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并未因为朱纱丸与矢琶羽的注意力被炭治郎引开而完全消失。
四处弹射的手球轨迹刁钻,终于还是不可避免地波及到了珠世和愈史郎。
“嘭!嘭!嘭!”
一时间,血花瞬间飞溅。愈史郎和珠世都被砸掉了半个脑袋,而珠世的腰间更是被砸出了一个窟窿。
几滴殷红的血液也顺着溅到了月见里的脸上。抬手用指尖抹去,看着指尖上的血迹,他忍不住“啧”了一声。
真是,更烦了。
另一边,炭治郎看到这边的情况,心急如焚,想要冲过来救援,却被那些手球死死缠住,自顾不暇。
“喂,笨蛋猎鬼人!”
愈史郎捂着脑袋,朝着炭治郎吼道。
“看箭头就知道方向了,躲开箭头!”
“箭头?”
“真是的,连那种东西都看不到吗?”
愈史郎脸上满是不耐,但动作却不停。他从怀中迅速掏出一张纸朝着炭治郎扔了过去,那纸片便精准地贴上了炭治郎的额头。
“把我的视觉借给你吧,这样一来,砍掉手球女的头还是能做到的吧!”
而炭治郎只觉得额间一凉,再次看向那些手球,无数清晰的,指引着轨迹与方向的箭头浮现出来,原本难以捕捉的手球路径,此刻变得一目了然起来。
“谢谢你,愈史郎!现在我也可以看到箭头了!”
“那就快点去干掉她啊!”
愈史郎朝着炭治郎大喊,他真是无法原谅任何伤害到珠世大人的存在,无论是谁。
能够看到箭头的炭治郎灵活地避开所有攻击,日轮刀挥舞着,躲开手球,朝着朱纱丸跑去。
就在这时,祢豆子也从藏身处出来了。
“祢豆子,去外面!树上的鬼交给你了!”
听到炭治郎这么吩咐,祢豆子立刻会意,二人几乎是同时发力,一起冲出了已经残破不堪的屋子,将主战场转移到了更开阔的庭院。
于是,摇摇欲坠的室内,一时间只剩下珠世,愈史郎,没什么表情的月见里了。
喧嚣似乎被暂时隔绝在外,徒留下屋内的寂静。
月见里抬了抬眼,雾红色的眸子懒洋洋地瞥向如临大敌的愈史郎。
“你不去帮帮他们吗?我不认为他们能够砍下那两只鬼的头。”
“哈?我怎么可能留珠世大人和你单独待在一起啊!”
愈史郎看向月见里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敌意与怀疑。
“为什么不可以!”
月见里似乎被他的态度激起了些许火气,也朝他喊了回去。
“我以前和珠世小姐一起生活的时候,你太爷爷都还没出生呢!”
这话听起来幼稚又蛮横,却也是事实。愈史郎被他噎得一时语塞,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愈史郎,你去帮助炭治郎吧,这里有我。”
珠世抬手扶着刚刚被砸伤的脑袋,散乱的发髻并没有让她显得狼狈。她看向愈史郎,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珠世大人!您知道的!他有多危险!”
“愈史郎!去吧。”
珠世看着愈史郎,愈史郎也与她对视着,嘴唇紧抿,眼中满是不赞同。
但最终在珠世的坚持下,他还是选择离开。
离开前,他狠狠地剜了月见里一眼,像是要用眼神在他身上戳出几个洞来。然后才万分不情愿地,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屋子。
现在,房间里就真的,只剩下珠世和月见里两人了……
“珠世小姐。虽然我对你的叛逃并不感到意外……可是,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呢?”
月见里率先打破沉默,目光紧紧锁定着珠世的眼睛。
“为什么叛逃?为什么……可以摆脱无惨大人的控制?”
珠世也在安静地回望着他,从月见里的眼睛,到脸,再到全身。
她头上的伤此时已经彻底愈合,只是发髻还是散乱着,有几缕头发垂落在耳边。
“月见里,你也可以的。”
珠世继续说着,话语清晰而肯定,甚至还带着期盼。
“你也可以叛逃,你也可以摆脱鬼舞辻的控制。或许你未曾发现,但是……如果是其他的鬼,再说出‘鬼舞辻’这个名字后,就会因为他种下的诅咒而爆裂。”
月见里微微睁大了眼睛。是惊讶?还是某些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他只是感觉自己的左眼又开始发烫,传来灼烧似的疼痛。
“鬼舞辻就是一个懦夫,永远都在担惊受怕。你知道为什么鬼无法结伴行动吗?也就是鬼会自相残杀的原因……因为他怕,他怕鬼会联合起来攻击他。为了避免这种情况,他进行了操控……”
“我知道啊,这些我都知道的……”
珠世看着他,脸上缓缓露出笑容。
“可是,月见里,鬼舞辻并没有禁止你与其他的鬼交往,甚至还……积极地促成你与其他鬼的关系,不是吗?”
“……为什么?”
月见里喃喃问道,左眼的灼烧感似乎更明显了。
“因为他无法完全控制你啊,月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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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世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嗤笑道:
“在最早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特殊。他无法像操控其他鬼那样完全操控你。但是按照鬼舞辻那胆小的性格,他本不该让你活下来的……但是他舍不得,他舍不得你的‘特殊’……”
左眼更疼了,是阳光灼烧肌肤的痛,也是针扎似的痛。月见里能感觉到,有什么温热的液体正从那眼眶中溢出。
“啊,月见里,你的眼睛……”
什么?月见里下意识地伸手抚上自己的左眼。指尖触碰到一片湿滑黏腻。他低头看去,指尖上是刺目的鲜红。
是血。他的左眼,在不受控制地流下鲜血。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试图掩饰这突如其来的异常,又或者是追问更多。
“砰——!!!”
突如其来的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一个人影从外面倒飞进来,撞在墙壁上。
月见里和珠世同时望过去。
是那个名叫祢豆子的鬼。她蜷缩在地上,小腿已经消失不见,显然是断了。
珠世立刻小跑了过去,蹲下身检查祢豆子的伤势。
月见里也将刚才的对话抛在了脑后,然后若无其事地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慢悠悠地走过去。
他也和珠世一样,在祢豆子身边蹲下,一起看着她那恢复速度异常缓慢的断腿。
“恢复的好慢啊……”
月见里评论道,似乎有些嫌弃。目光从祢豆子的腿移到她那双粉红色的眼睛上。
“话说,为什么,你也不受无惨大人的操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