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滑入高二下学期末，初夏的气息开始在校园里弥漫。香樟树开花了，细碎的淡黄小花随风飘落，带着淡淡的清甜。
林砚的生活轨迹逐渐定型：教室、实验室、篮球场、图书馆，四点一线。物理竞赛进入冲刺阶段，每周三次的集训让他常常最后一个离开教学楼。银灰色的狼耳在专注时会微微抖动，琥珀色的竖瞳盯着黑板上的复杂公式，尾巴在椅子后规律地摆动——这是他的世界，有序、清晰、可控。
直到某个周五的放学后。
篮球社训练结束得早，林砚洗完澡回到教室取落下的物理笔记。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熟悉的笑声。
是夏晓。
他正坐在林砚的座位上，和陈阳一起低头看着手机屏幕。兔子的垂耳兴奋地立着，粉爪指着屏幕：“就是现在！开大招！”
陈阳的豹耳动了动，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几秒后，他笑起来：“赢了！晓晓你的辅助玩得越来越好了。”
“那是！”夏晓骄傲地晃晃尾巴，一抬头，正好看见门口的林砚。
“林砚！”他眼睛一亮，“你怎么回来了？”
陈阳也抬起头，深金色的瞳孔看向林砚，友善地笑了笑：“嗨。”
“落东西了。”林砚走进教室，径直走向自己的座位。夏晓连忙起身让开，林砚从桌肚里抽出物理笔记，夹在腋下。
空气有短暂的安静。夏晓看看林砚，又看看陈阳，忽然开口：“林砚，你在玩《荣耀王者》吗？我们班好多人都在玩。”
林砚摇摇头：“没玩过。”
“真的假的？”陈阳挑眉，“咱们年级至少一半男生都在玩。我们班几个狼族的玩得可厉害了，打野位特别凶。”
“没时间。”林砚实话实说。竞赛、训练、课业，他的时间表满得插不进针。
夏晓却来了兴致：“试试嘛！很好玩的，而且——”他顿了顿，声音轻了些，“大家都在玩，你不玩的话，有时候会聊不到一起。”
林砚的动作顿了顿。他想起上周课间，张昊他们围在一起热烈讨论着什么“五杀”“超神”，他插不上话，只能默默做题。还有前天篮球社训练后的聚餐，队友们边吃边聊新出的英雄和皮肤，他全程安静吃饭。
确实，有时候会感觉……有点隔阂。
“我考虑一下。”林砚没有立刻答应。
“你要是玩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呀！”夏晓眼睛亮晶晶的，“我玩辅助，陈阳打野，你可以试试对抗路或者射手，正好缺人！”
陈阳也点头：“狼族手速快，玩刺客应该很厉害。要不要今晚试试？我们缺个固定队友。”
林砚看着他们——夏晓期待的眼神，陈阳友好的笑容。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分班后，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变糟，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夏晓还是会跟他分享生活中的小事，陈阳偶尔在篮球场碰到也会跟他打招呼。他们之间没有尴尬，没有避讳，就像……就像真正的老朋友。
“我手机可能带不动。”林砚找了个实际的借口。他的手机是两年前的旧款，内存小，经常卡顿。
“去网吧呗！”夏晓脱口而出，然后意识到什么，赶紧看向陈阳，“可以吗？”
陈阳笑了：“当然可以。学校后街新开了家网咖，环境不错，机器配置也好。要不就今晚？我请客，当欢迎新队友。”
林砚犹豫了。他原本计划今晚复习波动光学。
但夏晓已经蹦到他身边，粉爪拉了拉他的衣角：“去吧去吧！就当放松一下，你都学了一周了。”
那一瞬间，林砚仿佛回到了高一的某个午后，夏晓也是这样拉着他，软磨硬泡地让他帮忙讲解数学题。
