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湟水鏖战纳锐骑(1 / 1)

中平四年秋,湟水上游的石门关被暮色染成暗红。韩遂残部李堪正站在关楼上,看着远处尘烟中缓缓推进的盾阵,喉结忍不住滚动——那是董牧的“河西盾卫”,由梁兴统领,盾面镶着铁皮,在夕阳下泛着冷光,连箭矢都难穿透。

“将军,他们的弓箭手又上来了!”亲卫的喊声刚落,一阵箭雨便呼啸着掠过城头,几名叛军应声倒下。李堪探头望去,湟水对岸的土坡上,庞柔正指挥着“湟中射士”调整弩机,那些羌胡射手半跪在地,弓弦上的狼牙箭涂着黑漆,一看便知淬了羌地的麻药。

“废物!放滚木!”李堪踹了脚身边的校尉。他本是韩遂麾下的粮官,靠着收拢残部才占了这石门关,哪见过这般阵仗?滚木擂石刚砸下去,就被河西盾卫的巨盾生生架住,盾阵后传来整齐的号子声,竟一步步朝关墙逼近。

关墙下,董牧立马于湟水畔,贾诩立于左侧,手里把玩着一枚棋子;钟繇站在右侧,正低头核对粮册,不时抬头报出数字:“河西盾卫推进三十步,湟中射士箭矢剩余八成,陇右枪卒已列阵待命,粮草还能支撑三日。”

“足够了。”董牧马鞭指向关楼,“庞德,该你了。”

“得令!”庞德的吼声如雷,他跨上黑马,身后的“陇右枪卒”齐刷刷挺枪——这些枪卒的长枪足有丈二,枪尖淬了火,专破甲胄,是董牧特意让陇西铁匠打造的攻坚利器。随着庞德一声令下,枪卒们踩着盾卫开出的通道,如一支铁矛直刺关墙根部,枪尖撞在石缝里,火星溅起半尺高。

关楼上的李堪彻底慌了。他原以为石门关地势险要,足以拖延到冬天,却没料到董牧的部队配合得如此精密:射士压制、盾卫推进、枪卒攻坚,像一台咬合严密的铁车,一步步碾向自己的防线。

“少将军,左翼有异动。”许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统领的“金城锐士”正环护在董牧周围,这些近卫个个披两当铠,腰悬短刀与手弩,眼神锐利如鹰,是董牧从西凉军里精挑细选的死士。

董牧转头,见左翼山坡上出现一队骑兵,约三百人,正沿着湟水西岸疾驰。贾诩忽然笑道:“是张绣的人。张济将军让他侄子在金城以东练骑,许是闻听这边开战,特意赶来的。”

张绣?董牧心里一动。张济是父亲董卓麾下最得力的中郎将之一,常年镇守陈仓,与牛辅、董越并称“西凉三校”,深得父亲信任。张绣是张济的亲侄,自幼随叔父在军中耳濡目染,一手枪法在西凉军里颇有名气,麾下三百骑兵更是张济从亲卫里挑出的精锐,本是要留给张绣历练的,却被暂管东线军务的叔父董旻调去守粮道,纯属大材小用。

“让庞德暂停进攻。”董牧忽然下令,“成公英,给张绣的人发信号,用咱们西凉军的‘狼啸’暗号,说我请他过来。”

半个时辰后,张绣的骑兵在湟水畔扎营。他掀帘走进董牧的临时帐幕时,正看见梁兴在擦拭盾卫的铁皮盾——梁兴是本地豪强,早年曾受董卓照顾,妹妹也嫁给董卓,算是董家的旧部;庞德在给枪卒的枪尖上油,他父亲因勇武被董卓提拔,战死后将他托付董卓扶养,从小和董牧一起长大;庞柔则对着沙盘比划箭道,他本是马腾帐下谋士,归降后专管羌胡射手。帐内没有多余陈设,只有一张摊开的舆图和几碟麦饼,却透着一股西凉军独有的悍勇气。

