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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追踪邪修,山林对决(1 / 1)

猎户木屋隐在背阴的山坳里,檐角挂着蛛网,门板半朽。狗蛋背着李爷爷闪身进入,迅速在屋内布下三道预警符和一道简易的障眼法阵——以四枚铜钱为基,混元真气为引,足够让寻常野兽和低阶修士忽略此处。

他将李爷爷小心安置在铺着干草的木板床上,又从贴身包袱里取出一个粗糙的小陶瓶。这是他按《青囊经》古法炼制的“生生造化散”,材料难寻,仅有三份,本是留作救命之用。

“爷爷,把这个服下。”狗蛋扶起老人,将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淡青色药粉混入温水,小心喂入李爷爷口中。

药粉入喉,化作一股温润暖流,迅速扩散至四肢百骸。李爷爷灰败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一丝红润,胸口的阴寒掌毒被药力暂时压制,呼吸明显平稳许多。

“蛋儿……这药……”李爷爷浑浊的眼中闪过惊异,他行医一生,从未见过如此神效之药。

“爷爷,您先别说话,安心调息。”狗蛋用衣袖擦去老人嘴角的药渍,又从怀中取出那根通体青黑、布满细密螺旋纹路的“神农针”,“我再为您行针导引药力,拔除残毒。”

神农针在晨光中泛起幽暗光泽。狗蛋凝神静气,混元真气注入针身,原本看似粗糙的针体表面,那些螺旋纹路竟隐约亮起,散发出古老而苍茫的气息。他目光如炬,辨准李爷爷胸口几处要穴,出手如电。

第一针,落于膻中,针尖轻颤,如蜻蜓点水。一股清凉温和的力量透穴而入,将盘踞心脉附近的阴毒一丝丝抽离。

第二针,落于神阙,针体微旋,如蛟龙探海。药力被精准导引向受伤最重的肝脏区域,温和修复。

第三针,落于百会,针势沉凝,如定海神针。这一针并非治伤,而是镇守神魂,稳固生机,防止老人因伤势过重而神气涣散。

三针落下,不过三个呼吸之间。李爷爷只觉得体内暖流涌动,那如附骨之疽的阴寒痛楚迅速消退,一股久违的精力重新从身体深处滋生。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神情专注、手法神乎其技的少年,恍然间仿佛看到了另一道模糊而高大的身影,但那影子一闪即逝。

“爷爷,感觉如何?”狗蛋收针,额角已见细密汗珠。这三针看似简单,实则耗神极大,需以混元真气精准操控神农针的“生”之力,稍有不慎便会伤及根本。

“好……好多了……”李爷爷声音虽仍虚弱,却已清晰许多,“蛋儿,你这手段……”

“机缘巧合,得了些传承。”狗蛋不欲多言,将神农针小心收回,“爷爷,您在这里安心养伤,我已布下阵法,寻常人兽不会察觉。等我处理完坠星谷的事情,就回来接您。”

“坠星谷……”李爷爷眼中闪过忧虑,挣扎着想坐起,“那些邪修……手段阴毒……人多势众……你一个人……”

“爷爷放心。”狗蛋按住老人,眼神平静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他们伤您,害乡亲,此仇必报。而且,他们目标既是坠星谷,若不阻止,后患无穷。我自有分寸。”

李爷爷看着眼前少年眼中那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杀意,知道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跟在自己身后采药、眼神怯懦的孤儿了。老人长叹一声,从贴身内袋里摸索出一块非金非木、巴掌大小、边缘磨损严重的暗褐色令牌,塞进狗蛋手中。

“这是……当年一位故人留下的……或许……对雷霆之力……有些感应……”李爷爷说得含糊,眼中却带着深意,“万事小心……若事不可为……保全自身……留得青山在……”

狗蛋接过令牌,触手温润,表面刻着模糊的云雷纹路,中央一个古篆“镇”字已几乎磨平。他隐隐感到令牌内部似乎蕴藏着一丝极其微弱却纯正的阳刚之气,与坠星谷遗迹的雷霆气息隐隐呼应。

