祢豆子只是睁着大眼睛看着他。
“……是不会说话吗?”月见里得出了结论。
这时,珠世已经从不知道哪里取出了一个针筒和一小瓶药剂。动作熟练地将药剂吸入针筒。
“这个可以让你的腿快速恢复……”
效果几乎是立竿见影,祢豆子断腿处的血肉开始疯狂蠕动,然后新的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生长,很快便恢复如初。
恢复完成的祢豆子也没有再休息,而是很快起身再次冲了出去。
恰好这时,一颗手球正砸向愈史郎,被祢豆子刚好挡下,再次与庭院中的朱纱丸对峙起来。
珠世见状,也立刻起身跟了出去。
月见里看着大家都去了外面,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刚出去,就看到朱纱丸和祢豆子,两人在互相踢着那颗色彩鲜艳的手球。
她们的动作迅猛,一来一回,像极了小孩子之间玩的皮球游戏。明明两个鬼都气得不行,表情愤怒……
不过这样的游戏并没有持续太久。
在下一次对踢中,祢豆子将手球踢向朱纱丸时,朱纱丸并没有接住。于是手球自然的越过她,嵌入了她身后的墙壁里。
“哈哈哈。小丫头挺有实力的嘛!这次,我也拿出全部实力来和你玩吧!你能撑到什么时候呢?”
朱纱丸看着祢豆子有些兴奋,这样说着,就准备再次发动更猛烈的攻击。
然而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珠世却走上前,挡在了还想继续冲上去的祢豆子身前。
“这位十二鬼月小姐,请回答我一个问题。你知道鬼舞辻的真面目吗?”
“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呢!”
“他只是……”
“呐呐,我说珠世小姐。”一个轻快的声音打断了珠世的话。
月见里不知何时也走上前来,站在珠世的对面,随意将手中的寂月伞转了个圈。
“这样子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运用血鬼术扰乱我方心智什么的……”
他雾红色的眼睛斜睨了珠世一眼,然后轻轻将伞柄一顿,霎时间,浓郁得化不开的白色雾气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迅速笼罩了周围的区域。
将那粉紫色的,从珠世手腕间划开的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液中飘散开来的“惑血”覆盖,融合,直至消失不见。
珠世看着月见里,眼神暗了暗。
“月见里,你要帮助他们吗?”
月见里笑了笑,那笑容在白雾中显得有些朦胧不清。
说完,他又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
“跟更何况,我都说过了,她才不是十二鬼月。”
珠世沉默地看着他,“惑血”被白雾覆盖,现在几乎毫无用处。
“白日之魔香……”
月见里准确地说出了珠世血鬼术的名字,他歪着头,看着珠世询问道:
“珠世小姐是想让她说出无惨大人的名字,然后因为诅咒而死掉吗?”
他雾红色的眼睛弯了弯,像是想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说着,再次转动胧月伞。
弥漫的白雾仿佛拥有了生命,丝丝缕缕地缠绕上不远处朱纱丸的身体。
随着白雾的扩散,朱纱丸的身体猛地一僵,随即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
像是看到了什么,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手舞足蹈,口不择言地嘶吼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词语。
直到她喊出“鬼舞辻大人!”五个字。
喊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朱纱丸整个人就顿住了,所有的动作和声音都戛然而止。
“噗嗤——!”
伴随着血肉被强行撕裂的声音,三条粗壮的,青筋暴起的手臂从她的口腔和腹部破体而出。
“呃……嗬……”
朱纱丸甚至连一声像样的惨叫都无法发出。她的眼睛血红,瞪得几乎要裂开,里面充满了痛苦和绝望。
那三条从她体内钻出来的粗壮手臂将她的身体撕扯的粉碎。
碎肉和内脏爆裂开来,四处飞溅,鲜血流了一地。
而前一刻还在嚣张大笑的鬼,下一刻,就只剩下地上一滩迅速扩散的血肉混合物。
一切发生得太快,太残酷。所有人都呆住了。
月见里举着寂月伞,安静地站在那滩血肉之前,白雾已经消散,他低头看着那狼藉,眼里没什么情绪。
“原来……是真的啊……”
说着,他转过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珠世。
“呐,珠世小姐,她这样其实还没死吧?虽然马上就要死……”
话未说完,他看到了珠世看向他的眼神。
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悲伤与怀念,而是几乎要溢出来的不解与心痛。那眼神让他后面的话哽在了喉咙里,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月见里又下意识地转头,看向珠世身边的愈史郎,以及另一边,似乎是因为力竭和震惊而趴在地上的炭治郎。
他们的眼中满是惊恶与恐惧。
“你们……不是同伴吗?”炭治郎望向站在中间的月见里。
月见里皱了皱眉,对于这个问题感到有些莫名,甚至有些被冒犯的不悦。
“谁和他们是同伴啊,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见他们啊,他们和我又没关系。”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自己刚才的行为,尽管他并不太在意这些人的看法。
“而且,我也只是想要求证一下珠世小姐说的话而已。”
他看着炭治郎那无法理解的眼神,又补充了一句。
“再说了,他们没有完成任务,本身又没有什么价值,肯定也是活不下来的……”
说着,月见里忽然觉得有些意兴阑珊。
“嘛,算了,快要天亮了,我也要回去了……你们没有死,就算是我,回去肯定也要受罚,啊,真是,烦死了……”
月见里喃喃的自言自语,声音越说越小,转身就要离开这个让人心烦的地方。
“月见里!”
珠世的声音自身后响起,叫住了他。
“干嘛。”
珠世看着他没好气的背影,声音中有关切,有期盼,也有深深的无奈。
“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哪天,如果你想……的话。”
月见里其实没有太听清她后面的话。或者说,他的注意力已经被左眼再次传来的,愈发剧烈的灼痛感所占据。
血液又一次不受控制地从左眼淌了下来。
月见里没有再停留,径直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