“……好吧。”他听见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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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家网咖叫“星辰”，离学校两条街，装修得很干净。三人开了相邻的机器，陈阳熟练地帮林砚注册账号、下载游戏。
“新手教程先过一下，了解基本操作。”陈阳说，豹尾在椅子后轻轻摆动，“然后我们打几把人机，带你熟悉熟悉。”
林砚戴上耳机，银灰色的狼耳在耳机下微微压着。他按照教程提示操作，移动、攻击、释放技能。狼族天生的反应速度和手眼协调能力很快显现出来——第三个人机局，他已经能单杀对面电脑了。
“可以啊砚哥！”陈阳探头看他的屏幕，“这操作不像新手。”
夏晓也凑过来，雪白的垂耳擦过林砚的肩膀：“林砚学什么都快，高一数学那么难，他看一眼就会了。”
林砚没说话，专注地盯着屏幕。游戏世界在他眼前展开——复杂的技能机制、多变的战场局势、需要瞬间判断的团战时机。这感觉有点像解物理题，需要分析、计算、预判，但比物理题更……鲜活。
第一把匹配，林砚选了系统推荐的射手英雄。夏晓玩辅助紧紧跟着他，陈阳的打野在野区穿梭，时不时来下路支援。
“林砚往后撤一点，对面打野可能要来抓你了。”夏晓提醒，声音透过耳机传来，软糯而专注。
林砚下意识照做，刚退回塔下，对面打野果然从草丛冒头。
“漂亮！”陈阳赞叹，“这意识可以。”
那一局他们赢了。林砚的数据不算亮眼，但没拖后腿。结束后，夏晓兴奋地晃着尾巴：“看吧！我就说你肯定行！”
陈阳拍拍林砚的肩膀：“有天赋。再多练练，绝对能carry。”
林砚看着屏幕上“胜利”的字样，心里涌起一种陌生的感觉——不是解出难题的成就感，而是一种……融入感。在这个虚拟世界里，他和他们并肩作战，配合默契，为一个共同目标努力。
那天晚上他们玩了四局，赢了三局。走出网咖时已经快十点，街灯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下周还来吗？”陈阳问，金色的瞳孔在夜色中闪着光，“我们固定一下时间，每周五晚上怎么样？正好当放松。”
夏晓期待地看着林砚。
林砚想了想自己的时间表——周五晚上原本是整理一周错题的时间。但也许……可以调整。
“好。”他点头。
“太棒了！”夏晓跳了一下，短短的尾巴晃得欢快，“那我们拉个群，方便约时间！”
回去的路上，夏晓和陈阳走在前面，讨论着刚才的团战细节。林砚跟在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偶尔插一两句。
到分岔路口时，夏晓转身挥手：“林砚，下周见！别忘了练英雄哦！”
“嗯。”林砚点头，“你们也路上小心。”
陈阳搂着夏晓的肩膀，朝林砚扬了扬下巴：“走了，砚哥。”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林砚站了一会儿。晚风拂过他银灰色的绒毛，带着初夏特有的温热。他打开手机，看到新弹出的微信群——“星辰开黑小队（3）”。
夏晓在群里发了个兔子蹦跳的表情包：“欢迎林砚加入组织！”
陈阳回了个豹子点头的表情。
林砚看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然后发了个简单的：“谢谢。”
回家的路上，他忽然想起高一班主任的警告——“要把握好分寸”。
现在想来，也许真正的“分寸”不是刻意保持距离，而是找到彼此都舒适的相处方式。他和夏晓不再是同桌，也不再是传言中的“暧昧对象”。他们是朋友，是偶尔一起打游戏、聊天的朋友。陈阳也不是“情敌”，而是一个友善的、值得交往的同学。
这样，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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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周，周五晚上的网咖之约成了固定节目。林砚的游戏技术进步很快，从最初的“不拖后腿”到后来的“能带节奏”，只用了不到一个月。