“谢谢爷爷。”他将令牌贴身收好,再次检查了屋内的阵法与李爷爷的状况,留下一些干粮和清水,“我很快回来。”

说完,他不再耽搁,身形一闪,已掠出木屋,消失在晨雾弥漫的山林之中。

这一次,他不再掩饰速度。《掠影步》全力施展,身影在山石林木间拖出一道淡淡的青烟残影,直奔坠星谷方向。

越是靠近坠星谷,空气中那股阴寒秽气便越是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隐约的、令人皮肤微微发麻的燥烈气息。那是雷霆之力残留的场域,对阴邪之气天然排斥。

狗蛋灵觉全开,同时运转《青囊经》中记载的“望气”与“闻息”之法。眼中世界,色彩变得分明:代表生机的翠绿灵气稀薄如纱;代表阴邪的灰黑秽气如溃逃般向谷外逸散;而在坠星谷核心区域,则隐隐升腾着一片躁动不安的、紫白交织的光晕,那是被激荡的雷霆余韵。

邪修选择对雷霆遗迹下手,必有所恃,或是找到了某种规避或利用雷霆之力的方法。

靠近谷口时,狗蛋放缓脚步,藏身于一丛茂密的铁线蕨之后,收敛所有气息,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岩石。

谷口景象映入眼帘。

原本荒草萋萋的谷口空地,此刻被清理出一片。五名身穿灰色或黑色劲装、气息阴冷的汉子散落四周警戒,腰间或手中持有奇形兵刃,其中一个独眼汉子,赫然正是昨夜逃走的那个!他胸口裹着厚厚绷带,脸色苍白,眼神怨毒。

空地中央,一座由七根漆黑木桩、无数血色丝线缠绕而成的诡异法阵已然成型。法阵中央,摆放着一个半人高的暗红色陶瓮,瓮口被黄符封住,但瓮身不断轻微震动,内部传出令人牙酸的“咕嘟”声和细微嘶鸣。瓮底周围,用某种暗红色粉末勾勒出扭曲的符文,散发出浓烈的血腥与怨憎气息。

而最令狗蛋瞳孔收缩的,是站在法阵旁的三个人。

为首者,是一个身穿暗紫色长袍、面容枯槁的老者。他眼眶深陷,鹰钩鼻,嘴唇薄如刀片,手中拄着一根顶端镶嵌着惨白骷髅头的藤杖。其周身环绕着一层稀薄却凝实的灰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有扭曲面孔闪现、哀嚎。此人气息阴寒深沉,给狗蛋带来的压迫感,远超之前遭遇的任何邪修!至少是炼气后期,甚至可能已经摸到了筑基的门槛!

老者左侧,站着一个身材矮胖、满脸横肉的光头大汉,扛着一柄门板大小的漆黑剁骨刀,刀身布满暗红色锈迹,散发着浓重腥气。

右侧,则是一个身形佝偻、穿着花花绿绿破布衫的老妪,她手中提着一个竹编鸟笼,笼中关着的却并非鸟儿,而是几只不断蠕动、色彩斑斓的毒虫。老妪眼神浑浊,嘴里念念有词,不时发出“咯咯”怪笑。

“血骷上人,这‘秽阴蚀雷阵’当真能暂时压制谷中雷霆残力,打开那核心禁制?”光头大汉声音粗嘎,看着中央的陶瓮,眼中既有贪婪也有忌惮。

被称为血骷上人的紫袍老者沙哑开口,声音如同破风箱:“自然。此阵以百人怨血为基,混合腐阴之地煞,炼制‘蚀雷阴煞’,最是克制纯阳雷霆。配合这时辰——午时阳气最盛,雷力外显最弱——足以打开缺口一炷香时间。届时,谷中那件‘东西’,便是我们的囊中之物。”

“嘿嘿,听说那东西与上古‘雷部’有关,若得了,何愁不能筑基?甚至金丹有望!”老妪怪笑着,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只是可惜,昨夜被那老不死的撞破水源布置,折了两人,还让老五废了条手臂。”

“无妨。”血骷上人冷漠道,“那老东西中了我一记‘腐心掌’,必死无疑。待取得宝物,再将那村子彻底炼了,补充血食便是。时间差不多了,准备开阵!”

