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之后,顾明臻发现邀请她的宴会变得更多了。
这日丹青又是抱着满满一沓请帖进来。
“啊。”她忍不住惊叹一声,又在挑拣一些关系好的。
谢宁安一回来,就是看到这样一个场景,“不喜欢就别去了。”
他站在顾明臻身后将她圈在怀里,贴着她的脸。
“诶,我倒是挺喜欢玩的,但是都是拐弯抹角要我在谢大人面前美言几句美言几句……”顾明臻呼了一声,不想去。
她趴在桌案上,拿着最上面的一封,百无聊赖地翻着玩。
还是找好朋友玩吧,去这些宴会太麻烦了,一句话都能转几个弯。
是以,次日,她便迫不及待约赵嘉宁几人在听泉居相聚。
当店员呈上糕点时,顾明臻拿起一块,吃完,眯了眯眼,好吃。果然,听泉居的东西备受追从是有原因的。
“这个好吃!你们快尝尝。”
顾明臻品尝着美食,眯了眯眼。
沈婧也跟着拿起一块品尝:“哇确实不错,果然这里受追捧有它道理。”
程以寻也点点头,“好吃。”
而赵嘉宁却恍若未闻,失神着。
“嘉宁?嘿!”顾明臻将手在赵嘉宁面前挥了挥。
“啊?”嘉宁猛地回神,“臻臻,你刚才说什么?”
顾明臻挑眉,将糕点又往前推了推:“我说让你尝尝这个。”
“哦,好。”嘉宁咬了一口,眼神又开始飘忽。
顾明臻歪头眯了眯眼,不对劲,很不对劲。
“你今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嘉宁摇摇头,笑笑:“没什么。”
顾明臻见她不愿多说,也不追问,只是又给她倒了杯清茶:“刚刚吃了糕点,和一和。”
几人又闲聊了几句,但赵嘉宁明显不在状态。
顾明臻心中疑惑,但她不说,她也不多问。
翌日,顾明臻还在整理药方,就听见春绫赶过来说程以寻来了。
“阿寻,你尝尝这新的龙井。”
阿寻接过茶杯,半晌,也只是盯着茶发呆。
“阿寻?”顾明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啊!”阿寻一惊,茶水洒了几滴在裙子上,她慌忙擦拭,“不好意思臻臻,我,我走神了。”
顾明臻蹙眉:“你和嘉宁怎么回事?昨日她也是这样,今日你又如此。难不成我不在时,你们吵架了?”
顾明臻想到这,狐疑着。
程以寻闻言连连摆手:“没有的事!我和嘉宁好着呢。”
说完,她的脸突然红了,低头猛喝茶水。
直到晚上,连带着顾明臻也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怎么了?”当谢宁安问起时。
顾明臻蹙眉,“是不是我不在时发生了什么?嘉宁和阿寻都怪怪的。”
谢宁安闻言,挑了下眉,“可能春天走了,春天也来了。”
“啊?”顾明臻迷迷糊糊点头。
“啊!”反应过来后,瞬间瞪大双眼。
春天?
难不成?
“你怎么知道?”
“我是神算子。”谢宁安眼不眨心不跳说道。
“哼,也不怕咬了舌头。”
“真的,你看我还没回京就说谢承渊这人打不死的小强是不是?”
顾明臻想到什么,是噢。
听说谢承渊在五皇子兵败后,又攀上了四皇子。
虽然三皇子那边是使着力就收拾他,不过能够从三皇子到五皇子到四皇子,顾明臻还是由衷“佩服”,真厉害。
因着四皇子是皇后堂妹的儿子,他本人不管学识还是性格出身都不如三皇子,所母族也没有什么人支持他。
是以,四皇子还挺看中他。
这天,谢宁安刚回来,一踏进清秋阁,就感觉静悄悄的。
他脚步一顿,问道:“夫人呢?”
“夫人说今日要亲自下厨呢。”
谢宁安脚步一转,往小厨房走去。
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嗯,属于他夫人手艺的独属味道。
“夫人这是要毒杀亲夫?”谢宁安似笑非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啊!”顾明臻惊得手中的铲差点一抖。
顾明臻咬牙切齿,“赔我精神损伤费,你吓着我了。”
谢宁安挑眉,“好啊,夫人想要为夫赔什么。”
他哑着声走近,瞥到锅里那团不明物体,顿时忍不住失笑,“夫人这是……”
顾明臻一阵尴尬,“哎呀呀,这不,按照食谱做的嘛嘿嘿。”
谢宁安挽起袖子,露出线条分明的手臂:“要不要为夫帮忙?”
“你要亲自下厨?”顾明臻眼睛一亮,连忙让出位置,却又不死心地凑上前,“我可以帮忙打下手。”
“你是不是想炸了厨房好让我带你去外面吃?嗯夫人?”
“才没有,哼!谢大人一点都没有宰相肚量。”她忍不住戳了戳谢宁安胸膛,嗯,硬邦邦的。
说完,她退后两步,却仍不死心地伸长脖子观望。
“把葱给我吧。”看着顾明臻欲眼望穿,谢宁安扬了扬嘴。
不一会,一阵香传来,顾明臻的肚子不争气地“咕”了一声,引得谢宁安挑眉看她。
“饿了?”他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
顾明臻脸不红心不跳,狗腿子地恭维道:“好吧,你没宰相的肚子,但你有厨神的手啊。”
二人有一搭没一句地聊着。
这时谢宁安想到什么,忽然开口:“对了,皇上心情不错,看样子准备下月举行秋狩。”
“秋狩?”顾明臻正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假的?那我也能去玩?”
说着,还比划着射箭的手势。
谢宁安见状,笑道:“夫人会骑马?”
“会一点……”顾明臻底气不足地小声说,“可以学的!”
想到上次跑马的场景,顾明臻有点点退却,但是去江南路上可是和谢宁安一起骑马,虽然是谢宁安抱着她。
想到这,她眼睛一亮,“你可以教我。”
“好嘛好嘛?”她忍不住上手抱着谢宁安手臂摇了摇。
“既然夫人都这么说了,那……”谢宁安受用地点点头。
“那一言为定!”顾明臻兴奋道。
与此同时,二房。
顾明语正冷眼看着面前怒气冲冲的谢靖安。
“我最后问一次,蝶儿在哪?”谢靖安一把抓住顾明语的手腕。
蝶儿,就是陈姨娘陈蝶儿。
顾明语挣了挣手,没挣脱,索性扬起下巴与他对视:“这话问得奇怪,你侍妾不见了,与我何干?”
“少装蒜!”谢靖安逼近一步,眼中怒火更甚,“谁不知道你气性大度量小?”
顾明语轻笑一声:“那就去报官。”
谢靖安气急,脸色骤变,“你!”说着,手一松,顾明语乘机挣开。
她揉着发红的手腕,笑得温婉:“要没其他事,妾身就先告退了哈。对了……”
她转身时故意停顿,“听说皇上要举行秋狩了,某些人可要好好准备……”说着踮起脚,附在谢靖安耳边“别连去的资格都没有!”
说完,优雅转身离开。
看着顾明语离去的背影,谢靖安一拳砸在桌上。
他咬牙切齿:“贱人!迟早让你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