他开始理解张昊他们讨论的那些术语，开始在篮球社聚餐时也能插上几句话。甚至有一次物理竞赛集训间隙，他和队友讨论起某个英雄的技能机制是否合理，用上了刚学的受力分析——把队友听得一愣一愣的。
“砚哥，你真是走到哪学到哪啊。”张昊感慨。
林砚只是笑笑。他确实在学习——学习如何放松，学习如何融入，学习如何在不擅长的领域也能找到乐趣。
夏晓和陈阳的感情很稳定。林砚经常在游戏里听到他们的互动——陈阳提醒夏晓注意走位，夏晓撒娇说“知道啦”；夏晓夸陈阳操作帅，陈阳笑着说“你辅助得好”。
有时候打完游戏，三人会一起去吃宵夜。学校后门的烧烤摊，油腻的灯光下，他们边吃边聊。夏晓会说文学社的趣事，陈阳分享篮球赛的战术，林砚偶尔讲物理竞赛里的奇葩题目。
有一次，夏晓去拿饮料时，陈阳忽然开口：“林砚，谢谢你。”
林砚抬眼看他。
“谢谢你没因为我和晓晓在一起，就疏远他。”陈阳的声音很认真，“我知道高一那些传言，也知道你们关系好。晓晓很珍惜你这个朋友，我也是。”
林砚沉默了几秒，然后说：“你们很配。”
这是真心话。陈阳阳光开朗，夏晓温柔细腻，在一起时自然又甜蜜。他能看出陈阳对夏晓的用心——记得他不爱吃辣，会在他咳嗽时默默买来蜂蜜水，打游戏时永远把夏晓护在身后。
“我会对他好的。”陈阳说，金色的瞳孔里满是郑重。
“嗯。”林砚点头，“我知道。”
夏晓拿着三瓶冰镇汽水回来，粉爪被冻得微微发红：“聊什么呢？”
“聊你上次辅助空大。”陈阳笑着说。
“陈阳！”夏晓瞪他，垂耳都气红了，“那是网络卡了！”
林砚接过汽水，瓶身的冰凉透过掌心。他看着眼前打闹的两人，心里一片平静。
这就是青春吧——友情、爱情、学业、游戏，所有元素混杂在一起，构成一段复杂而鲜活的时光。没有非黑即白的对错，没有必须二选一的抉择。有的只是在不断摸索中，找到让彼此都舒服的位置。
那天晚上回家后，林砚在物理笔记的最后一页，写下了几个游戏英雄的技能连招公式。银灰色的狼尾在椅子后轻轻摆动，他想了想，又补上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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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晚8点，星辰网咖，三排。”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亮了少年专注的侧脸。高一那段银灰与柔白的懵懂季，已经褪色成相册里的一页。而现在，新的故事正在展开——更丰富，更开阔，也更真实。
林砚合上笔记，打开手机，在“星辰开黑小队”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下周我想试试新出的刺客英雄。”
几秒后，夏晓回了个兔子比ok的表情。
陈阳回复：“行，我玩坦克给你扛伤。”
林砚看着屏幕，嘴角微微上扬。
这样，就很好。
周五的游戏之约持续了一个多月后，进入了高二期末的冲刺阶段。物理竞赛决赛定在七月，林砚的训练强度加倍；夏晓的文学社要筹备期末话剧演出；陈阳则被选入校篮球队，准备暑假的市级联赛。
“星辰开黑小队”的群聊从每天热络，渐渐变成了偶尔的打卡。
“这周要排练，周五去不了啦。”夏晓发了个兔子哭泣的表情。
“校队集训，晚上九点才结束。”陈阳跟上。
林砚看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停顿片刻，回复：“没事，我也要刷题。”
他确实要刷题。桌面上摊着三本物理竞赛真题集，每一页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银灰色的狼耳在台灯下微微立着，琥珀色的竖瞳专注地扫过一道道复杂题目。