狗蛋藏在蕨丛后,心中杀意如沸!这些邪修,视人命如草芥,为了私欲,竟要彻底血洗青山沟!而他们口中的“那件东西”,恐怕就是坠星谷雷霆遗迹的核心秘密。

不能再等了!

就在血骷上人举起骷髅藤杖,准备启动法阵的瞬间,狗蛋动了!

他没有直接冲出去,而是右手在腰间一抹,三根寻常银针已夹在指缝。混元真气灌注,银针表面泛起一层极淡的青光。他手腕一抖,三根银针无声无息地射出,目标不是三名邪修头目,而是外围警戒中站得最分散、恰好挡住谷口退路的三名灰衣邪修!

银针细若牛毛,破空之声微不可闻,又借着山谷风声掩护,直到临近目标背后三尺,那三名邪修才骤然察觉!但为时已晚!

“噗!”“噗!”“噗!”

三声轻响,银针精准刺入三人后颈“风府穴”。针上所附混元真气瞬间侵入,并非杀伤,而是扰乱其气血运行,封闭部分感知与行动能力。三名邪修身体一僵,眼中闪过惊恐与茫然,随即软软倒地,暂时失去战力。

“什么人?!”光头大汉反应最快,暴喝一声,剁骨刀已然横在身前。

老妪浑浊的眼睛猛地看向狗蛋藏身方向,手中鸟笼一抖,几只色彩斑斓的毒虫振翅飞出,直扑过来!

血骷上人则眼神一凝,手中骷髅藤杖顿地,一道灰黑色波纹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扫过狗蛋藏身的蕨丛。

“找到你了!”血骷上人冷笑,藤杖指向狗蛋方位,“阴魂索!”

藤杖顶端的骷髅头空洞的眼眶中燃起两点绿火,两道由阴煞之气凝聚而成、宛如实质的灰色锁链,发出凄厉尖啸,撕裂空气,朝着狗蛋缠绕而来!锁链未至,一股冰寒刺骨、直透神魂的阴邪气息已然笼罩而下!

狗蛋在射出银针的瞬间,已然从蕨丛后跃出。面对飞来的毒虫和索命锁链,他面色沉静,不退反进,体内混元真气轰然运转,在身前形成一层淡青色气罩。

“嗤嗤嗤!”几只毒虫撞在气罩上,发出灼烧般的声音,冒起青烟,纷纷坠落毙命。混元真气中正平和的特性,对这类阴毒邪物有着天然的克制。

与此同时,狗蛋左手一扬,数张绘制着简易驱邪符文的黄符飞出,迎向那两道阴魂锁链。这些符箓是他平日练习所制,威力有限,但此刻只为稍作阻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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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黄符与锁链碰撞,爆发出短暂的金光与黑气,锁链来势微微一滞。

借此间隙,狗蛋身形如游鱼般侧滑,险之又险地避开锁链缠绕,右手已然握住了那根青黑色的神农针!

他没有冲向血骷上人,而是身形一转,直奔空地中央那座即将启动的“秽阴蚀雷阵”!阵中央那个暗红陶瓮,显然是关键!

“小子找死!”光头大汉怒吼,门板大小的剁骨刀带着腥风呼啸劈来,刀势沉重,封死狗蛋前进路线。

老妪则从怀中掏出一个骨哨,放在嘴边急促吹响。哨声尖利刺耳,周遭山林中立刻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无数毒蛇、蝎子、蜈蚣从石缝草丛中钻出,如潮水般涌向狗蛋!