“张绣见过少将军。”张绣拱手行礼,语气带着军人的直爽。他虽比董牧年长几岁,但按军中规矩,董牧是主将之子,他需以“少将军”相称。

董牧笑着递过一坛湟中老酒:“文秀不必多礼。我听父亲信里提过,你在陈仓时,曾率五十骑冲垮马腾的先锋,枪法了得。”他顿了顿,马鞭点向石门关,“李堪缩在关内,盾卫和枪卒硬攻伤亡必大,你这三百骑兵若从侧翼绕后,定能一战而定。打好了今后你就跟着我混吧。”

张绣握着酒坛的手紧了紧。他在董旻麾下憋了太久——董旻不懂骑兵,总让他们跟步卒一起扎营,连战马的草料都掺着沙土,此刻听闻能冲阵,眼里顿时燃起光。

“只是……”张绣抬头,“我是张济将军麾下,未经叔父许可,怕是不合规矩。”

“这有何难?”贾诩忽然开口,指尖在舆图上点出陈仓的位置,“张济将军最恨韩遂残部,前日还遣人送讯,说‘若遇李堪,务必除之’。钟繇先生已备下文书,就说‘奉张济将军令,暂调张绣骑兵协攻石门关,战后归建’,董旻校尉那边,我让人递封信说明便是。”

钟繇立刻从帐角取来一卷文书:“这是按西凉军规制写的调令,盖了金城军的印,张将军一看便知。”

张绣展开文书,见上面不仅有金城军的朱印,还附了张济常用来标记紧急军务的“狼形符”——那是去年张济出征前,特意交予董牧保管的,说是“若我儿有需,凭符调兵”,此刻见符如见人,心里再无犹豫。

“好!”张绣将文书往怀里一揣,拽出背于身后的虎头枪,“末将遵命!”

董牧看着他冲出帐幕的背影,对贾诩笑道:“先生这招‘借符调兵’,倒是比我亲自去请省事。”

贾诩轻捻棋子:“张济将军与董老将军(董卓)同袍十余年,情同兄弟,张绣是他亲侄,本就是西凉军的骨血。董旻校尉虽性子急,却也知大局,断不会因这点事置李堪于不顾。”

此时,许褚进来禀报:“少将军,李堪想降。”

“不纳。”董牧看向石门关的方向,那里已燃起烽火,“放他逃去显亲,告诉韩遂的余党,我董牧在金城等着他们——要么归降,要么死。”

钟繇在旁记下:“此战斩敌四百,俘六百,缴获粮草八千石,战马两百匹。河西盾卫伤三十五,陇右枪卒伤五十二,湟中射士无伤。”他抬头时,见成公英正指挥射士清理战场,梁兴在修补盾阵,庞德在操练枪卒,许褚的金城锐士则在警戒四周,而远处的河滩上,张绣的骑兵正围着新缴获的战马欢呼,忽然笑道:“少将军,咱们的家当,算是齐了。”

董牧走到帐外,湟水在脚下流淌,映着漫天星辰。他想起父亲常说的“西凉军是块铁,得用亲情焐,用规矩炼”——张济与父亲同生共死,梁兴是母亲族人,庞德是父亲提拔的勇将,成公英是归降的智士,连张绣这辈的年轻人,也认着西凉军的情分。如今这些人聚在一处,有汉有羌,有老将有新锐,却都认“董”字旗,这才是西凉军真正的根基。

“明日回金城。”董牧翻身上马,“告诉弟兄们,石门关只是开始,韩遂占的河西十二城,咱们要一座一座拿回来。”

马蹄声踏过湟水滩涂,惊起一群水鸟。河西盾卫的铁皮盾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陇右枪卒的枪尖挑着灯笼,湟中射士的马蹄声轻快如笛,西凉铁骑的呼哨声穿云裂石——这支由西凉军旧部、本地豪强、羌胡降兵组成的队伍,正朝着金城的方向前进,像一把刚在湟水中淬过的刀,锋芒初露,却已注定要劈开西凉的乱局。而张绣勒马走在队伍侧翼,摸着怀里的狼形符,忽然觉得,跟着董牧打仗,比守粮道痛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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