但做完第三套卷子时，时针已经指向晚上十一点。大脑因为过度思考而有些发胀，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林砚打开手机，点开那个熟悉的游戏图标。《荣耀王者》的登录界面亮起，英雄们的身影在屏幕上轮转。他盯着看了几秒，然后退出——手机太卡了，上次试过一局，团战时帧率掉得厉害，技能都放不准。
他靠在椅背上，尾巴轻轻扫过地面。窗外的夏夜安静得能听到虫鸣，远处居民楼的灯火渐次熄灭。
忽然想起上周篮球社聚餐时，张昊他们又在热烈讨论新赛季的排位机制。
“我昨晚单排上了王者，那个爽啊！”张昊的狐狸尾巴摇得欢快，“你们到什么段位了？”
“还在星耀摩擦呢。”猫族少年叹气，“缺个靠谱的打野。”
“砚哥，你现在啥段位了？”有人问。
林砚顿了顿：“还没打排位。”
其实他连匹配都很少打，手机带不动是主要原因，但更深层的原因是——没有合适的时机。和夏晓陈阳一起时，是固定的三人车；自己一个人时，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但现在，在这个夜深人静的夜晚，他忽然想玩了。
不是想赢，也不是想练技术，只是……想放松一下。就像做完一套难题后，需要切换大脑频道一样。
第二天放学，林砚去了市中心的数码商城。导购是只伶俐的猿族，听完他的需求后，推荐了一款新出的游戏手机。
“这款散热好，屏幕刷新率高，特别适合《荣耀王者》这种需要快速反应的游戏。”导购熟练地演示着，“你看，特效全开也不掉帧。”
林砚试了试手感。手机比他的旧款重一些，但握持感很好。他打开训练营试了几个英雄的技能释放，确实流畅。
“要吗？”导购问。
林砚看了看价格——不算便宜，但也在他能承受的范围内。竞赛奖金还剩一些，暑假的兼职也谈好了。
“要。”他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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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手机下载游戏的速度很快。晚上回到家，林砚注册了一个新账号——之前的号是和夏晓陈阳一起玩的，绑的是陈阳的社交账号。这次他用了自己的，id简单直接：“silverwolf”（银狼）。
第一把单排，他选了最近练得最多的刺客英雄“影刃”。这个英雄需要极高的操作精度和时机把握，正符合他的性格。
加载界面显示，对面也有个刺客，id叫“frostbde”（霜刃），用的是同一个英雄。
游戏开始。
林砚专注地盯着屏幕，银灰色的狼耳微微前倾，这是他进入高度集中状态的习惯动作。清野、抓人、带线——他的节奏很快，三分钟就拿下一血。
但很快他发现，对面的“霜刃”也不弱。每次他要去抓人，对方总能提前察觉；每次他想偷龙，对方总能在关键时刻出现。
这是一场镜像对决，两个相同的英雄，在峡谷的两端进行着无声的较量。
十二分钟时，关键团战在中路爆发。林砚从侧面切入，直指对方后排。但就在他技能出手的瞬间，“霜刃”从阴影中杀出，一套连招精准地打在他身上。
林砚的手速极快，瞬间交闪拉开距离，反手回击。两个刺客在狭小的空间内极限拉扯，技能的光效几乎重叠。
最后，林砚以一丝血的优势活了下来，“霜刃”倒下。
“漂亮。”他听见自己轻声说。不是炫耀，而是对对手的认可。
团战胜利，他们一波推掉了对方水晶。
结算界面弹出，林砚是vp，而“霜刃”是对方的vp。数据惊人地接近：击杀数12比11，伤害量285比278，承伤量……
林砚正要看详细数据，屏幕上弹出一条好友申请。
来自“frostbde”。
他点了通过。
几乎同时，对方发来消息：“很强。再来一局？”
林砚看了眼时间，十点半。明天周六，不用早起。
“好。”
这次他们随机到了同一队。林砚打野，“霜刃”走上单。没有语言交流，但配合却出奇地默契。林砚去上路抓人时，“霜刃”总能恰到好处地先手控制；中期团战，“霜刃”切入后排的时机和林砚的收割节奏完美契合。