血骷上人眼神冰冷,骷髅藤杖再次扬起,这一次,杖尖凝聚起一团不断翻滚、内部仿佛有无数面孔哭嚎的灰黑色光球,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毁灭气息。

面对三方夹击,狗蛋眼中毫无惧色,只有一片冰冷决绝的杀意。他脚步不停,体内混元真气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腾流转,尽数灌注于右手神农针!

针体表面的螺旋纹路骤然明亮,青黑光芒大盛,一股苍茫、古老、仿佛蕴含万物生灭轮回意境的磅礴气息轰然爆发!

“医道可活人,亦可……诛邪!”

狗蛋清叱一声,面对劈来的剁骨刀,不闪不避,右手神农针化作一道凝练到极致的青黑色细线,直刺刀身中央某一点!

“叮——!!!”

一声清脆到刺耳、完全不似金铁交鸣的声响炸开!

光头大汉只觉一股奇异力量顺着刀身传来,并非刚猛冲击,而是一种如同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震荡与分解!他那柄以污血淬炼、坚逾精钢的剁骨刀,竟从与针尖接触的那一点开始,瞬间蔓延出无数细密裂纹,随即“嘭”的一声,炸裂成无数碎片!

“什么?!”光头大汉虎口崩裂,骇然暴退。

而狗蛋针势未尽,借着反震之力,身形滴溜溜一转,已然避开脚下毒虫浪潮最密集处,左手并指如剑,混元真气外放,化作数道淡青色气刃横扫,将靠近的毒虫绞杀一片。

就在此时,血骷上人凝聚的灰黑色光球已然呼啸而至,光球未到,那股冰寒死寂、仿佛要吞噬一切生机的气息已让狗蛋气血微滞!

间不容发之际,狗蛋眼中厉色一闪,竟然不躲不闪,将神农针反手刺向自己左臂一处穴位!

一股远比平时狂暴的精气从体内爆发,瞬间冲开阻滞,狗蛋速度骤增三分!他险之又险地与那灰黑色光球擦身而过,光球轰击在后方岩壁上,无声无息地腐蚀出一个丈许方圆、深不见底的坑洞,边缘岩石化为齑粉!

而狗蛋,已趁此机会,突破了最后防线,冲到了那座“秽阴蚀雷阵”边缘,距离中央的暗红陶瓮,不过三丈之遥!

血骷上人终于变色:“拦住他!不能让他碰‘蚀雷瓮’!”

光头大汉与老妪疯狂扑上,各种阴毒手段尽出。血骷上人更是挥动藤杖,数道阴魂锁链再次凝聚,从不同角度缠向狗蛋。

狗蛋对身后的攻击仿佛未觉,他的眼中只有那个不断震动的陶瓮。他能感觉到,瓮中酝酿的“蚀雷阴煞”与谷中雷霆之力冲突越来越激烈,一旦彻底引爆,不仅阵法完成,可能还会引起雷霆反噬,后果难料。

三丈距离,瞬息可至。

但三道阴魂锁链已封死所有闪避空间,光头大汉的拳风和老妪弹出的数点碧绿毒芒也已袭至身后!

生死一瞬,狗蛋做出了一个让所有邪修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猛然停下脚步,背对陶瓮,面向追来的三名邪修,左手快如幻影,连续点向自己胸前数处大穴!

每一指点下,他脸色便苍白一分,但周身气息却骤然拔高一截!这是《青囊经》记载的禁术“七星续命针”的逆运之法——以损耗本源生机为代价,短时间内强行提升真气和灵觉!

“他在干什么?!”光头大汉惊疑不定。

血骷上人却感应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不对!快退……”

话音未落,狗蛋已然完成了自我施针。他猛然抬头,双目之中,竟隐隐有青黑两色光芒流转,气息变得缥缈而危险。他右手神农针缓缓举起,针尖遥指血骷上人,一股玄奥晦涩的波动开始扩散。

“这一针,为李爷爷,为青山沟的乡亲……”

狗蛋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仿佛带着某种直抵人心的力量。

“判尔等——生机尽断,邪元溃散!”

青黑色的针芒,并不耀眼,却仿佛吸走了周遭所有光线,化作一道细微到极致、却又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轨迹的丝线,无声无息地射向血骷上人!

