧抽一口，让自己缓过来。
这消息，炸得她脑子都不会转了。
打了好几次火，她才终于把烟点上。
“呼……”
深深吸了好几口，十三妹总算慢慢回过神来。
“叶先生，您真给我们这么大的生意啊？其实……每个月有几百万，我们已经很满足了。”
她觉得此刻自己像在做梦，整个人轻飘飘的。
要是别人跑来说“我给你每月上亿的生意”
，十三妹绝对没这种反应，甚至会觉得对方在胡扯，不叫人砍他就不错了。
但叶凡不一样！
这简直是送上门的大财神啊！
对方连走私车的生意都直接让出来了，利润已经足够丰厚，我根本没有理由拒绝。
叶凡完全没必要再夸大其词来吓唬我。
所以……
只有一个解释：
叶凡说的全都是真的！
难怪十三妹会听得脑袋发懵，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几百万就觉得多了？”
叶凡听十三妹这么说，微微皱起眉，
故意说道：“要是野心就这么点的话……”
“那我可得重新考虑一下了。
不如换别的生意给你们，保证每月也能赚几百万。”
“别、别啊！”
十三妹赶紧接话，“叶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太惊喜了。”
“这生意我替韩宾接下了！”
“以后您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们拼了命也办到！”
叶凡笑了笑，“没什么，先帮我培训一批波妹吧，我急着要。”
“行！”
十三妹立刻站起来，“叶先生，那我这就回去准备，绝不耽误您的事！”
“慢走。”
叶凡说道。
其实……
叶凡并没有骗十三妹。
他确实有办法做到。
作为过来人，叶凡太清楚对岸的形势了。
市场开放初期，虽然不少工厂倒闭、出现失业潮，
但这只是阵痛。
咬牙熬过去，人们就会纷纷开始经商或做其他买卖。
正是在这个大浪淘沙的时代——
也就是叶凡所说的“赚上亿都不成问题”
的时代，即将到来！
现在的万元户算什么？
未来站在风口上的人，
很快就会涌现出十万、百万乃至千万身家的角色。
试问有钱之后，第一件事会做什么？
答案毫无疑问：享受！
到那时候，
光是走私电器这一项，就能带来数千万的收入。
如果再加上外国品牌的皮草大衣之类，
哪怕价格翻倍，
照样大把人抢着要。
暴发户是什么作风？
钱不是问题，
面子才是问题！
这正是叶凡敢给出如此承诺的底气所在。
……
离开西贡后，十三妹一刻没停，直奔韩宾的地盘——
葵青区。
韩宾的住处。
“操！”
“真的假的？！”
“你别吓我啊！”
韩宾听完十三妹复述与叶凡的全部对话，忍不住喊出声来。
十三妹没多说，只抬起手：
“你看我的手。”
直到现在，回想起谈话内容，她的手仍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手抖什么？”
韩宾诧异。
十三妹冷笑：“你低头看看你自己的手。”
“我手怎么也抖了？！”
韩宾惊呼。
这下两人都沉默了。
他们坐在客厅里，一根接一根地抽烟。
这回……
他们是真的要发了！
“这下咱们三个的好日子，总算要来了！”
韩宾有些感慨地说道。
毫无疑问，
这生意一旦做起来，
叶凡就是他们三人背后真正的大老板了。
两人就这么坐着，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沉默地抽着。
大半包烟抽完。
韩宾才回过神，开口道：“叶先生的事，必须办妥。”
他转头看向十三妹。
催促道：“你多上心！看得出叶先生很看重那批波妹。”
“估计是有大动作。”
“这方面可绝不能出岔子。”
十三妹甩给韩宾一个白眼。
回道：“你当我傻啊？”
“再说了……”
“我十三妹训出来的波妹，哪个不是钵兰街响当当的头牌？”
“放心，早让妈妈桑去物色人了。”
“合适的我直接高价挖来，保证给叶先生训出最好的波妹！”
韩宾点头，松了口气。
说道：“我这不是紧张嘛。
这事开头顺了，咱们仨往后日子就好过了！”
也难怪他如此紧绷。
这是改命的机会，必须抓住。
“对了！”
韩宾又问：“走私的事什么时候交接？”
十三妹又点起一支烟，说：“叶先生交代过了。”
“明天你去叶氏安保公司，找一个叫高晋的人。
他会介绍阿彪给你。”
“之后阿彪就专门和你配合，直到走私生意交到你手上。”
“还有——”
她特意叮嘱：
“你态度注意点！”
“我打听过，高晋是跟着叶先生从鹰酱国回来的。”
“据说是同学关系？”
“反正记住，咱们叫‘叶先生’，人家叫‘凡哥’。”
“你明白意思吧？”
韩宾点头：“懂，我知道该用什么态度。”
别小看这称呼差别。
“叶先生”
是尊称，带着外人或下属的视角。
“凡哥”
却是兄弟间的称呼。
即便只是一个称呼，也能看出高晋等人的不同。
就在他们忙着准备时——
西贡。
叶凡已换上西装、打好领带，准备前往酒楼。
昨晚他已特地嘱咐大傻，请西贡各村负责人过来。
中午在酒楼设宴，商讨修路事宜。
刚才大傻来电，说人差不多到齐了。
于是——
李李陪同，加上骆天虹带领的十名级保镖。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发。
三十分钟后。
车队停在酒楼门口。
“叶先生……”
海鲜王早已候在门前。
一见熟悉车队，立刻躬身堆笑问候。
“王叔。”
叶凡微笑问道：“人都齐了吗？”
海鲜王连忙摆手：“叶先生别这么叫我，我担不起。”
“您和大家一样，叫我海鲜王就行。”
接着回答：
“齐了！大家正猜叶先生找我们什么事呢。”
“该叫的，您当得起。”
叶凡拍拍海鲜王的肩：
“中午宴席就麻烦王叔了，我先进去。”
见叶凡如此和气，年长的海鲜王反而惶恐。
连声道：“叶先生放心，我一定尽心！”
叶凡含笑点头，未再多言，带人走入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