又赢一局。
“配合不错。”“霜刃”发来消息。
“你也是。”林砚回复。
“经常玩？”
“新手，刚买手机。”
那边停顿了几秒：“新手？操作不像。”
“玩过几局，和朋友一起。”
“朋友呢？”
“忙。”
“我也是。一个人无聊才打游戏。”
林砚看着这句话，忽然觉得有点……共鸣。在这个深夜的游戏世界里，似乎不止他一个人是因为朋友没空，才独自上线。
“还来吗？”他主动问。
“来。”
第三局，他们开了语音。林砚戴上耳机，听到对面传来一个清冷但温和的声音，听起来是男性，年纪相仿。
“我打野吧，你玩射手？”对方说。
“好。”
这次林砚选了射手英雄“逐日者”，一个需要极高走位和输出能力的英雄。“霜刃”的打野节奏极好，四级后第一波抓下就帮他建立了优势。
“推完线可以跟我进野区反野。”对方在语音里说，声音平静清晰。
林砚照做。两人入侵对方野区，配合默契地击杀对面打野，然后从容撤退。
“你很听指挥。”对方忽然说。
林砚愣了愣：“指挥得对，就该听。”
耳机里传来一声轻笑：“很多人不这么想。”
那局他们又赢了。结束后，“霜刃”说：“我该下了，明天有事。”
“嗯。”林砚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十二点，“我也下了。”
“明天晚上还玩吗？”
林砚想了想自己的安排——明天要整理竞赛错题，但晚上应该有时间。
“九点以后可以。”
“好，九点。我等你。”
“嗯。”
退出游戏后，林砚摘下耳机。房间里恢复安静，只有空调运转的轻微声响。他握着新手机，机身因为长时间游戏而微微发热。
点开“霜刃”的个人主页，段位显示是“荣耀王者”——游戏里的最高段位。常用英雄里，刺客占了绝大多数，胜率都在70以上。
很强。林砚想，而且……很有趣。
和夏晓陈阳一起玩时，是轻松愉快的氛围；但和“霜刃”一起，是另一种感觉——专注、竞技、追求极致。两种感觉都很好，但不一样。
他打开“星辰开黑小队”的群，夏晓十分钟前发了一条消息：“排练终于结束啦！
陈阳回复：“我刚训练完，给你带了夜宵，在你宿舍楼下。”
然后是夏晓发的一串开心表情。
林砚看着，嘴角微微扬起。他打字：“刚打完游戏，准备睡了。”
夏晓几乎秒回：“咦？你一个人玩吗？”
“嗯，买了新手机。”
“哇！什么型号？好用吗？”
林砚简单说了说，夏晓发了一堆羡慕的表情。陈阳也冒泡：“下周五应该能空出来，三排？”
“好。”林砚回复。
放下手机，他走到窗边。夏夜的星空很清晰，几颗特别亮的星在远处闪烁。风吹进来，带着栀子花的香气。
生活好像又多了一小块拼图。竞赛、篮球、游戏、朋友——每一块都有它的位置，互不冲突，反而让整个画面更完整。
洗漱时，林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银灰色的狼耳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琥珀色的眼睛里没有疲惫，反而有种……满足感。
回到房间，他给新手机插上充电器。屏幕亮起的瞬间，显示有一条未读消息。
来自“frostbde”：“忘了说，我是雪豹族的。你呢？”
林砚想了想，回复：“狼族。”
那边很快回复：“难怪。狼族的反应速度确实适合玩刺客。”
“雪豹族也是。”
“嗯。睡了，明天见。”
“明天见。”
林砚关掉手机，躺到床上。黑暗中，他想起高一班主任的话——“要在合适的轨道上，做合适的事”。
也许，“合适”不是一成不变的。高一时的合适是专心学习，保持距离；高二的合适是找到平衡，学会放松；而未来，还会有更多“合适”等着他去发现。
窗外传来远处汽车驶过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林砚闭上眼睛，银灰色的尾巴在薄被上轻轻动了动。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