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琶羽说的没错,空无一物的地方出现了建筑物。”
“看来是使用了血鬼术,巧妙地隐藏了建筑物……”
矢琶羽将手掌举在脑边,掌心的眼睛缓缓转动,片刻后,他皱了皱眉。
“猎鬼人居然和鬼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朱纱丸笑得放肆,拍着手球道,答非所问。
“哈哈哈,真是令人愉悦啊!”
“朱纱丸,你做事太幼稚了,或者说是太武断。被你弄脏了,我的衣服被灰尘弄脏了!”
矢琶羽手掌朝向朱纱丸,掌中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嘴里还嫌恶地啧了一声。
朱纱丸则不耐烦地回嘴。
“你烦不烦啊……”
这两只鬼就这样旁若无人地争执起来,丝毫没有将废墟中的猎鬼人当回事。
只有月见里还在注视着残垣中的人,或者说,他只是在注视着珠世。
那个他许久未曾见到过的,曾在最初教导过他一段时间,后来只在无惨口中听到“叛变”二字的珠世小姐……
朱纱丸与矢琶羽那玩笑般的争执并没有持续多久,朱纱丸就再次将手球掷了出去,色彩鲜艳的手球撕裂空气,朝着屋内的四人飞去。
因为矢琶羽的缘故,手球轨迹刁钻,总能没有逻辑的随意改变方向,于是弹跳间猛地撞向了珠世和愈史郎的方向。
“珠世大人!”
“嘭!”
一声闷响,愈史郎的脑袋被手球瞬间击碎,鲜血与脑浆四溅,无头的身体晃了晃,向后倒去。
“愈史郎!可恶!”
炭治郎目眦欲裂,猛地抓起日轮刀站起身,同时让身边的祢豆子将屋里昏迷的女性搬去地下室。
朱纱丸看着愈史郎倒下的身体,捂着嘴轻笑起来,语气天真又残忍。
说着,她的目光转向挡在最前面,严阵以待的炭治郎。
“嗯?戴着花牌状耳饰的猎鬼人,就是你啊。”
炭治郎听到她这么说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对方是冲着自己来的,于是马上转头对珠世喊道:“珠世小姐,请躲到能藏身的地方去!他们的目标是我!”
此时的珠世抱着愈史郎失去头颅的身体,看着那脖颈断口处肉芽正以缓慢的速度蠕动再生,她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平静。
“炭治郎,请不要顾虑我们。你不用保护我们的,毕竟我们是鬼。”
“……那么,这样就结束了。”
朱纱丸没有去管他们说了什么,只是嗤笑着,再次将手中的球狠狠扔向炭治郎。
炭治郎看着飞过来的手球,凝神静气,运用水之呼吸,举起日轮刀格挡开了飞来的手球。
巨大的力道震得他手臂发麻,他听到珠世仍在呼唤着愈史郎的名字,忍不住转头看去。
只见愈史郎的下巴已经缓缓重塑,甚至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然而,仅仅恢复了一半头颅的愈史郎,此刻脸上青筋暴起,对着珠世低吼,那声音焦急又愤怒。
“珠世大人!我说过的吧!要你别和猎鬼人扯上关系!我一开始就说了吧!我的障眼法并不完美!你应该也知道的吧………被鬼舞辻发现的风险就更高了——!”
他的指责甚至带着哭腔,更多的是对珠世身处险境的恐惧与后怕。
“呐呐,我说……”
一个声音,毫无预兆的在珠世和愈史郎身后响起,悄无声息。
炭治郎满脸震惊与惊恐地看过去。
是月见里。
此刻的他撑着寂月伞,一只脚尖轻轻点地。他微微弯下腰,银白色的发丝垂落颊边,看向珠世的眼睛里盛满了不解与好奇。
“为什么要隐藏起来呢?或者说,为什么,你们可以逃脱无惨大人的控制呢?”
“小心!”
炭治郎心急如焚,想冲过去阻拦,却被朱纱丸再次掷来的手球死死缠住,脱身不得。
“……我讨厌妨碍我和您共处的人!最讨厌了!”
愈史郎的头颅此刻已完全恢复,一睁眼就看到另一只陌生的鬼离珠世如此之近,暴怒瞬间淹没了理智。
他怒吼着,举起拳头就要砸过去。
然而,那一拳却被月见里随意抬起的手掌轻松挡下。
月见里漫不经心地瞥了因愤怒而面容扭曲的愈史郎一眼,目光再次回到珠世身上,语气也从困惑变成了略微的嫌弃。
“呐,珠世小姐,这就是由你的血液转化的鬼吗?真的很弱诶……”
“月见里……”
珠世小姐凝视着近在咫尺的月见里,那双她记忆中懵懂无知的眼睛,此刻依旧懵懂,可是,于从前的感觉却不同了……
她伸出手,轻轻拦下了因极端愤怒,还想继续攻击的愈史郎。
……
另一边,朱纱丸已经将套在外面的和服脱掉,露出紧实的马甲线,以及了六条肌肉虬结的手臂。
她看着在数个手球围攻下狼狈闪避的炭治郎,兴奋地笑道:
“哈哈哈,好像在说什么?有趣,真是太有趣了!能被我们十二鬼月杀死可是你们的荣幸!”
“十二鬼月……”炭治郎握着刀的手紧了紧,口中喃喃。
“是无惨的直属部下。”
珠世看向炭治郎,出声解答,声音依旧温和镇定。
月见里的声音轻快地插了进来,带着点撒娇般的意味,将珠世的注意力重新拉回自己身上。
“但是,她可不是十二鬼月哦,珠世小姐。”
他凑到珠世面前,抬起纤细苍白的手指,指向自己的左眼。那雾红色的瞳孔深处,一个清晰的“月”字,缓缓浮现出来。
另一边,朱纱丸拍着六个手球已经和炭治郎打在了一起。
而在这边,珠世和月见里这边,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珠世小姐为什么不说话呢?”
月见里终于再次开口,打破了这片寂静,声音里带着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执拗。
珠世看着他,那眼中是悲伤?是怀念?还是……怜悯?他不喜欢那样的眼神。
那让他觉得……烦躁,他似乎总是在烦躁,没由来的。找不到源头,也无处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