血骷上人浑身汗毛倒竖,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死亡威胁!他狂吼一声,将骷髅藤杖横在身前,全身灰黑色雾气疯狂涌出,在身前形成层层叠叠的防御,同时身形暴退!

然而,那道青黑色丝线,视层层阴煞防御如无物,径直穿透!

“噗!”

丝线没入血骷上人眉心,一闪而逝。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瞬。

血骷上人暴退的身形猛然僵住,脸上狰狞的表情凝固。他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骷髅藤杖。

“咔嚓……咔嚓嚓……”

藤杖顶端的骷髅头,连同整根藤杖,从内部蔓延出无数裂纹,随即化为灰烬飘散。

“不……可……能……”血骷上人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眼中神采迅速黯淡。他周身那凝实的灰黑色雾气,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嗤嗤作响,飞速消散。而他本人的气息,也如同泄气的皮球般,急剧萎靡、衰败,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光泽,布满皱纹与褐斑,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一身阴邪修为,竟在几个呼吸间消散殆尽!

“上人!”光头大汉和老妪骇然失声,看向狗蛋的眼神充满了恐惧。

狗蛋施展这“夺命式”后,脸色苍白如纸,身形微微摇晃,气息也跌落谷底,显然消耗极大。但他眼神依旧冰冷,强提一口真气,转身,朝着那暗红陶瓮,将最后的力量灌注于神农针,一针刺向瓮身中央一个不起眼的符文节点!

“破!”

陶瓮剧烈一震,封口的黄符瞬间燃烧,瓮身上那暗红色符文光华乱闪,随即“咔嚓”一声,裂开一道缝隙。

一股粘稠、腥臭、充满腐蚀与怨念的暗红色液体,混杂着无数扭曲的灰黑色气丝,从裂缝中喷涌而出!

“蚀雷阴煞泄露了!快走!”老妪尖叫一声,再也顾不得其他,转身就向谷外逃窜。

光头大汉看了眼气息衰败、已成废人的血骷上人,又看了眼那正在泄露、开始无差别腐蚀周围一切(包括法阵本身)的暗红液体,一咬牙,也掉头狂奔。

另外两名还能动的灰衣邪修早已吓破胆,跟着逃走。

狗蛋没有追。他强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迅速远离正在被“蚀雷阴煞”腐蚀的法阵区域。他看了一眼瘫倒在地、眼神空洞绝望的血骷上人,没有补上一击——对于一个修为尽废、生机被斩断的邪修而言,活着或许比死了更痛苦。

他目光转向坠星谷深处,那里,原本躁动不安的紫白雷霆光晕,因为“秽阴蚀雷阵”被破、“蚀雷阴煞”泄露,似乎平息了不少,但隐隐的雷鸣声却变得更加低沉、浑厚,仿佛某种沉睡的存在被惊扰了。

狗蛋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李爷爷给的那块暗褐色令牌。令牌此刻微微发热,表面那个几乎磨平的“镇”字,竟泛起一丝微弱的金光。

“坠星谷的秘密……雷部遗宝……”

他知道,邪修虽暂时退去,但危机并未解除。坠星谷深处被激荡的雷霆之力需要安抚,泄露的“蚀雷阴煞”需要处理,李爷爷和村民们需要他带回解药,而逃走的邪修也可能卷土重来……

前路依然艰险。

但他握紧了手中的神农针和令牌,眼神重新变得坚定。

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便没有回头可言。医者仁心,亦有雷霆手段。这仙道之巅,他必以手中之针,问上一问!

他服下一枚恢复真气的丹药,略微调息,然后目光扫过狼藉的谷口,最后望向山谷深处那隐隐雷鸣传来之处,迈开了脚步。

山林间,晨雾终于彻底散开,炽烈的阳光刺破云层,洒落山谷,却驱不散那弥漫的淡淡阴霾,也照不亮深谷中积聚的、更加狂暴的雷霆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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